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不知家底

姓氏選擇考試在族內最大的校場舉行，考試共有耐力、力量和通脈三個內容，其中通脈是重頭戲，可以說通脈數量決定了天賦等級和成就的大小。

「龍趾教者，不知道36班今天是否能繼續創造奇迹。」沉默了近一年的牛吉一進校場便迫不及待的向龍趾問道。不過語氣平靜了許多。

「拭目以待吧，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下結論。」龍趾謙虛的回道。

「龍趾，你看姓氏選擇考試結束后，我能不能給你做搭檔？」牛吉頓了一下問道。

「我沒意見，不過你也知道，這事兒需要教長來定。」龍趾給了牛吉一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此時，校場周圍已被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水泄不通，近萬名學子也在考官的帶領下有序的進入了校場。

直到教長兌鵠出現在校場的禮台上時，喧鬧的校場才慢慢安靜下來。

「教長怎麼來了。」牛吉不解的問道。

「你豬腦啊！肯定是來觀看考試。」離商白了牛吉一眼眼道。

離商一搭話，牛吉便知趣的閉上了嘴。

「各位！」兌鵠的聲音如清晨的鐘聲，在每個角落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待大家完全安靜下來，才繼續說道：「各位學員，各位父母，今天是你們和你們孩子選擇姓氏的重要日子，作為主考，我和大家一樣，都十分期盼。但在此之前，我代表學院，代表華夏族感謝你們為了種族延續所付出的犧牲。」

兌鵠的話直抵心坎。在場的父母，無一不是為了種族的延續，才不得不忍著內心的不舍和思念的痛苦把子女送到學院的。卯武坐在一個角落，因為傷勢未愈甚至站不起來，但卻顧不上疼痛，正滿臉期待的向校場內張望著。聽說父母要來，啟也在人群中找尋著父母的身影，無奈人太多，直到考試開始也找沒找到。

「只要我好好努力，他們就一定能夠看到我。」啟在心裡暗道。

兌鵠頓了頓，繼續說道：「各位學員，從現在起，你們將要擔負起種族延續和生存的重任，為了種族的榮耀放棄一切，包括生命。從今天開始，你們將會成為華夏種族的正式一員，將會擁有屬於自己的姓氏，學員們，好好表現吧，華夏族和你們的父母都期待著你們的表現。」

「主考！教長兌鵠竟然是來當主考！太不可思議了。」牛吉看著龍趾，羨慕的嘆道。

此時，不止是牛吉，數百名教者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龍趾，大家都心知肚明兌鵠教長是奔誰而來的。對於這些的目光，龍趾在心裡還是挺享受的。

兌鵠並不啰嗦，很快結束了講話，接著虎言宣布規則。

第一項耐力，規則很簡單，就是爬山，山的高度為400米，山路長3000米，半個小時內完成者為合格；10分鐘內為優秀，20分鐘內為良好。考官就位，考試開始，萬人爬山，吶喊聲如潮，之後便是焦急的等待。

卯武強忍著疼痛，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神情緊張的關注著山峰上的人群。

「啟，萬米你都能堅持下來，這6千米，千萬撐住別睡覺。」此時龍趾已顧不上其他學員，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為啟加油，生怕啟又在半路睡覺。這麼短的距離，一睡覺就等於不合格。

時間過的很慢，看著遠去的身影，無論是校場內考官教者還是場外的父母觀眾都開始議論起來，以緩解心裡的煎熬。

禮台上的兌鵠教長也閉目養神，靜等著結果。大約5分鐘左右，啟突然出現在校場，負責記錄36班成績的考官下意識的做了記錄，又覺得不對，覺得這名學員應該沒搞清楚比賽流程，便主動關心道：這位學員，難道忘記了規則，你看都耽誤這麼長時間了。」

就在啟到達終點的那一刻，有兩雙眼睛便落在他的身上。一個是兌鵠，另一個是虎言。此時兩人都一改往日的嚴肅，震驚的表情顯得格外誇張。

「考官，我沒忘……」啟解釋道。

「你……」考官本想繼續勸說，忽然意識到可能真有奇迹，但又不敢妄下結論，正準備詢問考試觀察。便聽見虎言考察長正式的宣佈道：「啟，完成時間4分27秒。」

虎言的聲音瞬間蓋過了所有的議論聲，整個校場再次安靜下來。

眾教者個個目瞪口呆，以為是聽錯了，可虎言觀察長怎麼會錯，只是這個成績將華夏族學院創校以來的記錄提前了整整2分鐘，耀眼的有些不真實。

兌鵠教長雖然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但仍然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

