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曲凝莜沉默了，低頭沒有說話，宋籬落推著白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離開了房間。

「莜兒，餓了嗎？我讓白玉給你準備了晚膳。」白無鳶打破這份寧靜，坐到曲凝莜的身邊，伸手握住曲凝莜放在床榻上的手，感受到曲凝莜的手異常的冰冷，抓著她的手情不自禁的又緊了緊。

冷檀味傳到曲凝莜鼻中讓她緩過神，抬眸看著白無鳶，沒有動作，也沒有表情，就這樣獃獃的看著他。白無鳶見曲凝莜這般模樣，心中泛著苦澀，伴著陣陣的疼痛，他還是在小的時候見到曲凝莜哭才有過這種感覺。

這麼多年他都以為自己的心已經麻木了，現在想想，原來他的情緒都源自於曲凝莜。

曲凝莜一撇嘴猛的撲進白無鳶的懷裡，緊緊地抱住了他：「白無鳶！」她很久都沒有這樣哭過了，自從母親離開，她就沒有這般兇狠，痛快淋漓的哭過，就算是當著所有師兄師姐的面也都堅強的維持著笑意，原來只有在白無鳶面前她才敢這般放肆的哭泣。

「你終於記起我來了。」白無鳶身體一僵，顯然是愣住了。他知道母親解除了曲凝莜記憶的封印，他以為多年未見，曲凝莜會疏遠了他，但是她沒有，她還是這般依賴他。白無鳶眼神慢慢變得柔和了，修長的手輕輕拍著曲凝莜的背。

「我沒有想要忘記你，但。。。爹爹。。。」曲凝莜現在不想讓白無鳶誤會她，便把事情全推到曲徵樺身上，但她最後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她又有什麼資格怪曲徵樺呢，他也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但若他不封鎖曲凝莜五歲前的記憶，可能他們父女二人的關係也不會僵到這種地步。

「今日一日的時間，經歷了這麼多，你定不好受。」白無鳶拉開曲凝莜，站起身垂著眸看著她，除了眸中淡淡的柔和，臉上的表情始終淡淡的，讓人看不出是什麼心情。

「嗯，謝謝無鳶。。無鳶哥哥！」曲凝莜見他表情淡淡，然後轉身準備去吩咐白玉備下晚膳，心下酸澀，她本想叫他兒時親密的稱呼的，後來還是換回了疏遠的稱呼，或許兒時只不過是童言無忌，說要娶她會來見她，只不過是為了讓她當初不再愧疚罷了。

曲凝莜看著白無鳶這種表情，有些喘不過氣了：還是在怨我忘記你嗎？

她強忍著淚意歪了歪頭，眯著眼笑了，她失態了。

「莜兒，以後不要叫我哥哥了。」白無鳶起身走了兩步后聽到這聲哥哥顯然身形一頓，目光里的溫柔被苦澀代替，心痛的更厲害了，莜兒還是疏遠了他嗎？他不想只做她的哥哥這麼簡單，他小時候便告訴過她，要娶她，這麼多年從未變過。

當年仙族之戰結束一年後，他其實去過浮塵學府內，他遠遠地看著曲凝莜開心的和其他的師兄師姐一起去後山狩獵，便覺得他是否陪在她身邊對曲凝莜來說是不是毫無意義。

他最後沒有出現在曲凝莜面前，而是主動離開了，從此以後，他沒有再去打擾曲凝莜，這些年他通過處理魔族的大小事務來麻痹自己。

狠辣，冷漠，嗜血成就了現在的他，他的心逐漸在被黑暗和鮮血吞噬，他快要失去理智，那唯一讓他能控制住自己的，就是曲凝莜，每次想起她，便能讓自己知曉，他不是那隻會殺戮的魔。

直到再次遇到她，他才知道曲凝莜只是忘記他了，等她解除記憶封印，她還會像以往那般，還會粘著他，還會給他惹下亂子，然後他幫助解決，但。。。

曲凝莜沉默了，白無鳶見她沒有說話，他感到了一絲疲憊，眸中的光也暗淡了，向外走道腳步也加快了不少，等他馬上就要踏出門口的那一刻，曲凝莜開口了。

曲凝莜的聲音有些更咽：「我解釋過了，我沒有想忘記我們之間的一切的，你這樣的表情是在怨我嗎？是討厭我了嗎？我在害怕，無鳶，我真的好怕，我怕曾經你我二人的誓言都只是童言無忌，我現在連叫你哥哥都不能叫。。唔。。」

曲凝莜還沒說完，便感覺到眼前一黑，身上一重。雙眸被人遮上了，那雙手的指尖有著微微薄繭，但是修長有力，帶著溫暖的溫度，她忍不住眨眨眼，白無鳶的手被她這樣弄的很癢，心裡也痒痒的，剛才曲凝莜的話對他來說像是冬日裡的陽光，讓他渾身一暖。

曲凝莜感覺到嘴被一個柔軟冰涼的東西給堵住，讓她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但鼻尖的冷檀香又讓她感到安心，她緩緩閉上眼。

在她感覺到薄唇有些輕微的刺痛時，猛然驚醒，把身上的人推開，迷離的眼睛逐漸清晰，她看到白無鳶單手撐在她身邊，他那無暇的臉與她只有一指的距離。二人微喘的氣息交纏，讓空氣瞬間升溫。

「無鳶哥。。。」曲凝莜一手撐著床，一手抵在白無鳶的胸口上，她感覺她的臉很燙，再加上白無鳶離她這麼近，讓她嚇得往後挪了幾步，沒想到白無鳶伸手環住她的腰，把她身體貼近他：「莜兒，我不想做你哥哥，我想娶你，你懂嗎？」白無鳶見她後退，心裡更加憤怒了，手上的力氣也加緊了。。

這種疼痛讓曲凝莜緩過神，曲凝莜委屈的撅起剛被吻得鮮紅的唇：「我以為你疏遠了我，你現在是魔尊，魔族在你掌控中，你說什麼都好，以前的話不記得也不會有人。。。唔。。。你放開我！」

曲凝莜還沒說完，唇便又被白無鳶狠狠的咬住，要說剛才那一吻是柔情，這一吻便是粗魯的，曲凝莜感覺到了一絲的血腥味，她的唇都被咬破了。

當她要推開白無鳶時，白無鳶已經放開她了，白無鳶知道，如果再吻下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了。。

「白無鳶！」曲凝莜再也忍受不了，突然一巴掌拍在白無鳶的胸口上。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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