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任清猗
陳星颯幾人抵達節目組準備的酒店,跟喬逸匯合。
喬逸是素顏,狀態看起來不太好,黑眼圈有些明顯,活生生一病美人的狀態。
陳星颯只一眼就想爆起,想到他這樣的原因又忍住了:「後天就要錄製了,你這兩天給我好好休息,好好護膚,早晚都要貼面膜!」
喬逸認錯:「我知道了。」
她撇開視線:「介紹一下,這是花潮。」
花潮伸手:「逸哥好。」
他虛虛握了一下:「你好。」抬眼在他臉上仔細瞧了瞧,輕笑:「骨相比我的好,以後會火的。」
「沒有,比不上逸哥。」
陳星颯坐沙發上:「別商業互吹了。」
喬逸也坐下去,問花潮:「你的定位是什麼?」
他不太好意思地說:「陽光大男孩。」
「自己選的么?」
「不是,公司給的建議。」
每個藝人在剛步入娛樂圈時,都會有自己的人設定位,比如謙遜、性感或是清純,喜歡某樣東西,高冷話少等等。
只要是提到這個人,就能聯想到相關辭彙,就算是成功了。
一般都是和外形及本人性格相關,當然要挑正向的。
喬逸在外人設就是謙遜溫和,其實很多明星在大眾眼裡的形象都能做到這兩點,但喬逸卻做得尤其好,幾乎和溫潤公子掛上鉤。
再次說明如果那個熱搜被爆出來,他人設崩塌不說,前途也得被影響大半。
陳星颯向來不會強制他們去扮演哪些角色,她對人設看的不重,想的一直都是做自己就好。
花潮笑起來好看,少年感足,這個人設也算沒什麼問題,但他桃花眼太惹眼,陳星颯第一次對人設提出了意見。
「花潮現在才十八歲,等長開了應該會更性感。」
他猛咳,臉漲紅了,「颯姐,我覺得我…不性感啊。」
「性感」兩個字被他咬的很輕,彷彿用在他身上特別羞恥。
陳星颯一笑,眼神中竟然有逗小孩子的感覺:「以後你就知道了。」
喬逸也附和:「我認同,以後可以慢慢往這個方向發展。」
他喝口水,目光下垂:「有腹肌么?」
「啊?」花潮瞪圓了眼,手掌往後遮了下耳朵:「…有,有吧。」
「挺好,我剛開始都沒有。」他讚賞道:「有前途。」
小魚都快笑死了:「花潮真的好純啊,我都要做你粉頭了!」
陳星颯也有心情開起玩笑:「挺好,先做純情少年,以後就是無形撩人,純欲風,吃香。」
花潮咽了下口水:「我怎麼有種進了狼窩的感覺…」
幾人哄然大笑。
幾人又說了會兒話,待花潮回到自己房間,陳星颯收起笑:「和我講講你金屋藏嬌的故事吧。」
好幾秒,喬逸的目光漸漸變暗:「颯姐,對不起。」
「別道歉了,你和她是之前就認識?」
「是,我們…」他醞釀了下情緒:「算是青梅竹馬。」
「她是任家的女兒,叫任清猗。」
「任家?你說的是那個丟了女兒的任家?」
「對。」他臉色陡然變得很差,陳星颯從未在他臉上見過如此陰沉的表情。
「就是清猗,而且根本不是丟了,是他們親手把她送進去的。」
這信息量太大,陳星颯反應了好大一會兒。
任家家世也稱得上顯赫,雖然比不上徐家,但也是在金字塔上層的。
任家有兩個女兒,一個正妻生的,跟著母親過,生活不算差,卻也稱不上富裕;一個小三生的,養尊處優。
在任清猗十七歲的時候,母親因病去世,她就被任家接了回去,和所有狗血橋段一樣,后媽刁難,繼妹排斥。
任清猗原本活潑開朗,都說她從灰姑娘變成了公主,但只有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喬逸知道,她一點兒也不開心,甚至無數次想逃離。
喬逸在他們那裡家境已是非常不錯,可與任家相比,也不過是日月與螢火之別。
任清猗回到任家后,任父也不讓兩人聯繫了,喬逸有心無力。
他想變得強大,變得可以保護她,即使舞蹈功底好,一路獲得不少獎項,可也不足夠,直到被星探挖掘,進了娛樂圈。
只是最初的他,依舊沒辦法接觸到任家。
任清猗的繼母有個弟弟,在任氏上班,經常在家裡來往,他對任清猗起了歹念,幾次試圖侵犯她。
任父工作忙,對她也疏於照顧,她有口難言,幾次欲報警都被繼母和繼妹擋了回去,日久天長,她被逼出了抑鬱症,為了不受侵犯,用自殺來威脅。
繼母怕哪天任父知道了弟弟的所作所為,設計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
任父覺得家裡出了個精神病女兒,有辱家族名譽,就對外謊稱說失蹤了。
這麼大個任家,丟了個女兒,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都知道有貓膩,可誰知道真相是這樣。
而這一切,喬逸也是過了很久很久才知道。
接出任清猗,她已經在裡面呆了兩年了,人瘦弱的不成樣子,以前追著他喊逸哥哥的人,見到他卻是拚命遮擋自己的臉,生怕被他認出來。
聽完這一切的陳星颯心沉到了谷底,火氣也蹭蹭上升,「任松良是個傻逼嗎?被一對母女耍的團團轉,連親生女兒都保護不了?」
喬逸一手撫額,盡量平靜后,說:「清猗被我接出來的事任家還不知道,但早晚會查到我這裡,我沒辦法拋下她不管,哪怕…身敗名裂,我也要保護好她。」
陳星颯看著他,他眼裡紅絲明顯,帶著歉意和決絕。
喬逸很努力,剛開始她帶他的時候,就被他的拚命驚到了,哪怕成為影后的姜瓊和他比也差的遠,所以他才能在短短四年走到這個地步。
陳星颯最初只以為他本性如此,如今才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當然沒辦法批評他,畢竟沒有任清猗,也沒有如今的喬逸。
只是她依舊有點兒不爽:「這麼久了你才告訴我,如果你早早就告訴我,我還能幫你。」
他露出苦笑:「颯姐…我怎麼可能拖你下水。」
畢竟,後來的她,自身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