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君野是怎麼用這樣一張清冷帥氣的臉，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話？還真就朝著林駱飛了過來，然後將升騰著裊裊靈氣的玄色御靈服的衣襟一甩，就要給林駱提供「幫助」。「既然你都吸了，那我就助你化形，這樣雙修起來方便一點。」林駱還菊花殘滿地傷，不可能再來一次了，血都還沒止住呢。他有點後悔了，一邊退一邊跟他商量：「要不我還是還你吧，畢竟你活著比較重要，我死了沒什麼。」君野緩緩地靠近：「小喵，你在害怕？害怕什麼？」林駱肯定不能說害怕君野知道他化形后的模樣，出了幻境就追殺他。他只得說：「我錯了還不行么，這就把你的十年修為還給你。」君野俊秀的眉頭微微不悅地蹙了蹙：「你好生奇怪，明明是幫助你，你怕什麼？我不會吸你的修為，況且我也不懂這種法子，不然你能吸走我十年功力么？」林駱見無法拒絕，只得說：「那先緩緩，等我緩過來了再說，咱們先趕路，仙羅山在東北方向，你御劍載我，會快一點。」幻境的禁制還在攻擊，只是力度稍微小了，大概是他和愛寵做過了一次的緣故，所以舒緩了不少。但其實林駱並沒有好多少，他只是吸了君野的修為，所以才好了一點，並不是因為和他做過。君野的東西留在了他體內，君野確實舒坦了，但林駱的沒出來。這側面說明了一個問題，君野不行。連一隻靈寵都搞不出來，君野真虛。林駱雖然這樣想著，但疼痛還是不能讓他忽視君野的大小。況且還有兩個，他怕君野突然心血來潮，再「賜」他一個。很快弊端就出來了，他們大概趕了兩個多時辰的路，走了幾百里，林駱就感覺自己又不行了。他蜷縮在君野的「紫霜劍」上，紫霜劍上的寒氣能幫他輕微舒緩一下難捱的痛苦。君野回頭看他，見他身體在瑟瑟發抖，不得不在一個山洞前停下，紫霜劍化成一道紫色的光鑽進君野的乾坤袋中。他低眼瞧著林駱，林駱努力撐起身子抖了抖身上的毛髮，問君野：「這附近有沒有水潭？找一下，受不了了。」君野不解：「你我同時結束的，為何我沒事？」林駱沒好氣道：「你當然沒事，你出來了啊，我沒出來。」君野俊美的眉眼帶了點疑惑：「嗯？」林駱朝著他比劃：「就，你懂的。」君野疑惑了一會兒，突然反應過來，他看著自己的愛寵，突然笑出聲：「哈哈哈……小喵，可真有意思，那現在怎麼辦？我幫你？」林駱雖然想拒絕，但想了想，為了活下去，還是厚著臉皮上吧。他起先跳上了洞窟所在的岩石，然後走了進去，君野在後面跟著。君野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是覺得滑稽，索性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修為渡給林駱，林駱感受到了之後，立馬拒絕，往後退：「別，你別浪費。」君野說：「白給你你還不要？」林駱嘆息一聲：「你留著吧，現在其實修為不修為地已經不重要了，走到了這一步，光靠那樣就可以出去了。」君野收了自己的修為和靈力，冷嗤一聲：「誰管你的死活。」這處洞窟比較陰涼，還算舒服，林駱見君野轉身要走，匆忙喊住他：「君野，回來。」君野駐足，回頭冷眼凝視：「君野也是你叫的？」林駱：「……」他冷聲道：「叫主人。」林駱：「……」他媽的，他這個暴脾氣啊！君野最好祈禱他爹死在這個世界別回去，不然他回到現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君野給寫死！就是因為對他這個反派角色的偏愛，所以一直沒讓他下線，《萬古聖尊》連載三千多章了，君野已經渡劫成神帝和謝無妄分庭抗禮，估計不到結局不會下線。但現在林駱改主意了，他要把君野提前寫死！眼看君野已經要消失在洞窟口，林駱索性咬了咬牙，從牙縫裡蹦出一句：「主人，別走。」君野這才停下步子回頭看他，林駱起身跑到他身邊，又是蹭腿又是撒嬌地，君野這才蹲下來，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伸向了他的腹。林駱舒服了，喟嘆一聲。君野看著他的樣子，問：「小喵，你沒有喜歡的人？」林駱一副被伺候舒服的樣子：「我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喜歡的小母貓。」君野看著他的倒刺，嘖了一聲：「挺有力量，跟石頭一樣，還扎手。」林駱：「……」君野一邊幫他一邊問：「你化形變成人的話，是不是也有倒刺？」林駱沒好氣道：「我哪知道？我又不是人，我又沒變人。」君野說：「我可以幫你化形。」林駱拒絕了：「不用，不要浪費你的修為，你樹敵太多，留著保命吧。」君野：「你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林駱：「……」說實話，他真不是為了君野好，他只是怕自己化形后，被君野記住樣子，出了幻境就追殺他而已。但林駱不會這樣說，他只是嘆息一聲道：「誰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主人呢，我是你的靈寵，給你做什麼都願意的。」君野動容：「那你把你的修為給我吧。」林駱：「……」一陣濕意繞上君野的手指，他看了一眼，低笑：「好點了？」林駱舒了口氣，翻身過來，抖了抖身上的土，蹭了蹭君野的衣襟：「謝謝。」君野捏了洗滌法決，將手上的東西洗去，還不忘叮囑：「別蹭，你在掉毛，蹭我一身，洗起來麻煩。」林駱：「……」你媽的，老子給你撒個嬌你還不樂意，滾啊！林駱氣沖沖地出了洞窟，繼續趕路。

