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如你心愿

其實把另一半顛倒個面兒還是數字3，可當時王洛聞教蕭放韁時，他沒那麼賤氣，所以豈能允許企鵝賤氣？

於是，他撕下塊布條，把企鵝的突突嘴綁起來了，然後被主系統判定體罰學生，夢境結束。

小傢伙們回歸物種倉庫后，學習情緒紛紛低落，王洛聞只好暫停任務。

且說東周國丟了汲郡，西南的管城、北面的廣平郡，立刻增強兵馬糧草，犄角之勢一旦形成，汲郡很有可能再被東周搶奪回去。

蕭軍目前急需養精蓄銳，如何打破管城、廣平郡的合縱？

王洛聞也算是蕭軍的遙控軍師，急的嗓子都腫了。

難以為繼時，陳留郡的諸葛主簿又來了，言：「斛律部落願前往南域牽制廣平郡！只是我家大人姻親梁族的勢力早不比從前，還需城主大人代為照拂。」

這是怕她不信，要留下樑族為質？

王洛聞一講話，嗓子就跟刀割似的疼：「斛律太守可想好了，此去，就會被東周國定為叛臣了。」

「斛律部落來自敕勒川，他們是馬背上的勇士，自由而豪放，只是暫時依附東周，從未向東周稱臣！」諸葛主簿不卑不亢回道。「況且，鮮卑氏自作孽，不及早結束戰爭，又要多添多少平民性命！我家大人有一句話轉達城主大人，不光漢家百姓可憐，東周各城的百姓，同樣無辜啊！」

「我也有句話轉達你家將軍，他若真做到他說的，我承諾，將來南域必有他一席之地！若是使詐誆我，縱然千里萬里，我也能讓整個斛律部落為我漢家百姓陪葬！」

諸葛主簿一揖手：「我家大人還有一句話。」

「講。」

「臨行前，他能否...再見城主大人一面？」

「不必了。」她嘆口氣，稍微緩和下語氣道：「只要活著，總有凱旋會面時。」

諸葛主簿黯然離去，走出王城時，被後方疾馳而來的馬車趕上，新1跳下來說道：「車內有送給斛律將軍的甲胄，我家主人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即使再艱難，也要活著！別忘了梁夫人肯定在陳留郡日夜相盼跟她夫君團聚！」

「謝城主。」諸葛主簿朝府衙方向一揖，明白將軍的心思徹底付諸流水了。

次日，斛律侯著黑色甲胄，率領700餘部落勇士、府兵500、鄉兵500離開陳留郡，沈嘉陪同梁夫人登上城牆，含淚送別。

隊伍過淮河浮橋時，大量輜重車等候於此，這是王洛聞讓木吒帶給斛律軍的軍糧。斛律侯回望王城方向，說不清楚心中是何滋味。

阿王，在他生命中初出現時，就如一個從不索求的慈者，照顧他，疏導他。那時的她，其實已經顯露了種種悲天憫人的行跡，他卻往狹隘里想像她，以他淺薄的見識，描繪出一個不自量力、憨直逗樂的「村姑阿王」。

自他帶領部族闖天下，就已經將妻族定位於世家。情愛其次，能相助部落、奠定基業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對阿王的報恩，與其說是補償她的心悅，不如說，最想解脫他背負的愧疚、以及不敢承認的思念，倘若能將她護在身邊，他此生就什麼都不缺了。

但是...一切原來是他想像的！

阿王，竟是神秘王城、強大勢力的統治者！

他與她的緣分，早在吳鎮分別時，不，在更早的時候，在他恢復記憶時就已經斷了！

她心悅的，只是荒山的那個嘴饞郎君。

斛律侯突然衝動的縱馬奔回，攆上木吒，說道：「我若馬革裹屍，就告訴阿王，今生無法彌補，來世，我在荒山等她！」

木吒憋火，這話讓他怎麼帶給老師？

王洛聞聽到木吒乾巴巴的轉述后，沒什麼表情。她放大著鳳陽平原的三維圖景，之前每次解鎖消消樂區域，都要面對繁瑣的重建郡縣、安撫流民工作，這些圖景里，不知道積攢了多少寶箱任務。

