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五條悟只不過去執行了個任務,回來之後,發現世界都變了。

教室里,夜蛾正道板著臉指著房間里僅剩下的一個空位置,對五條悟毫不留情:「你又遲到了悟。」

五條悟手指勾著墨鏡,露出這雙在咒術界最出名的眼睛,覺得六眼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假的:「為什麼只有我的座位了?」他指著空曠教室里僅存的桌椅,又指了指面不改色的夜蛾正道,感覺自己被排擠了:「他們都留級了嗎?」

「留級居然不告訴我!好過分!!」

『砰!』夜蛾正道一拳錘在了五條悟的後背上,額角蹦出青筋:「少胡說八道!!」

「你給我老實點!!!」夜蛾正道一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這是他帶過最差的一屆了!!

「傑休學了。」夜蛾正道沉痛道:「走了快有一個星期了。」

五條悟緩緩瞪大眼睛:「?」

夜蛾正道語氣更沉痛:「他說他找到了人生目標,他要去當公安,他去考編了。」

五條悟一直告訴運轉的大腦有一刻死機:「哈??」

「你說什麼??!!」

「咒術師沒有義務去拯救普通人,法律沒有規定誰必須去拯救誰,但道德依舊會讓我去救下被咒靈襲擊的普通人。」夏油傑繼續,夜蛾正道一陣欣慰。

還在疑惑夏油傑為什麼考編不告訴自己的五條悟抬頭:「?」

夜蛾正道觀察著五條悟的表情,發現這人只是假裝在生氣,又嘆了口氣道:「還有真帥的任務,也交到你手裡了。」

夜蛾正道差點被鬆懈的氣噎死,登時咳的震天響:「咳咳咳咳咳!!!!」

五條悟:「…………」

夜蛾正道還沒來得及研究這不好的預感是什麼,就又聽夏油傑說話了:「我想,我也許不只是想要保護普通人。」

拿著一疊手續的夏油傑對面色沉重的夜蛾正道展示了一封推薦信,笑著,眼角眉梢都懷著點不太好的意味,看得夜蛾正道一陣無語:「夜蛾老師,我一定會進入公安管理系統的。」

五條悟:「??????」

五條悟騰的跳起來,表情很難看,墨鏡下蒼藍色的眸子里凝著可怖的殺氣:「哈?」

五條悟:「???」

夜蛾正道抹了一把臉:「上層在吵著,要不要給富岡真帥執行死刑。」

夏油傑:「夜蛾老師,這叫捉拿違法組織歸案。」

「有人告訴我,有的正義需要自己去看,自己去讀,自己去執行。」夏油傑笑著,語氣卻很堅定:「他說,法律不一定是包含所有的,但法律是公平的,所有的不公都只是執行法律人的問題。」

這個『他』指的就是罷工不幹的富岡真帥。

夏油傑卻在此時翻出刑法,金色的字體在陽光下刺的夜蛾正道心裡湧出不太好的預感:「。」

「我是一個人幹了三個人的活了吧?!」五條悟震怒。

夜蛾正道一陣無語,但他已經明白夏油傑的意思了,說實話,當初夏油傑入學時,夜蛾正道便覺得這孩子的想法有些偏激,去始終沒有想到一個可以扭轉的時機,現在看來,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還沒等夜蛾正道徹底鬆懈下來,便又聽到了夏油傑不緊不慢的聲音:「我還是很有把悟抓進局子里的志向的。」

五條悟頓時炸毛:「?」

「確實。」夜蛾正道肯定道。

夜蛾正道嚴肅地點了點頭。

夏油傑不緊不慢的解釋:「公安是可以在特殊情況下違規行動的。」

他甚至擔心起了警校教官的身體安全問題。

他下意識道:「他能考上嗎?」

夜蛾正道回過神,他看著不可置信的坐在椅子上嘟嘟囔囔的五條悟,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五條悟的肩膀:「悟,以後要好好落賬。」

