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曲凝莜沉默的看著這一幕，沒有去阻止或者攔下那個男人，也沒有去提醒那個姑娘。

她知道哪怕她阻止了這次，那下次呢，以後難道都要去阻止？她不是壞人，但她也不想總做好人，若處處幫助世間人們，哪怕只做錯一件小事都會成為眾矢之的。

她只是從未下過山，未曾體會過世間冷暖而已，這不代表著她愚蠢且不明白事理，一些事情是只有經歷過才會明白的，但有些事情只要是看到了就會知道。

「各安天命吧。」曲凝莜淡淡的開口。

「我們走吧」溫鳴俊看著曲凝莜，他知道凝莜在想什麼，一些事情不用說明白了，他一樣可以察覺到、

剛剛曲凝莜身上帶著對外面世界的失望，但最後又變成了釋然，他知道曲凝莜自己想明白了這件事，她真的很聰明。

這才離開學府一天，她便明白了世間很多人都不明白的道理，溫鳴俊不敢想象，若讓曲凝莜在三族城待上一個月，她能夠成長成什麼樣子，那時她可能會對任何人都不再關心了吧，變成一個能分清利害的冷血之人。

溫鳴俊搖搖頭，他不能讓這件事發生，不能讓凝莜沒有了良知。

人都城。。。。

「御劍一日，我們這算是徹底離開了浮塵學府的管轄範圍了」溫鳴俊開口解釋，這個人都城是一座大城，是前往三族城的必經之路。這裡面並沒有玄光城那樣燈火輝煌，但卻比玄光城要繁榮的多也大得多。

曲凝莜還看見了不少身著勁裝或者披著披風的人，這些人基本上都是修鍊者或者是魔族仙族的人，他們身上的氣息很好辨認，但凡沒有玄氣波動的，基本上都會被認定為仙魔二族的人，因為普通人族不會穿成這樣，引人誤會。

「雖然這裡是人族地界，但是也會有魔族仙族出現，都是為了謀求生路罷了。」溫鳴俊指著幾個身披黑色披風的人，開口，「那是魔族的，他們多數上都會身著黑色披風，仙族人多數披白色披風，但有時他們不想讓人通過這些特徵知道他們的身份，還會刻意穿著人族的衣物。」

「都讓開。。。讓開。。。」遠處傳來一陣凶煞的吼叫聲。

曲凝莜本來非常認真的聽著溫鳴俊解釋，結果被這聲吼叫聲打斷很是不悅，輕蹙好看的眉。

遠遠的她看到了一個身著黑色華麗常服的男子狼狽的沖著她的方向跑來，她沒看清男子的臉，因為那男子身上臉上滿是血，頭髮也粘在臉上，全程雖然狼狽，但那狼狽中帶著的是一絲淡然，曲凝莜心中不免感到好笑，她倒是覺得那男子是故意裝作狼狽的樣子的。

那男子從曲凝莜身旁掠過時，曲凝莜和他對視一眼，那男子顯然一愣，旋即二人錯過身形，男子回頭看了曲凝莜一眼，又繼續逃跑。

曲凝莜看不清男子的容貌，但是那雙明亮又凌冽的眸子很是漂亮。隨即問到了血腥味中夾雜著淡淡冷檀的香氣。曲凝莜對這個味道感覺有一絲熟悉，但並未想起在哪裡聞到過。

那男人的身後追著數十個凶神惡煞的人，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面目猙獰，讓所有人敬而遠之，也讓曲凝莜看的輕蹙眉。溫鳴俊拉過曲凝莜，把她拉離路的中央，站到角落裡。

「這是魔族的人」溫鳴俊輕聲道，鬆開拉著曲凝莜胳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