第九章 賄賂
「現在的小傢伙們啊，還挺能折騰的。」
「誰說不是呢，那個小女娃倒是有點意思，竟然掌握了暗元素魔法，我記得這種魔法，現在魔索布拉城只有那個老巫婆才會。」
當塞恩與莉娜雙雙被學院監察者們制服時，黑街最深處，兩道精神力傳音彼此溝通著。
能直接以精神力進行溝通，對話的雙方必然是正式黑魔法師水準。
果然傳聞說的不錯，黑街中某些商家的背後，的確有正式黑魔法師的影子。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以正式黑魔法師的手段，在塞恩、莉娜兩人與疤臉喬克等人爆發衝突時，這兩位實力強大的黑魔法師是有足夠實力及時制止的。
但他們卻從始至終無動於衷，僅僅是當做一場好戲在看。
這種情況的發生，既與黑魔法師群體本性冰冷薄涼有關，畢竟戰鬥沒有波及到這兩個黑魔法師這裡，他們也懶得出手管閑事。
另一方面也是魔索布拉城平靜太久了，兩位黑魔法師著實閑得無聊，純當枯燥魔法實驗之餘的助興節目看了。
「咦？竟然沒有當場格殺以儆效尤？難道那兩個小傢伙有什麼後台不成？」
「快看，那個老巫婆出現了，果然那個小女娃與她有點聯繫。但是我沒聽說過她有收什麼學徒啊？」兩道精神力傳音繼續溝通著。
只不過隨著更多的學院監察者以及正式級別以上的黑魔法師到來，這場發生在黑街中的鬧劇，終於結束。
……
「影響極其惡劣！」幽暗的地牢內，一名穿著黑袍的中年黑魔法師，怒不可遏的訓斥道。
塞恩和莉娜此時均被風之鎖鏈銬住了手腳，只不過此時中年黑魔法師針對的主要對象不是他倆，而是出現在他面前的一名身材臃腫的老巫婆。
「三名中級學徒身死、一名中級學徒重傷，除此之外，還有十幾名低級以下學徒受傷，給黑街造成的損失更是難以估量，這種公然違背學院規則的學徒，理應……」中年黑魔法師語氣咄咄道。
並不是所有黑魔法師對學徒的態度都是放任自流，作為一家黑魔法學院，理應有相應的規矩存在，這也是那些學院監察者的意義所在。
如果魔索布拉城黑魔法學院連表面的和平都沒法維持，這還叫什麼魔法學院！
中年黑魔法師剛想判塞恩和莉娜死刑，其面前的臃腫老巫婆就發出嘶啞的聲音打斷道：「達達隆副院長，只是幾個小廢物死了罷了，以多敵少還被反殺三人，只能說他們活該。」
「我們黑魔法學院資源有限，難不成還要養著這群廢物不成？」
「至於給黑街造成的損失，需要賠償多少黑金，老婆子我出了。」老巫婆聲音桀桀道，絲毫沒有在意已經死去的那三個中級學徒。
「這不是賠償黑金的問題，院長閉關多年，我作為副院長，理應維持學院的穩定……」名為達達隆的中年黑魔法師話音未落，就被面前老巫婆拿出的一枚散發著璀璨橙光的能量晶石所吸引。
這的確不是賠償黑金的問題，但如果是一枚一級能量晶石，那結果自然不同。
塞恩手裡也有一枚能量晶石，那是他從死鬼伊爾克手裡繳獲的戰利品。
但塞恩手頭的那枚土系能量晶石，與此時老巫婆拿出的那顆相對比，就是凡塵與皎潔星光的差距。
由於所掌握的知識體系還不完善，所以塞恩暫時還不清楚，他手裡的那枚土系能量晶石充其量只能與低級魔獸的晶核相提並論，而老巫婆手裡的一級能量晶石，才是真正的瑰寶。
足以與一級生物，也就是階魔獸提供的魔核等價。
一級生物，同樣也是正式黑魔法師們的最低標準。
達達隆作為黑魔法學院的三位副院長之一，是比尋常一級黑魔法師更強的二級黑魔法師。
在巫師世界乃至整個星界，一級之差，往往所代表的是生命本質性差距。
如果他是一名行走在陽光下的正常二級魔法師，或許還看不上眼前的這枚一級能量晶石。
但可惜幽暗地域深居地底，苦窮已久，這裡又沒什麼像樣的能量晶石礦脈，一塊一級能量晶石足以讓他走走後門。
畢竟魔法師們進行實驗研究，也是極為耗錢的，除非是那些掌握煉金或藥劑學領域的大拿比較富裕之外，其它魔法師的處境，並沒有外人想象中那麼體面。
用三個中級學徒的生命換一枚一級能量晶石，這筆買賣划不划算？
當然划算！
至於黑街中的那點損失，僅僅是一些商店門面被燒了一下罷了，重新更換其實用不了幾個黑金。
副院長達達隆大師的呵斥，在老巫婆拿出一枚一級能量晶石后，徹底沉寂了下去。
黑魔法師們對人命的冷漠在此盡顯無疑。
不過老巫婆保下的是莉娜，卻不關塞恩什麼事。
就在達達隆副院長準備隨手捏死這個區區低級學徒時，被風元素鐐銬鎖住莉娜率先出聲道：「師叔，請救下塞恩。」
師叔？！這個老巫婆竟然是莉娜的師叔！
也對，莉娜過去其實是有導師的，只不過在某次實驗中意外身隕罷了，包括莉娜也承受了不可挽回損傷。
眼前這個老巫婆，竟是莉娜導師的同門，難怪這次會花費較大代價救下莉娜。
只是老巫婆願意花一枚珍貴的一級能量晶石救莉娜，並不代表她願意花費代價救眼前的塞恩。
副院長達達隆看似剛正不阿，實則想要賄賂他，不出點血是不行的。
只見老巫婆滲滲低笑道：「怎麼，難道她是你的小情郎？」
「才只是學徒階段，就沉溺於無聊的情愛之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晉陞的高級學徒！」老巫婆冷聲道，顯然是沒有絲毫搭救塞恩的意思。
面對此情此景，塞恩只能自救。
只見塞恩急忙說道：「我是摩西多大師的五弟子，有魔法勳章作為憑證！」
塞恩的發言，讓副院長達達隆和老巫婆不禁對視一眼，面龐皆有些許愕然。
「摩西多什麼時候又收了個弟子？」老巫婆喉嚨里擠出怪異聲音。
與此同時，一陣「咕咕」聲響起，聲音來源是這處地牢內，押解塞恩兩人的其中一隻貓頭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