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 184 章

第184章 第 184 章

大台五套的專訪直播間,凌燃大大方方地公布著自己下一個奧運周期打算衝刺的目標,神色平靜到連眉梢都沒抬一下,跟以往面對媒體提問時沒什麼兩樣。

但所有得知這一消息的冰迷們都已經不淡定了起來。

這目標也太難實現了吧。

說句不好聽的,凌燃現在是只有二十二歲,大四都沒讀完,聽起來就很年輕。

但在花滑領域,二十二歲的運動員都已經是名老將了。

更何況凌燃升組也升得早,奧運金牌都拿到過兩塊,就算是他現在公布自己不會繼續參加下個奧運周期的冠軍角逐,直接原地退役,冰迷們也只會覺得有點遺憾,繼而前赴後繼地送上自己的祝福和鼓勵。

運動員是真的苦。

無時無刻的艱苦訓練和挑戰極限帶來的超負荷損傷,只會隨著年紀增長而變本加厲,這在冰雪愛好者的認知里完全是公開的秘密。

所以如果凌燃真的退役,他們也都能理解並支持。

但現在他們聽到了什麼?

凌燃不僅要繼續活躍在競技場上,甚至還打算更進一步,用一整個奧運周期來挑戰目前還沒有人能將之同時帶到賽場上的4a和五周跳?!

等等,還有三連冠?

這聽起來就很可怕好不好。

4a和五周跳就已經是不敢想的人體極限,三連冠更是從未有過……

等等,好像在上個世紀初,全世界剛剛結束一戰時,曾有位s國男單拿到了奧運三連冠。

但那都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的技術甚至還停留在兩周跳和規定圖形。

想要在四周跳的時代拿到奧運三連冠……同時還要挑戰4a和五周跳……怎麼看怎麼感覺凌燃身上的g插得太高太滿。

要知道,其他年輕氣盛的男單都還在奮戰四周跳呢。

冰迷們面面相覷,再不敢跟從前一樣聽見凌燃表明決心就開始提前慶祝激動。

彈幕在初期飄過一連串無意義的尖叫語氣詞后,也很快就陷入了沉寂。

好半天才有人顫顫巍巍地敲字。

「燃神這幾句說得我一整個激動,但總感覺這也太難了吧。」

「我也,嗚嗚嗚,燃神的g還沒有倒過,但是我現在好怕這一次很難實現……呸呸,雖然很難但是我還是希望燃神能得償所願。」

「千萬要加油啊!」

消息傳到外網時,外國冰迷們的反應也差不多。

「凌的成就早就足以讓他拿到名人堂的入場券,在花滑史上留下姓名,他卻還在追逐更高難度的挑戰。」

「真的是令人吃驚的決定,但這才是真正的體育精神!我終於知道我會這麼喜歡這位黑髮黑眼的亞洲選手的原因了!」

大家都在真情實感地鼓勵和讚賞。

但這樣溫和友好的措辭之下,是隱藏不住的擔憂和不看好。

看好相信凌燃的當然也有,但說實話,跟普羅大眾比起來,絕對是少數群體。

休賽季的爭議話題很快從老生常談的柿子喵還是滾滾柿子,轉移到凌燃的新周期目標上,就連其他運動員也都在私底下討論和關注這件事。

凌燃很快就收到了來自西里爾、伊戈爾、阿德里安等人的關切郵件,就連去年退役的盧卡斯都著急忙慌地打來了電話。

大家都挺震驚的,震驚之餘,又有種理所應當的奇妙感。

畢竟他們才是跟凌燃離得更近的那批人,對凌燃骨子裡對花滑的更高追求有更深的了解。

所以凌燃宣布要追求他們沒有做到,甚至沒敢多想的4a和五周跳,好像也沒毛病?

朋友們的關心很快就轉變成了加油和鼓勁。

大家的神情都如出一轍。

大概就是:雖然預感到自己會被卷死,但是居然已經習慣了呢。

面對大魔王の強顏歡笑jpg

凌燃從下節目開始,手機就震動不停,一直到回到住所才短暫地安靜一會。

凌燃喝了杯水就回房間換衣服。

薛林遠在陽台上嗯嗯啊啊地回著陸覺榮的加急電話,「嘿嘿,怎麼說呢老陸,下個周期我們肯定要參加,4a和五周跳吧,凌燃也琢磨挺長時間了。害,之前也跟你們通過氣,這不是你們都沒當真嗎……」

電話那頭陸覺榮不知道又說了什麼。

薛林遠撓撓頭,神色為難,「話都放出去了。再說了,作為運動員……哎呀,我也不是說寵徒弟,我也覺得凌燃的想法挺大膽……行了行了,他訓練我哪次不是全程陪著,肯定會小心小心再小心的!」

