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寶貝是我
許是因為太過於尷尬，自早上到下午兩人都各自窩在各自的房間中閉門不出。
直到酉時三刻，太陽埋了半個頭進了山坳，黃昏之時，葉兒從下方上來，先後敲響了兩人的房門。
「叩叩叩」
「叩叩叩」
六聲敲門之聲過後，伴隨著一陣輕緩的腳步之聲，門嘎吱的一聲打開。
著了新衣的付明清和在房中困坐一天的賀書堇一齊打開了房門，異口同聲道：「何事？」
「額……」齊刷刷的兩聲讓葉兒一時愣住了。
而付明清和賀書堇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對方，兩人彼此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不自然，而後又一齊轉過了頭去。
耳根上染上了一抹紅暈。
葉兒雖小還未到及笄之年，可開店做生意的什麼沒見過，因此雖是年小卻也一眼看出了兩人的不對勁。
捂嘴輕笑道了一句：「今個兒未見二位下來用午飯，也不見二位出門，眼下酉時已將過一半，母親著我問問二位是否要吃些什麼。」
已經一天沒吃東西的付明清聞言摸了摸已經有些飢餓的肚子，轉過頭道：「不論什麼，若是好吃的端上來一二便可。」
「好的。」葉兒點頭，又轉頭看向了賀書堇道：「這位公子呢？」
賀書堇心不在焉的聽著葉兒說話，頭也不回的說了一句：「隨意。」
而後用餘光偷偷看了看付明清，看著付明清雖然生氣但還是穿了自己布置的衣裙，眼中劃過一抹笑意。
葉兒看著賀書堇有些冷冰冰的模樣，想起賀書堇給的銀子，心裡一緊，連忙問道：「公子是否有什麼不滿意？」
聞言，賀書堇終於轉過了頭，高高的看著葉兒道：「沒有不妥，若是覺得為難，便給我同那位姑娘的一樣便可。」
說話間，賀書堇眼神還有意無意的往付明清身上而去。
付明清聽著賀書堇的話，眉頭緊皺，心裡還在記恨著賀書堇胡亂闖自己房間的事，便毫不客氣的瞪了一眼賀書堇，嘟囔道：「跟屁蟲。」
賀書堇聞言失笑，但也沒說什麼。
葉兒看著兩個人之間頗為曖昧的氣氛，笑著道：「兩位稍等，晚膳很快便會送來。」
「有勞了。」付明清率先說道。
然後關上了房門。
葉兒轉身下了樓。
賀書堇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看著付明清緊緊關上的門，無奈扶額。
早知如此，他今日該敲門的。
可再後悔也已經晚了，賀書堇只能默默承受著付明清的「怒氣」，無奈進了房間。
另一邊。
付明清進了房間，想著賀書堇剛才有些無賴的嘴臉，砰砰砰的往床上敲了幾下發泄著內心的不爽。
一邊發泄著一邊小聲嘟囔著什麼。
嘟囔一會兒，付明清也冷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她其實也沒損失什麼，不過就是被賀書堇撞破了沐浴罷了，左右沒人知道，名節這種東西此刻也有些無關緊要了。
賀書堇身為大理寺少卿能幫她的實在多，大仇未報，這種小事不若就此揭過，再給賀書堇一個人情，往後他也能更加用心幫她。
沒錯，就這樣。
如此想著，付明清便不再想這件事，用過晚飯，酉時剛過一刻，夜色剛入。
她便主動敲響了賀書堇的房門。
「叩叩叩」。
屋內正打算沐浴更衣的賀書堇突聞敲門聲，看向房門，看著門上付明清秀麗嬌俏的倒影，賀書堇連忙動作迅速的重新穿上了衣服。
打開了房門。
看著眼前的付明清，白日里的那旋旎一幕又出現在了賀書堇的腦海之中。
大腦一熱，賀書堇連忙避開了付明清的視線，不敢再看付明清的眼睛。
於是便出現了有些好笑的一幕。
夜色朦朧，月色當空，皎潔光輝之下，原本一身正氣凜然，冷漠的大理寺少卿賀書堇竟然通紅著耳根，眼神飄忽的看著一名紫色少女的頭頂。
賀書堇的尷尬讓原本已經說服了自己的付明清一時也尷尬起來，低垂下了眉眼，有些不自在的道：「深夜前來有事同阿堇你商量。」
賀書堇聞言半點也不敢懈怠，忙側身站到一邊道：「付姑娘裡面請。」
「多謝。」付明清低垂眉眼道。
而後抬腳進了房間，賀書堇關上了門，和付明清並排走至桌旁，道：「付姑娘請坐。」
「嗯。」付明清平靜回答著坐了下來。
賀書堇也隨後坐下。
賀書堇一坐下，付明清便道：「一是，那女子雖然是殺了我付家的兇手，可到底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旁人不知，說到大理寺也無人會信。」
「其二，楊伯順綁架我之時，我曾在他口中得知殺害我付家一家的人與剝皮之人並非同一人，這背後的陰謀讓人不寒而慄。」
「其三，我想單憑這二人定做不出這種殘忍之事，他們背後定有人指使。」
說到此處，付明清心裡的不自然已經徹底消失，抬起了頭來，一臉平靜的看著賀書堇，靈動好看的眼睛在燈光閃耀著光芒。
道：「阿堇覺得呢？」
付明清如此的推理和平靜讓賀書堇心裡一動，點了點頭：「你說的有理。」
「在下今日想了許久，也有一事同付姑娘說。」
「何事？」付明清問道。
賀書堇道：「這歷來殺人做奸壞事者無一不是為了一個利字，利者慾望迫之者也，在下想問付家可有什麼不事出的寶貝，靈丹妙藥或是劇毒寶貝寶藏。」
付明清一聽斬釘截鐵的搖頭道：「父親從未……」
話說到一半，付明清突然睜大了眼睛，瞳孔一震，死死的盯著賀書堇，猛然起身道：「有一件。」
賀書堇聞言神經緊繃渾身一震，雙手緊握道：「當真？」
「千真萬確。」付明清重重點頭。
賀書堇神情凝重，腦中閃過今日付明清被人刺殺的一幕，表情沉重的道：「那東西莫非在付姑娘身上？」
付明清聞言沒有立刻回答，想到今日的一切，似明白了什麼，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復又睜開，一雙明亮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眼神複雜的看著賀書堇。
道：「那東西不在我身上。」
賀書堇聞言睜大了雙眼，復又恢復自然，情緒一下放鬆了下來，可想到白日的刺殺，賀書堇又疑惑的看向了付明清。
如果東西不在付姑娘身上，那些人為什麼要殺她？
想著，賀書堇目光複雜的看著付明清正想問時，付明清卻說出了一句讓他震驚不已的話。
付明清道：「那東西沒在我身上，因為那件東西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