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第一百二十章
「什麼是純愛?」虎杖悠仁在富岡真帥離去之後,終於問出了這個困擾了他很久的問題:「為什麼盆栽前輩要強調自己不是純愛呢?」
「唔,這個問題啊……」五條悟指關節點著下巴,僅露出的下半張臉每一寸皮膚都寫滿了『我也很好奇』:「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學長~」
「你學長是純愛來著。」
「不過不是純愛對你來說還為時尚早,悠仁不要學哦。」
「學長?」虎杖悠仁也學著五條悟點著下巴,皺著臉歪頭:「為什麼啊?不是盆栽前輩的問題嗎?」
「不是哦——」五條悟笑著豎起手指,比了個超級可愛的『耶!』:「你的學長,就是穿白校服的那個,他可是親口說了他們是純愛哦!!」
虎杖悠仁長大了嘴:「真的嘛!!」
「真的哦!」五條悟推著虎杖悠仁往禁閉室外面走:「走咯走咯,反正禁閉室的大門也被你的大前輩踹壞了,悠仁也不必繼續關禁閉啦,老師帶你去看學長~」
「噢噢噢噢!!」虎杖悠仁相當配合,順著五條悟的力度,踩過地上的符紙,兩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很巧的是,這兩人一出禁閉室就遇到了那個白校服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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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憂太很忙,在見到傳說中帶著『兩面宿儺』的死刑問題學弟之後,就領了任務去忙了。他這次的任務地點在少年院,聽說裡面孕育了一個特級咒胎,而能夠安全解決這個特級咒胎的學生只有乙骨憂太。
「悠仁,這個是你的死刑問題學學長,他身後那個叫里香哦。」五條悟又假裝很小聲的對著虎杖悠仁道:「悠仁!你真的不加入你的前輩大軍嗎?」
乙骨憂太滿臉驚喜的看著大搖大擺出現在他面前的五條悟:「您什麼時候回來的!」
比乙骨憂太更快的是虎杖悠仁臉頰上冒出來的嘴:「小子,你想死嗎?」
乙骨憂太連忙安撫祈本里香,手掌貼在咒靈冰涼的皮膚上:「嗯,我也最喜歡里香了。」
乙骨憂太嘴角抽了抽:「我覺得,宿儺,呃。」
「即使校服不能加入,但其他的可以哦!」五條悟慫恿道。
五條悟攤攤手:「對了,憂太,這位是悠仁哦。」
里香咒靈還趴在乙骨憂太的耳邊小聲嘀咕:「里香就說啦,白毛老師這樣注孤生的傢伙是永遠不會懂的!」
但是的五條悟難得的覺得自己一敗塗地了。
這次比乙骨憂太更快的是祈本里香:「不許你這麼說憂太————!!!!」
原本這個任務應該分配給一年級的那群孩子,甚至指明要求虎杖悠仁前去執行該任務。
乙骨憂太感受到五條悟身上傳來的壓抑氣勢,嘴角抽了抽,還沒說話,影子里猛地躥出一雙大手,環抱住乙骨憂太:「里香——最喜歡憂太了!!!」
乙骨憂太哄老婆哄得嗓子都快冒煙了,最後只能抱住咒靈里香的腦袋,和自己額頭貼貼,咒靈里香才慢慢安靜下來:「最、喜歡憂太了、」
他話音落下,在場的兩個學生一個咒靈集體一哆嗦,虎杖悠仁的表情尤甚,鐵青著好像隨時都會吐出來:「……五條老師,請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
五條悟笑的更開心了。
那邊安撫下來了,這邊虎杖悠仁看了看貼貼的學長學姐,又看看自己的巴掌,在五條悟爆笑聲里,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臉上:「給我回去,安靜點。」
五條悟嘿咻一聲,長臂一撈,把一左一右兩個問題學生同時壓在了胳膊下面:「剛回來哦~帶你認識認識你的新學弟~」
乙骨憂太跟著:「憂太也最喜歡里香。」
虎杖悠仁腦袋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怎麼加入?」
這麼想著的乙骨憂太就看見話題中心的五條悟湊在虎杖悠仁耳邊,也在小聲嘀咕:「悠仁悠仁,你也會問宿儺嗎?」
乙骨憂太緩緩張大嘴,忍不住將咒靈里香抱得更緊了一些。
虎杖悠仁嘴角抽搐了下,豆豆眼的看著對面的白校服學長:「唉?」
「呀~宿儺醬,你是不是最喜歡人家啦~」