陽台上的電話打了足足半小時,薛林遠回屋的時候都有點出汗。

凌燃把倒好的水遞給教練,「隊里同意了?」

薛林遠齜著牙笑,逗徒弟,「能不同意嗎,咱們隊里,還有比你更說一不二的人嗎?」

整個國家隊,誰不知道凌燃有主見,參不參加比賽,自己的節目選曲,編排乃至考斯騰和冰刀,都是他自己說了算。

凌燃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嘴角揚了下沒說話,只是用烏黑的眼靜靜看了自家教練一眼,眼底的神色堅定又澄澈。

薛林遠一口氣喝完大半杯水,打著飽嗝瞪了回去,「開弓沒有回頭箭了,接下來又要吃苦嘍!」

然後就滿臉笑容地伸出手,像賽前的每一次那樣。

凌燃會意地握拳輕擊一下。

師徒兩人相視一笑,都明白了對方已經準備好再度踏上征程。

但這征程卻並不順利。

三連冠還在四年之後,凌燃倒也不擔心那麼遙遠的事。

放在第一位的,除了新賽季的節目,就是4a和五周跳。

凌燃首先打算嘗試的是五周跳。

畢竟4a說起來是四周半,好像比五周還少半圈,但a跳卻是唯一一個向前起跳的跳躍,發力方式完全不同,更有王者跳躍之稱,真論起來,未必比五周跳難上多少。

先練低級五周跳,把自己旋轉速度提上來,再去嘗試4a,就是凌燃給自己定下的初步目標。

接受採訪后的凌燃很快又回到集訓中心。

他很享受制定新目標再一一實現的過程,並且樂此不疲,但全場圍觀他訓練的教練們心裡就不是那麼好受了。

上冰之前,老規矩是先實現陸地跳躍。

在集訓中心的跳躍區,薛林遠看著徒弟被吊杆綁住,整個人在半空中轉得跟陀螺似的,眼角都心疼地抽抽。

等到凌燃好不容易練累了,下來喝口水,就拿著毛巾湊上去,「感覺怎麼樣?」

凌燃擦擦臉,「可能還要再練練核心。」

他已經極力去加快自己的轉速,但顯然離足周還差得很遠,要不是在陸地,還有吊杆吊著,早就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

秦安山搖著輪椅過來,接話道,「加快轉速,增加跳躍高度,這兩個方向是最可靠的,也都需要核心爆發力的加持。」

顯然凌燃現在的核心力量對五周跳來說還是太勉強了。

薛林遠把凌燃用完的一次性毛巾丟到隨身的垃圾袋裡,打量著徒弟,「或許可以嘗試一下增肌。」

他摸摸自家徒弟的細胳膊,「凌燃的骨頭架子細,肌肉掛不多,可能也是爆發力提不上來的原因之一。」

薛林遠說得隨意,完全不管這話傳出去可能會讓其他運動員當場種下一片檸檬樹。

什麼叫爆發力提不上來?

都能在一場節目里完成五種七個四周跳了,這還能叫爆發力提不上來?

如果凌燃這樣的都還能叫爆發力提不上來了,那他們乾脆不用練節目了,回去專註練核心好了。

但在場的三人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連凌燃自己都在認真考慮教練的建議。

實現五周跳,說起來容易,就是在半空中多轉三百六十度。

但大多運動員實現四周跳的高度一般在50厘米左右。

五十厘米的高度,重力加速度取10的話,下落是一秒整,在空中停滯的時間一般不會不超過07秒。

如果不增加高度,單純增加旋轉速度,運動員在半空中的旋轉速度約等於429轉每分鐘。

每分鐘旋轉429圈,聽起來就不是人類能夠達成的極限。

好在凌燃是典型的高空高速黨,跳躍高度遠超平均值,滯空時間上就有了優勢,這個可怕的數字也明顯下降不少。

但還不夠。

凌燃很清楚自己的短板。

他的身高太高,正常在四周跳的時代都有點吃力,進入到五周跳的時代的話,只會更加艱難。

所以自己需要比其他運動員更強的核心爆發力。

或許薛教所說的增肌也是一個方向。

只不過體重上升必然會帶來旋轉的不穩定,平衡好體重,增肌和高度、遠度、旋轉速度與軸心,才可能拿到最終打開五周跳時代的關鍵鑰匙。

凌燃思索著,分享著自己的看法。

黑紅兩色的特製軟墊上,二十齣頭的年輕人腰身筆挺,四肢修長。

烏黑茂密的頭髮因為剛剛結束訓練而微微濡濕,氤氤氳氳的,在穹頂明亮的大燈下泛著耀眼的水澤,正一本正經地跟教練們商討下一步的訓練方案。

霍聞澤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隔著厚厚一層玻璃,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獨屬於年輕人的無畏熱氣。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他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出這樣的詩句。

