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這是一個有些荒涼的村子了，村口幾個廢棄的草棚堆砌在一起，有村民從草棚後面探出頭來，那眼神絕對稱不上友好，你從影子里往外看，視線從那些村民的臉上掃過。明明是一些看上去淳樸的村民，可你卻從這些人身上隱約看出來兇惡來。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但窮鄉僻壤出惡民——既然有這樣的說法，總是有一些依據的。

{小心點。}你皺著眉，輕聲提醒著富岡真帥，你不確定富岡真帥能不能對普通村民下手，但希望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保護好自己。}

富岡真帥也被盯得不舒服，他對於人的視線相當的敏[gǎn]，躲在草棚里陰影里村民的視線凝結在他身上的瞬間，富岡真帥的胳膊上就冒出一層雞皮疙瘩，整個人應激似的炸起了毛，主要表現在頭上的花花立了起來。你的聲音響起之後，肉眼可見的，富岡真帥微微綳起的身子放鬆了些，刺客本就不習慣暴露在他人的視線之下。對此狀況，富岡真帥視線飛快地在周圍的草棚上掃過，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在布料的遮擋下，纏繞在他中指上的黑霧迅速蔓延攀爬，直至覆蓋了他整隻手，黑霧宛如一隻皮手套一般，將富岡真帥裸露在外的手部皮膚保護了起來。富岡真帥手指微動，眼底因為被緊緊注視積壓的冷意散去了些，黑霧安慰似的蹭了蹭他的手腕，富岡真帥眯了眯眼睛，嘴角輕輕翹了翹，手指收緊握成了拳。

五條悟走在富岡真帥邊上，他不像富岡真帥走得規規矩矩，雙手插在口袋裡，腦袋左右歪了歪，也把那些個緊緊盯著他們的村民看遍了。慢慢悠悠收回視線，五條悟眼神尤其在富岡真帥腦袋上花花上停留了數秒，倏地探過頭去，屈起手指彈了彈富岡真帥腦袋上的話，湊到他耳邊小聲嘀咕：「盆栽學弟，又和你主人卿卿我我呢？」

富岡真帥：「…………」

他猛地一低頭，把腦袋從五條悟的手底下奪了過去，接連往前跳了兩步，一整個從五條悟高大身影籠罩的影子里逃了出去。他身後的影子裡面冒出一小股的黑霧，躲開了村長的視線，捲起一塊石頭丟在了五條悟的手邊，把五條悟抻出去又要抓富岡真帥腦袋上花花的爪子打了下去。

五條悟『哇哦哦』了一聲，很誇張地捂著手，長腿一邁湊在富岡真帥的身邊，煞有其事地朝他抱怨：「盆栽學弟，你主人真兇~你都不說說他的嗎~」

你：「…………」

富岡真帥耳朵根都是紅的，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故意拖長聲音假惺惺告狀的五條悟，抬起手捂住耳朵，抿著嘴角又往旁邊躲。你便跟著富岡真帥的動作不斷捲起地上的小石塊去砸五條悟的大拇腳指頭。

「您會一直在的，對么。」

看樣子，發生在富岡真帥身上的悲劇遠不止於此。

『對啊對啊，看那個人腦袋上還長著一朵花！！就是妖怪啊！！妖怪來村子里殺人了！！』

「村民們很久不見一次外鄉人。」村長擦了擦額頭的汗，勉強撐起最佳解釋道：「村裡很久沒來新人了，大家都比較好奇。」

村長細小的眼睛里驚恐更甚，卻在與五條悟對視的瞬間覆蓋上了一層寒霜，在恐懼之中，竟還包含著五條悟不理解的兇惡與痛恨。五條悟歪了歪頭，不解，腳踩在村長的胸口上，用力碾了碾。村長在五條悟得腳下發出豬哼一樣的叫聲，看向五條悟得眼神更加的仇恨，五條悟皺起眉，又是一腳踹在了村長的屁股上：「你這人真奇怪。」

大概是沒料想到五條悟會這麼不顧面子，當場發飆，村長臉嚇得煞白，被五條悟拎起來，他的雙腿懸空了快有半米之高，兩條腿直撲騰，連打帶踹地給了五條悟好幾下，要不是他無下限一直開著，五條悟的黑校服上絕對精彩紛呈。五條悟還沒來得及繼續恐嚇村長，村長自己的掙扎幅度卻越來越誇張，臉色鐵青著不斷對五條悟拳打腳踢，冷汗順著他的額角流下，整個人的狀態肉眼可見的不對勁。

