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安安,你好香啊
「娘娘,皇上還在明妃娘娘那兒,奴婢就說您被她騙了,她現在哪兒如一年前初進宮那時說的絕不爭寵,現在就差沒哄得皇上與她歇下了。」
飄雪一進來就朝著余若溪一大長串說道,隨即杏雨也頗為不忿:「皇上也太無情了,他說娘娘有病看醫,找他做什麼,可他也別忘了,娘娘的心疾因誰而起!都道天家無情,有了新歡忘了舊愛,皇上變心也太快了。」
「杏雨!」余若溪低喝一聲:「休說妄言。」
杏雨見狀,才悻悻的閉了嘴,她自知失言,神色有些懊惱。
余若溪微咳兩聲,眉頭輕蹙:「你那番言論若是被陛下聽了去,誰救得了你?」
飄雪適時打著圓場,她上前輕撫余若溪的背:「娘娘莫急,杏雨也只是心疼娘娘。」
余若溪冷著臉:「罷了,你自己回房裡思過,何時認識到錯誤,何時出來。」
杏雨憋著聲音:「喏。」
飄雪看著杏雨背影,微微搖頭:「娘娘莫氣,她那也只是無心之言,只是陛下近日確實去明妃娘娘那兒多些。」
余若溪看著外面漸漸暗淡的天色:「去便去罷,沒有本宮的命令,你們不可去找他。」
飄雪咬唇,垂著眸:「可找了皇上也不會來的,上次看著皇上都走出來了,結果他只是回未央宮,我們只是為娘娘的付出感到不值。」
余若溪輕輕搖頭,嘆了一聲:「心疾是本宮自己導致的,與他無關,以後此事也莫要再提,本宮也希望,他的身邊能有個知冷暖的人陪著他,他太孤獨了。」
飄雪嘆息一聲:「娘娘您就是心地太好了,不爭不搶的。」
余若溪神情依舊沒有絲毫變化,眼眸里也泛不起一絲漣漪,沒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
程淮也用過晚膳以後就離開了,許安安坐在紫檀木桌子旁,手裡攥著著三枚銅錢。
茯苓在一側好奇的看著:「娘娘,您這是做什麼?」
「卜卦。」
許安安靜心,雙手合攏,三枚銅錢總共被她投擲了六次,許安安秀眉忍不住一挑,她就知道,幽州旱情真就是時間問題。
茯苓在一側看得一頭霧水:「您何時還學了這個?」
許安安把銅錢塞回包中,老神在在道:「夢中學的。」
茯苓:「……」
完了,她家娘娘真的開始神棍起來了。
連翹走了進來,她眼睛很亮:「恭喜娘娘,賀喜娘娘。」
許安安看向她:「喜從何來?」
「娘娘,您要加把勁啊,以您的美貌,放眼整個祁京都是無人能比的存在,只要您再主動一些,承皇恩,懷龍嗣也不遠了,侯爺要是知道了,指定會很高興的。」
許安安:「……」
怎麼這群人就想她爬龍床,簡直離譜。
她雖想抱大腿,但對程淮也沒任何想法,而且他好像心裡還有溪貴妃,許安安更不可能這麼沒眼色強行加入了。
她站起身伸了個懶腰:「這般就挺好的,茯苓去備水,我要沐浴歇下了。」
連翹咬唇,皺著眉:「可是娘娘,您這般舉動侯爺會不高興的,不如先爭了寵,侯府永遠是您的後盾,這一年,您已經與侯府離了心,沒有母族支持,您如何在宮中行走下去,去博中宮之主的位置。」
侯爺?
她爹許康文?
在記憶中,她這位爹在她生命中出場的次數少之又少,遇見也大多針鋒相對,
她看見的永遠是他偏袒許凝玉,無論她如何討巧賣乖都得不到他一個眼神,漸漸的,她就明白了,有些不喜歡是刻在骨子裡的,是人為無法改變的。
從那時起,侯府對她來說不是家,只是一個棲息的地方。
許安安看向連翹,唇畔掛上一抹笑:「你的意思是本宮做什麼,都要讓侯府先開心了才成?嗯?連翹?」
連翹連忙跪在地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覺得有侯府照拂,娘娘在宮中會輕鬆許多。」
許安安低頭睨著她:「許康文給了你多少好處,要你這麼幫著他說話?」
連翹驚得冷汗都出來了,連忙朝著許安安磕頭:「奴婢對娘娘的真心還望娘娘明鑒,奴婢的心永遠都是向著娘娘的。」
許安安媚眼凝著她的腦袋,片刻才笑:「別緊張,你跟茯苓從小陪本宮長大,已情同姐妹,你們的為人,本宮自然是信得過的,只是本宮不希望還有第二次發生這種情況,要做什麼,本宮心中有數。」
連翹連忙磕頭:「奴婢遵命。」
「下去吧。」
連翹走後,茯苓才一臉擔憂的走向前:「娘娘,您剛才那番話會不會太嚴厲了一些,連翹她本意也是好的。」
許安安沉默的看她一眼,茯苓為人老實憨厚,心存善意,與連翹一同長大,自然把她視為親人了。
只是……
有些事還需要去驗證,現在並不方便說,許安安抬手拍在茯苓肩上,嘆道:「茯苓,你知道為什麼在紫薇殿里你只能管人而連翹卻搶到管我庫房的差事嗎?」
茯苓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為什麼?」
許安安語重心長:「你缺個心眼,要是多一個這差事就是你的了。」
說完,許安安就朝寢殿而去,茯苓直接傻眼,她是不是被罵缺心眼了?
她朝前走了幾步,又停下,她好像真的被自己主子罵缺心眼了!
不是,她不理解,她缺心眼跟連翹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沒想明白的她,只能苦著一張臉去給許安安備水了。
泡了個澡,許安安換上寢衣就坐去了床上,她把乾坤袋打開,禾清就飄出來圍著許安安繞了幾圈,他湊近了聞了聞。
「安安,你好香啊,你是不是擦花露了?」
香嗎?
許安安抬手聞了聞,她身上沒有香味啊。
「你是不是聞錯了,我身上沒味道。」
禾清此時恨不得貼許安安身上,他鼻子一聳一聳的:「真的很香,想讓你吃上一口。」
他話才落,後腦勺就挨了一拳,他捂著腦袋哭唧唧:『「安安,為什麼要打我,我沒有做錯事。」
許安安眯眼:「你想吃我?」
禾清搖著小腦袋,有些慫:「我不敢……」
許安安冷哼一聲:「就你這弱雞樣,能吃得了誰。」
禾清:「……」不敢反駁。
「我身上有什麼味?」
「就像……」禾清支著腦袋苦思冥想:「像蜜一樣,很香甜香甜的味道,讓人一聞就覺得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