不出意外，他和君野要一直這樣才能到達仙羅山。這一次，他們堅持到了晚上，到了天黑，君野有要變形的樣子，看來是忍了許久，額頭的白色鱗甲都冒出來了，但他一直都沒說話。彼時他們在一座大山裡的森林裡，君野終於受不了，停了下來。他不像林駱，即使痛苦地要死，也不會主動開口，彆扭地跟個娘們似的。還得林駱主動，見他坐在了一邊開始打坐念清心咒，林駱趴在他身邊，提醒他：「沒用的，你要變回真身了。」君野顯得很生氣：「要是讓我找到布置這個幻境的人，我一定把他碎屍萬段。」布置幻境的親爹本人林駱：「……」君野咬著后槽牙，真有種要暴躁起來的樣子。「得多噁心才會布置這樣的幻境，紅塵幻鏡二十一層，沒有任何一層比這一層更噁心。」「……」「別等我出去，不然我會讓他體會一下比這還痛苦的折磨。」眼看君野要暴走了，林駱趕緊補救：「別客氣，來吧，反正來過一次了。」他主動地走到了君野面前，尾巴翹起來。君野：「……」君野是拒絕的：「小喵，化形。」林駱拒絕：「不化。」君野一腳把他踹開：「不化形就別煩我，死在我面前。」林駱：「……」林駱回頭就凶他：「喵嗚！狗東西，要化形也得你把修為給我啊！」君野一把扯住他的尾巴：「你說誰狗東西？活膩味了？」林駱被扯地嗚哇亂叫：「主人，我錯了，錯了，放開。」林駱死都想不到，自己會變成這個慫樣。君野死活不肯了，非得林駱化形。林駱死活不肯，一人一貓打成了一團，直到林駱被刺穿，才蔫了似的收起了獠牙和利爪。君野的怒氣撒在了他身上：「不化形？讓我成天上一隻貓？你怎麼想的？」林駱回答：「我也想化形啊，關鍵修為流失太快，你給的不夠啊。」君野的力度一次比一次大：「不夠？怎樣才夠？兩個一起？」林駱：「……」君野：「小喵，就算我倆做了這種事，也是為了活下去，出了幻境，如果你能活著，我廢你百年修為，你就自行離去，明白？」林駱心裡一涼：「不廢行么？」君野搖頭：「不行，不廢修為，那你就只能死路一條了，做過我的靈寵，和我做過這樣的事，看在你為我上刀山下火海的份上，我才想留你一條命。我告訴你，沒有一個人能和我發生這樣的事情后，還能安全地逃離我的手掌心。」林駱真的是怕了：「那廢吧，修為我不要了。」自此，林駱真的再也沒有吸過君野的修為，反而把自己的修為全部輸送給了君野，君野感覺到了，他的心裡升上來一絲絲愧疚。其實對於林駱而言，修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活著出這個幻境，只要君野在他需要的時候，「幫」他一把，他就足夠了。所以這百年修為，他給君野就給君野了，無所謂。在進行過三次之後，君野停止了自己的瘋魔行為。四周一片漆黑，幻境甚至看不到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幕天席地，君野躺在地上，狸貓在他身邊。君野越發煩躁。「你為什麼不抵抗？你為什麼說給就給？你明明之前不想給我的。」「怎麼，修為給你了，你也不願意，你想怎麼樣才行？君野你這人是真難伺候。」「我以為你不會甘願給我，我以為你在騙我。」「我為什麼騙你？死生之際，我沒必要騙你。」他冷笑：「小喵，這世上的所有人都在騙我，小時候，爹娘騙我，長大了，同門騙我，他們都對我虛情假意。」周圍一片沉寂。他的聲音清冷，掩在了風裡：「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每個人都在騙我？」林駱回答：「我沒有騙你，我自願給你的。」君野冷嗤，言語嘲諷：「誰知道你在想什麼，就像小時候，我娘跟我說，她不會丟了我一樣，我以為一覺睡醒后，會在她懷裡，可我怎麼都沒想到，我一覺睡醒，在狼群里。」林駱：「……」君野：「所以你也別說好聽的話，也別用假象迷惑我，我不會信的。江湖術士說我天生邪骨反骨，可誰生來就願意成為一個天煞孤星呢？我也不願意，都是他們逼我的。」林駱：「……」君野：「如今你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不該怪你，但我也不會留你。」林駱沉默許久，突然說了句：「對不起。」君野冷笑：「別跟我說對不起，我不愛聽，聽煩了，他們都把我傷地遍體鱗傷后，再來一句對不起，我聽煩了。」林駱：「……」君野起身，兩隻手一把抓起了林駱的兩隻爪子，沒等林駱反應過來，他的修為和靈力就渡了過來。林駱嚇得不輕：「等一下！」君野好像突然瘋了一樣，四周狂風驟起：「給我化形！」林駱：「！！！」媽耶，君野真是個瘋子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