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鴨子伢子

第一百零四章:鴨子伢子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藥鋪的後面一座院落,裡邊坐滿了人,屋檐上掛著紅布條也一切看著是那麼的喜悅。

街坊鄰居們擠在那不大的屋內,人擠人但還是很努力的給中間的新人們空出一塊地界。

鄰居們臉上洋溢著喜悅,年邁的大爺大媽們拍打著自家那吹拉彈唱的兒子們,似乎是在嫌棄不夠賣力。

院落內一時間鑼鼓喧天。

郎中腰間掛著朵大紅花,穿著一身全紅的喜慶衣裳,對面那身材纖瘦的姑娘蓋好紅蓋頭看不清容貌。

白皙的雙手有些緊張的交織在一起,手指纖細煞是好看。

姑娘和郎中的雙親都已逝去,媒婆高高的坐在那主位上滿臉的感動。

「」做了一輩子的媒婆,撮合過那麼多次親事,坐在這位置還是頭一次呢。

「我還以為再也沒有機會了呢。」

干媒婆這行好像總是要少些什麼,許是你撮合別個的緣故,加快緣分的進程,老天爺瞧著有些生氣,讓你少了些什麼。

媒婆沒有子女,看著那台下的新人們給自己叩首,就好似自己的子女一般,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姑娘三十的年紀,在古代這時才出嫁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兒。

姑娘十七歲那年便出嫁了,亭亭玉立的年紀以十兩銀子的價錢把自己賣了。

姑娘用著這銀兩給父母找了副好棺材,燒了許多的紙錢,有十兩百兩樣式的銀票,也有金元寶銀元寶。

生前過得寒酸死後總不能還像以往一般。

新郎安耐不住性子,老人家下葬的第二天便將姑娘娶回家中舉行婚事風風光光。

可,新郎官好似沒有那福氣一般,在酒宴上一杯杯酒的敬著,把自己給敬沒了。

新娘成了不祥之人,被婆家趕出了家門。

一時間流言蜚語撲面而來,人們將姑娘父母的離去,新郎官的故去紛紛歸納在姑娘的頭上。

姑娘成為那一切罪惡的源泉,沒人願意娶她,但卻覬覦她的美色,只想與姑娘翻雨覆雨卻不想扯上任何關係。

流言蜚語將姑娘扯落在泥地里,好似這樣誰都能上前把玩一般。

可,蓮也是出淤泥,但它卻依舊不染。姑娘就如同那蓮般,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那些不好的通通打飛。

「老娘嫁給你爹后沒幾年,你爺爺死了,照你的意思來說是我剋死了你爺爺不成?」

「娘,我不是這意思,主要是他們都這麼說的。」

二十齣頭的青年,在那四十來歲的老婦人面前表現的像個正在挨訓的孩童一般。

「他們這麼說你就信了,他們說他們的,你做好你自己就成。」

老婦人惡沖沖的去到她的姐妹們那邊。

不一會的功夫,家家戶戶出現了一副統一的景象。

老婦人們用手揪著兒子們的耳朵,一臉不善的說道:「就是你們在亂傳謠言?照你們這麼說。」

「你娘我嫁進你們老陳家的第二天,那夏天的老樹掉了一片葉子,那我也是不祥之人?」

「???娘,這是哪跟那?」被揪著耳朵男子感覺一頭的霧水。「

院落中的婦女們真誠的祝賀姑娘,希望她們能好好的活著,看著姑娘好好的,就好似自己先前受的那些苦,得到了慰藉。

「誰說這一切都是我們的錯呢?他們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伢子站在人群中,七八歲的年紀個子不高,廢了老大的勁在來到前頭,看著這容光煥發的老郎中。

「師傅原來還挺好看的,那女子以後就是我的師娘了嗎?也不知道人好不好,會不會分走師傅對我的喜愛呢?」

「不行,我怎麼能這麼想呢?師傅好不容易才娶到媳婦,我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是。」

伢子奪過身旁那人手中的鈸,一下一下敲著,「咚咚咚~」一下一下響著,悠遠不絕。

有了姑娘的加入,藥鋪明顯比以往要輕鬆一些,就連平日里的飯菜都要可口的許多。

伢子也有時間去做那自己想做的事兒,那城西半山腰的藥材自己還有許多沒去採過呢。

夏日裡,進山採藥是炎熱的,伢子背著一簍子的藥材伴隨的還有滿身的汗。

汗水浸濕了衣裳,就好似在水中泡過一般。

姑娘有些心疼的看著伢子,用著干毛巾給伢子朝著後背。

伢子有些害羞,扭扭捏捏的拿過毛巾自己給自己擦著汗。

「你下次出去把這個帶上,累的時候就歇歇,喝些這個。」姑娘將一個木筒做的水壺遞給伢子。

伢子好奇的打開蓋子,嘗了一口,味道有些奇怪,但喝下去之後身體好像沒有那麼累了。

姑娘不只一次勸說伢子不要上山採藥,可伢子總是表面應下,背地裡又偷偷摸摸的去採藥。

一採藥就是一籮筐,看著伢子那得意的眼神,姑娘想要斥責卻又不忍。

「快進去洗把臉,菜都燒好,就等你了。」姑娘拍拍伢子的後背將其朝後廚推去。

兩道簡單的素菜,炒白菜,炒黃瓜,簡單的烹飪步驟可做出來的就是比老郎中做的要好吃。

伢子吃著麵湯,就著那黃瓜白菜之屬吃的很是滿足。

「有這麼個師娘好像還不錯呢?」伢子看著姑娘的臉咧著嘴笑了笑。

姑娘被看的有些羞澀,沒好氣的說道:「看著我幹嘛?我臉上有花不成。」

「娘,不是,我感覺師娘你今天特別好看呢,就和我那離開的娘一樣好看呢。」

伢子激動的說著,可話語傳到姑娘的耳中,姑娘伢子他想娘親了,將伢子拉到身邊,抱著腦袋輕輕的安撫著。

「沒事,師娘也是娘,你以後把我當做你娘就行。」

姑娘認真的說著,伢子有些無所適從。

「我,我,我就是找個由頭隨口說說,從我很小的時候就沒見過娘親了,娘親長什麼樣子自己哪裡會有印象呢?」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一片白,白茫茫的什麼也沒有,甚至有些隱隱的害怕,因為自己伸手抓去好像什麼也抓不到。

老郎中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覺得以前受的那些苦都不算什麼。

一定是老天爺見我吃的苦太多,特意將他們送到我的身邊犒勞我。

夜裡頭,姑娘在屋裡挑著燈,手裡拿著針線以及帕子。

將線伸進嘴中用舌頭舔了舔,線看起來要更加的緊湊一些,這樣容易穿針。

好在姑娘也是練過的,穿針引線錦上秀花這等小事難不著姑娘,刺破手指這種事兒也就沒有發生。

姑娘在手帕上秀了兩隻大鴨子,中間護著一隻小鴨子,小小的,不湊近看根本看不出來。

「鴨子,伢子,大鴨子,小伢子。」姑娘看著綉好的手帕,如同個孩子般,晃著腦袋左瞧瞧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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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江湖有點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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