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心懷鬼胎
。殊不知,芫嬪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她愛的人根本不是皇帝而是齊洛凌。
麗妃繼續道:「你便好好休息,晚些時候我再來看你。」
「嗯。」芫嬪點頭,低低應著。
麗妃這才出了榮華宮。
妍貴人一路到了養心殿,說了自己的來意。
妍貴人出自方家,方家家世不俗,皇帝一口應下,妍貴人當天沒有日落之前便搬去了榮華宮。
再說另外一邊。
德妃身邊的宜嬪和雲答應。
宜嬪雖有美貌,但因為其愚蠢便被德妃丟棄了,皇上跟前又有先後有欣貴人和麗嬪等人,日子不好過,便投靠妝妃了。
雲答應原本便是死去的皇后安插在妝妃身邊的眼線,作為生下小公主便親自教養小公主的籌碼,雲答應要時刻盯著後宮妃嬪。
如今,妝妃摘掉了雲答應這個眼線,被妝妃捨棄雲答應便只能另投她處。
太后親自發話讓德妃暫時協理六宮,雲答應便去了德妃處。
晚間。
在榮康宮請安后,欣貴人提早弄好了香料,便又去了妝妃宮裡給妝妃又送去了香料。
德妃宮裡。
雲答應被德妃獨自叫了帶著小公主在宮中靜坐。
德妃逗弄著小公主,漫不經心的道:「榮華宮芫嬪再過一個多月胎相就穩了吧。」
「回稟皇後娘娘,是的,芫嬪遇喜時已有一個多月,如今已快要入秋了,快要有兩月了。」
「嗯。」德妃淡淡說著道:「說到底孩子還是養在自己身邊好,嬤嬤伺候得再好,終究不如親娘養育啊。只可惜本宮的公主早夭,不然,此刻也在本宮膝下榮享天倫之樂,雲答應覺得呢?」
雲答應面色難看,心裡一緊:「德妃娘娘。」
德妃淺笑著停止了逗弄著小公主,美眸微抬,漫不經心的撥弄著手中的手串,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聽聞芫嬪怕貓,本宮到覺得貓可愛極了,還有一事,吳將軍逝世,想必芫嬪還不知,唉,還真是可憐。」
雲答應聞言低著頭沒有說話。
德妃又道:「本宮也乏了,雲答應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聞言,雲答應自然明白德妃的意思,咬了咬唇,跪了下來道:「嬪妾定不辜負德妃娘娘,還請德妃娘娘允許嬪妾教養小公主。」
德妃沒有說話,一旁的嬤嬤假意笑道:「娘娘說什麼呢,小公主公主自幼便在娘娘身邊長大,娘娘這般盡心儘力為主子分憂,以後也自然養在娘娘身邊。」
「嬪妾謝德妃娘娘恩典。」
「娘娘快些回去吧。」嬤嬤笑著說道。
德妃又說了一句:「本宮想著,小公主如今也快學會說話了吧?雲答應的位份也該升一升了,雲貴人不好,雲嬪正是本宮心意所在。」
「謝娘娘。」雲答應道謝著,咬牙抱著小公主出了德妃的宮。
得了德妃的吩咐,回了宮,雲答應便想法子半夜叫宮人將冷宮的野貓連夜抱了出來,找了讓貓發狂的藥粉讓人灑在了榮華宮周圍。
隔天,雲答應逞著請安時,偷偷在芫嬪身上灑了些藥粉,而後,一清完安,雲答應便早早回了宮,而後拿藥粉給野貓聞了聞,野貓便發了狂尋著味道找到了芫嬪。
野貓一路尋著味道,在快到榮華宮的路上跳上宮牆。
「喵嗷~喵嗷~」三四隻趴在宮瓦上,渾身的毛豎氣,沖著芫嬪叫著。
芫嬪自幼怕貓,一連見那麼多貓,嚇得手腳發軟,渾身冰涼,緊緊的拽著清月和香芹的手。
太監驅趕著貓,貓被一激,一下沖牆上跳下,沖向了芫嬪。
「啊!!!」芫嬪尖叫著躲避,宮人連忙厲聲驅趕。
「滾來!滾開!」
「啊!!!」但貓還是一爪抓上了芫嬪的臉破了相,芫嬪重重摔倒在地,腹痛難忍一下便見了血,暈了過去。
見芫嬪見了血,宮人亂成了一團。
「小主!來人吶!」
「快去請齊醫士!」
榮華宮裡的宮人聞聲趕來,拿棍棒打起了貓,貓被打了一棒,嗷嗷的叫著跳上宮牆往冷宮而去,一眾人連忙把芫嬪抬了進去。
芫嬪一出事,整個榮華宮的人亂成了一團。
有小宮女逞亂走了進去,在寢殿外面說了一句:「唉,真是可憐,聽說吳將軍剿匪死了,已經發了喪,屍體都不成樣子了。」
芫嬪一聽腦袋嗡的一聲,大聲問道:「哪個吳將軍?」