「咒術師也是需要保護的。」夏油傑翻開了刑法,在雇傭殺人那一頁停留,夜蛾正道順著他的動作看過去,瞬間明白了他要做什麼:「你想用盤星教開刀?」

五條悟這次卻沒有繼續炸毛,而是皺了皺眉:「他還沒回來?」

「那群老不死的還沒放棄呢?」五條悟磨著牙,指骨被他掰的吱嘎作響,身上的殺氣抑制不住的往外涌。這些天發生這麼多事,對五條悟何嘗又不是改變,摯友的離去,學弟的異常,還有『備用的星漿體』,一樁一件,都爆發在這個格外炎熱的夏季,五條悟舔過唇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他們還想殺了那盆栽,我上次給他們的教訓還不夠嗎?」

五條悟更迷糊:「那他怎麼不去幹活??」

夏油傑笑的像只偷了腥的狐狸:「破壞建築損害公共設施,未成年駕駛機動車,無證件高空移動……」

比起五條悟懷疑夏油傑能不能考上,夜蛾正道更擔心按照夏油傑的脾性,他要是真的考上了,以後會不會變成一個黑警?又或者天天在新聞上看到夏油公安的負面新聞。

誰知,夜蛾正道的表情去而更奇妙了:「不,他回來了。」

「不。」夜蛾正道拍著五條悟的肩膀搖了搖頭:「是四個人。」

五條悟沒理解夜蛾正道的意思,轉而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硝子呢?別告訴我硝子去考醫生執照了。」

夜蛾正道無語至極:「這些你也都干過!」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臉色也不太好看,富岡真帥是下午回來的,和冥冥一起,據冥冥所說,富岡真帥幫助她解決了那個咒靈。冥冥還和他吐槽,說那個穿白校服的小學弟基本功一定不好,他祓除咒靈都不開【賬】的,還是她在富岡真帥進去后,給人補了一個。冥冥把當時的情況說的很詳細,在那個別墅里,只發現一個一個倖存者,正是被咒靈拖著下樓的那一個,當時咒靈身上穿著倖存者的皮,而倖存者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卻也患上了相當嚴重的心理疾病。而那棟別墅了,除了唯一一個倖存者之外,還發現了四具屍體,均已被分屍。那隻咒靈便是人類對於那個變態殺人狂的恐懼,因為傳出了四種不同的流言,咒靈便按照四種方式殺了人。

夜蛾正道滿腦子都是夏油傑對自己發的誓,找到了人生目標的夏油傑褪去了積累許久的枷鎖,看上去竟然比剛入學時還要光明燦爛,狐狸似的眼睛里閃著的光,讓夜蛾正道也放鬆了很多。夏油傑在天內理子事件后的鬱鬱寡歡他是看在了眼裡的,但始終找不到勸誡的方向,自己的學生撥開雲霧簇擁光芒,哪怕離開了自己的教室,夜蛾正道也是在為對方開心的。如果夏油傑沒說出那句話就更好了。

夜蛾正道沉默,又回想起了夏油傑來辦理休學手續時那張志得意滿的臉,嘴角忍不住抽搐。

他一一羅列,越說越興奮,那眼神好像已經把五條悟關進局子里,聽對方懺悔過錯了。

五條悟『唰』地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哈?!合著只有我在這一個星期里任勞任怨的祓除咒靈啊!?我還說呢這一個星期的咒靈怎麼這麼多!!」

那個現場實在是噁心恐怖,冥冥到場的時候,那個穿著白校服的小學弟正面無表情的用撬棍狂砸咒靈的腦袋,但咒靈穿著人類的皮套,一時半會死不了,只能尖叫著掙扎,用刀砍白校服學弟的脖子,還沒等手上的刀落在白校服學弟的身上,黑暗裡驀的衝出一股黑霧,將那條胳膊撕了個粉碎,那股黑霧上瀰漫著的詛咒是變態殺人狂咒靈的數倍,偏偏一直冷著臉用撬棍砸咒靈的白校服學弟對著黑霧的表情柔和,甚至還臉紅的用腦袋蹭了蹭黑霧!!冥冥當時都想要掏出斧頭祓除白校服學弟了!!他比那隻變態殺人狂的咒靈還咒靈!!!