{這些村民不對勁。｝你緩聲提醒富岡真帥：{必要時，真帥，你要做好對普通人動手的準備。}

富岡真帥一愣，他下意識想起來那些被自己割破喉嚨的村民，眼神有一瞬間的渙散，但很快，微弱的渙散又被堅定所取代，他舉起手，黑霧手套抵在嘴角，富岡真帥悶悶地應了下來。

黑霧翻湧，擦過他的最佳。

好奇嗎？你視線從周圍的村民身上劃過，嘴角翹起。

富岡真帥身上又被這些村民盯起了汗毛，他不適地皺了皺眉，看向走在前方的村長。他的視線太有存在感，村長只能回頭，比起剛才熱情的態度，在見證過五條悟和富岡真帥的奇異舉動之後，村長的熱情程度明顯降低，舉動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你們都不是在意別人眼光的存在，富岡真帥與你只需要彼此，而五條悟完全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你們沐浴在村長驚詫的視線之下，村長明顯是被你們奇奇怪怪的反應嚇到了，走在旁邊一聲不敢吭，只埋著頭一直帶路。

富岡真帥也皺起眉，他身體緊繃起來，視線不動神色地掃過周圍，黑暗的樹林里這時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有人正在靠近這裡！而且數量絕對不少！

「什麼外鄉人啊！！我看是和那兩個小怪物一樣的怪物，早晚會害死全村子的！！」

五條悟嘴角的笑容不變，他真的在認真地當一名『監管者』，沒有率先朝村長搭話，只是在旁邊等著富岡真帥的行動。

就在此刻，一個村民突然開口，他大喊著將手裡的斧頭朝著富岡真帥扔了過來：「殺了他們！！」

這些豺狼似的眼神可和好奇一點關係都沒有，如果硬要說好奇，倒挺像是好奇的大白鯊。

四面八方窸窸窣窣的聲音停了下來，富岡真帥沒有鬆開按在村長頭上的手，他低著頭，只視線像四周瞥去。圍上來的人正是這個村子里的村民，這些在他們進村開始就用奇異眼神注視著他們的村民，此刻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東西，斧頭、鎚子、鐮刀、棍子，還有地拿著家裡的菜刀。他們臉上都帶著如出一轍的兇惡，彷彿此刻站在這裡的兩人不是高中生，而是什麼罪大惡極的罪犯。

富岡真帥蹲在地上，伸手抓住了村長的頭髮，把人從黑泥里拉了出來。村長的嘴裡啃食了不少的泥巴，全是被五條悟一腳踩進去的，被富岡真帥拎起來，喉嚨里發出難聽的『咯咯』聲，小而狹窄的眼睛里擠出猙獰的光。在五條悟腳下稍松的剎那，村長抓起一把泥巴扔向了富岡真帥的臉！就在村長嘴角剛泄出點笑意時，一層黑霧擋在了富岡真帥的面孔之前，像一面永遠不會破碎的盾牌。富岡真帥先笑了，他手指綳起，手下用力，將村長尤帶驚恐的臉狠狠砸進了泥巴里！

村長那個滿嘴都是血，他眼睛不可思議地瞪大，看著富岡真帥的眼神好像在看什麼索命的厲鬼。

五條悟挑起眉，率先推開了低矮房屋的門，走了進去。屋子太矮，五條悟只能彎下腰才鑽進屋子裡。他動作已經很小心了，五條悟什麼時候這麼小心過，但還是一腳踩在了一塊腐朽的地板上，還沒等他腳後跟落實，地板就發出一聲令人不適的吱嘎聲。五條悟一愣，腳下的地板又發出一陣牙酸的斷裂聲，他反應極快的收回腳，但腳下的地板還是碎了，噼里啪啦的連環聲音接連響起，伴隨著漫天的煙塵，一股腦地從小屋子裡涌了出來！

「都是怪物！！」村長的牙應該掉了幾顆，說話有些吐字不清，但他臉上猙獰道扭曲的神情卻直讓人後背發涼：「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應該知道……怪物……你們都是怪物……」