卯武一臉激動，心臟難以控制的加速跳動著，嘴裡不停的重複著：「我的兒，是我的兒子！」

幾分鐘后，仇完成也完成了考試，見啟站在終點，以為啟還沒出發，面帶驕傲的問道：「喂！啟，怎麼還在這裡呆著。」但話音剛落，便愣在原地，目光死死的落在通告牌上。

啟引起的震撼在人群中慢慢擴散開來，驚訝的讚歎聲、羨慕聲不絕於耳。

隨著第一項考試接近尾聲，校場內外又開始議論起第二項考試，啟的表現也成為了議論和期待的焦點。

「我說龍趾，你到底隱瞞了多少？」牛吉鬱悶的問道。36班的表現，讓牛吉羨慕過，也佩服過，卻還是不夠……

牛吉的話，讓龍趾成為了焦點，眾人帶著不同的眼神，等在龍趾爆點料。就連離商眼神中都充滿了期待。

「啟是一個能吃苦、自律的學員，雖然平時訓練成績並不怎麼突出，但能夠取得如此成績也在情理之中。」其實龍趾也滿腦子的疑問，如果不是正在進行考試，非把啟揪過來問個清楚不可。

「這也太敷衍了。」牛吉不滿意的抱怨了一句，但也沒有繼續追問，反而改變了話題問道：「啟力量怎麼樣，這可別在敷衍了。」

看著眾人期待的目光，龍趾真有些不敢開口，啟的表現已超越了自己的認知，現在還真不敢妄下結論。被眾人催促了一通，龍趾只能含糊其辭道：「大家拭目以待吧，不過肯定在你我的預料之外。」

雖然不滿意龍趾的回答，眾人也沒繼續詢問，因為第二項考試已經開始。

有了啟驚艷的第一場考試，讓第二項考試變得更加充滿期待，連圍觀的群眾都增加了三層；而場禮台上的人數也在不斷增加，鬱悶的兌鵠不斷起身讓座打招呼。

準備就位，虎言再次宣讀了考試規則，力量考試，以班級為單位，每5個班為一組進行考試，考試動作為：蹲舉3次，立舉3次，平舉1次，完成800斤重量為達標；1200斤為良好；1500斤以上為優秀。

前面的班級，無論出現多少個優秀，都沒引起多大的震動，大家似乎都在期待著卯啟的表現。

萬眾期待中，36班終於出場，整個校場也隨之炸開了鍋，議論聲雜亂的交織在一起，讓頭頂的白雲都被衝散開去。

校場考官帶著幾分期待走到面前啟，程序般的問道：「啟，你準備舉多少斤石盤。」

啟愣住了，自己訓練時也就能舉100斤，可現在這最少也需要800斤。想到這裡啟的臉瞬間紅了。

「考官，他最多也就舉起過100斤石盤……」一旁仇幸災樂禍的幫襯了一句。

「考官，我要800斤。」啟一咬牙說道。

「800斤。」考官也愣住了，這與心理預期的差距有點大。可作為考官也只能尊重考生的意願，隨即啟的石盤上出現了一個碩大的800字樣。

「啟，加油！」龍趾緊繃著神經大喊道。

可其他教者卻紛紛質疑，甚至以為是啟不認真對待考試，於是又要求龍趾給個合理的解釋。

「這個重量是他平時訓練的8倍，如果能夠完成，難道還不夠震撼。」龍趾不耐煩的解釋道。

說話間，只見啟表情嚴肅的走到石盤前，掄圓了胳膊甩了甩手，然後提了提褲子，一副格外認真的樣子。

台上聞訊而來的長老則掛著一臉被戲弄的表情，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兌鵠。兌鵠只能正襟危坐，目不斜視的看著啟。

台下的嘆息聲、失望聲此起彼伏。

啟，卯足了勁兒，雙手抓住石盤，猛的使勁，差點就沒站住。而此時的啟，心中也滿是疑問，這800斤何時變的這樣輕了。

看著啟輕鬆的完成了動作，考官一臉嚴肅的走到跟前說道：「你只有2次機會了，還要耍酷？」

而兌鵠也站了起來，向考官們示意了一下后，開口打斷了考試。「36班教者龍趾在哪裡？」

洪亮的聲音如同晴天霹靂，震的校場內外鴉雀無聲。雖然沒有刻意動用境界力量，但意境強者的威壓，豈能無視。

「我在這裡！」龍趾戰戰兢兢地的站了出來。

「龍趾教者，啟平時力量訓練的成績是多少？」兌鵠雖未動怒，但強者氣勢讓人不容抗拒。

「這……」龍趾支吾了半天，也沒敢說出口。

「作為教者，你不會連自己學員的力量訓練水平都不知道吧？」兌鵠面露不悅的反問道。

「兌鵠教長，啟平時耐力訓練都未達標，卻打破了學院記錄；力量訓練從來沒有超過100斤，卻輕鬆完成了800斤；所以我真的無法判斷。」龍趾一臉無辜的說道。

「考試繼續吧，麻煩考官將啟的石盤加到4000斤。」兌鵠讓龍趾坐下，再語出驚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