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咬肉牙
劉嬸跟我們打了招呼,就盡心應付她那個大主顧去了,任由我和凌淵站在竹林下面。
那男的見我們和劉嬸相熟,好像有點難堪,被劉嬸老伴招呼著進去,還有點不甘的瞥了凌淵一眼,又朝那兩個保鏢其中的一個打了個眼色,這才跟著進去。
那個保鏢心領神會,居然慢慢退到了石橋邊,站在那裡守著。
也不知道是怕有人再進來呢,還是怕誰出去。
這種噁心人的東西,我是不想多接觸的,免得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凌淵也淡定自若,又坐在桃樹下面的桌椅邊上,手指敲著桌子:「守泉還沒有回消息嗎?」
我也感覺有點心慌,以前發消息給守泉都是秒回的啊。
以我這種特殊保護級別的,我發給她的消息,不應該都是置頂處理的嗎。
難道真的是我保護等級下降?
還是她遇到了什麼危險,畢竟范姐的事情,是她特警進村的,這後面還牽涉到那些視頻交易的暗網。
雖說她在專案組,還有術法護身,可這事凌淵都說了,可能有炙蓮的手筆,萬一碰到來陰的,或是像元蜚婆這種高手,也會出事吧。
元蜚婆做事,陰險得很,連靜元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
沒有專案組幫忙牽線,我們想殺回鄒女士那裡去,也比較難。
整形醫院這麼多術士,以鄒女士要強行打壓我們的態度,除非到了控制不住的情況,要不然不會再找我們幫忙了。
那些救出來的女子,也不知道怎麼辦。
還有守泉說的其他會所的女子,也不知道有沒有中那個怪異的催情蠱。
既然外面視頻已經流出來了,就證明原先還有很多人中了這個蠱的。
光是要找到這些人,沒有專案組就不行!
正想著,就聽到劉嬸家裡傳來了清脆的銅鈴聲。
聲音低脆且緩慢,一下一下的,還夾著劉嬸輕念著咒語的聲音。
明顯她這是在走陰招魂,可我看那男子的樣子,並不像是被陰魂纏身的模樣。
瞥了凌淵一眼,他卻低呵一聲:「人心隔肚皮,陰邪深入骨!現在有些東西,六道混攪,我都看不透了,更何況是你。」
這話說得我完全沒辦法接,正要再轉回整形醫院的正題。
就感覺一股陰風颳起,跟著竹林搖晃,竹葉嘩嘩的朝下掉,連桃樹上的桃子都被刮下了幾個,落在地上砸得稀爛!
劉嬸家裡突然傳來了她大聲的呵斥,以及什麼尖悅的嘶吼聲。
那個跟著男子進去的保鏢從窗口探出頭,朝外大吼道:「快來!」
守在石橋的保鏢,立馬幾個箭步就朝裡面跑去。
我好點好奇的朝那屋子裡看,但保鏢剛進去,那尖叫聲更大了。
跟著劉嬸出現在窗口,朝我道:「快來幫忙。快點,我壓不住!」
我聽著有點好奇,有什麼壓不住的。
但劉嬸都開口求助了,我也不好拒絕,瞥了一眼凌淵。
他只是淡漠的伸手接住一片落下來的竹葉,好像沒聽到劉嬸的求助。
「小余,快點!」劉嬸又叫了一句,跟著就又轉身進去了。
我瞥了一眼凌淵,也沒有再耽擱,背著背包就急急的跑了進去。
一到那間劉嬸用來走陰的暗房,就見兩個保鏢死死摁住那男子的四肢。
可摁著一下,就又似乎不時吃痛,連忙用力扯開手,用力的甩了甩!
就好像那男子的四肢,有什麼咬他們,痛得他們不停換手甩手來止痛。
劉嬸正拿著一卷榆樹葉,對著那男子身上用力擦,一邊擦一邊頭也沒抬的朝我道:「你那根牛骨棒呢,快把這些陰魂送走。」
我轉眼看了看,並沒有發現陰魂。
但劉嬸用著榆樹葉擦了那男子的手后,握著榆樹葉順著他胳膊往上一擼,就見榆樹葉擦過的地方,一張杯口大小的嘴,透過皮膚朝外竄,一張嘴居然還去咬劉嬸手裡的榆樹葉。
沒咬到,居然從裡面咬著皮肉就往下拉,痛得那男子又是一聲慘叫。
而那嘴旁邊,還有著細小的眼鼻。
眼睛很小,卻帶著怨毒的恨意。
整張臉看上去,就像那種張著大嘴,誇張的漫畫。
不只是劉嬸擦過的地方有,連那兩個保鏢摁著的地方也有。
就是這些嘴除了那那男子,也在咬兩個保鏢,讓他們就算摁著,也要不時鬆手換手。
這明顯就是陰魂入體,而且還是恨不得吃了這男子血肉的陰魂。
陰魂要想附體,本身就是人的身體出了問題,陽氣減弱,命火將熄,才有機會。
而且一般一個陰魂附體,都要有一定的條件。
要不然人死了,變成了鬼,隨意附在人身體上,豈不是相當於重生。
看這男子的模樣,身體里的陰魂還不少。
也不知道他造了多少孽,才會有這麼多陰魂恨不得咬死他。
我雖然對他噁心,可看他的樣子,好像很痛苦,那些陰魂張著嘴從他皮下衝出來,張著嘴在不停的咬他。
陰魂咬人,不會留下傷口,但是會很痛,就像無數的針同時扎進去一樣,還帶著一股子冷意。
我雖然噁心他剛才那些動作,但見劉嬸那著急的模樣,連忙從背包里拿出牛骨棒,念著超度經文,對著那男子身上就砸去。
牛骨棒重,我為了趕走他體內的陰魂,也沒留力,次次下了死勁。
那男子身上透出來的那些大嘴人臉,發出尖悅的叫聲,好像有的還要從他皮下衝出來,連衣服都撐得是一張張滿是獠牙嘴樣子。
他躺在地上,就像一個用人牙齒擺成的人形。
這些人嘴同時發出尖悅、不甘的慘叫,嚇得那兩個保鏢都慌忙鬆開後退了兩步。
這些人嘴裡發出的聲音太過尖悅,震得耳朵嗡嗡作響,而且全部浮了出來,怕是不下大幾十張。
拿著榆樹葉擦身的劉嬸,也嚇得後退了一步。
我從見過那些骸骨屍山之後,對於密集恐懼症,已經完全沒了。
見那些人嘴在那男子身上不停的開合咬動,他明顯意識還是清醒的,痛得臉都扭曲了,除了慘叫,身體卻不能動。
握著牛骨棒,對著他胸口率先就又是一棒,牛骨棒砸得他悶哼一聲,那些人嘴又開始尖叫的慘叫。
我卻不敢再停手了,握著牛骨棒跟小時候收油菜砸出油菜籽一樣,順著他的身體,從胸到腳,再從腳到胸,就是一通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