隨即又有點好笑。

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凌燃訓練了,早就該知道在他光鮮無比的冠軍外表下,是日復一日,放棄一切娛樂的辛苦與枯燥。

只是某人自己甘之如飴而已。

霍聞澤在外面靜靜等著,看著凌燃從眉頭緊鎖,到眉眼舒展,就知道大約是已經解決了什麼訓練上的難題。

他看了看錶,輕輕敲了下窗,就見凌燃下意識回頭,看見自己時,驀然從眼角眉梢深處綻放出天真明朗的笑容,隨即毫不猶豫地往門口方向走來。

自帶慢鏡頭的一幕,迎面走來的就是空曠冰冷的訓練室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霍聞澤很難形容自己此時的感受。

只知道整個人都怔了怔,好半天才找回耳畔急促的心跳聲,若無其事道,「今天是你生日,我們一起吃個飯?」

凌燃當然不會拒絕。

他跟教練們打好招呼,去沖了個澡換上便裝,就坐上了霍聞澤開來的車。

車裡只有他們兩個人,凌燃很自然地坐上了副駕駛位。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訓練還順利嗎?」

「還行,遇到點小問題,但也還好。」

「還是那幾個跳躍?」

「也不止,比賽節目也有點問題。」

說到新賽季的選曲,凌燃苦惱地皺了下眉,清俊臉龐上的神色就生動不少。

「自由滑的曲子是杜老師從某個故事作品里節選出的一段,他和時老師都說,我這個年齡段,就該多嘗試與愛情有關的曲目,也算是給自己和觀眾都換換口味。

可我之前明明就滑過紅山茶。」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語氣鬱悶,細聽起來還有點氣鼓鼓的味道。

是滑成對花滑花式表白的那種紅山茶嗎?

霍聞澤有點想笑,事實上,他的唇角打從見到凌燃起就沒落下過。

可在對方下一句話時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副駕駛上的人有點難為情地說道,「所以時老師建議我,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談一場戀愛。」

霍聞澤眼睫微微顫動,「談戀愛?」

凌燃垂著眼,手指交握,很是不好意思開口的樣子,「對,杜老師也贊成,他大約是想給我牽紅線,一直明示暗示我說有個師妹資質不錯,性格也好。」

車已經停在小公寓的門口。

霍聞澤嘴角微抿,低著眼解開安全帶,「那你怎麼想?」

他剋制著自己不去看凌燃。

凌燃摸索著去按安全帶的開關,「沒什麼想法。」

光是訓練就已經耗盡他的全部心神了,他現在睡覺都在夢裡變身陀螺精,哪有時間談什麼戀愛。

再說了,為了節目效果去談戀愛,總感覺是渣男才會幹的事。

凌燃不打算當渣男,更不想耽誤別人青春。

他跟霍聞澤並肩走進電梯,還在琢磨五周跳的事。

「假如,」霍聞澤看著壁上的倒影,突然鬼使神差道,「我是說假如,對方的確是個很好的女孩子,亦或者說有人……」

凌燃心裡想著事,沒聽清,茫然回頭,「什麼?」

霍聞澤頓了頓,飛快地抽回視線,「沒什麼。」

凌燃也沒追問。

下了電梯就自覺走在前面,用指紋解開小公寓的門鎖,才進玄關,就聞到了飯菜的香味。

「先去洗手,今天準備的都是些你愛吃的。」

霍聞澤在後面關上門,很自然地從凌燃的鞋櫃里取出自己的拖鞋。

凌燃答應一聲,顯然很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在盥洗池邊抽出擦手棉巾的時候,還順手遞給身邊的霍聞澤一張。