本以為一年就會解咒的祈本里香,在乙骨憂太見到了名為富岡真帥的大前輩之後,突然驚為天人,覺醒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有解咒意向的詛咒猛地轉了個方向,朝著他的大前輩的方向疾沖而去,五條悟連阻攔的機會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得意門生朝著『人鬼情未了』的方向俯衝而去。
五條悟笑容燦爛的狂揉兩個小孩的腦袋:「最近怎麼樣,和里香相處的好不好?」
事後的五條悟只能咬牙切齒的把眼罩一摘,擼著袖子和一切的罪魁禍首盆栽學弟來一場闊別已久的生死局,決戰地點定在了高層長老會門口,兩位打了一天一夜,總計坍塌建築十座,破壞武器庫三座,外援人員(主要指長老會成員)傷亡十餘人。
雙方的寶可夢瞬間劍拔弩張了起來,雖然祈本里香根本不是兩面宿儺本體的對手,但在場的只有兩面宿儺一根手指,雙方你一言我一語的,居然還挺和諧。
不過這麼說五條老師還是有點失禮了,里香醬。
五條悟抱著胳膊看戲,著急的只有虎杖悠仁和乙骨憂太。
「不過因為兩面宿儺的特殊性,所以悠仁醬就要穿黑色校服啦!」五條悟一臉可惜:「悠仁醬不能加入白色校服軍團為師真是遺憾的想落淚。」
包括自己的愛徒乙骨憂太。
「看樣子你們相處的也很好嘛!」五條悟對著虎杖悠仁豎起大拇指:「繼續保持哦有悠仁醬!」
乙骨憂太笑著點頭:「里香說的都對。」
「今天新來的死刑問題學生。」五條悟道:「啊對了,他帶著的咒靈是兩面宿儺,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兩面宿儺。」
高下立斷。
虎杖悠仁:「…………」
等五條悟出夠了氣之後,反轉術式之下他毫髮無傷,只是校服被刺的一道一道口子,對面的盆栽學弟被打的滿地找頭,頭毛炸起,花花打結,嘴角破皮流血,胳膊上也全是在地上滾出來的擦傷。還沒得五條悟大笑兩聲,就看見影子里鑽出來一人,先是親了親富岡真帥流血的嘴角,又溫柔的解開頭頂的花花,最後用碘伏給每一道在過一會就會痊癒的擦傷消毒。
就此之後,五條悟平等的鄙視所有打架帶對象的存在。
白校服學長最先看到的他們:「五條老師!」
「你想死嗎——!!!」
但這個任務在還未分配到一年級時就出現了變故,五條悟與富岡真帥在長老院門口打了昏天暗地的一架,而負責該特級咒胎任務的老頭子被兩人不小心卷進了戰鬥之中,現在還在ICU里躺著。
而其他目睹了一切的其餘老頭子們沒一個敢吱聲,只沉默的看著兩個囂張至極的傢伙站在長老院的殘垣斷壁上,當著長老們的面,甚至微笑著放出了那個讓咒術高層咬牙切齒的特級咒靈。
但現在咒術師最囂張的就是富岡真帥和五條悟了,十年裡,夏油傑已經當上了公安高層警官,這個五條悟曾經的摯友,富岡真帥曾經的學長,在這十年之中,可謂是把公安的不講到底運用到了極致,十年中,這位公安治安頭頭抓了不下二十個咒術師,繳了不下十個邪教組織。
就連五條悟本人,也被夏油傑以破壞治安為由,抓進去好幾回,還是硝子拿著贖金交到夏油傑手裡,把這位老摯友贖回來的。
五條悟已經不叫夏油傑『傑』很久了,現在這兩位摯友一見面,五條悟張嘴就喊對方『黑警』。
富岡真帥倒還是聽著他那個不知目的詛咒『主人』的話,乖乖的喊夏油傑『學長』。
以至於富岡真帥一次沒被夏油傑抓進局子里去,而五條悟因為次次喊『黑警』,又被夏油傑以『污衊公事人員』的罪名抓進去了好幾次。
但即使這樣,夏油傑在公安混的風生水起,給五條悟和富岡真帥在咒術界的改革提供了不少的『便利條件』。
而五條悟收養的天內理子黑井小姐等人,現在也在就讀警官學校,伏黑津美紀繼承了東京咒術高專的心理教室,成為了繼安室透之後的第二個高專在職心理教師。
虎杖悠仁邊走邊聽,五條悟和他講了很多高專秘史,包括且不限於心理教室的伏黑津美紀是伏黑惠的姐姐,臭臉小破孩伏黑惠每次去心理教室等伏黑津美紀下班的時候,都乖得像個小海膽。
還有很多很多,比如剛才那個看上去又靠譜又帥氣的乙骨憂太學長,其實在一年級剛入學的時候長的像個陰暗逼,但事實上膽子很小還很愛哭,又非常害怕咒靈里香,來到學校的原因其實是來解咒的,且相當的自怨自艾,黑眼圈長到了下巴,一點也沒有悠仁醬這麼活潑可愛。但在見到把咒靈當主人的大前輩富岡真帥之後,乙骨憂太大受震撼,世界觀飽受衝擊,當場覺醒。抱著富岡真帥的腰哭哭啼啼,咒靈里香瘋狂吃醋,正要上演一出大戰的時候,富岡真帥大前輩的『主人』從影子里鑽了出來,與咒靈里香進行了相當一段時間的友好交流之後,咒靈里香也跟著乙骨憂太超進化了!