宮**險一笑,躲在紗簾後面道:「就是娘娘的兄長,吳洋吳大將軍,娘娘不知道嗎?」
「什麼!?」芫嬪氣急暈了過去,小宮女連忙跑了出去。
清月和香芹聽著動靜跑來時,芫嬪已經流了許多血。
榮華宮更亂了。
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著,看得人觸目驚心。
麗妃聞訊趕來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眼淚刷的一下掉了下來,和妍貴人早早便在外焦急等候著。
欣貴人一得知也趕緊帶著夏流到了榮華宮,卻不想被清月當著麗妃和妍貴人的面一頓白眼:「還請欣貴人回去吧,我家娘娘不用你假好心!」
「清月!你住口!你還害芫嬪不夠嗎?」麗妃厲聲說到清月痛處,清月不情不願的住了嘴,咬著唇怨念的看了欣貴人一眼,正要跑開,被欣貴人叫住。
「清月姑娘且等一等!」
清月不屑站住,一臉輕蔑的看著欣貴人,眼中沒有半點尊重道:「欣貴人有事嗎?」
多次被一個宮女羞辱,欣貴人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但她孰是孰非還分的清,先是轉頭對麗妃微微福身道:「多謝麗妃娘娘為嬪妾說話。」
眉眼間和話語間滿是疏遠,麗妃一愣,她知道欣貴人肯定咽不下這口氣。
但眼下欣貴人這樣,她倒不好為清月說什麼了,張了張嘴,麗妃終究只是道:「欣貴人不必客氣。」
欣貴人柔柔一笑,轉而對著清月冷眼道:「你一個宮女有什麼資格說本宮!你昔日羞辱本宮之事,本宮念和你家娘娘的姐妹情分上,不同你計較。」
「你家娘娘禁足之時也多次為你家娘娘說話,先前更是救你家娘娘於危難之中,本宮不曾討要過功勞回報,你卻三番兩次羞辱本宮,你是什麼身份,一個你家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不過是比其她宮女高上幾分罷了,但說到底還是奴婢!」
「你且記住了,本宮往後定不會再來自討沒趣,可你若自討苦吃,就別怪本宮不念同你家娘娘的情分!」
說完,欣貴人對夏流道:「夏流,走!」
而後,就出了榮華宮。
妍貴人一直看著,皺眉道:「清月說話實在太難聽!」
清月和麗妃愣在原地,清月久久不敢說話,麗妃則搖了搖頭,低聲道:「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人呢。」
良久,清月才回神,不忿道:「我是奴婢怎麼了?她不過就是一個貴人,也沒比我高貴到哪裡,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搶我家娘娘恩寵的東西!」
「清月!」麗妃一向溫婉,如今也生了氣:「欣貴人就算是個貴人也和你家小主一樣是皇上的女人,她不過有幸被皇上寵幸,你便說她搶了你家娘娘的恩寵!是不是只要你家娘娘在宮裡一日,旁人都是搶了你家娘娘的!也是欣貴人脾氣好,若是旁人,你早就沒命了。」
「麗妃娘娘……」清月一聽,眼淚掉了下來。
一旁的妍貴人面上也不太好看:「看來,如本宮一樣的貴人在你眼中都是下賤之人了,呵,還當真有趣。」
妍貴人面上滿是冰冷和諷刺。
清月臉色更難看了。
想要辯解,卻說不出什麼來。
麗妃臉色也有些難看。
而這時裡面芫嬪早已醒來,齊洛凌也將孩子沒了的情況告知了芫嬪。
宮人送齊洛凌出去后,芫嬪便拉著香芹的手艱難坐了起來,想到家中兄長的去世,心中悲痛欲絕。面上若有所思。
欣貴人和妝妃的恩情她記在心裡,禁足的苦她也牢牢記著,如今,孩子也沒了,家中又這般大禍,她也看清了一些。
「清月,你進來。」
清月聞聲進了去,跪在床前:「娘娘~」。
麗妃見芫嬪醒了,一步並兩步的來到芫嬪床前:「芫兒。」
「麗妃姐姐。」芫嬪眼含熱淚,艱難扯出一個笑容:「是我沒有保護好他,而且,哥哥……」
麗妃心疼的為芫嬪擦去淚水,柔聲道:「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現在養好身子要緊,你家中的事看來你是知道了……唉……」
