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是還有價值
蘇落語也就只能留下來等衣服來了。
想起蘇母的狀況，她還是想哭。
葉韓程就過去將她抱了起來，在她掙扎的時候，他看著她又紅了的眼睛，提醒她，「你剛剛出血了……如果你繼續這樣傷心，並且不願意躺下來休息，你昨天的手術就白做了。」
蘇落語這才老老實實的不動了，由著葉韓程將她抱回到床上。
現在的她，深知身體是最重要的，如果她有事，於家三個人現在也會像她這樣傷心。
「你為什麼這麼好意？」她在葉韓程替她把被子拉過來的時候，問道。
「我說過，你對我而言，還有價值。」葉韓程道。
聞言，蘇落語慢慢把身子背了過去，心底嘲了一下，她還是把他的人性想得太好了。
葉韓程自然知道這會兒蘇落語又更恨了他一些，不過，這並不重要。
他是時候該走了，撈起西裝外套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蘇落語聽見葉韓程講電話，就猜到是靳一寧打來的，因為葉韓程一直沒說話，這不是他跟蘇婭說話時的風格。
原來眼睜睜地看著蘇婭嫁給葉韓程，靳一寧到底還是不甘心，她又跟葉韓程提出了「退婚」的條件。
葉韓程的臉色此時陰冷得就如鬼魅，他扯了下嘴角，「好，依你的，退婚。」
離開的時候，葉韓程沒有回過頭看蘇落語一眼，就像忘記了她的存在。
蘇落語當然難受了。
在她看來，葉韓程一向都是權衡利弊的人，她一直以為他會把靳一寧當情人養著，從沒想過葉韓程會為了靳一寧退婚。
這就說明，葉韓程對靳一寧才是真正的感情。
想到她跟了葉韓程三年，從沒有得到過他一句真心的話，她都替自己感到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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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語在別墅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早就叫了車。
在車上的時候，嚴須霽給她打來電話。
她沒什麼心思說話，又因為嚴須霽昨天在醫院把她丟下，她本來不想接的，轉念想了想，嚴須霽到底救過她，
電話里，嚴須霽道歉說，「對不起，昨天是我的錯……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些了，謝謝。」
蘇落語想起來，如果不是嚴須霽把葉韓程叫來，她可能直到現在都不知道蘇母的情況，這一刻對嚴須霽也就如往常那般客氣了。
嚴須霽嘆了一聲，「我是有一寧的消息了……可是，她還是跟韓程在一起。」
「你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掛了。」蘇落語淡淡道。她無心聽那三角戀的故事。
「別啊！」嚴須霽振作了起來，連忙說道，「落語，我對一寧算是徹底死了心，如今你我都是孤家寡人，你要是不嫌棄，我們真可以交往看看。」
「你是想拿我來氣靳一寧吧？」蘇落語直言。
「我這不是也想讓你氣一氣韓程！」嚴須霽有些瑟縮道，「說實話，我跟你在一起也是要冒著風險的，你也知道韓程那脾氣。」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嚴須霽也不例外，他找蘇落語比找外面那些鶯鶯燕燕強太多了。
蘇落語平靜道，「嚴總，我沒有報複葉韓程的心思，我只想好好過我自己的日子，你如果願意，我們還是朋友，你如果有其他想法，我們就不再有聯繫了。」
「那行吧，你這樣說我就明白了！」嚴須霽是個爽快的人。「剛才的話，你就當沒聽我說過，我們還是朋友。」
「嗯。」
結束電話，蘇落語在想，嚴須霽竟還在想惹靳一寧吃醋，他大概還不知道葉韓程已經為了靳一寧準備退婚，只是不知道葉韓程會不會真這樣去做。
但是，明天的婚禮如果無法舉行，蘇父必然傷心，這不是她想要看見的。
蘇落語剛剛回到公寓，就接到了蘇遠澤打來的電話。
蘇母剛剛走了。
蘇遠澤在電話里的聲音無比痛苦，他說如果不是蘇落語問起蘇母的近況，他一回來就想著先去看看蘇母，他可能還不知道蘇父一直對他隱瞞著蘇母的病情。
而蘇遠澤剛剛趕到醫院，蘇母的心臟就停止了跳動。
聽到這個消息，蘇落語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了，只是有些站不穩，扶著牆，兩行眼淚默默地淌了下來。
她知道蘇母的情況很不好，但她以為她還可以陪蘇母一些日子，正想著等葉韓程和蘇婭的婚禮過後，她就找蘇遠澤，讓她能陪在蘇母身邊。
蘇落語痛苦不已。
蘇遠澤說蘇母的葬禮安排在三天之後，至於蘇婭和葉韓程本該明日舉行的婚禮，也將暫時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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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蘇落語調整好情緒，出席了葬禮。
蘇父看到蘇落語的時候，沒有說什麼，他拄著拐杖，眼睛紅腫，布滿紅血絲。
蘇落語還是忍不住上前去攙了一下，說，「蘇叔叔，您一定要保重身體。」
過去蘇氏夫婦的感情一直很好，蘇落語曾經希望她和葉韓程的婚姻也能像他們這樣，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蘇父堅強的外表下，此刻有多悲傷。
蘇父把蘇落語的手拿開了，但還是說了一句，「你自己也要把身體照顧好。」
儘管蘇父還是冷冰冰的，蘇落語卻還是很高興，她多麼希望她能夠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如今蘇母已經不在了，她更加想要陪在蘇父身邊。
蘇家的親朋好友很多，出席葬禮的人把蘇落語隔到了幾十個人的後面。
就這樣，蘇落語不願看到，卻還是看到了葉韓程。
他們兩個一前一後給蘇母獻上了蘇母最喜歡的白色玫瑰花。
看著他們，蘇落語明顯感覺到，他們兩個跟以前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以往，總能看見蘇婭刻意秀恩愛，但今天蘇婭連葉韓程的手都沒牽一下，更沒有趁著今天這樣悲傷的日子，靠在葉韓程的懷裡求得疼惜一番。
要知道，現場那麼多夫妻，全都是一起給蘇母獻花的。
雖然他們兩個還不是夫妻，但也不需要這樣刻意分開。
蘇落語突然想起葉韓程那天提到的「退婚」，心下更加預感這件事會成真。
而且蘇母的離去，似乎就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