冥冥當時就覺得,這白校服小學弟這身白校服穿的不冤。

可偏偏白校服學弟還長了張好看的臉,說句實話,那副場景放在電影院里,一定能拿下不小的票房,白校服學弟就是那個變態病嬌眉毛大反派,走衣冠楚楚虐殺流派的。

冥冥摸著下巴,一瞬間想到了一萬種搞錢的方法,最後止步於對方冷冰冰看過來的眼神。

嗯,可以對詛咒臉紅蹭蹭蹭的男人,對著一個大美女偏偏好像欠了八百萬。

冥冥冷漠的想,咒術界的男人果然每一個有情商,都註定單身一輩子。

冥冥這麼想著,就看見白校服的學弟又紅著耳朵對著黑霧撒嬌:「主人,我完成任務了。」

「您要摸摸我么?」

坦坦蕩蕩,把還在場的冥冥當做了空氣。

黑霧從陰影里探出,在冥冥警惕的目光下,黑霧輕輕的彈了一下白校服學弟腦袋上奇怪的花花。

然後他就看著剛才對自己冷冰冰的白校服學弟用臉頰蹭了蹭那黑霧:「最喜歡主人了。」

冥冥:「。」

冥冥默默捂住了嘴,心想,看來也不是所有男性咒術師都註定單身一輩子。

就她對面這個,真會玩。

還沒感慨完,會玩的白校服便又轉過了臉,冷冰冰的對著自己點頭:「學姐。」

冥冥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校服,又看向白校服學弟:「嗯?」

白校服學弟對著冥冥伸出手,語氣毫無起伏:「這是學姐的任務,學姐什麼都沒做。」

冥冥湧出了不好的預感,反問:「所以呢?」

白校服學弟用那雙過於明亮的金色眼睛盯著冥冥:「學姐,獎金應該分我一半。」

冥冥對錢分毫不讓:「我又沒讓你幫我哦小學弟。」

白校服學弟抿了抿嘴,收回了手:「學姐用烏鴉看著了。」

冥冥似笑非笑:「所以呢?」

白校服學弟徹底不看她了,用後腦勺對著冥冥:「……打了白工。」

冥冥徹底笑了,這白校服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不會鬥嘴啊。冥冥保護住了獎金,嘴角勾起,心情還算不錯,就看到剛才用後腦勺對著自己的白校服學弟又慢悠悠轉了回來,臉上的表情依舊很淡漠。這白校服還真雙標,剛才對著黑霧叫主人時可可愛愛的還臉紅,對著自己就跟丟了錢包似的,說話的語氣都是平鋪直敘:「學姐,我把烏鴉烤了。」

冥冥愣住:「?」

冥冥大驚失色:「不是,你吃烏鴉??」

白校服學弟抬起眼,語氣里難得帶了點疑惑:「那是肉。」

冥冥噎住,她控制進來的那隻烏鴉很快失聯,冥冥還以為是被咒靈弄死了,沒想到卻是被學弟烤了???她上下打量著白校服學弟,沒在他身上看到吃過飯的樣子,更疑惑:「你吃完了?」

白校服臉卻微微一紅:「主人幫我保存著。」

冥冥:「????」

冥冥試探:「那隻咒靈是你的,呃,主人??」

白校服學弟卻伸出手,冥冥眼睛很利,立刻看見了圈在對方中指根部的那個黑線,與剛才那咒靈的氣息相同。還沒等冥冥思索明白,她就看見白校服虔誠的將唇瓣印在了那圈住指根的黑線上,有一瞬間,冥冥恍惚的以為那不是殘穢的黑霧,而是什麼宣誓主權的戒指。

白校服學弟的唇還停留在那處,保持著這個動作,默默抬眼,看向目瞪口呆的冥冥:「不是咒靈。」

冥冥有所預感,以為這白校服學弟要說『這是我戀人』,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沒準還要在說一句什麼『我們是真愛。』。