五條悟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把無下限開到最大：「！！！」

五條悟面色也有些凝重，在他一直以來的認知當中，咒術師行動的掣肘主要來自上面那些身居高位膽小又愚蠢的蛀蟲，但現在的事實卻似乎正在打破五條悟的固有觀念。

村長把你們帶到了應該是村子集市的地方，這裡的村民明顯多了不少，但這些村民的反應卻很多統一，與村外圍的那些村民一樣，集市裡的村民也長久地把視線停留在富岡真帥與五條悟得身上，尤其在富岡真帥身上停留的時間更久，你在影子里將這一切都收進眼底。

不僅僅是上面，愚昧的高層，和同樣愚昧的村民。

周圍的村民們陸續地跟著附和：「對啊，快放開村長！！」

五條悟皺起眉，他手下稍松，把村長扔在了地上。村長的臉原本漲成了豬肝色，臉上的肌肉也是一陣抽搐，他用驚恐的視線地注視著五條悟，顫唞著拼盡全力向外前爬去，卻被五條悟一腳踩在了後背上，『嘭』一聲響，村長像只王八一樣被五條悟踢翻了過去。

富岡真帥和五條悟二人轉了好幾圈，五條悟意猶未盡地停了下來，不再追著富岡真帥的腦袋跑。他又把雙手插進了口袋裡，一步三晃地跟在富岡真帥的旁邊，你視線慢吞吞地從埋著頭的村長身上晃過，黑霧在地上盤繞了一圈，也默默縮回了影子里。

一石驚起千層浪，空氣先是一頓，緊接著，包圍著他們的村民紛紛舉起手裡的武器，朝著最中心的二人投擲了過來！

五條悟明明有無下限，根本不怕砸，卻真的很認真地在躲避著你扔的石頭，在玩躲避球似的，上躥下跳。

「這樣。」富岡真帥低低地應了一聲，也不再言語。

{是的，我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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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把富岡真帥與五條悟帶到了一個小屋子裡，小屋裡已經偏離了集市，看位置應該位於村子的東南角落，村民零星不見，從小屋子往外看去，只能看見屋后漆黑的樹林。

五條悟皺起了眉，與還蹲在地上的富岡真帥飛速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村民混亂的言語中捕捉到了異樣的地方——『像他們這樣的怪物』『和那兩個小怪物一樣』

你忍不住將纏繞在富岡真帥腹部的黑霧擴散了些，徹底包裹住他身體脆弱的腹部與心臟。

你重重吐出一口氣，瞬間聯想到了真帥身上。

為首的村民最先開了口：「快放開村長！！」

「和那兩怪物一樣……」村長竟然爆發了一股可怖的力量，一把抓住了富岡真帥的衣袖，黑泥伴著血污像一條毒蛇。爬上了富岡真帥的袖子，就像村長此刻醜陋的眼神一樣：「我的孩子……也差點被那兩個怪物殺掉了！！」

「外鄉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在他身後全程圍觀了五條悟拆遷全程的富岡真帥嘴角抽搐著掩住口鼻，比五條悟還快，蹭蹭蹭地退出了兩米遠。等煙塵散盡，五條悟黑著一張臉一把薅住了滿臉灰塵的村長，凶神惡煞地把人拎了起來：「老頭子，你什麼意思？」

富岡真帥與五條悟一時之間無人出聲，瀰漫在他們身邊的殺氣卻越來越濃重，村民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在殺氣的壓迫之下，村民的臉上不約而同地顯示出過量的恐懼，眼底猩紅，已經有村民握著菜刀開始後退了。

「從他們進村子我就發現了，哪有人是這樣的頭髮啊！一看即使怪物！！」

五條悟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挑起眉，又是一腳踢在了村長的腰上，把人又給臉朝下踩在了腳底下：「這村子沒什麼調查的必要了啊，老爺子。」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

有人叫喊：「只有殺了他們，我們的村子才能安寧！！！」

「他們這樣的東西就是禍害！！！」

「他們和那兩個腦子有病的小孩一樣，他們也會用奇怪的力量攻擊村民的！！！」

「殺了他們！！和那兩個孩子一起！！殺了他們！！！」

「他們才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投擲過來的武器被黑霧與無下限擋住，五條悟與富岡真帥同時向後退去，他們沒有人去管還趴在地上呻[yín]得村長，只在躲避的過程中遠遠地看著。最先劈砍在村長身上的是斧頭！被用力丟過來的斧頭飛快掠過，筆直地砍在了村長的胳膊上！！與此同時，趴在地上的村長發出一聲慘叫！他被斧頭劈斷了肩骨，固定在了泥地上，任憑他再怎麼掙扎，竟也掙脫不開這把被村民丟過來的斧頭！血不斷從傷口湧出來，染紅了地上的泥土。

