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如果天使沒有翅膀
在先確定奶奶還在病房后，陸渺才跟著許世恆掛了急診。
兩人折騰著一段時間后，陸渺在他奶奶病床前，抓著奶奶的手。
「奶奶，說好今晚喝蛋花湯。您快醒吧，我等您。」
給兄弟留有空間的許世恆轉身走出了病房。
范景川在校長室將了解到的來龍去脈解釋一通。
窗邊擺放著魯斌新買的一排綠植煥發著嶄新的綠意。
聽完范景川的訴求，魯斌難得的正經，一手摞緊保溫杯杯蓋沉吟道：「目前學校可以組織捐款，但是杯水車薪。」
樊向傑點頭的贊同。
「社會捐款也不一定能夠解決問題。」
茶杯里的茶葉此刻均沉到杯底，老樊又開口：「不過，學校也好，社會上捐款也罷，了勝於無。畢竟不能束手待斃，直接判死刑吧？」
聽到同意的話語，范景川就知道自己沒選錯學校，雖然有一部分目的不純，但此刻他們都是惟願學生好的。
「那好，學校的募捐拜託校長了。我去組織社會捐款的部分。」
走出校長室，范景川用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幫我個忙。」
電話另一頭抱怨道：「平常不搭理我，需要幫忙想起我了。雖然有時候我會消失一段時間，但你還是欠我一頓飯昂。」
范景川想了一下，確實是自己不對。自己自那之後封閉了這麼久，之前的朋友都寡淡了聯繫。
「你人脈廣，幫我找找一些社會醫療基金。我一學生家裡出了事，需要救助。」
對面傳來驚訝的聲音：「學生？您老神隱去當老師去了？什麼情況？和你女朋友商量了嗎？」
范景川瞬時眼神黯淡了下來。
「找到后，把救助基金電話發我就行，掛了。」他久久看著電話，發起了呆。
方薪被莫名其妙的掛了后，嘟嘟囔囔：「他哪根筋搭錯了，話沒說完，敢掛我電話，也就我這個發小度量大、海納百川，下次寫新書，再把他寫進去折磨，嘿嘿~」
經過一系列自我心裡安慰后，方薪迅速的將自己之前了解的基金電話發了過去，並附上了一句：閉關結束，馬上去找你。
「范老師，老師！」看著入定的范景川，趙見林撓了撓頭，又提高音量的喊了聲：「范！老！師！」
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范景川眼神聚焦於趙見林，「哦，昂，那個陸渺呢？」
「老師，之前咱們有採集過個人信息，一般能用的信息基本都有。」趙見林搓了搓手。
范景川察覺陸渺肯定不在，於是鬆口：「那也得他本人同意且知情才可，正好我再去醫院看看，你回去上課吧。」
趙見林也擔心著陸奶奶和陸渺，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腿瞬間一高一低。「老師，下節課體育課，我扭傷了，也要去醫院。」
心裡忍不住吐槽『當校醫務室是擺設嘛！』，向前走了兩步的范景川認命的嘆了口氣。
「還不跟上，我帶你去。」
教室一片亂鬨哄，左嬌從後門走向自己最後一排的座位。
不一會兒，三個自稱學生會的學生抱著一個捐款箱。中間那位戴著平光眼鏡的學生清了清嗓：「靜一靜，各位同學，咱們級部有一位叫陸渺的，就是那個許世恆身邊的狗腿子，他家窮，大家救濟救濟吧。」
見沒多少人搭理他，他又一臉救世主施捨的模樣，弔兒郎當的從教室前走到教室后並且左右來回的放箱子，自顧自的說：「你們沒見過乞丐吧，就當可憐乞丐了唄。」
走到左嬌面前，左嬌按住箱子。
「我想學校沒要求你這麼募集捐款吧？」
小平光鏡斜著眼看她，「你誰呀？多管閑事？你知道我是誰嗎？」
周圍的同學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起鬨。
「你做得不對，就事論事而已。」
左嬌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這個人的態度太像之前的同學，既然自己來這裡是尋求轉變，就意味著不能坐視不管。
小平光鏡一臉看神經病的樣子。
「愛捐不捐。」
將箱子使勁一抽，結果將左嬌桌子上的書揮灑一地。
「誰讓你不鬆手，不關我事。」隨即轉身向身後一個小跟班頤氣指使，「你，端著箱子，去下一個教室。」
雙手緊緊握成拳的左嬌一個箭步，上前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恰巧看見中午和黃蕪走在一起的白喜年走進教室。對著白喜年請求：「同學，幫我把樊教導請來咱們教室一趟，拜託了。」
白喜年一愣，看著當前的架勢安撫的向左嬌點了點頭。
盛氣凌人的小平光鏡聽見樊教導瞬間消滅氣焰，眼神支使跟班去阻撓白喜年。白喜年一個起步就溜出了老遠。一見阻攔不及，小平光鏡立馬換了一副嘴臉。
「這都小事，老師都懶得管，同學，你說得對，我做得不對。一會樊教導來了，你可要悠著點說。畢竟咱們可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學啊，和老師不一樣。」
左嬌嫌惡地眼角一抽。
「你錯哪了？」
一見有戲的何昊賤兮兮的笑著回答：「是我求捐款的態度不好，我錯了，行了吧？」
本就沒對他抱有希望的左嬌冷笑一聲。
「呵，誰在乎你態度好不好，你應該向陸渺同學道歉。」
「你是神經病吧！他家窮是事實，我有說錯嗎。再說，你幹嘛維護他，暗戀他？」何昊一臉抓住人小辮子的模樣。
周圍起鬨的同學適時地發出哦哦哦的聲音。交頭接耳的聲音肆意地傳遞著：「不會是為了許世恆身邊那個小跟班才轉的學吧！」「也是，能從一中轉來咱們學校的會是什麼好貨色呢！」「嗤嗤……」
『果然無論哪裡都不缺少sb』心裡這麼想著，但嘴上懶得辯解的左嬌就那麼靜靜地看著何昊。
拿著教導本四處巡視的樊向傑碰巧來到班級外，只見白喜年從走廊對面欣喜地跑來。「樊教導，您快進去主持一下公道。」
得意洋洋的何昊甫一抬頭看見門前走進的樊教導川劇變臉似的對左嬌說：「拜託你不要再胡攪蠻纏，打擾我們工作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