但白校服學弟的話還是讓冥冥陷入了獃滯。

「這是我的神明,我的信仰。」

「我的一切。」

………………

夜蛾正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東京咒術高專的警戒鈴聲已經響了三分鐘了,富岡真帥幾乎是被趕著塞進了禁閉室里,而和他一起的冥冥不可置信:「那個主人居然沒有被登記在冊嗎?!」

東京咒術高專立刻陷入了恐慌,京都咒術高專也沒消停,樂岩寺校長很快便傳來消息,要求將富岡真帥立即執行死刑,被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勉強攔了下來。

講完事情經過,夜蛾正道嘆了口氣,對陷入沉思的五條悟道:「總之現在學校很亂,這段時間因為夏季過於炎熱,咒靈也井噴式的爆發,一年級的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也開始組隊去祓除咒靈了。」

他揉了揉眉心:「本來富岡真帥回來是件好事,沒想到他還攜帶著一個咒靈。」

「那隻咒靈咒力水平很恐怖,幾乎與特級無異了。」夜蛾正道也不上課了,他捏著眉心坐在了椅子上,又嘆了口氣:「而且更糟糕的是,那隻咒靈身上的咒力與富岡真帥同源。」

『也就是說,是富岡真帥詛咒了那隻咒靈。』夜蛾正道很焦躁:「如果要祓除那隻咒靈,富岡真帥必須要和那隻咒靈解除約定。」

「但根據那強大的咒力,富岡真帥的執念很深,幾乎不可能與那隻咒靈解除約定,但高層要求祓除那隻咒靈……」夜蛾正道又是嘆氣,這兩天他快把這輩子的氣都嘆完了,真就是帶過的最麻煩的一屆學生:「……所以高層要求將富岡真帥執行死刑。」

「日下部老師同意了嗎?」一直沉默聽著的五條悟突然插話:「他什麼反應。」

夜蛾正道的表情有些奇妙:「之前因為富岡真帥殺了一個村莊,又火燒了京都咒術高專,那邊要求執行死刑,日下部是同意的。」

「但這次他沒有。」夜蛾正道沉思:「日下部給的理由很充分,說富岡真帥在學業上沒有任何問題,心理測試也通過了並不具有危險性。」

「但那隻咒靈的危險性不可知,如果硬要將富岡真帥殺死,那隻咒靈也許會暴走,反而造成很大的影響。」夜蛾正道複述著日下部篤也的觀點:「現在那隻咒靈聽富岡真帥的話的,危險反而是可控制的。」

說完,夜蛾正道神情更複雜:「當初日下部可是很堅決的投了富岡真帥死刑票的,這一次高層們沒想到日下部會反對對富岡真帥死刑。」

「盆栽學弟不會被死刑。」五條悟篤定道:「而且說什麼咒靈咒靈的。」

五條悟手指勾下墨鏡,輕聲開口:「那可是盆栽學弟的主人。」

「又或者說是富岡真帥的信仰。」五條悟想起了巷子里富岡真帥彷彿失去一切破碎的眼神,抿緊了嘴角:「不要打擾人家談戀愛啦!」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無語:「怎麼可能,先不說人類怎麼可能喜歡上咒靈,那只是不該有的執念,而執念總會散開的。」

五條悟卻笑了笑,笑意雖不達眼底,但身上緊繃的氣勢總算鬆了點,他轉開了話題:「還有更重要的一點,盆栽學弟不會被死刑。」

夜蛾正道擰眉看向五條悟,不明白五條悟為什麼會這麼篤定。

身高直奔一米九的青年抱著胳膊,墨鏡架在鼻樑上,卻沒有擋住那雙過於清透的眸子,被咒術界覬覦恐慌又瘋狂崇拜的六眼此刻裡面全是譏諷的冷漠:「因為他們不敢。」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什麼?」

五條悟大大咧咧的跨坐在了桌子上,白髮在陽光之下極近透明:「他們不敢啊,那群膽小的蛀蟲。」

「一個近乎於特級的咒靈,一個實力可以頂住伏黑甚爾的咒術師。」五條悟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特級咒靈目前幾乎只有我和傑能祓除。」

