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事後,裴寂安找來乾淨的手巾替陸濃擦拭身體,陸濃身體敏感,輕輕一碰都會輕哼出聲,於是推開他說:「我自己來。」
裴寂安不與陸濃相爭,把手巾遞給她,下床找來新床單換上。
陸濃一邊擦身體一邊懊惱自己太容易受誘惑,雖說爽是爽到了,可是不戴套色色,不小心中招懷孕了是件麻煩事。
「怎麼了?」裴寂安將衣服遞給陸濃,見她皺眉,輕聲詢問,「哪裡不舒服嗎?抱歉,是我……咳,失了分寸。」
被裴寂安一提醒,陸濃這才感受到渾身上下酸,尤其是小腹隱隱發酸,看到此時還在道歉的罪魁禍首,陸濃深感自己大意了,她怎麼能忘記裴寂安老色批的本質呢?
唉,大意失荊州。
等等,不對啊,陸濃仰頭倒回床上,如果沒記錯的話她一開始是打算折騰裴寂安,讓他看得到吃不到,最後她再茶茶的說一句,「對不起哦,是我的錯。」
可是現在呢?
佔便宜的人是裴寂安,說對不起的人還是裴寂安,而她的策略只實行了一個晚上,才一個晚上!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沒失憶的裴寂安她壓制不了也就算了,失去記憶的裴寂安她還是壓制不了。
嘖,裴小錚,這麼多年真是苦了你了。
(裴小錚:你禮貌嗎?)
不行,堅決不能認輸,陸濃濃濃濃微微一笑,頗為雲淡風輕,外加一點點不屑地說:「小事。」
就很不把裴寂安的能力放在眼裡。
「哦?」裴寂安沉臉挑眉,抽出陸濃手裡的衣服。
陸濃大驚,在裴寂安漸漸逼近下,拽住被子不鬆手,裴寂安見狀又問了一遍,「身體真的沒事嗎?」
陸濃:「……」可惡。
「沒……事。」倔強小濃,永不認輸。
裴寂安沒再說別的,俯身將陸濃壓到身下,陸濃妥妥菜雞一個,渾身上下只有嘴最硬,死鴨子嘴犟,於是就這樣被無情掠奪第二次。
她死死握在手裡的被子最終也滑落到地上。
許久過後,陸濃已近昏沉,渾身無力,恍恍惚惚聽到裴寂安略帶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這性子……還是不要傳給小琛了。」
陸濃:「……」
奇怪,是她聽錯了嗎?她沒告訴裴寂安閨女的名字多加了個琛字啊。
難道是裴錚說的?
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了,陸濃扶著腰腹靠坐到床上,身上乾乾淨淨,衣服也換了一套新的,腰腹的酸疼不像睡覺之前那麼強烈,應該是裴寂安給她按摩過了。
再加上休息了一整個白天,算是緩過來了。
裴寂安在窗邊看書,見陸濃醒了,走過來遞了一杯蜜水給她。
裴寂安:「餓了嗎?」
陸濃癟嘴,就著裴寂安的手喝完蜜水,重新翻身躺會床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渾身上下散發出eo的可憐情緒。
裴寂安好笑,把水杯放回床頭柜上,「乾媽做了紅燒魚和拔絲蘋果,我去跟乾媽說你不吃了?」
陸濃聽到拔絲蘋果時微微動了動身體……也只是微微。
不想動不想下樓,萬一動作哪裡彆扭了被裴錚和沈既明看出來,會社死的。
連喜歡的東西都吃不到,更eo了。
好在吳媽比狗男人貼心,發現陸濃一直沒有下樓吃飯,把飯端到了卧室里,免了陸濃走路不穩的丟人現象。
「今晚小夏跟我睡,我哄她。」吳媽走的時候拍了拍陸濃的手,朝她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陸濃被吳媽打趣慣了,早就面不紅心不跳了,聽到吳媽說這話,也只是詫異自己才發現小夏崽不在屋裡。
吳媽又說:「你和姑爺啊,要是能給小夏生個弟弟妹妹再好不過了。」
陸濃被吳媽提醒,想到懷孕之事,她不想懷孕了,上次懷孕差點要了她半條命,再來一次,誰也不知道在這種醫療條件差的年代,會發生什麼意外。
陸濃惜命,比起多個孩子,她更想活到新世紀,做跨世紀最美老太太。
況且她現在有兒有女,人生圓滿,對再生個孩子沒多大興趣。
等吳媽走後,陸濃悶悶不樂地對裴寂安說:「我不想再生孩子了,你會怪我嗎?」
裴寂安一怔,「不會,我們有女兒就夠了。」
「不是只有女兒,還有裴錚和小淮。」陸濃在心裡替裴錚和小淮點了根蠟,人家都是重男輕女,裴寂安倒好,直接當兩個兒子不存在,忍不住糾正他。
「對。」裴寂安摸摸陸濃的腦袋。
陸濃避開裴寂安的手,警惕地看著他。
可惡,等她好了,一定要讓裴寂安好看!
陸濃的雄心壯志最終還是被夜色打敗。
她以為早上那個要命的問題,和裴寂安之間已經達成默契,不再會提起,誰知裴寂安不講武德,又又又又問了一遍:「你的身體還好嗎?」
陸濃:「……」救命!繞不過去了是吧?