「啊——！！！」又是一聲慘厲的尖叫聲響起，一把鎚子砸在了村長的胸口，一聲脆響，村長的胸口肉眼可見地塌了下去，連帶著胸口的布料一起，瞬間血肉模糊，村長渾身抽搐，血液大股大股的從他的口鼻里湧出來。

可還沒等村長掙扎幾下，又是一把菜刀飛了過來，狠狠地扎進了他的喉嚨！！

村長整個人在地面上抽搐了一下，沒了聲息。

可即使是這樣，被村民投擲過來了武器依舊源源不斷地砸在村長的身上，一層一層穿透村長已經失去活力的身體上，鮮血噴濺，將這塊土地徹底染紅。

空氣里瀰漫著刺鼻想血腥味，富岡真帥與五條悟站在稍遠的位置上，看向明顯被嚇到了的村民們。

{真帥。｝你嚴肅道：{現在是他們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

富岡真帥眼神微動。

「你們殺死了你們的村長。」富岡真帥輕聲道：「你們所有人都是同謀。」

村民的臉色霎時間變了，他們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為首的幾人更是滿臉驚駭，渾身都在顫唞，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動，有幾個膽子小的，甚至已經彎腰吐了。

五條悟見狀，挑起眉：「你們都敢殺人了，還有什麼害怕的？」

他的聲音落下，村民的臉色都變了。

「沒有……」村民張皇地倒退著，雙手胡亂地揮動：「我沒有殺人！！！」

「我也沒有！！！！」

「我……我只是想把怪物驅逐出去……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是你們，是你們把村長害死的！！」

「對，是你們……」

村民的聲音還沒落下，富岡真帥涼涼響起，插在各種恐懼的聲音之中，冷靜得可怕：「這些武器都是你們的。」

「武器上也全是你們的指紋，還有你們親人的指紋。」

富岡真帥掀起眼皮：「而村長被這些武器殺死了。」

尖叫與嘶吼聲驟然一停，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富岡真帥，他們明顯是被富岡真帥的話驚到了，都在勉強控制著自己的身體。

「不是……是你們蠱惑了我……」一個村民咆哮著沖了過來，從村長身上扎著的武器里抽出一把鐮刀，鮮血在他的動作之間噴洒了出來，濺了他一臉的血：「一切都是你們的錯！！」

「你們就是這個村子里的罪人。」村民明顯失去了神智，極大的憤怒與殺死村長的恐懼交揉在一起，讓他徹底瘋狂了起來：「只要把你們都殺了，就沒有人知道了！！」

其他村民被這一聲咆哮嚇了一跳，但下一秒，村民的神色就變了。

是了。

村民們沉默地上前，從慘死的村長身上拔出武器，村長的鮮血灑滿了每個村民的身上，彷彿傳染的瘟疫與罪惡。

只要把這兩個怪物也殺了，或者也關起來，就沒有人知道了。

他們整個村子是一體的。

他們依舊囚禁了兩個小孩，不介意再殺死兩個高中生。

都是為了村子好。

村民們拿著武器沖了上來！

看著和喪屍圍城差不多的村民，你沒忍住『嘖』了一聲，黑霧比富岡真帥快，瞬間從無數的陰影里蔓延出來，村民腳下原本屬於他們的影子此刻都成為了你的領地，數條黑霧躥出，纏住村民們的腳踝，輕而易舉地穿透了他們的皮膚，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死亡的氣息一瞬間籠罩了村民們。

但你沒想殺死這些人，你將一切都控制在『正當防衛』的範疇，沒給村民們謾罵的時間，你命令富岡真帥將這些人都捆了起來。

五條悟吹了聲口哨，順手從小山一樣摞在一起的村民肉山拎出了一隻：「走吧，帶我看看你們口中的那兩個怪物。」

富岡真帥聞言，將最後一個村民的手腳纏在一起，默默站了起來。

村民早已被你嚇破了膽子，他以為這些黑霧都是富岡真帥做的，看向富岡真帥的眼神驚恐至極，在富岡真帥走到他身邊是，更是面如土色，口裡喃喃：「怪物，你們都是怪物，村子被你們這些人害了……都是怪物。」