「不巧的是,傑休學了。」五條悟咧開嘴角:「現在咒靈井噴,我忙得找不到北,而且老子上次就因為那小盆栽揍了那群蛀蟲一頓,還殺了兩個。」

五條悟歪頭的看向夜蛾正道:「夜蛾老師,你覺得那群蛀蟲們敢命令老子去殺死盆栽學弟嗎?」

夜蛾正道:「。」

「但除了老子,誰打得過帶著一個特級咒靈的盆栽學弟啊。」五條悟摸著下巴,越說越興奮:「不行,我要去看看盆栽的主人!」

他說走就走,也不管現在是不是在上課了,推開窗戶就往外跳:「上次澆花好像失敗了,那小盆栽的主人到底是怎麼給盆栽澆花的??」

五條家主超級好奇,只給夜蛾正道留下一連串的貓尾氣。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翻開手機,看到負責五條悟的輔助監督的哭嚎。

{夜蛾老師!!!五條先生又沒有落賬啊啊啊!!!我被警察抓走了!!!!}

夜蛾正道:「。」

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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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房間,熟悉的封印,還有熟悉的小窗口。

富岡真帥緩緩眨了眨眼睛,坐在了陽光正面直射的位置,讓自己的影子格外明顯。

你:{…………}

你無奈的看著被太陽直射后,只有一個小圈圈的影子,試探著把手伸出去,卡住了。

……

你默默收回手,把翻找出來的包子和烤烏鴉從那小窗口遞出去,跟探監似的:{吃。}

富岡真帥迷茫的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為什麼主人不出來陪著自己,他乖乖的接過包子和烤烏鴉肉,一邊默默啃著,視線不住的在周圍掃視。

是因為這些封印咒紋,主人才不出來的嗎?

富岡真帥一口咬掉半個包子,腮幫子都鼓鼓囊囊的,還要和主人說話:「唔我一會給這些都撕了。」

他認真道。

你懵了一下:{原因呢?}

富岡真帥又咬了一大口包子,理直氣壯:「和主人貼貼。」

你:「…………」

你又無奈又好笑,只控制著黑霧從小小的影子口裡探出去圈住富岡真帥的腳踝:{別胡鬧,還想吃什麼?}

富岡真帥也餓了,幾口吃完包子,現在正在啃烏鴉,聽到你的話,他歪了歪頭,神色很認真,富岡真帥不會敷衍你的任何問題,他幾口咽下嘴裡的肉,隨手撕了長封印符紙想擦手,結果被一陣電流電到頭髮爆炸!

他嗚一聲,從地上跳起來,頭髮炸的像蒲公英,驚疑不定的看著那張電了他的符紙:「?」

「上次來還不是這樣的,」富岡真帥喃喃:「好痛。」

你快心疼死了!剛才一切發生的太快,你專註著給富岡真帥找吃的,沒注意上面,一個不留神的功夫孩子就被電了!!黑霧隨著你的心意蔓延出去,圈住了富岡真帥被電的手腕,力道不大的向下扯著,富岡真帥半點不掙扎,隨著你的力度彎腰跪下,將被電的手指貼在的影子上。

不嚴重,但也焦紅了一片,你將黑霧纏繞在快焦紅的皮膚上,冰涼的黑霧滲透進入傷口,將那塊皮膚,連帶著疼痛一起覆蓋。

{乖一點。}你一邊觀察著富岡真帥的傷口,冷聲道:{真帥,想要什麼和我說。}

傷口頓頓的疼著,富岡真帥卻很享受這樣的感覺,他半眯起,近乎貪婪的享受著主人的愛護與憂心,他蜷縮在地面上,臉頰貼在自己手背,主人說什麼他都應好。傷口在黑霧的冰鎮下疼痛漸消,被電的蓬鬆的髮絲落在陰影里,便有黑霧爬上,順著他的髮絲輕輕按揉著,拂過顫顫巍巍的花朵,拂過背脊,帶來令人暈眩的舒適,富岡真帥不可避免的沉浸在其中,他蜷縮起身子,沐浴在那一塊暖陽下,黑霧繞過他的脖頸,換過腰腹,纏繞在手腕指尖,最後停駐在頭頂花瓣上,他的神情安然又沉迷,宛如一個落入襁褓中的幼子,又好像被惡魔侵染自甘墮落的信徒。

