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往京都
聞言,付明清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充滿了憎恨和血腥,扶著男人的手也握成了拳。
「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歹毒!」恨恨的說著,付明清將藥丸塞進了男人的嘴裡。
至於其他的人,則已經斷了氣。
放下男人,付明清頭也不回的出了林子,在一天之內將葯田裡的藥草全部移栽到了幽泉瀑布后的山洞之中,並在外面布下了重重毒物屏障以及毒蟲,拿上了所有的藥丸這才出了山谷。
出了山谷以後,付明清先是上了山,來到了山頂的一座石屋之前,拉動石門上拳頭大小的大鐵環敲動了三下,又跪地叩了三個頭,石門這才打開。
從裡面走出了一個頭髮須白,面容紅潤,一身布料黑衣的老頭。
老頭久待山谷十數年,看著眼前的付明清,並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只是沉浸在小徒兒又來看自己的喜悅中,一如既往地拉起付明清就要往石屋內走去。
付明清看著老頭開心的模樣,眼中一絲不忍轉瞬即逝,而後伸出另外一隻手按住老頭兒拉著自己的手,腳步未動,急急的叫了一聲:「老頭兒,我要走了。」
「嗯?」老頭兒聞言瞳孔一震,拉著付明清的手怔怔落下,回身目光定定的看著付明清,以為自己聽錯了話,有些難以置信的道:「你說什麼?」
看著老頭兒的模樣,付明清心裡微微苦澀,張嘴道:「我知道徒兒不孝,可如今付家滅門,徒兒……徒兒……」
說到此處,付明清聲音微微有些更咽,抬眸看著老頭,目光堅定如炬道:「徒兒一定要為付家討回公道,親手手刃奸賊!」
老頭雖然隱居山谷不問世事多年,可他也明白滅門之仇不共戴天,他不能阻擾自己的徒兒去報仇。
只是一想到自己這個小徒兒轉眼間就身陷如此慘事,失去了至親,迫不得已就早入世事,是既心疼又傷懷。
只可惜,他一個隱世多年的老頭子對於此事也無法,若是當年,也許他可以……
想到這裡,老頭回神,看著付明清,一慣打趣的臉色變得既嚴肅又心疼道:「付家待你恩重如山,此仇確實該報。」
「謝謝師傅成全。」老頭答應得爽快,付明清止住了更咽,眼中也露出了笑意。
除了付家,老頭是對她最好的人,如今付家已亡,她唯一在乎的就是他了。
想著,付明清眼中淚意涌然,拉著老頭的手,眼中是擔心和依戀還有不舍。
「師傅,大仇未報,清兒不能在你身邊伺候,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清兒回來。」
「傻丫頭,師傅不會有事的。」面對自己唯一的徒兒,老頭也不舍極了。
可他心裡明白這種時候他只能支持放手讓她去解決一切問題,而不是優柔寡斷的在這裡傷懷。
於是,老頭像以前一樣摸了摸付明清的頭,從袖中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淡綠色的小瓷瓶,拉起付明清的手將小瓷瓶鄭重其事的交到了付明清手中。
囑咐道:「此丹名為煥顏丹,你既要查案,那對你一定有大作用。」
「煥顏丹!」付明清驚訝的端詳著手中的瓷瓶,打開蓋子來,一股十分清香誘惑的香味撲鼻而來。
讓付明清忍不住恍神。
好在,付明清及時蓋上了蓋子,這才沒有被煥顏丹的香氣所迷惑。
將瓷瓶拿在手裡,付明清看向老頭的眼神還有猶豫:「師傅,真的要將它給我?」
「自然!」老頭大聲說著,啪的揚手輕輕拍了一下付明清的頭,對於付明清的猶豫有些不滿的道:「師傅哪有那麼小氣,你是我唯一的徒弟,當然要給你了。」
