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 3

「……當然了，這只是我的一些經驗之談，希望可以對你有所幫助。」真人一臉懵逼的看著夏油傑拉著他媽的手說了很久，這讓他十分坐蠟，他很想逃離這裡，離他母親越遠越好，但是又礙於母親的實力以及曾經遭受過的痛苦而不敢動。終於等到夏油傑說了結束語，真人立刻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月神鏡。真人本就是咒靈里的顏值天花板了，一雙大大的異色眼睛睜得大大的，水汪汪看人的時候像條無害的小狗勾。這讓月神鏡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孩子想出去玩，那就讓他去好了。她朝真人點了點頭。真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趕緊跑路，在跑路的時候還不忘記把夏油傑拉著一起跑。這傢伙不知道在想什麼，如果惹怒了母親被幹掉的話，他就少了一個盟友了，本來他和咒靈同伴們的事業就困難重重，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嘛。「等一下等一下！」夏油傑被拉得一個踉蹌，還是堅強地站穩了身體，他微微沉下身，讓地盤降低，用力往反方向使勁，終於拉著真人停了下來。真人的眼睛里彷彿在冒火，他一邊用力試圖將夏油傑拖走，一邊緊張地注意著母親的動向，生怕月神鏡突然反悔，又要把他捉回神社去吃草。沒錯，吃草。草啊，他一個咒靈別說不需要吃東西了，就算是需要吃東西，那不管怎麼想食物也不可能是草吧。偏偏他母親非常認真，青草湯青草糰子甚至是草木灰都端上餐桌強迫他吃過，他再也不想回到那樣的生活中了！此時的小餐館已經恢復了平靜，畢竟剛才玻璃門爆裂的一幕雖然嚇人，但畢竟沒有人受傷，警察也來過了，檢查了現場之後，說應該是門自然爆裂，沒有發現炸彈或是其他人為的痕迹。人類是看不見咒靈的，於是整個小餐館的人都在那裡看著夏油傑虛空掙扎，他一邊掙扎一邊朝制服小姐姐伸出了手，手裡還夾著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抽出來的鈔票，他的語速非常快，好在吐字很清晰：「麻煩您給這位小姐來一杯她想要的飲料多出來的錢給這位小姐拿一塊蛋糕謝——謝——」說第一個謝的時候夏油傑人還在店裡，說第二個謝的時候他已經消失在店外了，店內的客人表情都有些怪異，因為夏油傑的動作實在是太奇怪了——他們沒見過倒退跑步還能跑這麼快的。只有月神鏡能看見，是真人鼓足了勁拖著夏油傑跑出去的。真是活潑，她的孩子，月神鏡的臉上露出的淡淡的笑意。很快穿著制服的女人就將夏油傑給月神鏡準備的餐點端了上來，她喝了一口叫做藍色夏威夷的飲料，冰冰涼涼的非常清爽，又吃了一口粉色的蛋糕，又軟又甜。她很喜歡，月神鏡一邊吃，一邊愉快地眯起了眼睛。反正她在真人身上的留下的髮絲對於她而言就像是黑夜裡的螢火蟲一般顯眼，她可以隨時監視真人的動向，這一點就不要告訴孩子了，讓他以為自己很自由好了。又挖了一勺蛋糕放進嘴裡，月神鏡吃著蛋糕喝著飲料，她坐著的正好是靠窗的位置，經歷過剛才的玻璃門炸裂事件，本來坐在窗邊的客人紛紛換到了靠里的位置，月神鏡便坐在了空出來的空位上。她往窗外看去，與在外面行走的時候又是不同的風景，鋼鐵組成的叢林與樹木組成的叢林還是有諸多不同，如果說森林裡的空氣是水的氣味，那麼城市裡的氣味就是火。然後，月神鏡瞪大了雙眼，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闖入了她的感知範圍，雖然她不是用這雙眼睛看到的，但是這雙與人類一模一樣的眼睛還是可以起到表達情緒的作用。瞪大雙眼，就是震驚的意思。一個穿著白色T恤的少年從窗戶邊走過，他雙手插兜，雖然是在炎熱的夏季，卻將高高的領子豎了起來，將下半張臉整個給遮擋了起來。月神鏡可以看到，少年被遮擋住的嘴角兩邊，有著熟悉的黑色咒紋。這也太熟悉了，千年以前，她還是一個有信仰的神明，而她的信徒們，幾乎每一個都在嘴角有這樣的咒紋。咒言師一族——狗卷。本來以為蘇醒過來之後這個世界與她的過去便再無瓜葛，沒想到卻在今日跨越了時空與曾經的信徒相見。月神鏡一口將剩餘的蛋糕吃進了肚子里，隨後赤著腳跑出了小餐館，跟在了少年的身後。少年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被別人跟上了，他只是不急不緩地往前走著，雖然看著腳步邁得不快，但是速度非常快。月神鏡輕鬆地跟在他身後，甚至還能抽空繼續注意著周圍的風景。她注意到，隨著時間的推移，周圍的環境越來越荒涼，高樓漸漸消失，綠色的植被開始出現。她一直跟著，直到在一棟建筑前被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