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國內本科學費5000~20000元/年，國外5W~25W不等，修仙大學雖有正規的國際手續，但別說學生，正常人都會認為海外修仙不靠譜。江遠想了一晚，決定採用雲國傳統招生方式：1，網路招生。2，招生諮詢處發放傳單。第二天一早，他來到最近的網路公司。「我們公司是出了名質量穩工期快，誠志網站就是我們設計的。」江遠剛進公司，一個業務員十分殷勤的介紹。誠志教育是竹山有名的輔導機構，馬路上電線杆上都是誠志廣告，江遠電話詢問是學校網站，他自然而然的以為是輔導班。「這是網站地址……」業務員準備向江遠展示誠志首頁。「不是輔導網站。」江遠笑了笑道。「那是？」「一所海外大學。」江遠拿出大學證件。業務員接過證件，用手機軟體翻譯。校名：桃花大學。性質：修仙人才培育基地。創辦人：江遠。（雲國籍）……業務員：？？？半小時后，辦公室五個人全都圍在一台電腦前。「真的有這個大學。」「上個月註冊的。」「你們學校教什麼的？煉丹煉藥？去了會不會長生不老啊。」……『修仙人才培育基地』一聽就是忽悠基地，他們沒想科學社會，竟真的有人註冊修仙學校。眾人看完資料，一個經理模樣的男子看向江遠：「你是學校學生？」「不算是。」「會不會御劍飛行，茅山捉妖？」「會點御劍，這個時代沒有妖怪。」「還挺像那麼一回事。」經理感覺修仙大學不靠譜，不過江遠資質齊全，他沒沒必要跟生意過不去。經理主動接待江遠，問完訴求后，問：「有沒有學校照片？」「有。」江遠打開手機相冊。這是他離開時拍的照片，他拍照技術不熟練，但海島雲霧繚繞自帶天然修圖功能。江遠把照片傳到經理郵箱，員工們在電腦前發翻看。就在他以為眾人會詢問海島細節時，員工們恍然：「電腦合成的。」「技術挺好的。」他們是網路公司，有時也會接一些照片合成的單子，他們看到海島照，第一反應是電腦合成。照片里仙霧繚繞，比網游遊戲的里仙俠主頁還逼真，不合成完全說不過去了。江遠沒有過多解釋。修仙本就講著道法自然，要不然他去雲河廣場飛兩圈，招生任務是完成了，但跟桃花大學講究的修道不符了。經過商量，江遠支付龍騰一萬三千元的網站費用，由於是基礎性網站，三天就能完成。雙方簽訂好合同，經理伸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在雙方握手的那一刻，經理感到一陣清涼。經理抬頭。江遠在秘境中修鍊十年，還是二十三歲的外表，但氣質如高山上的清茶，在雙方對視的那一刻，他有一種錯覺，面前青年彷彿真的是修道之人。十分鐘后，江遠離開，經理在座位上發獃。「怎麼了？」有員工問。「你說，世界上會不會真的有修仙？」經理看著海島照片，這些照片雲霧出塵，就算是電腦合成，完全是業內頂尖的合成技術。經理問完，員工想也不想道：「怎麼可能！」修仙違背化學物理學宇宙黑洞學等一系列學科，要是真的有修仙，公豬都可以飛天了。「確實。」經理有點啞然。他確實迷瞪了，不管有沒有修仙，網站工作還是要認真做的。……「把地址和校名打的清晰一點……」就在經理設計網站的同時，江遠正在公司樓下的列印店裡列印。現在招生第二步：列印傳單。修仙大學的傳單言簡意賅，上面除了『桃花大學』校名，下面是重點標註的廣告語——「修仙桃花大學，全球第一家修仙人才培育基地，以頂尖學府打造新時代的修仙人才！」「煉器煉丹，御劍御獸，靈植靈膳……選擇眾多，方向眾多，苦學四年一生職業不用愁！」「修仙桃花，培育你一生的職業搖籃……」……學校地址：桃花島。（太平洋西南位置。）入學諮詢：130XXXXXXXXX。（雲信同步。）……江遠複印了一萬份簡章離開。為了節省效率，他聘請了一批發單員，主要發單地點是各區的招生諮詢辦。等傳單任務分配完后，他拿著列印傳單御劍到海川廣場。海川是湖元省最大的城市，現在全國招生季，有不少大學會在海川廣場設立學校諮詢點，一些落榜學生可在這裡諮詢，要是學校招生名額不夠，學生們有第二次入學機會。這裡的學校大多以一些職業培訓類為主。江遠到達海川體育場時，正值下午兩點，這裡有三百家學校諮詢點，三萬多名學生家長在這裡曬太陽的諮詢。

