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三精神病院（3）

謝情心中微動，這個療養中心的人手已經緊張到要讓實習醫生去送飯了嗎？

不過他的確聽陸翊笙說過，醫生剛在醫院裡開始醫療生涯的時候，地位比護士還低，誰的臉色都要看，何況他們只是實習生。

桂美雲一臉老實地點頭，似乎什麼都沒有想。

元明清看他們倆還算聽話，臉上稍微放鬆了一些，露出滿意的微笑：「我就喜歡你們這樣聽話又肯吃苦的學生。醫院和別的地方不一樣，特別是我們這樣的病院，治療的對象是精神病人，什麼情況都可能遇到，如果怕臟怕苦怕累怕麻煩，那就幹不了我們這一行。」

桂美雲和謝情乖乖聽訓，元明清越發滿意，他清了清嗓子，臉色忽然變得有些嚴肅起來。

「特殊病房裡關著的是我們醫院最特殊的病人，我要和你們交代一下注意事項，你們聽好了。」

「你們要拿著我的門禁卡去食堂取餐，我會給食堂打電話，把我的門禁卡給他們看，食堂的人就會把特殊病人的餐車給你們。從餐廳出去后右轉上電梯，電梯上有樓層標識，你們進去就知道特殊病房怎麼走。你們推著餐車到達特殊病房后，只能通過病房門上唯一的開口送餐，除了食堂準備好的餐盒，不許放任何東西上去，就算只是一張餐巾紙也不行。

「我必須提醒你們，特殊病房的病人非常狡猾，非常危險，你們不得和他們對視，不能打開他們的餐盒，不能和他們說話，更不能和他們有任何接觸。到達病房外后，看守會把病人鎖在和門相對的另一側，你們把餐盒放進開口。送餐后儘快離開。」

元明清的越說，臉色越發嚴肅，彷彿他們不是去送飯，而是去送死。

「在這些病人之中，最為危險的就是零號病人，你們要注意，絕對不能和他有任何交流，也不要看他的眼睛，他具有輕易就能迷惑心智的能力。他非常恐怖，非常殘忍，僅僅去年一年，因他而死的護工和醫生就有十三個。」

謝情：「……」

他忍不住問：「既然這麼危險，您放心讓我們倆剛來的小實習生承擔這個任務？」

桂美雲忽然激動了起來，道：「你知不知道這幾個病人有多特別？聽說療養中心靠著他們寫出了不少論文和專著，我們倆剛來就能和他們打個照面，這是元醫生在關照我們。您說是吧，元醫生？」

元明清眯了下眼睛，很快點頭笑道：「是啊，你們知道就好。按理來說實習生不能這麼快就接觸我們中心最重要的病人，但誰讓你們倆運氣好，被我挑中了呢。」

謝情：「我還以為是隨機分配的。」

元明清：「我看過你們的資料，你們倆的各項成績都符合我的要求，本來裘德神官還想把謝情要過去，給他當助手，被我拒絕了。」

元明清把門禁卡拿給他們倆，又告訴他們該怎麼去食堂，然後道：「你們送完飯就可以去食堂吃飯了，吃完飯回宿舍休息一會兒，下午兩點半來辦公室找我。」

說完，元明清拿起桌上的茶杯，這是送客的意思，謝情和桂美雲拿上他的門禁卡出了房間門。

他們來到食堂，特殊病人的餐車已經裝好了，食堂的管理人是一個幹練的紅髮大媽，她把餐車往他們那邊一送，問：「元醫生有沒有和你們交代過要注意的東西？」

桂美雲點點頭：「都交代過了。」

謝情貌似不經意地問：「元醫生經常安排實習生去送飯嗎？」

紅髮大媽聽到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才道：「這倒沒有，可能他今天有什麼事吧。」

謝情和桂美雲推著餐車離開了食堂。

紅髮大媽看著他們的背影，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她的神情看起來非常奇怪，即像是同情，又像是幸災樂禍，兩種完全對沖的情緒出現在了她的臉上，讓她一時間門看起來奇怪又猙獰。

「卧槽卧槽，你們看到紅髮女的笑了沒有？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什麼情況啊！！！」

「有誰懂唇語？她說啥了，太小聲聽不見。」

「好像是說「兩個倒霉鬼」，不過我不敢確定。」

「就是「兩個倒霉鬼」，她肯定知道什麼。」

「這麼說元明清是故意送他們去死？」

「好擔心啊啊啊，老婆你可不能有事啊！」

桂美雲和謝情出了食堂后右轉，進入電梯。

電梯里的標識顯示，特殊病房在B2，也就是負二層。

桂美雲輕輕蹙起眉頭，不太高興的嘟囔了一句：「為什麼要把病房建在地下，這樣房間門裡豈不是連陽光都照不到，對精神病人的治療也沒有好處吧。」

謝情沒有答話，他看著電梯里的樓層標誌，很快地皺了下眉。

電梯門徐徐關上，就在完全關閉之前，有人按了按鍵，電梯門重新打開，謝情怔了一下，微笑起來：「怎麼是你？」

進入電梯的人是秦沉，他也沒想到會在電梯里遇到謝情。

「肖院長讓我去B3送東西。」他從兜里掏出一把鑰匙，「我們倆一間門宿舍，這是我幫你領的鑰匙。」

電梯門關上，忽然之間門，一股寒意襲來，像是從背後吹來了一陣刺骨的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