五條悟講的繪聲繪色,把當時的狗卷棘禪院真希以及熊貓驚愕以及大為震撼的表情形容的很詳細——那種表情大概類似於看到佐助帶著團藏一起手拉手共建美好木葉——這樣吧。總之,乙骨憂太非常尊敬富岡真帥大前輩,以對方的行動準則為標準,讓五條悟這個真正的老師很吃醋。
虎杖悠仁對那位盆栽學弟越來越好奇了,他的眼睛布靈布靈的,雙拳抵在胸口:「我好像再見見富岡前輩!!」
「富岡前輩沒有在高專任教嗎!」
五條悟摸著下巴嘆氣:「其實是要任教的,但是啊,其實啊,事實上啊……」
虎杖悠仁點頭:「嗯嗯!」
五條悟摸著頭笑:「富岡前輩試講了一天,將一個班的學生講哭了,哭著求富岡前輩快閉嘴。」
「旁聽課程的夜蛾校長和日下部老師當場逮捕了富岡老師,把他關進了你剛才出來的那個」
虎杖悠仁豆豆眼:「唉?」
五條悟不懷好意的笑:「富岡老師教導學生們在必要時刻可以採取特殊手段。」
虎杖悠仁持續迷茫:「唉唉??」
「富岡老師教導學生們賬下不下的無所謂,但是給學生們分享了七八十個一鍵寫檢討書的軟體,但因為涉及範圍太廣,被學生們痛哭著阻止了。」
「不過為時已晚,日下部老師和夜蛾校長一個一個檢查了這些軟體,永久的剝奪了學生使用這個的權力。」
虎杖悠仁:「?」
「最終結果是富岡實習老師被關進禁閉室里寫了一萬字的檢討。」
虎杖悠仁徹底呆住:「???」
五條悟很樂意將富岡真帥的糗事分享給每一個學生:「誰也沒敢給富岡老師送檢討模板,他一個字一個字寫完的哦、」
「第二天去祓除咒靈的時候,因為富岡老師本人的怨念太強導致咒靈被嚇哭了呢。」
虎杖悠仁:「好……好厲害。」
各種意義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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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帶著被割裂的世界觀,震驚的跟著五條悟來到了宿舍樓里,緊接著被宿舍樓里的風格從徹底驚到。
宿舍樓的裡面和外表的木質結構不同,在進入到樓內的時候,虎杖悠人的表情更加離奇,他瞪大眼睛,手指顫唞著點了點身邊的牆壁,被上面的金屬驚到:「這這這……這居然是金屬的啊!」
這個看起來古老又沒有一點科技感的木頭宿舍頭裡面居然包了金屬啊!!!
「外面看完全就是木質的結構呢!!」虎杖悠仁睜大眼睛,裡面皮卡皮卡的閃著星星:「好厲害!!居然是這樣的啊!」
「好神奇!」虎杖悠仁像一個第一次見到未知物體的好奇狗狗,東聞聞西看看,每一刻是消停的。虎杖悠仁晃著手臂,看向牆壁上的金屬,被上面一閃而過的藍色光紋徹底震驚:「這這這是——好厲害啊——上面這個閃著的是什麼啊五條老師!好厲害啊五條老師!!」
他雙手按在牆壁上,把臉湊過去仔細看上面閃爍的藍色光紋,光紋晃進他的眼底,帶著虎杖悠仁淺棕色的瞳孔也一齊亮起來。他嘴裡一直在感慨:「好厲害,五條老師這是什麼啊?」
「它會反光唉五條老師!!」
虎杖悠仁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牆壁,他以前只在科技電影里看到過類似的,而現在卻可以用手掌貼在上面,這樣近距離的觀察著這樣充滿科技感的變化。
來這個學校真的沒錯啊!!
