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 你賠
纏愛氛圍逐漸上來,棠意禮能感覺到這男人誓不下床的詭計,推他、踹他,最後變成求他、哄他。
最後,荀朗放過了她,
棠意禮起身,也不管是誰的,趕緊從地上撿了件浴袍穿上。
荀朗還保持著俯身的姿勢,左手撐床,右手研磨指腹上的那點兒粘物,暈開后,抬高手指認真看了看。
他目光轉向棠意禮,「我覺得你在嘴硬。」
棠意禮霎時耳根燒熱,可還是流轉眼波,輕聲嗤笑:「覺得我嘴硬就別求我啊,難道不怕我咬壞了你的寶貝。」
當了27年文明人的荀朗,被慾火焚掉了一切信仰,罵了句,操,起身去抓人。
棠意禮尖叫並著囂張的笑,迅速溜進衛生間,咔嚓,落鎖。
荀朗放緩腳步,停在門口,「棠意禮,你最好祈禱今天太陽別落山。」
晚上的事,晚上再說,她用不著現在就慫。
「好呀!」
棠意禮大概在刷牙,口中含混著泡沫,說出的話,明明針鋒相對,卻透著頑皮。
隔著門,荀朗失笑,胸口裡脹滿了滿足感。
……
要感謝棠豐打來的那通電話,棠意禮起得早,有足夠的時間洗漱更衣。
她特意挑了一件可以遮住曖昧痕迹的高領蕾絲襯衫做打底,外面套了件薄款西裝馬甲,黑與灰的搭配,有種一切盡在掌握的女強人氣質。
她走出卧室,面對客廳狼藉時,深吸一口氣。
「荀朗……荀朗……」女強人瞬間唧唧鬧鬧的,「你看你乾的好事!」
荀朗還在等司機給他送衣服,身上只穿了件白色浴袍,他剛洗完澡,沒來得及吹乾,頂著濕發走出來。
他也有點沒反應過來——客廳什麼時候遭了賊了?
沙發被推得橫七豎八,跑偏了位置不說,地毯正中的玻璃茶几,不知是怎麼搞的,翻到在地上,碎成好幾塊,原來桌上的蘇打水似乎是沒蓋牢蓋子,水也撒了滿地,走近看,水漬幹得差不多了,只是米白色的地毯給泡出了一個黃色的圈。
棠意禮和荀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相互指責。
最後荀朗上去抱抱棠意禮,「我們兩年多沒在一起了,昨晚太激烈是情有可原,你先去上班,我叫人來收拾,好不好。」
棠意禮推開男人,臉上明顯寫著「不好」。「碎了茶几,是要賠錢的。」
「我賠。」
「你一會兒穿上衣服就去賠。」
「好,我一會兒穿上衣服就去賠。」
看荀朗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好脾氣,棠意禮稍微找回點理性,還給他解釋。
「這是公司訂的房間,裡面東西有損壞,酒店一定會記賬的,到時候賬單報到公司,說我摔壞了一個茶几,多奇怪啊……我一個柔弱女子幹什麼能摔壞一個茶几……」
荀朗忍住笑意,隨口一接:「那要不要我把昨晚用過的套錢也付了?」
「不然讓你們公司知道你一個單身出來出差,一晚上用掉半打,以為你招,嫖了呢。」
棠意禮:「……」
啞口無言的沉默,並震驚的眼神。
「荀朗,你是在懟我嗎?」
他是怎麼用如此認真的語氣,說出這麼混球的話的?
「當然沒有了,寶貝。」荀朗再次抱住棠意禮,還安撫似的捋了捋她微卷的長發,「不是趕時間去上班嗎,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
「哦,那我走了。」她說。
荀朗沖她點點頭,「快去吧,我一會兒走的時候會處理好這些的。」
……
P家在國內舉辦的這場大秀,並不對外,而是專門針對年消費在百萬以上的用戶,單獨安排的一場時裝秀。
說白了,就是針對有錢人的一場銷售大會。
什麼明星、紅毯、酒會、走秀,最後都是為把產品賣出去,所以這一趟北市之行,公司從總部運來了好多高價的限量款和秀款。
棠意禮作為臨時的設計總監,一來用名氣為公司站台,二來切實承擔了大秀服裝的展出事宜。
她設計的夏季系列,是本場大秀的壓軸款,屬於創收主力。
高層會議明確了這一點后,接下來就是體力活了。
棠意禮從P家的大中華區總部出來,又趕往北市銷售得最好的門店,觀察採訪,主要是為了從銷售、顧客口中了解產品偏好,然後再調整大秀裡面服裝出場的順序。
活脫脫一小天過去,她有點後悔穿高跟鞋探店,走了上萬步,腳都要折了。
棠意禮結束了工作,抱著一堆文件,坐在一家咖啡店外擺出來的椅子上歇腳。
不消費就坐人家的椅子,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棠意禮實在站不起來了。
她拿出電話,想打個網約車回酒店,可還沒打開APP,就接到了馮一曼的電話。
千金大小姐劈頭蓋臉就問:「怎麼了,是和我絕交了嗎,回來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我怎麼敢跟馮大小姐絕交啊。」棠意禮叫饒:「我現在就是一個打工仔,賣身給別人,天天當牛做馬,實在是太忙了,不然我第一個回來要見的就是你呢。」
「別跟我來甜言蜜語那一套,哼!」馮一曼問她在哪兒呢,一副立馬要殺過來的意思。
棠意禮看了看錶,才下午五點,荀朗應該不會太早下班,便報上咖啡店的地址。
也就二十分鐘的時間,馮一曼甩著小包包款款而來,她解釋說,我就在附近做美容。
棠意禮站起來,「才不是,我看你就是變漂亮了,早知道我應該好好捯飭一下的,都讓你比下去了。」
「鬼才信你。」m.
兩年沒見,兩人擁抱了一分鐘,絲毫不見生分。
坐下隨意點了兩杯飲品,馮一曼正經道:「在國內我都聽到你的成績了,可見出去一趟,真的能有所收穫,別提我多羨慕了你,搞得我也想弄個夢想實現一下。」
棠意禮帶著釋然的微笑:「唉,你是沒有看見我這兩年的辛苦。」
那些徒手奮鬥的日子,那些不眠夜,那些性,騷擾,還有西方人對東方人的天然歧視,經歷過的人,只有自己知道。
馮一曼:「其實我也懂,咱們從小都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過來的,辛苦是一方面,讓咱們去看別人的臉色,才是真難受。」
棠意禮讚同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