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帶不回來了
葉母發現葉韓程今早回來之後就很反常，一個人在花園裡，不讓任何人打擾，獨自打著高爾夫。
從白天到黑夜，一直沒有停，也沒有喝口水。
葉母覺得葉韓程這是心裡藏著事，又聽人說他最近帶著個頂漂亮的女孩在身邊，猜想會不會跟這個女孩有關。
若真是這樣，葉母又替蘇落語感到可惜。
自葉韓程和蘇婭的婚事取消，葉母就盼望著葉韓程和蘇落語能再到一起，好不容易看到那麼多葉韓程和蘇落語在一起的報道，葉母高興壞了，結果昨天蘇婭揪著蘇落語就來葉宅說了個清清楚楚。
不過，縱使再喜歡蘇落語這孩子，葉母終究還是站在葉韓程這一邊的，希望自個兒子能早點遇到心儀的人，讓她快點抱上孫子。
葉母拿了瓶水，準備打探一番。
「雖說兒大不由娘，但如果心情不好，又不想被別人知道，你也是可以找老母親開解開解的。」葉母把水給葉韓程遞過去的時，說道。
葉韓程這才停了下來，但好像是在懲罰自己，沒接過水，只是在草地上坐了下來，清晨的草地滿是露水。
因為葉父去世得早，葉母一直精心培養著葉韓程，他不負所望，順利從美國斯坦福畢業，接手葉家企業后遊刃有餘，運籌帷幄帶領葉家企業蒸蒸日上，他一向都是天之驕子，倨傲自負。
葉母從來沒有看過葉韓程這個樣子，她的心不由揪了起來。
她在想，要是為了這個女孩而這樣，女孩八成已經拿捏住她兒子的心了。
葉母非豪門出生，嫁進葉家以後才學會優雅，此刻不拘小節地坐在了自個兒子的身邊，道，「之前看你對小婭比對落語好，我還誤會了，直到昨天聽到你對小婭說的話，才知道，你也沒對小婭動過心。」
「我想靜一靜。」葉韓程淡淡道。
但葉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從小到大，你都強大到不需要我去擔心你，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樣頹廢。」
打了一整晚的高爾夫，連手心都磨破了。
「我沒事，你去用早餐吧！」葉韓程顯然不想說話，但又不得不回應葉母。
葉母不忍看到葉韓程的手心，招呼傭人把醫藥箱拿了過來。「告訴媽媽，是不是這個女孩不愛你？」她隨口問。
這句話似乎才觸動到了葉韓程的心，他開始不說話。
葉母心疼地包紮葉韓程的手，道，「不愛你就不要了，全世界那麼多優秀好看的女孩，你還怕找不到一個比她更優秀的嗎？」
葉韓程就陷入了沉思，似乎在琢磨葉母的話，但更像是陷入了某種更深的情緒里。
葉母以為葉韓程聽進去了，又道，「其實落語真的很不錯，儘管我沒看到你現在帶在身邊的女孩，但我肯定，她比不過落語。」
過了有一陣，葉韓程才淡淡開口，「為什麼您這麼喜歡蘇落語？」
葉母有些意外得到葉韓程的回應，輕輕嘆息了一聲，道，「因為你哥哥，所以愛屋及烏吧！」
葉韓程聽聞，沒有說話。
「你知道，自你們的父親去世以來，你哥哥就沒有開心過，直到落語出現在我們家……青梅竹馬的他們，在這個家裡留下了很多的歡鬧，也讓我終於能在你哥哥的臉上看到笑容。」
憶起快樂的往事，葉母保養頗好的面龐上笑出了淡淡的皺紋，自顧自繼續往下道，「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我認定了落語就是我們葉家的兒媳婦，相信落語能夠帶給我們一家人快樂。」
「那個時候，家裡的確有了很多的歡笑。」葉韓程道。
葉母終於把葉韓程的手包紮好，抬起了頭，有些內疚，道，「韓程，媽媽知道委屈你了……那時候你和落語也沒有什麼感情基礎，你哥的事情發生以後，因為喜歡落語，也因為葉家需要仰仗蘇家，媽媽堅持讓你和落語延續兩家聯姻，也沒問過你那時候是不是也有心儀的女孩。」
葉韓程攬住葉母的肩膀，安慰地揉了揉。「您無須自責。」見葉母眼含淚光，又道，「我從來沒有為這一段聯姻感到委屈過。」
「我知道，你一直是個懂事的孩子。」葉母拭了下眼角，「所以三年後，當你已經帶領葉家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人的援手，落語被曝出不是蘇家女兒的時候，我有告訴過你，你可以隨心做出你的選擇。」
這時候，葉韓程的目光有些複雜地看著葉母，過了會兒，淡淡道，「媽，有很多事情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不是我想改變就能改變的。」
葉母疑惑，「可是你現在想要改變，就能改變啊？」
葉韓程就把葉母扶了起來，儼然不想再多談了。「走吧，我陪您去用晚餐。」
見葉韓程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葉母也不再追根究底了，笑了一下，「那讓你心煩的這個女孩，你什麼時候帶回來讓我瞧瞧啊？」
葉韓程眉心擰了下，「帶不回來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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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落語一回到公寓，就又睡了一覺。
她已經很久都沒夢到過葉崢，葉韓程的哥哥，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突然夢到，當葉崢憤怒地譴責她移情別戀的時候，她猛地嚇醒了過來。
於仁恩剛下課回來，聽到房間里的動靜，跑進房間，看到蘇落語坐在床上，如受驚一樣，滿頭大汗。
「姐，怎麼了？」於仁恩抽給她紙巾，關心問。
看到於仁恩，蘇落語又看了眼窗戶，才發現這一覺她居然睡到了天黑，關鍵是，直到現在某處仍有些疼，提醒著她，葉韓程昨晚霍霍了有多久。
她把額頭汗水拭去，靠在了床頭上。
於仁恩見蘇落語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想到蘇落語昨晚一個晚上都沒回來，而脖子上還有些明顯的深深淺淺的吻痕，忍不住問，「姐，你不會真的跟嚴總在一起了吧？」
蘇落語搖了下頭，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好。」
在門口的時候，看到蘇落語耷拉著腦袋，眼帘低垂，不知道為什麼，於仁恩覺得，昨晚跟蘇落語在一起的人是葉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