有和他經歷相似的前輩,有有趣的同學學長,有五條老師,還有這麼神奇的宿舍樓!!
好厲害!
五條悟就抱著胳膊靠在牆上,看著虎杖悠仁上躥下跳的身影,嘴角勾了勾:「這個啊,裡面是冷卻材。」
虎杖悠仁的激動也跟著冷卻了下來,忍不住豆豆眼:「唉?」
五條悟握著拳,抵住唇角,忍不住笑:「看起來是不是比外面那些木頭做的東西好看多了?」
虎杖悠仁歡快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看起來好厲害!不過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虎杖悠仁是五條悟二十多年裡見到的最會捧場的人了,幾乎是與五條悟一拍即合,他一把摟住五條悟的脖子,豎起手掌,湊到虎杖悠仁的耳邊,故意搞的像情報頭子接頭一樣,小聲嘀嘀咕咕:「我跟你說啊。」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閃動著藍色光彩的牆壁上虛空劃了划,虎杖悠仁的視線便跟著移動。虎杖悠仁視線釘在五條悟指尖指的位置,用力點頭:「嗯嗯嗯!!」
五條悟聲音又壓低了一點:「這麼做的只有東京咒術高專哦!」
虎杖悠仁眼睛更亮:「哇!真的嘛!」
「好厲害!」
五條悟笑著點頭:「沒錯沒錯,只有東京咒術高專哦,京都那邊的還是群不懂變通的老爺子呢。」
「還是用最原始的木頭做的一切建築,也不知道長點記性。」
虎杖悠仁成功的在五條悟很想要讓他發問的點上問了出來:「唉?為什麼啊?」
「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五條悟將虎杖悠仁的脖子又勒得更緊,腦袋飛快的左右轉了轉,沒看到可疑人員后,湊在虎杖悠仁的耳邊:「我跟你說啊,就是,你剛才見到的那個盆栽前輩——」
虎杖悠仁點頭:「嗯嗯嗯,怎麼了??」
五條悟嘀嘀咕咕小聲道:「一切的起因都在於你的那個盆栽前輩啊,他好勇敢的,他在一年級的時候,對——對對,就是和你一個年級,卻比你還要小兩歲的時候,一把火燒了京都咒術高專!!」
虎杖悠仁震驚臉:「哎哎哎???什麼?為什麼啊?京都幹了什麼嗎??」
「前輩聽起來是個很有趣的人啊!一定是有理由的吧?」
五條悟長吁短嘆,假的不行,可他說啥虎杖悠仁信啥:「因為啊他的愛人,沒錯,就是你看到的那個咒靈,他們兩個被京都咒術高專那群不相信愛情,沒有青春,沒有感情沒有幻想,只天天蜷縮在陰暗角落裡腐爛的老頭子們通緝了。」
「而那個時候,你的盆栽前輩是京都咒術高專的學生,才十四歲哦,他就被執行死刑啦!但盆栽前輩可沒有你小子這麼好運,有這麼帥氣靠譜的五條大人守護,所以他的死刑被執行了。」
「但是當時的學校太辣雞,沒有一個咒術師能殺死盆栽學長,你的大前輩盆栽學長就一把火把京都咒術高專全燒了!」
在虎杖悠仁恍然的目光下,五條悟誇張的張開雙手,比了一個大大的圓圈:「京都咒術高專全是木頭,一把火啥的只剩下焦土啦~」
「哇,好慘好慘~」五條悟最後攤手:「夜蛾校長未雨綢繆,在得知又有攜帶咒靈的問題學生,也就是你純愛的學長來入學的時候,就把學校的牆壁都換成金屬的了。」
「哇——」虎杖悠仁星星眼的盯著五條悟,驚嘆道:「盆栽前輩好厲害!」
不過當時的富岡前輩一定很難過吧。
虎杖悠仁想到在禁閉室里的驚鴻一瞥,即使背對著剛看不清富岡前輩的表情,但在咒靈……不對,應該是富岡前輩的愛人出現之後,富岡前輩身上的冰封似乎變得滾燙,他真的很喜歡他的咒靈愛人吧。
不會被所有人接受的,甚至會被通緝的,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感情。
——在他們親手鍛造的世界里,誰也無法分開他們。
「當然,最厲害的還是五條老師了!!」五條悟豎起手指,立在虎杖悠仁面前,肯定道:「咒術界只有五條老師是最強的!」
虎杖悠仁認真的點頭,就在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後的門被推開了:「喂,你們不要在別人門口這麼大聲聊天。」
