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頭一回見著真的
陸遠低著頭一臉羞愧的跟在葯兒後頭。
能不羞愧嗎?這傳出去都丟人啊。
原主去參加那縣試考取童生不過,失落之下來到那勾欄怡紅院放浪形骸,找自己的相好紅紅想要尋求安慰。
紅紅抱著原主,雙手在原主腰間上下摸索著,摸索著銀兩。
原主被紅紅抱著有些羞澀,心裡頓時有些感動。
「紅紅你跟我走,離開這裡吧。」
「走,怎麼走?」紅紅一臉不屑的看著眼前這窮酸秀才,「哦,不,連童生都不是的窮酸廢物。」
原主前邊一番訴苦,將自己縣試失敗以及斷了錢財來源的事情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就這兒,我們從這兒跳下去,跳下去我們就自由了,你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原主指著那開了的窗戶一臉激動的說著。
紅紅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原主。「跳下去就自由了?哪有那麼簡單,要真這麼簡單自己個早跑了。」
「你走吧。」紅紅看著原主淡淡的說著。
「紅紅你怕高是吧,沒事不高的。」原主走到窗戶旁,朝下面看了看,訕笑道:「是挺高的。」
「不過沒關係,你先下去我在上面拉著你。」
原主走上前伸手打算拉過紅紅的胳膊,卻被女子手一揮。
一把打開。
「紅紅你…」原主有些不解的看著女子。
「我叫你走,你聽不懂是嗎?要不是看在你每日不知從哪兒搞來的銀兩,我平日里才懶得搭理你。」
「每日聽你說一堆有的沒的,聽著我腦袋都要炸了。我們簡簡單單在那床上快活,做那皮肉生意不好嗎?」
「平日里總聽你談些什麼抱負啊,以後之類的,這些是什麼,能填飽肚子嗎?」
紅紅坐在床邊,扯扯衣裳。露出的肩膀露的更多了些。
「紅紅,你,你這怎麼能這樣,這有傷風化。」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你來什麼勾欄。」女子被氣樂了,笑出了聲。
「你,你怎麼能這樣。」原主一隻手指著紅紅,漲紅了臉情緒激動,身體開始顫抖,竟這樣被活活氣死。
直挺挺的就這樣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
死的時候那隻手還向前指著。
看著突然倒在地上的原主,紅紅有些驚慌,顫顫巍巍的從床邊一路爬到原主身邊。
伸出細嫩的指尖放在原主鼻尖。
沒有呼吸。
女子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過了一會,兩個高大的粗壯漢子將陸遠抬到了街上。
紅紅裸露這半邊香肩,趴在原主身旁哭訴著。
「客人啊,你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我們才做到一半呢,你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
「嘶~倒是聽過不少遲早會死在女人肚皮上的話語,這真死女人肚皮上的還是頭一次見。」
「是啊,是啊。」
「真是可惜了那麼漂亮個姑娘,要是我非得….」「哎,哎哎,疼,媳婦,媳婦鬆手。」
「要是你非得幹什麼啊?」一位二十五六歲的女子揪著一個人的耳朵,頭髮用幾根木簪子高高盤起。
街上的人紛紛看著熱鬧,指指點點。
街上有眼尖的認出陸遠,忙不迭的跑到陸遠家中通知那編著竹籃的陸遠他爹。
老爹聽聞消息,眼睛紅腫有些不敢相信的在葯兒的攙扶下來到了怡紅院前。
看著那躺在地上的陸遠,死在女人肚皮上的陸遠。老爹一時悲憤交加,在葯兒的一聲呼喚中重重的跌倒在地。
葯兒找了快木板,將那粗糙的麻繩套於那細嫩的腰間,頂著他人異樣的目光,一步一步走著。一步一步的將二人拖到醫館。
隨後又頂著他人異樣的目光,將兩人拖回家中。衣袖不停的擦拭著淚水,眼睛紅腫,流著鼻涕。涕泗橫流。
以上皆是陸遠的腦補,反正意思大概是這麼個意思,事情也大概是這麼個事情。
總而言之,陸遠現在很羞愧。
葯兒看著一臉羞愧的陸遠,心裡很得意。
「嘿嘿,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編故事,對於跑江湖的葯兒來說,再簡單不過。
約莫半個時辰,一個鐘頭的功夫。
一座簡陋的草屋突兀的出現在陸遠的面前,那是自己的家。
在古代,書不是人人都讀的起的。上學堂是一筆錢,紙墨又是一筆錢,那書籍又是一筆錢。
陸遠實在想不到,住在如此破爛屋中的人家,每日是怎麼將錢省下供自己讀書的啊。
原主又是哪裡來的錢,去那勾欄里快活的,他是怎麼忍心拿著那錢去勾欄里快活的?
陸遠帶著一絲苦笑,隨葯兒走進屋。
屋中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眼前便是家徒四壁的真實寫照。
屋中就兩副算不上床的床。不知哪兒找來的枯樹枝,一根又一根的堆放在地上,上面鋪了塊木板鋪了些茅草便構成了一副床。
床上一位躺著一位雙鬢花白的老者,蓋著薄薄的被子,面容憔悴一臉痛苦的神情,眼看就要不行。
陸遠看著老者有些遲疑,隱隱有些猜測卻又不敢相信。
直到葯兒來到床邊蹲下身子,輕柔的將手背貼在老者額頭上,喚了聲,「爹,我回來了。」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陸遠不禁有些失望,對原主的失望。
自己不過十七八歲,按照古時候結婚生子的年紀來算,老爹撐死不過三十多接近四十,正值壯年。
可,可眼前這人看模樣那是三四十,看上去就像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者。
那白了一半的頭髮,黝黑的臉上帶著一條條明顯的皺紋,那是日夜操勞留下的痕迹。
「老爹平日里是該有多辛苦,才能衰老的那麼快啊!」
「原主是怎麼心安理得,讀著那狗屁聖賢書的。」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句話就真的是對的嗎?」
陸遠羞愧的站在老爹面前,對著自己,對著原主連連發問。
葯兒在一旁看著一臉悲憤的陸遠也不知這是真的還是演的。不過。
「不過這也好,也省的解釋眼前這老者的年紀。」
這處屋子是葯兒無意中發現的。
那日下著雨,夜很黑。葯兒詐騙失敗被人追了一路。
好不容易將人甩開,可是天公不作美雨下的更大了些。看著不遠處的木屋,葯兒推開門便闖了進去。
屋內比屋外還要黑上一些,黑乎乎的一不小心被石子一絆向前撲去。葯兒撲到了那姑且算的上床的床上。
床上躺著一個人,一位老者。葯兒被嚇了一跳,忙不迭的就要朝屋外跑。
可雨依舊下的很大。
葯兒從懷中拿出火摺子,對著那點點星火吹了吹。
光,騰地一聲的便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