是任務，就能賺經驗，不能浪費！

很快，她觸發到一個消消樂寶箱，跟李特、木吒說了聲就進了休息室。

李特嘆口氣：「斛律將軍可一定得活著。」

木吒寒著臉：「我就該等他死了再說。」

王洛聞「歘」的打開門：「都小點兒聲！」

嚷完重重閡門！她先獃獃坐了會兒，就這麼眼神直勾勾的，其實真的沒懷念什麼，就是想腦子放放空，就是覺得稍微有點疲憊。五分鐘后，她啟動寶箱任務。

任務名：如你心愿。

規則：宿主助「許願者」輪迴過往，令善者償夙願，惡者食惡果。

獎勵：許願者自出生至今，所有情緒值均核算為對應的經驗點數，累積后獎勵給宿主。

王洛聞嘴巴一「喔」，剛才還疲憊的眼珠兒里，頓時閃爍小算盤，若許願者是百歲老者，那可就發財了！

可惜，第一個許願婦人也就三十歲的樣子。

張娘子挎著籃子偷偷摸摸來到樹林，林中積雪頗厚，她也不嫌濕冷，走到深處，跪坐在一棵樹下。從籃內拿出縫的布偶，再拿出個比手掌長的鐵錐，一錐紮下去，將布偶刺出「血」來。

王洛聞就寄生於這棵樹，她記性很好，認出張娘子是去年翻越燕山時被救的一個難民，當時這婦人的孩子滾落山坡，摔折了腿，沒過兩天就夭折了。

至於布偶淌血，應該是灌的染料，紮起來解恨。這張娘子看起來溫溫吞吞的，跟什麼人結下如此大的仇怨？

隨王洛聞疑惑，張娘子像聽到了疑惑，對著樹，丟魂兒般回道：「盤絲嶺王氏。」

「為何恨？」王洛聞問。

「那女郎害我孩兒。」張娘子講完這句，虛空中一閃而現王洛聞的模樣。

靠！這婦人恨的竟然是她王洛聞？

「胡說八道！」王洛聞怒斥：「人家好心救你母子，你卻說人害你孩兒！」

「就是她害的！」張娘子厲聲喊著，但眼神始終是恍惚的。「盤絲嶺明明能救我們，為何不早一天來？為何非得等到我孩兒摔斷腿？我那孩兒，聰慧又乖巧，嗚...就那麼摔下山，硬生生被撞斷了腿。他是活活疼死的！活活疼死的！我、我恨不能以身替他，恨不能以身替他啊！」

「那好，我樹神今日就如你願，送你回到那一天，以你的命，換你孩兒的命！」

張娘子身體一動不動，靈魂飄飄忽忽，站到了昔日那座山上。她往下一望，樹木林立，碎石遍野，若是摔下去，肯定會被刮爛。

王洛聞的聲音在婦人耳邊輕響：「我數到10，你跳下去，換你孩兒復活。1、2、3...」

王洛聞數的很慢，每過一個數，張娘子的身體就抖的更厲害。「我不信，我不信，我孩兒已經死了，我跳下去他也活不過來了！」

「阿母~」

突然冒出的聲音，把張娘子嚇得尖叫，她哆哆嗦嗦往側後方一看，又叫著退後一步。「孩子？我的孩子...真是我的孩子！」

「阿母，你會救我嗎？我等你救我，我等你。」小童的身影淡化消失。

張娘子淚流滿面。

王洛聞催道：「快跳吧。4、5，你跳下去，換回你孩兒。6、7...」

張娘子戰慄失色，牙齒都在「咯咯」作響，她腳向前蹭，發現不光石頭多，碎枝茬子更多，有的跟鐵錐一樣鋒利！她若滾下去，骨頭都能被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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