伏黑惠摸著腦袋,一臉不虞。
「對啊對啊。」又有兩個腦袋從伏黑惠身後探了出來,一黑一金,身上都穿著高專的校服:「哇這就是新同學嗎?」
美美子菜菜子一齊看向目瞪口呆的虎杖悠仁,又同時看向後面抱著胳膊笑嘻嘻的五條悟:「五條大人你又編排富岡先生,富岡先生的主人知道了,五條大人又要有麻煩了。」
也許會被富岡先生的主人暗搓搓的把沒下賬的資料傳給夏油警官。
呃。
夏油警官一定會很開心的。
五條悟只嗤笑:「我會怕他?」
他摸著下巴看了看在場的四個學生,一拍手:「大家都在就好啦!還有一位女同學明天到,大家明天去迎接那位同學后,一年級全員就到齊啦!」
在場的四人一齊點頭。
美美子菜菜子是全高專最尊敬五條悟的人。
因為她們當初被五條悟拯救出來后收養,但她們也同樣尊敬富岡先生。每次富岡先生與五條大人有矛盾的時候,美美子菜菜子就只能秉持沉默。
兩姐妹同時轉開視線,看向了虎杖悠人:「虎杖同學嗎?」
虎杖悠仁點頭,笑容燦爛的朝著三人打招呼:「我叫虎杖悠仁!最喜歡的女生類型是詹妮弗·勞倫斯那樣個頭高屁股大的女性!愛好吃零食、卡拉OK、看漫畫、看電視節目,特技是模仿秀!參上!!」
只有五條悟跟著歡呼了一聲:「哦!真是詳盡又令人振奮的自我介紹,好!下面有請下一位——」
他猛地一指伏黑惠:「下一位選手!!惠惠!!」
突遭橫禍的伏黑惠額角蹦出青筋,粗聲粗氣的『哈?』了一聲:「啥。」
他反應了一下,在虎杖悠仁亮晶晶眼睛的注視下,只能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跟著自我介紹道:「伏黑惠。」
五條悟鼓掌讚歎:「好!!!真是無趣又敷衍的自我介紹啊,下一位——美美子!」
美美子同樣有氣無力,她打了個哈欠,朝著虎杖悠仁揮了揮手:「……美美子。」
「你好。」
五條悟頓了一下:「啊——美美子今天心情不好嗎,有點沒有力氣呢。」五條悟誇張的左右看了看,最後一指金髮少女:「下一位!有請菜菜子!!」
被五條悟指著的菜菜子摸著下巴,圍著虎杖悠仁轉了兩圈,沒先自我介紹,而是反問道:「你也是帶著老婆來的?」
五條悟『哇哦』了一聲,沒有打斷,也摸著下巴,笑的一臉的不懷好意。
其餘人也將視線挪到了虎杖悠仁身上,即使都故作冷靜,但眼神藏不住好奇。
虎杖悠仁愣了愣,想到了五條悟之前和他介紹的『死刑犯』前輩們,表情有些一言難盡:「啊,這個。」
他想了想兩面宿儺,表情頓時微妙:「……兩面宿儺是個男的吧?」
五條悟在虎杖悠仁後面幽幽的補充,給初入咒術界的虎杖悠仁介紹:「咒靈是不分男女的哦。」他不慌不忙的笑了笑,又給了虎杖悠仁的精神致命一擊:「也許兩面宿儺可以變成詹妮弗·勞倫斯女士那樣個頭高屁股大的女性哦。」
虎杖悠仁聞言,居然真的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四個人三雙眼睛齊刷刷的注視著虎杖悠仁,居然都一臉凝重。
就在這時,虎杖悠仁的腦門正中央出現了一張嘴,跟個天眼似的,上來就對著五條悟大罵:「你這個六眼小鬼——老子出來了一定殺了你!!」
五條悟曲起手指,隔著無下限快准狠的一把抓住了兩面宿儺的舌頭,冷笑:「每個咒靈都這麼說。」
手下的舌頭忽的消失了,連帶著虎杖悠仁腦門上的嘴一起不見。五條悟手下一空,他嫌棄的蹭蹭指尖,知道藏在虎杖悠仁身體里的兩面宿儺能聽到自己的聲音,把尾音拖得很長:「可惜啊,宿儺你還不如悠仁的兩個前輩,他們的老婆都能出來貼貼。」
「你不僅不能和虎杖貼貼,你甚至都不能出來。」五條悟攤手:「真可憐啊。」
虎杖悠仁聽了,眨了眨眼睛,真的認真思考了好久,最後一臉鄭重的對五條悟表示了不行:「我想我還是喜歡不上宿儺的,即使他變成了詹妮弗那樣個頭高屁股大的女性。」
「倒不如說。」虎杖悠仁認真道:「如果宿儺變成了詹妮弗,那也是對詹妮弗的侮辱!」
其餘人:「………………」
不對啊!!真的認真這麼思考的你才真的很怪啊!!!
