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參悟唇槍舌劍

來到山頂，凌宇抬頭看著高達十丈有餘的聖塔，朱漆粉刷而成，在夕陽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虹光閃耀。「跟我進來。」老張看了凌宇一眼，領著他進入聖塔，一邊介紹：「每天都有弟子前來參悟儒術，地上和樓道難免會有泥土，你的活也不重，只要把聖塔清掃乾淨便可。」「好。」凌宇點著頭，跟著老張進了聖塔。進門就是一塊古色屏風，屏風上面刻有符文，隱隱閃動著一股神秘的能量。轉過屏風，凌宇心裡猛地一怔。一股滲人的氣息湧入體內，令他本能的一顫。老張察覺到了他的異樣，給他打氣：「我實話跟你說吧，這下面確實鎮壓著一尊邪修，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有聖人靈位在上面鎮壓，沒事的。」「哦……」凌宇牽強的笑了笑，目光朝裡面看去。一座座石碑樹立在大堂之中。石碑上刻著的都是高階儒術。有不少弟子正在石碑前參悟，但大多數都是搖頭嘆息，很難參悟出這些高階儒術的真意。老張只是掃了一眼，似乎對那些前來參悟的弟子有些不屑，然後領著凌宇往二樓走去，繼續介紹：「一樓石碑刻的是高階儒術，二樓是亞聖儒術，是天麓書院以往兩位亞聖所創的儒術。三樓則是聖人儒術，乃是兩千年前聖人所創的五門最為頂級的儒術……」老張頓了頓，又回頭看了凌宇一眼。凌宇沒接話，只是默默的聽著。老張對他這個態度倒是很滿意，便接著說：「四樓就是聖人的靈位，你每天早上要給聖人靈位上香，清掃靈台，其它的就沒什麼了。」「明白。」凌宇點著頭，一一記下老張的話。兩人來到二樓，凌宇掃了一眼，大概有十二座石碑，上面刻著的都是亞聖儒術。二樓的人比一樓少了很多。一來是亞聖儒術本就只有十二門，二來則是修為只有達到六品才能參悟亞聖儒術，修為低的人上來也沒用。隨即，凌宇跟著老張來到了三樓。三樓樹立著五座石碑，這些石碑通體透白，由白玉製作而成，顯示出了它們的尊貴。凌宇看了看，只有七人在這裡參悟，其中還有一個女子。女子身材窈窕，身著素衣，給人一種出塵不凡之感。凌宇只是看到女子的背影，就有種此女只應天上有的震撼。那女子站在中間一塊石碑前，目光盯著石碑久久不肯移動，好像眼睛長在了石碑上。「柳師姐天天在此參悟，也不知她有沒有參悟出唇槍舌劍真意？」「我聽說柳師姐自拜院長為師后就天天來此參悟，已經十年了。」「柳師姐雖是當世儒道奇才，但她畢竟才二十五歲，五品修為，想要參悟聖人儒術，怕也沒那麼容易。」「但她這份堅持卻是吾輩所不及的。」「她堅持也有她的原因，參悟一門聖人儒術將來就有望成為一品大儒，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凌宇跟著老張來到通往四樓的扶梯時聽到了那些人的議論。「柳師姐……」凌宇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他早就聽說過這位柳師姐的名號，十二歲入天麓書院，十五歲便踏入七品，成為院長親傳弟子。自此十年如一日，日日來聖塔參悟聖人儒術，而且只參悟「唇槍舌劍」這一門儒術。據說，參悟一門聖人儒術將來就有可能突破至一品。參悟兩門聖人儒術就有突破半聖的潛質。參悟三門聖人儒術將來必能成為半聖。參悟四門聖人儒術便可踏入亞聖境。如果五門聖人儒術都參悟了，便可成就聖人尊位，立萬世偉業，帶領儒道重新走向巔峰。千萬年來，儒者一直被修者壓制，難以抬頭。直到兩千前，聖人打破桎梏，成就聖人尊位，一舉擊敗當時力壓世界的大乘境仙尊雲逍真人。從此，儒者地位才算有了一定的提升，最直觀的表現便是朝廷更加重視儒道，撥款在全國興建書院。儒道正式步入大興期。但好景不長，隨著聖人崩逝，修者開始反撲，儒者再次被打壓。這兩千多年來從未有人參透過五門聖人儒術。五百年前，王陽山參悟了四門聖人儒術，在萬年步入亞聖，曾也一度帶領儒道興盛過一段時期。