「呵呵~」被打了一下,付明清摸了摸被打的頭,一臉笑意的將瓷瓶收入了隨身的荷包之中,呵呵笑道:「師傅說得對,是清兒小氣了。」
聞言,老頭臉上也終於出現了一抹笑容。
收下丹藥,付明清看了看天色,拱手跪在了老頭面前道:「師傅,清兒走了,您保重!」
說完,付明清就對著老頭磕了三個響頭。
磕頭之間,還有淚光閃爍。
老頭沒有說話,只是目光定定的看著付明清,眼底糾纏著數不清的落寞和心疼以及傷懷。
而後轉身進了石屋。
石門應聲關上,這才傳來了老頭的聲音:「此去定有萬般險阻,你定要小心謹慎,莫要讓人看出端倪。」
話落,山頂陷入了一片寂靜,唯有風聲呼嘯。
起身看著石屋,付明清擦了擦眼中就要湧出的淚意,在石屋之前久久駐立而後,方才離去。
而她要去的地方正是京都故城。
故城是南朝的京都,周邊有三十個州城,共十二座城池,乃是當今最繁華的京都。
遠去故城數十萬里乃是依賴南朝天子的水鄉蓮圭之虛,於十年前歸順於南朝,盛產各種海鮮珍寶。
再往北去便是蠻夷之地,墟蠻。
墟蠻四周周多為草原沙漠,鷹狼之鄉,其地廣袤無垠,其人身姿挺拔,驍勇善戰,只是資源稀少,偶有大風,多年來為了資源一直騷擾南朝周邊城池。
與南朝關係並不好。
東邊則是雪域,雪域多為高山,其原野積雪常年不化,山谷高山也孕育了不少奇珍異獸。
南面是和南朝有姻親之宜常年交好的渚幽之國,國中多為山川大澤。
再往周邊則是一些異域小國。
出了山谷,付明清直驅最近的村落,租了一輛牛車,裝扮一番后讓人將自己送到了城門口。
「姑娘,這最近啊,京都出了一個殺人犯,連大理寺都驚動了,告示通緝令貼了滿城,就連城門口都層層把守,今天要進城恐怕難咯!」
趕車的牛夫說著,下了牛車,抬頭看著前面如龍般綿長的隊伍和城門口的官兵,老實巴交的臉上滿是為難。
付明清看了看前面的動靜,也不想為難車夫,下了車,從荷包里掏了錢給車夫道:「行了,我知道了,就到這吧。」
「哎!」車夫拿著碎銀掂量著,喜不自禁的將銀子揣進了兜里,對著付明清連連作揖道:「謝謝姑娘,謝謝姑娘。」
一連道謝的聲音惹來了周邊人的注目。
眼看著就連城門口的官兵都要起疑了,付明清壓低了帽檐道:「行了行了,快走吧。」
付明清不耐煩的聲音讓車夫終於停止了道謝。
趕車離開了隊伍往回走去。
官兵這才收回了目光。
付明清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在帽子的遮擋下,警惕觀察著城門口的動靜。
「你過來!臉上這是什麼,還有包里!」官兵兇惡的聲音傳來。
被叫的人連忙拿下了隨身的包袱,討好的解釋道:「老爺,這是草民隨身的乾糧罷了。」
「哼!狡辯!」官兵絲毫不聽解釋,刷的拔出了隨身的佩刀,一刀插進了包袱中,嚇得那人頓時六神無主鬆開了包袱跪在了地上。
頭也不敢抬。
顫抖著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饒:「官老爺,草民不敢吶!」
官兵一臉冷漠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刀尖輕輕一挑,包袱便破了個洞。
什麼餅子和破衣服全都一骨碌的掉在了滿是灰塵的地上。
可即使如此,官兵也沒放過那人,而是一腳踩在破了的包袱上,打開一張畫像,用刀尖指著男人的喉嚨厲聲發問道:「這個人!見過沒有?」
那人痛心的看了一眼地上掉落的乾糧,渾身發冷的盯著散發著寒光的鋒利刀尖連忙回答:「不曾見過,不曾見過!」
「如實嗎?」官兵再次問道。
那人不住磕頭:「如實啊老爺,草民真的不曾見過。」
見此情景,付明清不敢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