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你在這做什麼。」
忍無可忍的謝司行開口。
禦寒終於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轉過身,一眼就看到謝司行。
謝司行面色不佳,漆黑的眼眸凝視著眼前的人。
「這麼快就找來了啊。」
禦寒原本以為自己還得在天台上單獨待久一點。
他將身體全部轉過來,手肘隨意地搭在欄杆上,微抬下巴,直直地面對謝司行。
琥珀般晶亮的眼底帶著明晃晃的桀驁不馴,哪有半點哀傷。
看到狀態好的不得了的禦寒,謝司行竟有一種自己被欺騙的荒誕感。
就好像在看到禦寒站在天台邊上的那一瞬間,自己真的有那麼一秒擔心過,他會就這麼跳下去。
——連翻十樓露台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謝司行認為大概沒什麼是他做不到的。
不過謝司行知道那只是他的錯覺,他絕對不會為心懷不軌的穿書者有一絲一毫的擔憂。
尤其是眼前這個詭計多端的穿書者。
想到這,謝司行的目光落在他掛在脖子上的右手,勾出一個淺薄的笑:「看來手已經好全了?」
笑容冰冷,暗含嘲諷。
禦寒哼了一聲:「區區小傷!」
他在別的世界哪怕渾身根脈斷裂、被廢除武功,又或者是從懸崖墜落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也連叫都不會叫一聲的好嗎。
一點骨折而已,他完全不放在心上。
甚至如果可以的話,他還能給謝司行表演一個單手倒立。
「林羽城,是你打的?」謝司行看著他,口中吐出的冰冷語調中不帶任何感情,彷彿站在他眼前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禦寒微微一笑:「還能有誰?」
他的語氣還有幾分自豪,滿臉寫著誰還能有本王的拳頭快。
謝司行:「……」
看上去似乎沒有什麼要解釋的了。
很好,承認的很爽快。
謝司行不錯眼地看著他,語氣冷漠:「他們想要一個解決方案,並且可能不會善罷甘休。」
謝司行的態度很顯而易見,這事是禦寒惹出來的,最好他自己解決。
他這個與林寒沒什麼感情的丈夫,絕對不會替對方收拾爛攤子。
事實上禦寒也沒有想要謝司行幫忙。
「解決方案?」禦寒不屑地笑了一聲。
林家還敢來要解決方案?
他沒把林羽城打進icu,還是念在自己現在穿的是個法治社會。
但是也總不能就這麼放著不管。
禦寒想了想,好像很勉為其難地說:「我出錢,給他定製顆新牙吧。」
謝司行:「……」
禦寒挑眉:「怎麼,不滿意?」
這已經是他能想出來的最好的辦法了。
要讓一個龍傲天作出更大的讓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謝司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的想法震住了,有半分鐘沒說話。
禦寒也不耐煩聽他的回答,他來到天台已經很久了,只穿著件單薄病號服的他被風吹得有點冷,此時更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不想再拖延下去,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謝司行,咱們離婚吧。」
空氣似乎靜默了一瞬,只有天台時不時吹過的風,證明時間並沒有停滯。
半晌,謝司行終於開口,語氣平靜:「為什麼?又是那個理由?」
那天在醫院病房裡,禦寒說的話還猶如昨日。
他配不上他?
謝司行承認,那一刻他確實有被禦寒的姿態短暫地震懾到。
那種自信和閃耀的樣子,千言萬語都只化為一句話——不像演的。
謝司行決定再觀察觀察。
禦寒冷笑一聲,對他的問題嗤之以鼻:「我龍傲天一生行事,何需向你解釋!」
「……」
謝司行雖然不知道禦寒為什麼要這麼說,但如果要感化他,那自然是留在他的身邊才最好行事。
所以從來沒有哪個穿書者會在剛來的時候就對他提出離婚。
但謝司行深知這些穿書者陰險狡詐的本性,說出口的話也必然有他們的目的。
哪怕謝司行因為禦寒離奇詭異的行為迷茫了片刻,也很快就清醒過來。
說不定禦寒提出離婚,就是為了另闢蹊徑,吸引他的注意。
想到這,謝司行的眸色更加幽深。
穿書者雖然目的統一,但他們的行為有時候難以預料,只有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更好地控制他們。
已經打定主意拒絕禦寒的謝司行,想聽聽他還能編出什麼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