「嗯。」芫嬪抿唇低低應著,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是我對不住欣貴人。」
「唉。」麗妃又嘆了一口氣,眉眼間滿是低落:「姐妹情分終究是生分了。」
芫嬪聞言落淚,放開香芹,拉著麗妃的手低頭,嗚咽一聲:「麗妃姐姐~」。
而後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
「芫兒~」麗妃秀眉微顰,溫柔的抱住芫嬪,眉眼間滿是心疼。
妍貴人見芫嬪醒來好轉,關心幾句后,見不便好待,告辭回了宮。
良久,芫嬪抬頭擦乾眼淚,叫來香芹道:「你二人自小陪我長大,父親當初也和我的想法一樣,深宮寂寥多算計,有兩個知根底的人終究是好的,香芹事事為我著想,本宮感激不盡,至於,清月……」
芫嬪話音一頓道:「本宮知道你心高氣傲,想來,這宮中到底是不適合你的,從今往後,你便只是府中的丫鬟,不再是本宮的宮女。」
「娘娘!」香芹,清月驚異,尤其是清月,聞言淚如雨下,不斷磕頭:「娘娘,奴婢知錯了!求您別趕奴婢走!娘娘!」
芫嬪掙紮起身,用手墊在清月額頭下,叫來太監小德子和管事嬤嬤言西道:「你拿了我的令牌同言西、香芹一起將清月送回吳府,父親若是問起,香芹你便如實相告。」
說完,芫嬪起身轉過頭去,不再看清月。
見芫嬪如此冷漠,清月癱軟在地,知道清月這是下定了主意鐵了心要趕她出去,頓時心如死灰,香芹見狀也徹底明白拉了清月出了榮華宮。
香芹幾人一出去,芫嬪連忙起身掙扎著站在門口看去,咬緊了牙關,落下淚來,麗妃上前連忙扶芫嬪躺回床上,輕嘆一聲:「唉,你這是何苦呢?」
芫嬪秀眉微顰:「我如此也是為了她好,她若在這裡一日對誰都不好,而且,哥哥已經遭了毒手,我不能再讓父親出事。」
麗妃聞言眉眼間滿是動容:「我也明白,如今這些禍事都是因為清月心高氣傲,只是,但願她能明白你的苦心,至於府中的事,一切你我無能為力。」
芫嬪苦笑:「明不明白都已不重要了,我如今只是心疼我那還未出生的苦命孩子和兄長。」
「誒~」麗妃聞言皺眉奇怪道:「說來也奇怪,宮中的貓已經很少了,據我所知,宮中的貓只有德妃那養了一隻,名叫丸子,但不知榮華宮外攻擊你的那麼多貓究竟是從哪來的?」
芫嬪搖了搖頭,麗妃道:「這件事還需從長計議,當下要緊的是清月出宮的事情,要知道只要進了宮的那可都是記錄在冊的。」
「此事不用擔心,待我身體好些了,自會稟告太后和德妃還有皇上。」
芫嬪如是道,麗妃也道:「也好,你先養好身子再說。」
養心殿里,芫嬪流產的消息傳入了皇帝耳朵里,皇帝眉頭緊鎖,面目陰沉:「皇宮裡哪來那麼多貓!?」
李忠賢小心翼翼接過話道:「這冷宮裡的夜貓倒是不少,想來是冷宮少食,餓極了跑了出來,這才傷了芫嬪。」
皇帝沉吟,放下了筆,道:「芫嬪怕貓,身子又單薄,也難怪如此,李忠賢,傳孤口諭讓人送些好的東西去榮華宮,安撫芫嬪。」
「奴才遵旨。」李忠賢應著向外走去,走到一半,皇帝又道:「那件事芫嬪知道了嗎?」
李忠賢聞言腳步一頓,轉了轉眼睛,知道皇帝是說吳洋的事,想了想便道:「還沒有。」
皇帝沉默半響,而後道了一句:「讓齊醫士好好開些調理身子的葯給芫嬪好好調理身子。」
「是!」
李忠賢應著走了出去。
榮華宮的動靜大,齊洛凌又神色異常,再加上皇帝囑咐的事,六宮眾人都得知了芫嬪流產的消息,眾人神色各異。
德妃宮裡,德妃眉間滿是從容,隨意撥弄著手裡的佛珠道:「她動作倒是快,倒是不枉費本宮的一片苦心。」
妝妃宮裡,妝妃倒是早已算到了這些,只是不屑一笑道:「德妃動作倒是快,借刀殺人,只是不知,這人留下馬腳沒有。」
雲芝瞥著妝妃的神情道:「這手法瞧著倒像是雲答應的手法,雲答應做事仔細,怕是不會留下什麼。」
「那個齊洛凌本座有所耳聞,聽聞先天有疾,身體脆弱,是個短命的相,不曾想居然還有勾結。」
「權所牽連之人莫不是心懷鬼胎,你不會是相信了這樣的人心思單純吧?」無一眼中有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