累了,趕緊毀滅毀滅毀滅。
「沒!事!」陸濃咬著牙說。
裴寂安老神在在,「我猜也是,吹油燈吧。」
陸濃:「……」
待到陸濃身體僵硬吹滅床頭柜上的油燈,裴寂安也正好拿過事先準備好的避孕套,一秒都沒耽擱,俯身攬過陸濃的肩膀,將她壓在身下。
陸濃被裴寂安抱起來,她攀著裴寂安的肩膀,恍惚看向窗外通明的月光,都說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地,這話說得太對了,她就是那頭被累死的牛。
招架不住,真的招架不住。
是她錯了,她以為裴寂安做了一早上會累,她以為裴寂安不會再來第三次,她以為……救命,她不該以為啊……
陸濃總是能看到月亮,這回她側躺面向月亮,裴寂安從身後擁著她。
她的額頭不自覺流下一滴汗水,裴寂安拈去這滴汗水,輕聲問:「還好嗎?」
陸濃又聽到這個問題,渾身一哆嗦。
裴寂安愕然,沒想到陸濃對這句話這麼敏感。
陸濃連咬牙的力氣都沒了,有氣無力地想,裴寂安是魔鬼嗎?
是真的一點活路都不給她啊。
陸濃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發出胸腔里的最後一聲哀鳴:「我……還……好。」
卒。
裴寂安:「……」
陸濃又在床上躺了兩天才下床,加上第一天,一共三天,三天沒出卧室門,陸濃彷彿已經看到裴錚嘲笑她的嘴臉了。
索性擺爛,愛咋咋地。
誰知下了樓才知道裴錚和沈既明這兩天不在家,兩人去了軍營,和戰士們同吃同住。
陸濃鬆了口氣,還好,不用社死了。
社死的問題解決了,現在家裡的危險人物就只剩下老色批裴寂安了,陸濃轉轉眼珠,打算出門避避風頭,晚上就算了,白天還是少和裴寂安接觸吧。
她不能白天黑夜都在床上度過吧?
要是再留在家裡,她怕是會卒在床上,享年二十三歲。
太可怕了,陸濃想到那個畫面抖抖肩膀,和吳媽交代一聲,「乾媽,我出門散步了,你們不用等我吃午飯。」
吳媽:「哦,不叫上姑爺一起?姑爺身體剛好,多運動運動對身體有好處……哎,你這孩子,我還沒說完你怎麼就走了?」
吳媽搖搖頭,「這屁股後面是有炮仗?不帶姑爺也可以帶上小淮嘛。」
逃出家門的陸濃險險抹了把汗。
逃避雖然可恥,但真的有效,一出門,望著青翠山巒,綠草野花,小溪流水,陸濃的心情大好。
心情好了,也就有了心思思考裴錚和沈既明去軍營和戰士們同吃同住的心情。
陸濃心下一轉,瞬間想明白裴錚打什麼鬼主意。
他是想趁裴寂安失憶之際,來個先斬後奏、生米煮成熟飯,讓裴寂安同意他當兵,等到裴寂安恢復記憶的時候事情已成定局,如果有那麼一天的話。
但沈既明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好下鄉的嗎?難道又不去了?
還沒等陸濃想清楚,就見胡梅和後勤主任的妻子許大蘭從遠處走了過來,這兩人身後一家跟著小姑娘,胡梅身後那個小姑娘和胡梅長得三分像,至於許大蘭身後兩個小姑娘,一個是許月華一個是徐瑤。
胡梅和許大蘭都看到了陸濃,兩人齊刷刷朝她走來,連給陸濃跑路的機會都沒留。
人生真是何處不相逢啊,陸濃感嘆。
胡梅前幾天還想把女兒推銷給她,被她不硬不軟地拒絕了,這才過了幾天,竟然撞上了。
許大蘭這邊就更不用說了,許月華和徐瑤,都是老相識。
看來今天不宜出門……今天也不宜待在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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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給條活路吧。
「是她!?」許月華自從看到陸濃的模樣后,臉色就難看起來,臉色煞白。
在她身邊的徐瑤看到陸濃時也震驚無比,原來她就是許家姑姑嘴裡長得好、有文化,吹上天的副師長夫人,等聽到了許月華喃喃自語后,徐瑤回來神來諷刺一笑,「是不是很後悔?不該縱容你的好哥哥們欺負人家?後悔吧?」
許月華被徐瑤諷刺,臉色由白轉青,但徐瑤卻說中了她的內心,她是很後悔那天沒有阻止親哥,雖然事後也道歉了,可誰都能看出陸濃不是原諒了他們,只是不想再看見他們罷了。
現在後悔也晚了,只能低調一點,想想補救的辦法了。
胡梅和陸濃更熟悉一些,她拉過自家閨女說,「青青,快叫人,問阿姨好。」
青青爽利地說,「陸阿姨好。」
陸濃微笑應了聲,「你好啊,青青。」
胡梅面容驕傲,她女兒的性子直爽,這就是部隊里養出來的姑娘,誰見了不喜歡?
許大蘭也不甘示弱,拉著許月華對陸濃說,「陸同志,這是我娘家外甥女,叫月華,月華快叫人。」
許月華靦腆笑笑,「陸阿姨,你好,我是許月華,上次的事我替哥哥向你道歉。」
許大蘭疑惑,「你們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