霍聞澤原本沉下去的眉眼就鬆動一下。

他接過棉巾,「阿燃。」

「嗯?」已經走出洗漱間的人回頭。

霍聞澤抬眼,認真提議,「其實也可以談一次戀愛。」只不過要看跟誰談。

凌燃顯然沒想到聞澤哥叫住自己是要說這個。

他的耳根一下就熱了起來。

「我還沒有想好,」凌燃下意識地別開眼,明顯想繞過這個話題。

霍聞澤卻不容他逃避地上前一步。

公寓面積很大,但兩個高個兒的年輕人都擠在洗漱間門口還是有點窘迫。

凌燃現在就是感覺有一團陰影一下遮住了水晶燈的光線。

莫名的壓迫感,就挺不自在的。

凌燃不著痕迹地後退半步,差不多都要靠在牆上了。

霍聞澤也緊追不捨地又前進一步。

很近的距離。

近到對方身上的氣息都清晰可聞。

氣氛也很微妙,空氣好像都變得有點粘稠。

這下遲鈍如凌燃也感覺出來了。

他抬眼望向霍聞澤,「聞澤哥,你有話想說?」

總感覺哪裡奇奇怪怪的。

霍聞澤站定在凌燃面前,看著那雙黑白分明的眼微微不安地轉動,顯然是對自己的舉動很是訝異。

按理說,他應該立刻後退,以免凌燃覺察出什麼。

但再想到剛才的對話,霍聞澤心中那些壓抑許久的情緒就都如山洪爆發般一個勁地想要噴涌而出。

有焦躁,有不安,甚至還有點委屈。

很想說出口,很想一口氣挑明。

但到底是理智佔了上風。

慢慢來,必須慢慢來,霍聞澤竭盡全力地在心裡一遍遍告誡自己。

凌燃一頭霧水,只感覺面前人的呼吸起伏不定,好半天才和緩下來。

「聞澤哥?」他輕聲試探,伸手想要碰碰對方的手臂。

霍聞澤就像觸了電似地渾身一顫,後退半步。

「先去吃飯吧。」

背對著光線,凌燃看不清對方收緊滑動的喉結,餘光只在襯衫領口露出的一點盈盈翠色上停了下,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霍聞澤也把那顆翡翠花生戴到了身上。

他無意識地摸摸鎖骨窩裡的那顆出自同一塊原石的翡翠柿子,心裡就有陌生的情緒一閃而過。

但剛剛的異樣氛圍很快就在霍聞澤的刻意而為下消散。

一起吃過飯,還切了蛋糕,這個生日才算過完。

凌燃很快又回了集訓中心,繼續跟跳躍死磕。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在他心裡留下很深的影子。

但另一位當事人顯然不是這麼想的。

最直觀的表現就是,凌燃發現送自己去杜如風家練舞的司機告了長假,開車的人變成了霍聞澤。

「其實可以再找一位司機的,」凌燃知道霍聞澤的工作強度,「我去練舞的話一般都要花很長的時間。」

最起碼也是一個上午起步。

霍聞澤的指腹在方向盤上輕輕點了幾下,「我最近不太忙,等過一陣司機就回來了,沒必要單獨再請人。」

凌燃想想也是,就沒再多問,習慣性地接受了這份好意。

也就是杜如風有點受不了。

他好不容易把自己的另一位得意弟子從首都借調過來一陣子,天天擱在身邊,就想試試看能不能讓兩個徒弟培養培養感情。

結果霍聞澤一個大活人天天杵這兒算怎麼回事。

還有就是,他明明都製造機會了,為什麼這兩個徒弟完全不來電?練舞都是各練各的,除了剛見面時客氣打了招呼,根本就不說話。

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難一見鍾情的嗎。

杜如風算盤落空,又不好明說,坐在太師椅里一個頭兩個大。

凌燃其實也頭大。

他這些天有上冰試過自己的新節目。

可惜總感覺少了點什麼。

那種悱惻纏綿,為之生死的愛情,他沒有經歷過,真的很難演繹得出來。

勉強滑過一遍,就看見場邊的人也都神色凝重。

「要不還是調整一下,還照著紅山茶的路子走?」藝術荒漠如薛林遠都看出來了。

秦安山,時靈珊和杜如風卻很堅持。

「保持原本的風格固然重要,但凌燃也不可能永遠把自己困在一個演繹模式下,這也是一種新的嘗試。」

凌燃自己也認同這樣的想法。

他不可能永遠停留在表演舒適區。

滿打滿算,自己的職業生涯都已經過去大半,剩下的每一次比賽機會都值得珍惜,他也想嘗試不同的風格。

新節目暫時陷入膠著。

凌燃乾脆暫停節目的磨合,一邊專註於增強體能和核心力量,繼續嘗試五周跳和4a;一邊惡補原故事改編的作品和劇目,找尋著開竅的契機。

總不能真得談一場戀愛才行吧?

這也太離譜了吧。

凌燃也忍不住地想,在練舞間隙坐在木製雕花的台階上發獃,目光都不知道落到哪裡。

吹來的風帶著不知名花粉,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個悶悶的噴嚏,眼角就隨之滲出了點淚花,亮晶晶的,綴在薄白眼尾和卷翹睫毛,彷彿細碎的鑽石。

初夏的陽光灑落肩上。

沉浸自己的思緒中的年輕人美好得就像是一幅畫,吸引著周圍人停駐目光。

凌燃自己卻渾不知情。

在他身後,嚴籽月,也就是杜如風的另一個弟子,終於也結束了自己半天的訓練任務,見狀,就從背包里摸出一個筆記本和筆,磨磨蹭蹭地往台階這邊走。

看起來有戲!

捂著頭的杜如風瞬間垂死病中驚坐起,兩眼放光地盯著這邊。

迴廊轉角,原本坐在亭中正在瀏覽文件的青年也倏地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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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滑之我不可能是那種炮灰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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