就讓真的有對五條悟的話認真思考的傢伙存在的嗎?
這傢伙不會是五條悟二號吧!
他怎麼能笑的這麼開心啊!!
五條悟大笑著對著虎杖悠仁豎起大拇指:「不愧是我的學生!!」
「你可不要和你的兩個前輩學哦。」菜菜子實在忍不住,插嘴:「他們之前連老婆的手都牽不到。」
「就像你這樣的。」
虎杖悠仁想了想和兩面宿儺牽手的場景,一臉菜色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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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的最中心人物正在出任務。
富岡真帥沒忍住,超大聲的打了個噴嚏,連帶著房樑上的灰都跟著飄了飄。
此時的他正蹲在房樑上,認認真真蹲人呢。
這一聲噴嚏,讓下方走過的人詫異的轉回頭,左右張望起來。
不過下面的都是些普通人,即使這樣,他們也無法察覺到富岡真帥的蹤跡。
倒不如說,現在的富岡真帥已經將氣息壓制到了極點,在真的刺殺過程中,即使是五條悟,也很難第一時間發現他。
你皺起眉,看了看掛在影子空間的溫度計,覺得這個溫度真帥實在是不應該打噴嚏。從影子里伸出手,你捏了捏富岡真帥的鼻尖:{感冒了?}
富岡真帥搖了搖頭,他捏住了你的手,放在唇邊貼了貼,溫熱的吐息沾在你的手背上,似乎也將你冰冷的體溫溫暖起來。你忍不住笑,蜷起手指又捏了他鼻尖一下。分富岡真帥皺了皺鼻子,沒有躲。
你們正在神奈川縣立里櫻高中執行任務,就在昨天,你察覺到神奈川縣有特殊咒力波動,但『窗』並沒有發現神奈川縣有超過一級咒靈的咒力波動。
『窗』並不會相信一個咒靈的推測。
富岡真帥的不理會『窗』,在聽你說完之後,他立刻動身,只身前往了神奈川縣。推掉了『窗』派下來的。
而被富岡真帥推開的任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分給了五條悟。
作為高專里唯二兩個能夠對戰特級的成年人,他們兩個承擔絕大多數一級咒靈的祓除任務。
不過富岡真帥並不隸屬於東京咒術高專,甚至不曾隸屬過咒術協會,他像九十九由基一樣憑藉喜好接取任務,不過因為對學校感情很深,他接取的任務數量遠超於九十九由基。
——根本不是因為他考公沒考上,考教資也沒考上,最後在高專當實習老師也沒成功還被班主任罰寫一萬字檢討的原因。
體育館沒關門,過堂風吹的富岡真帥腦袋上的花花四處亂飛,即使有著咒力加持,富岡真帥裸露在外的胳膊上也控制不住的冒出一層雞皮疙瘩。
他忍不住摸了摸胳膊,鼻尖嗅了嗅,聞到了壓抑的臭味,一股刺鼻的味道鑽進了富岡真帥的鼻子里,其中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煙臭味。
這根本不是一個學校體育館該有的氣味。
富岡真帥皺了皺鼻子,手指穿進你的指縫中,與你十指相扣,鼻尖抵在你的手背上,壓低聲音朝你抱怨:「好臭……」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富岡真帥早就發現,下面的人就是個普通人,對上方跟了他一路的富岡真帥毫無察覺,就連剛才的噴嚏都沒在意。
你安撫的用手背蹭蹭富岡真帥的鼻尖,緩緩從影子里爬出來。你身上穿著從富岡真帥衣櫃里薅出來的白大褂,是富岡真帥前幾年穿的款式,你一直沒捨得扔。
半掛在富岡真帥的身上,你的髮絲便撩在了他的脖頸上,順著高領的縫隙摩攃著皮膚。
你視線餘光瞥到了他燒紅的耳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你另一隻手繞過他的脖子,指尖按在他的頸動脈上,感受著富岡真帥血液在皮膚下的跳動。你愜意的勾了勾嘴角,摟著富岡真帥脖子的手忍不住收緊。
你掛在他的後背上,下半身隱沒在不斷翻湧的黑霧裡,鑽進袖口深處的黑線在你變為人形之後便開始後退,這些時日以來,依舊退到了上臂中部的位置。