話音未落，五條悟便是一拳砸在了村民的肚子上：「帶路，別讓老子再揍你一頓。」

五條悟得眼神很恐怖，臉上卻帶著陰森的笑：「老子現在心情很不好，萬一你也被發瘋的村民殺死了該怎麼辦？」

村民一抖，他全身肌肉都在抽搐，看向一攤爛泥似的村長，臉上的恐懼更甚：「我……我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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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突然接到了五條悟的電話，電話那邊的風聲很大，可即使是這樣，夏油傑還是敏銳的察覺出五條悟聲音里得不對：「悟？」

五條悟那邊靜了幾秒，就在夏油傑皺起眉的手，那邊突然笑了：「盤星教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夏油傑愣了一下，看向桌面上的報告，嘴角勾起：「啊，風見先生說，明天就可以抓捕了。」

他頓了頓，又道：「我報了明年的考試，受到引薦得到特殊允許，算是跳級考試，這個案子能給我的簡歷添上一筆。」

夏油傑後背倚在轉椅上，連軸三天的工作讓他的眉宇之間多了絲疲憊，但眼底的光確實越來越亮：「悟，我看到了很多我以前沒有看到的東西。」

五條悟那邊也是一頓：「我也是。」

夏油傑挑眉，默契的沒有去問，只是靜靜地坐在這裡，手下隨意地翻弄著資料，等待著電話那邊的聲音。

沒幾秒，五條悟呼出一口氣，聲音清亮了許多：「傑，我送你個升值大禮包怎麼樣？」

夏油傑挑眉：「？你抄了御三家？」

五條悟哼笑：「還沒有，那個目前太超過了，不過這個也不賴。」

「足夠你直接調任了。」

夏油傑眸色微沉：「你這次的任務？」

五條悟嘆道：「對，傑，我也發現我的眼光狹隘了。」

夏油傑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五條悟這麼說自己，五條家的大少爺，咒術界的六眼，這些虛名夏油傑從來沒有在意過，但五條悟的『老子是最強』『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確實實打實的相處了三年，夏油傑面色嚴肅了些，語氣卻還很放鬆：「怎麼，五條大少爺開始改過自新了。」

五條悟秒答：「什麼改過自新，老子就是最好的。」

夏油傑：「…………」

夏油傑失笑，捏了捏眉心：「那你說，什麼升值大禮包？」

五條悟那邊又靜了一會：「我發給你了，你整理整理，然後從警視廳那邊把這個案子調過去吧。」五條悟的聲音稍冷：「公安處理的手段比警視廳狠厲很多，傑，看完資料你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夏油傑皺了皺眉頭，打開電腦，密密麻麻的資料伴隨著圖片映入了他的眼底。

在滑鼠的噠噠聲里，電話兩邊都是沉默，好一會兒之後，夏油傑深深呼出一口氣，語氣森冷：「我知道了。」

「我會把處理結果告訴你的。」

電話掛斷，夏油傑盯著屏幕里堪稱觸目驚心的文字，嘴角勾起笑，又撥打了另一通電話。

另一邊，五條悟掛斷了電話，低頭與一左一右捏著他衣角的小孩對視，眉頭瘋狂聳動。

「……」五條悟指了指富岡真帥：「你們為什麼不拽著他？」

美美子菜菜子一齊抬頭，看向了坐在角落裡擦刀的富岡真帥，齊刷刷搖頭：「不要。」

五條悟：「為什麼？」

美美子把頭埋得很低，聲音也怯生生的：「……那個哥哥……有自己的神明。」

美美子聲音稍活潑一些，她緊緊拽著五條悟的袖子，揚起布滿灰塵的笑臉，眼睛裡帶著惶恐的執拗，她與五條悟蒼藍色的眸子對視：「五條大人……您會是我們的神明的……對么？」

五條悟：「…………」

五條悟一抹臉：「對。」

兩個小孩輕輕地歡呼，一齊撲在了五條悟的懷裡。

你從影子里探出頭，牽著富岡真帥的手，與他一齊看向五條悟的方向。

{五條家，幾個小孩了。}

富岡真帥神色鄭重地搖頭：「不知道，我有主人一個就夠了。」

你沒好氣地拍了一下富岡真帥的腳踝：{沒讓你說這個。}

富岡真帥先是認真傾聽了一番兩個小女孩對五條悟得彩虹屁，看著五條悟越來越開心的笑臉，默默低下頭，將額頭貼上你的：「您是我的神明。」

「我是您最忠誠的信徒，主人。」

你：「…………」

你默默把頭又沉下了影子：{現學現賣不好，真帥，你要學會自己創造。}

富岡真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