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失憶了
我看著那些白濕的蟲子,居然就這樣從身體里爬了出來,落在地上,它們好像還伸著好像刺球一樣,濕噠噠的肉刺,朝旁邊爬,也感覺不可思議。
苗七叔連忙握著一個瓶子,急急的沖了出去,還不忘叫我:「小余,你千萬別碰到這蟲子。」
他一拿出那瓶子,就跟灑胡椒粉一樣,對著那個瘸腿女子直接滿臉灑了過去,趁著她失神,直接抬手把她放倒,摁在地上。
然後飛快的拿著那個瓶子,把藥粉灑在地上蠕動的蟲子上。
花溟卻根本不管後面什麼情況,直接跑進了電梯,縮在角落裡,抱著胸,看著外面倒地的女子,一臉后怕。
再也沒有原先跟我和凌淵搭話時的瀟洒和不羈了。
這會苗七叔將那些粉末灑出去后,從懷裡掏出個什麼竹筒,裡面好像有什麼,他輕輕的晃著,發出好像風吹過竹葉沙沙的聲音,那被摁倒在地上、還想起身的瘸腿女子直接就昏迷了。
怪的是,那些從她身體里流落下來的白濕蟲子,就算沾了藥粉也沒有什麼事,都伸展著上面的觸角,居然在地板上,跟百足蟲一樣,飛快的爬了過來。
它們也不怕那些粉末,也不用從特定的入口進去,一旦碰到女子的皮膚,直接就跟當初血蠕蟲一樣,拉長著那些觸角尖,從毛孔鑽了進去。
苗七叔似乎並不怕這些蟲子,而是直接走到那女子旁邊,扯下身上的外套,給她蓋上,然後扭頭朝我道:「這就是催情蠱,看到了吧。就是花溟引水給她接骨的時候,因為因了水到了她腿裡面,想把淤血和膿水弄出來。」
「水氣順著她經骨涌動,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這些蠱蟲就醒了過來。」苗七叔似乎還心有餘悸。
轉眼看著縮成一團的花溟:「剛才他跟我說的時候,只是感覺有蠱蟲在她體內,我來看了一眼,就讓他去給其他女子做了檢查,確定她們身上都有這種蠱。」
「可你看,我就是去找你借刀,就成這樣了。」苗七叔將蓋那女子身上的衣服扯好。
然後從旁邊推了輪椅過來,小心的將那女子抱上去:「這東西還自己會找宿主,我怕那些護士沾上了不好,幸好把人清空了。」
「要不然,就剛才那些蟲子爬出來,不知道要沾染多少人。」苗七叔皺頭緊皺。
扭頭看著花溟:「不是要治腿嗎,快點。」
花溟一個中年大叔,這會抱著胸,縮在電梯角落裡,跟個受侮辱的小媳婦一樣。
聽苗七叔叫他,瞥了瞥凌淵,看著我:「你轉過去。」
那傲嬌反轉的小模樣,我差點都被他氣笑了。
轉過身看著凌淵這張帥臉,聽著花溟急急的跑出電梯,這才跟著出去。
苗七叔推著那女子往病房去,卻再三叮囑我,如果再碰到那種蟲子,直接就跑,千萬不能沾上。
我瞥眼看著凌淵,朝他扯了扯,然後抬手,手指順著手背上、有點像當初血蠕蟲的血管青筋劃了一下。
凌淵卻朝我搖了搖頭,示意我再看。
苗七叔蠱術明顯是不如龍藍的,所以這半天里,也沒查出來這蠱蟲怎麼控制,更不知道到底是花溟做了什麼,將這些蠱蟲引了出來。
但現在她那條腿不治,也麻煩。
趁著她昏迷,花溟不知道從哪裡找了一件白大褂披著,然後讓苗七叔把她送到前面的水療室。
苗七叔跟我解釋,這水療室是用來用護膚的,美白祛斑提皺都不錯,而且是全身補水。
「你在這裡做了很久了嗎?」我聽苗七叔說得挺專業的,每個項目都清楚,還都給我介紹。
有點攬客的意思!
