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屍橫遍野
天空烏雲密布,暴風雨也卻依舊沒有來臨,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瀰漫的硝煙在空中飄散,雙方對峙許久,誰也沒有下令進攻彼此。
獨孤墨看著戰場上那一排排的火炮,確實威力巨大,是投石車和一般的箭駑不可比擬的,如若不毀了這東西,此戰必敗。
「三殿下,這天要下雨了,不如今日就算了,明日我們再來叫陣。」御君月身邊的將軍勸阻道。
「阿楚將軍,現是他們士氣最薄弱的時候,是進攻最佳時機,如若我們撤了,會傷了將士的心,你讓火炮準備,準備進攻。」御君月可不想將這麼好的機會白白浪費了。
「三殿下,這火炮是殿下的心血,眼看要下雨了,不是進攻好時機。」阿楚心裡很是不服,若不是太子殿下身體有漾,他怎會委身這個所謂的三殿下跟前。
「他的心血又如果,他是羌國太子,他理應為羌國謀福祉,可惜為了一個女人,居然放棄攻打蒙城的機會,活該他被父皇囚禁。」御君月對於那個整天只會畫畫的皇兄,反感極了。
阿楚那叫一個憤恨,這個三殿下雖然鮮少露面,不過殺伐果斷,霸氣方面,絲毫不亞於太子殿下,也深受皇上喜愛,若不是太子殿下研究出這些火炮,怕是儲君之位非他莫屬。
「望三殿下三思。」阿楚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本殿是此次出征的統帥,都得聽我的,將火炮推前與30米,點火,其他人準備進攻。」御君月看著站在城樓上的男子,那是曾經與他交過手的人,今日,他定會將他拿下,一雪前恥。
羌軍聽令,都開始有了動作,站在城樓的獨孤墨,看著他們的動靜,揮揮手,城樓周圍全都架起了箭駑,一旁的清影也取了一把弓遞於獨孤墨。
獨孤墨手持弓箭,搭箭,拉弦,只見一隻箭羽迅速飛出,直逼御君月而去,御君月還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直覺一股力道順風耳過,面上的半張面具掉了,頭盔也落在地上,一頭墨發散落腰際,但凡看到他的,臉上皆是震驚。
羌國女子頭髮及腰,男子頭髮稍微短一些,但此時騎在馬上的人,頭髮及腰,主要是那張面容,這不是他們的明月公主嗎?
隊伍中一遍噓噓,沒想到陪他們征戰殺伐的居然是皇上最最寵愛的明月公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月公主?你為何要扮成三殿下?」阿楚首先發問。
御君月未曾回答,空氣中便傳來了獨孤墨夾雜著些許內力的聲音,「沒想到羌國泱泱大國,居然也會派一個女人上戰場,真是讓本王大開眼界啊!」
「獨孤墨,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愣著幹嘛!點火進攻。」空氣中同樣傳出一聲憤怒的怒吼。
獨孤墨嘴角上揚,一道道閃電劃過,天空轟鳴聲更加震耳欲聾,時而夾雜著些許雨點,暴風雨來臨前夕,這場戰役又再次拉開了序幕。
伴隨著衝鋒陷陣的戰鼓聲,一支支利箭從耳畔呼嘯而過,直奔戰場而去。
推著火炮前進的士兵有些死於箭羽之下,羌軍中同樣也架起了弓箭手,雙方箭羽交匯,羌軍處於劣勢。
箭矢凌空亂飛,毫不畏懼的士兵們滿臉血污,眼神里透著決一死戰的衝天豪氣,手裡不停地揮舞著帶血的兵刃,大片的兵卒倒在箭羽之下。
磅礴大雨說來就來,雨注沖刷這士兵臉上的血漬,雨雖大,火炮卻點燃了,一個帶著火星的球體飛至空中,落入城樓,卻沒有先前那般慘狀,居然沒有炸開,看來是雨的關係,這東西沒了威力。
獨孤墨運功而起,將那個球體甩出城下,下一秒球體四,炸開了,城樓之下,出下了一個大坑,可想這威力,若剛才真的炸開,那城樓之上又是一片血肉模糊。
城樓之上虛驚一場,不過看著接二連三而來的黑色火球,倒讓獨孤墨頓時來了靈感,避過箭羽,飛身而起,運用雨注,想起師父所教的聚水為器,他屏住呼吸,運起而起,四周的雨水化成圓球,朝飛來的火球飛去,火球在天空炸裂了。
略見成效,獨孤墨便再次運功,將火球一一原路打回,當真是自食惡果,漆黑的大炮瞬間炸裂了,成了碎片,而火炮周圍的士兵無一倖免,屍骨無存了。
就連後方的弓箭手也受到了重創,見火炮被毀,江州的城門突然打開,黑壓壓的士兵像潮水一般從城中湧出,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吶喊聲,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響徹天地。
滿身血污的士兵在做著最後的拚死搏鬥,一邊舉刀猛砍,一邊從喉嚨里滾出野獸般瘋狂的嘶吼,雨水與血水混成一片,泥濘的戰場上,屍首遍地,令人作嘔。
雨不知下了多久,當雨停時,天空烏雲散開,一切恢復了平靜,廝殺聲,叫喊聲也已經停止了,若不是滿地的屍橫遍野,空氣中的血腥味,彷彿剛剛一切都是假的。
獨孤墨手握長劍,鎧甲上的水漬時不時滴下來,他面上的依舊罩著那塊猙獰的面具,看著遍地屍首,和被踐踏在泥里代表著羌國的笙旗,這場戰役,他保住了江州。
「王爺,羌軍統帥與一位將軍逃走了,我們並未追上。」騎馬歸來的將士,也是一身泥濘與疲憊,鎧甲上的血漬已被雨水沖刷乾淨了。
「我軍傷亡如何?」他只留精兵,便是為以後做打算,就不知他對陣敵軍十萬,還能剩下多少?
「傷亡慘重,清理過後,只剩八千餘人。」清影彙報著這個數字,畢竟精兵可是當初與王爺平定戰亂,出生入死得兄弟。
「讓剩下的將士整頓后,將所有屍體都葬在這片土地上,從此江州改為冥州。」獨孤墨眸子深沉,還剩八千,果真沒讓他失望,不過對方十萬大軍,遺漏了兩人。
獨孤墨腳步略微沉重,還未邁出一步,便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