被富岡真帥握著的手輕輕掙開,難得的,富岡真帥沒有壓著你不放手,耳根的紅色在你出現之後就開始不斷的蔓延,藏都藏不住。你纏在他後背上,真的像個背後靈的鬼一樣,輕輕的笑,被他放開的手就繞到前方,冰涼的指腹按在富岡真帥的手臂上,貼著那一處不斷後退的黑線磨蹭。
{又退了很多。}你貼在富岡真帥的耳邊,即使能夠正常說話了,但你這次吐字時,卻將聲音直接傳到了他的大腦里,冰涼的氣順過耳廓,又輕飄飄的劃過脖頸,肉眼可見的,富岡真帥裸露在外的脖頸上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你嘴角忍不住勾的更深,聲音裡帶著笑:{怎麼辦呢,真帥。}
富岡真帥的瞳孔在你聲音響起的瞬間,驟然縮小,呼吸有剎那急促,睫羽破碎似的顫唞著。
他努力吞咽了一下,你的聲音從大腦深處開始刺激著富岡真帥,僅僅只是寡淡的人聲,卻似乎帶著細微的電流,不痛,卻刺激著讓他的肌肉也激起一層戰慄。可明明是更加冰冷的咒靈貼近,富岡真帥被過堂風吹的超度的皮膚卻不再感到寒冷,身體就像被一層溫暖的風包裹著,從身後開始蔓延上來的安全感讓富岡真帥差點忘記自己還在執行任務。
「……我會在注入咒力的。」富岡真帥聲音壓得又低又啞,手指痙攣著,聲音低啞到幾不可聞,但你還是聽見了:「您不必過多擔心。」
你收回手,二十四歲的富岡真帥從外貌上來看已經是一個很成熟的大人了。
墨綠色的頭髮長過耳際,髮絲最長的地方已經到了肩膀,被綁成一個小揪揪垂在腦後——是你今早在富岡真帥刷牙時替他綁好的,真帥在你的手指下甚至打起了小呼嚕,更像是被撫摸乖巧的狗狗了——這樣的髮型讓富岡真帥顯得很有魅力,褪去了最後一絲嬰兒肥的面孔上,可以經得住任何角度的懟臉拍照,你的相機里已經保存了很多有關於富岡真帥的照片了,你的身影始終無法被攝影機拍攝進去,富岡真帥便去學習了繪畫,十年的時間裡,除了祓除咒靈的工作,富岡真帥最長時間做的事情就是一筆一筆將你畫在他的身邊。
不過很可惜,你的真帥在十年裡只長了十厘米,一米八的身材在日本已經屬於少見,你對此很滿意,只可惜你的真帥似乎對一米八很不滿,也許是因為認識的所有咒術師里只有他堪堪一米八,其餘同期前輩都沖著一米九去了。
富岡真帥倒成了同期前輩之中個頭最矮的那一個,你安慰他花花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下次丈量身高的時候把花花豎起來就好了。
——這個說法得到了除了富岡真帥之外所有咒術師的反駁。
就連遠在公安系統里的夏油傑也特意在凌晨三點打來電話,告訴富岡真帥,身高就是你自己的,不可以把花花也量進去。
可見咒術高專對身高的執著到底濃重到多麼可怖的程度。
這麼想著,你用臉頰蹭了蹭富岡真帥頭頂的花花,花花羞赧似的貼在你的唇邊,一動不動。富岡真帥不滿的皺了皺眉,想歪頭讓花花離開你的臉,但你的下巴又搭在他的腦袋上,很久沒和你這麼近距離貼貼過的富岡真帥抿緊嘴角,糾結著忍了下來。
你沒注意到富岡真帥微變的表情,即使你可以感受到富岡真帥的情緒的,但最近真帥的情緒一直都在別彆扭扭的,像鬧脾氣的狗狗,不開心,又忍不住在你出現的時候,恨不得將每一處皮膚都挨在你的身上。你手掌墊在富岡真帥的下巴上,將他的頭輕輕朝一處掰過去:「看。」
富岡真帥瞳孔顫了顫,順從的看了過去,你的黑霧阻擋了大部分打在富岡真帥身上的寒風,可那幫人卻正站在風最大的地方。四個人圍在一起,最中間被圍著的是一個少年,年紀也就在十五六歲,看不清臉,此刻正抱著膝蓋蜷縮在最角落的位置,那幾個人高馬大的學生將他團團圍住,為首的一個黃色頭髮的學生正踩在少年的肩膀上,他們的笑聲傳的很遠,尖銳刺耳。富岡真帥皺著眉:「校園霸凌?」
{好像是。}你歪頭注視著那邊,又把視線緩緩上移,落在籠罩在這群人頭頂的黑霧上,這黑霧與你有些相似的,但沒有你的咒力濃度高:{這是特級咒胎。}
{不過要誕生還差很多,起碼還要在等兩個星期。}
你輕聲道。