五條悟推開禁閉室的大門時,就看到了這一幕。

黑霧將富岡真帥一點點吞下,就在五條悟身體緊繃著準備救人時,他看見了黑霧最深處伸出來的一隻手。

是咒靈的手,利爪漆黑不詳,咒力纏繞在上面,鋒利駭然,卻做著最溫柔的事情。

那隻利爪小心翼翼的從黑霧伸出勾出一件白大褂,蓋在了富岡真帥的肩膀上。

五條悟倏地放鬆了身體,笑了。

他斜靠在牆上,看著那隻咒靈將富岡真帥蓋好后,輕輕拍著富岡真帥的後背,肉眼可見的,他這個身世凄慘童年悲愴,現在處境也不咋地的小學弟好像倦鳥歸巢一般,放鬆了蜷著的身子,眷戀似的抱住了那隻手,居然從淺眠陷入了沉睡。

「你好。」

咒靈嘶啞的聲音響起,壓得很低,明顯不想打擾富岡真帥休息。

「你好,盆栽的主人。」

五條悟走近,盤腿坐在了富岡真帥身邊,解開了無下限,好奇的用手指戳了戳黑霧,瞬間被上面凌厲的咒力割破了手指。

「真厲害啊。」五條悟感慨的又把無下限穿上,他托著下巴,墨鏡下的六眼凜冽,他在審視你,你清楚的知道這件事。

這還是你第一次看見五條悟的全貌,當初買遊戲的時候,他就是封面的那個看板郎,放在現實里看,模樣更好。

「謝謝。」你冷淡道:「有什麼事?」

你語速很慢,聲音沒什麼起伏,五條悟聽著,忍不住挑眉:「豁,這麼一聽,盆栽學弟的說話方式一看就是和你學的。」

你腦子裡一瞬間湧出了『語言的藝術』。

「。」你圈在富岡真帥身上的黑霧把人藏得更深:「我在教他。」

五條悟立刻理解了你的意思,他大笑出來,墨鏡差點笑掉了,就這樣的還不忘說話:「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倆可真像!!!不愧是一家人哈哈哈哈哈!!!!」

你:「。」

比起五條悟的快樂,你卻有些憂慮。

關於真帥真的可以繼續在這個學校里上課嗎?

他的學長不僅僅說話缺乏語言的藝術性,腦子好像也有點問題。

你沉思著用黑霧擋住了富岡真帥的耳朵:「你吵到他了、」

五條悟當即收聲,跟只被捏了後頸皮的貓似的,他近乎炸毛的看著你的動作,眼睛瞪得溜圓:「哈?你什麼意思?」

你想了想,決定用溫柔的方式告訴他:「你聲帶的震動影響了真帥的睡眠。」

五條悟眼睛瞪的更大,他低聲喃喃:「這個說話方式……」

你沒等他說完,又道:「聲帶的震動。」

五條悟:「……」

五條悟獰笑:「哈!哈!哈!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放個DJ蹦迪!!!」

你:「。」

你:「這裡沒有電。」

你現在真的在考慮給真帥退學的事情了,這個學長看著真的有點問題。

五條悟又被噎了一下,他抱著胳膊,深呼吸,又吐出,=,咬牙切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思維清晰,還會陰陽怪氣的咒靈。」

你關注著富岡真帥下午覺的質量,隨口回答:「那你多見見。」

五條悟:「…………」

五條悟直接蹦了起來,十七歲的他尚且沒能掌握嘴遁的要領,氣的滿地轉圈:「老子瞎擔心什麼,把你們往臭蟲窩裡一扔,你們兩個就能活生生把那些個臭蟲氣死。」

你卻立刻捕捉到了東西,將富岡真帥的耳朵捂得更嚴實:「那群傢伙又要給真帥死刑。」

你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五條悟動作頓住,他歪了下頭,豺牙笑了,像個大反派:「對哦,盆栽的主人,你打算怎麼辦呢?」