只可惜亞聖王陽山崩逝后，數百年來，儒道沒落的反而更快。而身為一品大儒的天麓書院院長洛天行至今也只參悟兩門聖人儒術，有望成為五百年來第一位半聖。天下儒者都奉其為當今聖賢，翹首以盼的等著他突破至半聖境，帶領儒道重新踏入復興之路。凌宇作為讀書人，又剛剛邁入儒道門檻，對這些事情自然有所了解。他跟著老張來到四樓，老張點了三支香，對著聖人靈位虔誠的三鞠躬，將三支香插入香爐，每個動作都做的非常標準到位。凌宇也跟著鞠躬，恭敬有加。只是到了四樓，有聖人靈位鎮壓，凌宇還是感受到了那股邪惡陰毒之氣，感覺再呆一會兒自己就要被那股邪氣給吞沒。看來這地方不能呆太久了。老張上完香叮囑道：「這裡你每天都要清掃，尤其是聖人的靈台要打掃的一塵不染，還有你要記住一點，每天進入聖塔的時間不能超過兩刻鐘。」凌宇啞然：「可要把聖塔上下打掃乾淨也不止兩刻鐘啊。」「所以你要學會快點。」老張說著轉身下樓，接著說：「在半山腰有一處木屋，那是你的住所，吃飯就去雜役食堂，記住是雜役食堂，不要走錯了。」「知道。」凌宇淡淡的回了一句。此時，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那些前來聖塔參悟儒術的弟子也陸續離開。他們從四樓下來的時候，剛才在三樓參悟的那七個弟子也走了，那位柳師姐也走了。不管任何人在聖塔停留的時間都不能超過兩刻鐘，呆久了對身心都有影響。輕則邪氣入體，走火入魔。重則壽元耗盡，一命嗚呼。從聖塔出來，凌宇來到了老張說的那個木屋。木屋不算大，進門是廳堂，左側有個卧房，擺設也很簡單。屋裡還有一些生活用品，應該是他的前任留下來的。凌宇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這個時候已經過了吃飯的時間，也就懶得去食堂。他想起之前在三樓聽到那些弟子的話，就想去聖塔三樓看看。自己可是擁有超強悟性，看看能不能參悟一門聖人儒術。凌宇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再次進入聖塔，徑自來到三樓。天色尚未全黑，窗外的餘輝照射進來，倒是顯得有幾分朦朧之感。凌宇來到中間那塊石碑前。這就是剛剛那位柳師姐站立的地方，空氣中彷彿還殘留著她的余香。凌宇看著石碑上一行行篆字，彷彿每個字都活了起來，飄入他的腦海之中。沒多大工夫，他便領悟出了唇槍舌劍真意。隨著參悟，他感應到周圍的浩然正氣正在快速流入體內，隱隱中有破境的徵兆。「似乎很簡單嘛。」凌宇嘀咕了一句。不過還要練習一下才行。他左右看了看，來到左邊的窗戶前。「唇槍舌劍」是一門攻擊性極強的儒術，練成后可凝聚劍刃長槍，唇齒開合間便可殺敵於千里之外。儒術和道法不同。道法靠凝聚靈氣發動，儒術則是凝聚浩然正氣發動。浩然正氣與靈氣都是一種能量，將能量凝聚於唇齒之間，用念力將這股能量凝聚成劍刃與長槍……凌宇將浩然正氣凝聚於嘴中，一把小小的劍刃逐漸形成……他張開嘴，凝聚能量將劍刃發出去。「咻……」劍刃發出，空氣捲動，發出破空之聲。「唰……」聖塔下方不遠處，一根手臂粗的樹榦從大樹上掉落。「成了。」凌宇頗有幾分激動。柳師姐參悟十年未成，沒想到自己片刻間就參悟了。擁有超強悟性果然牛逼。凌宇默默地給自己點了個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