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 我的耐心,只有三天
桑淺淺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恍惚之感。
當初,在粵城,她和謝時安剛確認關係的那一天。
他們晚上一起看電影,散場時,她在路邊等謝時安,一輛車,就是這樣橫衝直闖著過來。
那日若非謝時安一腳油門,朝著那輛車撞過去,逼得那輛車躲開,或許桑淺淺當日就沒命了。
今日,這輛車也分明是想要撞她,但看見謝時安,卻生生躲開了。
桑淺淺的聲音,微微有些哆嗦,「時安,我記得我們在粵城,也遇到過這種事。」
謝時安眼底凝了凝,聲音很低,「是很像,不過應該只是巧合。」
「當時我們報警,但警方說是套牌車,沒能查到肇事者。」
桑淺淺定定地看著謝時安,「如果我現在報警,是不是也會像當初在粵城那樣,警方根本查不出什麼?」
謝時安目光有些深,他拿出手機,直接報了警。
警方調查結果,和桑淺淺預料的一樣。
套牌車,且到了一處地下停車庫后,裡頭的人,就失蹤了。
查無可查。
一整天,桑淺淺都心神不寧。
她想到的第一個可能,是跟謝家有關。
會不會是謝家的人,因為她和謝時安接觸,所以才想要對她不利?
但這個念頭,卻又似乎經不起推敲。
因為謝時安曾說過,他在粵城時,是阮承逼迫他回京城。
謝家人那會兒怕是巴不得謝時安別回來。
且而今,謝時安都已經放棄爭奪謝家的資產,和阮承也斷了聯繫。
謝家人對他已然不再懷疑,否則,也不會讓他平安無事地在這裡做醫生。
桑淺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自己都有點不太敢相信的念頭。
這兩場如出一轍的撞人事故,會不會,都是阮承的手筆?
若當初,是為了借她的安危,逼謝時安離開粵城回京城。
可今日,今日卻又因為什麼?
為了讓謝時安救她,讓她對謝時安生出好感,還是,阮承知道了什麼,真的對她動了殺機?
......
阮家。
謝時安臉色極冷,大步走進阮承的房間。
阮承半靠在床上,捧著一碗葯正慢慢喝著,崔曜垂手立在床邊。
看到謝時安,阮承笑了笑:「終於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踏進阮家的大門。」
謝時安眸中都是陰霾,厲聲道:「阮承,你到底想做什麼?她沒礙著你什麼事,你為什麼想要她的命,非要跟她過不去?」
阮承喝了口葯,這才淡淡道,「不是我跟她過不去,時安,是她跟我過不去。」
他看了眼崔曜,崔曜會意,「安少爺,稍等片刻。」
崔曜很快出去,沒一會兒,拿了電腦過來,打開來,播放了一個視頻。
視頻里的人,是桑淺淺,背景,是賓館房間。
謝時安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那晚,桑淺淺來房間里找他,說要和他聊天時的一幕。
謝時安臉色驟變,「你讓人監視我?」
阮承抬手,虛虛點了點他腕上的手錶,「沒刻意監視你,只是你的手錶,恰好拍到了這一幕。我忘了跟你說,你姐留給你的這塊手錶,我讓人安裝了針孔攝像頭。」
謝時安神情劇震,怒不可遏,「這麼說,我這些年說什麼做什麼,跟什麼人來往,你全都知道?阮承,你這跟監視我,有什麼區別!」
阮承半眯著眸,緩緩道:「時安,你該知道,我這是為你負責,也是對你姐負責。」
「我是個人,不是東西,也不是你為了償還對我姐愧疚之情的工具!!」
謝時安眼中的怒意,簡直難以形容,好像是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那翻湧的火焰,頃刻間就要湮滅一切。
他眼裡都是血絲,吼道,「阮承,你能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的隱私,拿我當一個正常的人看待!!」
阮承明顯不快,皺眉,「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視頻還看不看了?」
謝時安渾身都氣得發顫,到底還是強行克制住情緒,狠狠瞪了他一眼,轉頭,繼續看向電腦上的視頻。
手錶上的針孔攝像頭,清楚地錄下了桑淺淺的聲音和動作。
她從包里拿出了一枚細小的注射器,和很小的一管藥劑,動作飛快又熟練地將藥劑注入針管里。
她的聲音,異樣輕柔地說,「時安,你先別睜眼。」
然而她手中注射器的針頭,卻扎入了謝時安手腕的皮膚里。
後來,她開始問謝時安問題。
「你去參加婚禮,是想做什麼?」
「婚禮上的槍擊案,跟你有沒有關係?」
「兇手是你安排的?」
「那人是誰?」
......
畫面的最後,是謝時安清晰地,說出了阮承的名字,以及,阮承為何要這麼做的原因。
且,桑淺淺還全程,用手機錄下了謝時安說的那些話。
謝時安的臉上,好像瞬間失了血色,看著有幾分蒼白的慘然。
那一晚,他不是不知道,桑淺淺的舉動有些異樣。
他本身就是醫生,對於注射會尤其敏感。
他後來也發現了皮膚上的針眼,卻到底什麼都沒問,他裝作不知道,只當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阮承,卻將真相血淋淋地撕開來,展現在他面前。
雖然心裡早就有一些隱隱的猜測,但此刻親眼目睹當日情景,謝時安還是感受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窒悶的痛楚。
「我給你三天時間,讓桑淺淺把原始視頻毀掉,別妄圖用這視頻生事。」
阮承已然喝完了葯,拿著熱毛巾慢慢地擦著手,眉間凝著寒意,「否則,就算她是你喜歡的人,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抬眸掃了眼謝時安,聲音又冷又淡:「記住了時安,我的耐心,只有三天。」
......
桑淺淺下班后,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找她哥。
桑明朗沒在辦公室,據說在會客室見客人。
不知道是客人比較重要,還是要商議的事比較重要,會客室的門緊閉著,外頭還有數名保鏢守著,不準任何人靠近。
桑淺淺找了個地方坐下,憂心忡忡地等著她哥。
會客室裡頭,桑明朗翻著手裡的材料,臉色極其難看。
他的對面,黑壓壓地坐著十來個人,神色一個比一個肅然,氣氛很有些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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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