江遠用神識掃了一下，來到海川辦公室。「同學，這裡是辦公室，諮詢點在外面。」辦公室內，一個工作人員注意到江遠道。「我不是學生。」江遠拿出大學證件。在海川設置諮詢點需滿足兩個條件：，1國家/國際認可的正規大學。2，繳納每日500元的場地清潔費用。桃花大學合規合法，滿足『國際認可』這一規則。「國外學校？」工作人員有點懵了。海川廣場大多是一些糕點技校挖掘機技校，她還是第一次見國外大學來這裡設諮詢點。只是這個學校性質……修仙人才培育基地？工作人員拿不定主意，很果斷的請示領導。領導讓她按流程辦事。「諮詢點辦到十號，三千押金，要是續租了，費用從押金里扣。」工作人員想了想，按著流程登記。半小時后，江遠和工作人員來到一個A-062的桌子前。這是一張空桌，桌子后是一張椅子，上面支著一個廣告架，學校可以把廣告幅KT板之類的東西放到的廣告架上。「這是訂水電話，廣場里管送水，有事了打我電話。」工作人員留下一通電話離開。江遠觀察四周環境。海川廣場是一個巨大的室內廣場，學校諮詢點是按『橫豎二十』的正方格局拍著，他的位置在廣場東南角，位置不好不壞。江遠把學校簡章放到桌子上，上面掛著一章特質紅幅：正規海外註冊—修仙桃花大學。A區都是『鴻翔電焊學校』『西雲糕點』這樣的技師類培訓，以至於他的橫幅剛掛上，有不少學生家長駐足，還有不少拍照片，當稀罕事一樣的發到朋友圈。他們和網路公司想的一樣，都認為江遠是個忽悠基地或現代流行的cosplay。至於修仙……腦袋銹住了才會相信。有人想找江遠閑聊，不過大家正為孩子擇校發愁，又見江遠長的年輕，家長們都是簡單看看后離開。江遠擺了半小時，上前諮詢的愣神沒有。他也沒有著急，就這樣坐著吐納修行。大學簡章是擺在桌子上的，這裡沒人上前諮詢，但這麼一會，簡章倒是少了三十多張。三點二十，江遠剛剛煉完一個小周天，一個紅髮女子在桌前轉了轉，拉著一個女孩過來：「你們這是海外註冊的大學？」「對，桃花島註冊。」江遠遞上一份簡章。「桃花島在哪？」「太平洋西南部，南緯十五，西經一百二十的位置。」江遠翻轉簡章，指著簡章後面道。「這麼遠啊……」簡章後面印著桃花島的具體位置，女子用手指測量了一下，感覺要走三個雲國那麼長。「現在上學沒用，本科畢業都找不到工作。」女孩在一旁抱怨。江遠看向女孩。女孩十七左右，穿著一件黑色露臍裝，淺牛仔熱褲，腰上刺著一大片刺青，頭髮五顏六色很有非主流風。「現在學美髮多好，燙個頭都七八百。」女孩繼續說著。「閉嘴。」女子捏了一下女孩手臂，接著問：「你們這個是本科學歷？」「對，國際承認的本科學歷。」「學費怎麼收？」「我們入學前要進行入學考核，通過考核的不收費用。」「沒通過怎麼辦？」「不收。」江遠指了指簡章最下面的報名規則——1，15歲—100歲居民均可報名。2，入學需接受入學考核，考核通過不收取任何費用，往返交通費用自理。3，國際承認大學學歷，學制四年，未完成學校要求拒發證書。4，學生入學需自行前往學校指定地點，禁止家長朋友陪同。…………紅髮女子記了下關鍵詞：對高考成績沒要求，到學校進行考核，考核成功免收學費，禁止家長陪同……「孩子這麼小，要是路上出事了怎麼辦？」「學校會派專業遊船接送。」「治安安全嗎？」「安全。」……女子一下子問了七八個問題，最後又問：「我們光交費不過去行不行？到時間了發個證書。」江遠見她隻字不問『修仙』，很清楚女子的心思：混個海外文憑。現在留學需要簽證戶籍證明國際語成績等一系列要求，兩相比較，桃花大學的『15-100歲』基本沒要求。和一個國際文憑比，什麼修仙專業完全不重要。女子見江遠不開口，又道：「要真的正規，也可以直接支付，把畢業證給了……」「抱歉。」江遠指了指報名規則，示意按規則辦事。「哪有什麼修仙大學啊，現在國際騙子太多。」女孩直接把女子拉走。女子拿著簡章依依不捨的離開。「你不喜歡我學美髮，我學個糕點也行。」「咱們在小區門口開個西餅店。」「你別想著給我買學歷，咱家哪有錢啊，我不是上學的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女孩若有若無的聲音傳來。江遠看了下兩人背影，把簡章擺好，繼續吐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