富岡真帥點頭,視線又從特級咒胎的身上挪到了下面五個學生身上。
按理說,他此刻應該聯繫輔助監督,找個理由將學校的學生疏散,尤其是下面的五個。特級咒胎在咒胎階段也是可以祓除的,不過即使還是個咒胎,在祓除過程中也會出現很多情況,最基本的清場是必要的。
但富岡真帥在為圍攻的那個學生身上感知到了咒力,雖然很微弱,但也相當於一個四級咒術師了。
五條學長最近很想要新學生來著。
而且……
富岡真帥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那個被圍攻的陰鬱少年,輕聲對主人道:「主人,您不覺得,他很像乙骨同學嗎?」
富岡真帥大概是所有咒術師里唯一會對所有人用敬語的乖乖崽了吧。
你也眯起眼睛看向陰鬱少年,半響后,點點頭,肯定道:{真帥你一定臉盲。}
富岡真帥:「……」
富岡真帥鼓了股腮幫子,憤憤不平的咬了口你的指尖,犬牙摩攃在你的皮膚上,一點刺痛都沒有,與其說咬,倒不如說是含。
你忍不住笑,手指勾了勾,富岡真帥發出不滿的哼聲,你笑著把下巴墊在他的腦袋上:{嗯,真帥說的對。}
{都是被校園霸凌的小可憐嘛。}
乙骨憂太也是被富岡真帥撿回去的,富岡真帥被五條悟笑著調侃——天天往東京咒術高專划拉小寶貝的寶藏獵。
{真帥想把這孩子撿回去?}
「嗯。」富岡真帥點頭,又有些遲疑:「但他和乙骨同學不一樣。」
乙骨憂太是知道咒靈存在的,而這個孩子並不知道,乙骨憂太不得不進入咒術的世界,富岡真帥並不知道這孩子願不願意。
也許咒術界對於很多咒術師而言並不美好,但咒術界對於富岡真帥而言,他很喜歡。
富岡真帥所有珍惜的,喜歡的,擁有的,都在這個地方。
你笑了笑,撐起富岡真帥的下頜:「你在擔心。」
富岡真帥仰過頭,將腦袋墊在你的肩膀上,你垂首,唇角印在他的額頭上,順著他的額心親吻:{去做吧。}
{我的真帥,你做什麼都會得到我的讚賞。}
{去做你想要做的所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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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讓討厭我的人會死的按鈕,我會毫不猶豫地按下去。
吉野順平被一腳踹翻在地上時,腦海里只有這一句話。
佐藤翔太還在尖利的笑著,像馬戲團的猴子,又像可以把他撕咬至死的老鼠,而他,吉野順平,只能狼狽醜陋的趴伏在地上,忍受著所有的一切。
——人活著有什麼意義嗎?
——這個世界的存在又有什麼意義呢。
在煙頭按在他額頭的前一秒,吉野順平眼神冰涼的想著。
可額頭的痛處並沒有傳來,倒是佐藤翔太的慘叫聲先響了起來!!
吉野順平從未聽過這麼難聽的叫聲,也從來沒有這麼暢快過。他睜大眼睛,獃獃的看著從天而降的男人用一根鞭子將佐藤翔太幾個人纏住腳腕,倒吊著掛在了天花板上!
而從始至終,吉野順平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怎麼出現的!
佐藤翔太幾個人後腦勺對著他,他們也同樣被這驚悚的一幕嚇到了,吉野順平看到了男人,那幾個人卻只感覺天旋地轉后,自己就被掛了上去,他們的頭距離地面起碼又兩米高!!
有人甚至已經嚇尿了。
吉野順平從未覺得,一直欺負自己的這幾個人膽子這麼小,這麼懦弱。
但他的注意力早已不在那幾個被倒吊的人身上了!
「請問……」吉野順平聲音有些顫唞,但眼底閃爍的光卻足夠明亮,剛才的那些陰鬱死寂被戳破,一直都很喜歡靈異志怪的少年對這一幕並不覺得驚恐,又或許是富岡真帥頭頂的話實在是可愛,足以抵消他冷臉的威懾:「請問,您是……」
富岡真帥歪頭想了想五條悟告訴過他的話,醍醐灌頂般的,豎起手指,學著五條悟的語氣:「要跟著我去拯救世界嗎,少年?」
你:{……}
你遲早要殺了五條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