「三年了。」苗七叔把輪椅推到裡面,所謂的水療室,其實就是一個好像巨大玻璃缸的浴缸,旁邊很多管子。
花溟從被「非禮」后,就不敢碰那女子了,苗七叔年紀不小了,想把她抱進那浴缸里,也挺吃力的。
可瞥了一眼我,又瞥了瞥凌淵,最終還是朝花溟低吼了一聲:「快點,現在不治好她的腿,難道等她醒了,你再治。」
花溟好像被嚇壞了,連忙過去抬著那女子的台,和苗七叔一起把她抬到浴缸里躺好。
他人長得糙,可做事還算細,還幫她將頭託了托,讓她躺得舒服點。
苗七叔還將他裹在下面的外袍繫緊,這才讓花溟放水。
我瞥眼看著那女子緊閉的眼:「她叫什麼名字啊?」
這麼多人,好像只有她還有點抗爭,其他人似乎都麻木了。
「暫時還沒查出來。」苗七叔在一邊洗了水,然後朝我道:「送過來,六十三個,沒有一個記得自己名字的。只有十幾個家裡報了失蹤,憑著照片,暫時確認了身份。」
「不記得自己名字?」我看著浴缸里躺著的女子,朝苗七叔道:「所有人都不記得自己名字?」
苗七叔點了點頭,將雙手在腰后擦乾:「可能是被關久了,精神出現了問題,忘記了自己是誰。也有可能是……」
他臉色有點不太好,抿了抿嘴,好像在想怎麼開口。
可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高跟鞋堅定、有力而且極為有節奏的聲音,連嘩嘩的水聲都壓不住。
鄒女士穿著一身鮮紅的裹臉長裙,鎖骨如玉膚如雪,飽滿鮮紅的雙唇一抿,輕笑道:「更大的可能,就是范姐找人做了什麼,讓她們失憶。」
「畢竟就算是養的豬,等她們當人久了,難免會想起什麼來,還是想跑,想報復范姐的。這些年裡,范姐會所里跑掉的小姐,每年都有。」鄒女士大步走到浴缸前。
瞥了一眼躺在裡面的人,搖了搖頭:「對這種越不聽話的,她下手肯定就越狠。腿都瘸了,卻還要跑,肯定是體內的蠱蟲下得最多。」
她面色紅潤飽滿,沒有化妝,卻依舊長眉紅唇,就像長了一張濃顏的臉。
而浴缸里的那個,同為女子,五官依舊能看出精緻,但膚色暗黃,臉色發青。
根本不能和鄒女士的艷光四射相比。
我瞥眼看著鄒女士,那身紅裙恰當好處的遮擋了她身上長鱗的部分,半點都看不出來。
但她美艷的樣子,確實和形容的阿修羅一樣啊。
鄒女士任由我打量,朝我笑道:「你們不是出動了特警搜村嗎?查查她的身份啊?」
「你不是還挺厲害的,聽說有根什麼像激光一樣的紅線,碰到活物,直接就切成碎屍了。范姐就是被你直接殺了的吧?」鄒女士斜靠在浴缸邊上,朝我挑了挑眉。
旁邊的花溟聽到這裡,整個人都驚呆了,看著我:「用線分屍?」
苗七叔也愣了,順著浴缸,小心且慢的,挪開,離我遠遠的。
「是啊。」我沒有否認殺范姐。
盯著鄒女士:「您從哪裡知道的?」
當時在場的只有那幾個人,范姐和阿彪都死了,那些幫范姐抓捕狗娘的法師也死了。
仙人村裡的人,別說不知道,還全部被控制住了。
救出來的這些女孩子,她們並沒有見到我殺范姐。
范姐屍骨都沒有了,也查不出什麼。
鄒女士從哪裡知道血情絲可以分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