你順著富岡真帥的頭髮,淡淡道:「他們不敢。」

五條悟倏地大笑出來,他又蹭的坐回你的身邊,隔著無下限去戳你的手,語氣躍躍欲試:「要不要試試。」

蒼藍色的眼睛里燃燒著很恐怖的光,黑霧捲起富岡真帥的髮絲,又輕輕放下,細緻入微的將你的真帥每一根髮絲都梳理服帖,你的真帥發出輕微的呼嚕聲,像狗狗在撒嬌。五條悟盯著你的動作,嘴角咧的更大:「咱們把那群臭蟲都殺了,誰也沒辦法威脅盆栽學弟了。」

他確實說在了你的心坎上,但你五條悟冷靜點:「殺了之後,你和政府聯絡?」

五條悟卻笑的更烈:「不是還有那個心理諮詢師嗎?」

以五條悟的能力,他早就知道安室透不是心理老師了。

「很難。」你對他簡單分析:「殺了很簡單,但五條悟。」

更多的黑霧蔓延出來,纏繞在五條悟無下限之外:「御三家你打算怎麼處理。」

五條悟盯著散發著危險氣息的咒力,篤定道:「御三家那邊有我。」

你將蓋在富岡真帥臉上的布料向下拽了拽:「官方那邊呢。」

五條悟立即回答:「有傑。」

「你這麼相信他。」你笑了:「他還沒考上呢。」

五條悟笑的更篤定:「我們可是最強。」

你沒再回答,因為富岡真帥醒了。

金燦燦的眸子睜開,你還沒來得及對著真帥說一句『下午好』,就見富岡真帥倏地瞪大了眼睛,殺氣在剎那之間爆發,撬棍在他的手腕上一翻,以破軍之勢砍向了五條悟!!

你:「!!!」

五條悟:「!!!」

五條悟開著無下限,沒想躲,但撬棍接觸到無下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不好。千鈞一髮的,五條悟想起了之前的無下限就對這盆栽沒用。他身形瞬間挪動,但富岡真帥的速度也不慢,兩秒之間,兩人就交手了數十次!!

富岡真帥的力氣比不過五條悟,但速度卻比五條悟,他的身形不見,只有五條悟不間斷的防禦動作看出兩人還在交手!

五條悟有些懵,又一次抵擋住富岡真帥的撬棍,六眼都很難捕捉到富岡真帥的蹤跡,他也不知道這盆栽到底發什麼……瘋。

五條悟倏地低下頭,看著無下限外面纏繞著的黑霧,頓悟:「卧槽盆栽主人你把你的泥巴拿走!!」

你後知後覺,撤掉了纏在五條悟無下限上的黑霧,明明你打算用黑霧逼問五條悟的,結果沒破開他的防。

在你撤掉黑霧的下一刻,富岡真帥停下了攻擊,他抱著撬棍,死死的盯著五條悟,眼底竟有些血絲。

五條悟嘴角抽搐:「不是,我沒和你搶你主人啊。」

後半句五條悟沒說——你別跟個護食的狗似的盯著我咬。

富岡真帥一言不發的半跪在地上,身體還是緊繃繃的。

你從陰影里爬出來半個身子,自身後將富岡真帥摟在懷裡,咒靈的身軀龐大,半個身子就已經將富岡真帥完全籠罩了。

{真帥。}你安撫的用額頭輕觸富岡真帥:{我只是不想讓他打擾你睡覺。}

富岡真帥眼底的情緒晃了晃,收起撬棍,一轉身抱住了你的脖子。

五條悟:「…………」

五條悟摸了摸鼻子,無語:「你們抱完了去教室。」

「有任務。」說完,五條悟腳下安了轉向輪似的,嗖的不見了。

五條悟的身影消失不見,富岡真帥緊緊繃著的身子才慢慢放鬆。

「您只能是我的。」富岡真帥把你樓的更緊:「別去碰別人好不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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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咒術求生R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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