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最後一個辦法
謝時安接過文件,關切地看了眼阮曉霜:「曉霜姐,你要不待會兒上醫院去看看?」
她臉色不是很好,而且這幾天,已經有兩三次,出現這種嘔吐癥狀了。
謝時安懷疑她可能是胃出了什麼毛病。
阮曉霜勉強笑笑,「行,我抽空去。你先看下這數據表,海運公司那邊剛傳過來的。」
謝時安翻看著那些材料,眉頭擰緊。、
海運公司那邊現在的情況,比之前更糟糕。
由於港口營運系統被攻擊,大批貨輪在海上滯留進不來,出港的貨物則堵在港口,出不去。
國內兩個吞吐量頗大的港口,現在基本處於混亂停滯狀態,完全無法運營了。
在阮承入獄后,那些人曾針對阮家產業進行了一波全方位的打擊,後來,稍稍停了數日。
再然後,便是隔三對某個港口營運系統的網路攻擊。
溫水煮青蛙般,讓海運公司自亂陣腳,一片提心弔膽,人心惶惶。
貨物滯留帶來的損失已然足夠大,而港口停運一天,帶來的損失更是難以估算。
但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他們壓根就不清楚,那些在背後針對阮家的人是誰。
對方神龍見首不見尾,在網上翻雲覆雨,集團的技術人員卻連個IP地址都無法追蹤到。
那些人到底想做什麼,會做什麼,打算到什麼地步為止,根本沒人知道。
「我們現在請的算是國內最知名的網路防護公司,可根本沒什麼用。」
阮曉霜滿眼憂慮,「要是能找到幕後的那些人也好,總能跟對方談談條件。現在麻煩就是,我們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她說著話,似乎又要嘔吐,突然捂著嘴,轉身奔了出去。
謝時安不放心她,忙跟上。
女衛生間的門開著,謝時安能清楚地聽到裡頭傳來的劇烈嘔吐聲。
他走到門口,就見阮曉霜趴在洗手池邊,臉色蒼白,只是不斷地噁心作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謝時安眸光微動。
看她這吐的癥狀,貌似不像是胃不適造成的嘔吐,倒有點像是......孕吐。
突然就想起前幾天和阮曉霜一起吃飯時,她的某些小小的異樣。
以前她些。
可,曉霜姐不是一直沒有男朋友來著?
阮曉霜終於稍稍好些,洗了把臉,直起身來。
看到鏡子里,站在門口的謝時安。
阮曉霜面色僵了一秒,隨即露出笑容:「看來我明天,真得去醫院查查我這胃了。」
謝時安心緒複雜地看著她,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回到辦公室,謝時安替阮曉霜倒了杯溫水,溫聲道:「曉霜姐,你還是多注意休息,今天早點下班吧,公司的事有我,還是身體為重。」
阮曉霜捧著水杯,低頭喝了兩口,輕輕「嗯」了一聲。
兩人又說到海運公司的事。
「時安,你之前也跟著我哥一段時間,哥哥身邊的關係網你大概也都清楚。」
阮曉霜懇切地說,「你幫我梳理梳理,這國內,到底有誰跟哥哥這麼大仇,一定要整垮阮家,而且,還對互聯網技術,那麼精通?」
謝時安翻著文件的動作,微微頓了頓。
阮承這些年得罪的人,的確不少,恨不得要他死的仇家,也不少。
可那些人如今基本算是有心無力,根本不能拿阮承怎麼樣。
阮承能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除了手段狠,心也狠。
曾經有能力要他命的人,怕是早就不在了。
唯有一個謝家,而今能勉強跟阮家抗衡,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上次對方趁著阮承入獄落井下石,阮承一回來,立刻讓對方吃了幾個悶虧,現在無比老實,短時間內,絕不敢再對阮家如何。
和阮承有仇,定要整垮阮家,對互聯網技術精通。
這樣的人,放眼國內......
謝時安心中突地一跳。
腦海里浮現那天,在桑淺淺的小院外面,沈寒御神色輕描淡寫,對他說的那幾句話。
「恰好,我也是這樣的人。」
「告訴阮承,我等著他出來。」
阮承毀了沈寒御的婚禮,還害得沈寒御差點沒命。
若說有仇,沈寒御和阮承之間,算得是大恨深仇。
而對互聯網精通這一點,國內怕是再也找不到一個人,能比得過沈寒御。
謝時安攥緊了手裡的文件,臉色有些發白。
如果,暗中針對阮家的,真的是沈寒御,他怕是絕不會放過阮家。
「時安,你是不是想到什麼了?」
阮曉霜抓住他的手,聲音急切,「你猜出是誰針對阮家?」
謝時安艱難地開口:「曉霜姐,若真是那人,就算咱們去找他,他也不會跟咱們談條件,更不會收手的。」
阮曉霜微怔,「為什麼?那人到底是誰?」
謝時安低聲說了個名字,聲音很低,低到阮曉霜恍惚以為是錯覺。
然而,細細一想,對方的確又是最可能的,針對阮家的人。
阮曉霜心裡亂糟糟的,「明天我去見見沈寒御。」
謝時安沉默幾秒,「曉霜姐,你還是別去了,去也沒用。」
當初婚禮上的慘狀,阮曉霜沒有親見,可謝時安見到了。
沈寒御怎麼可能放過阮承?
阮曉霜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知道沒用,可是事關阮家,我不能不試試。」
阮曉霜輾轉通過郭定嵩,問到了沈寒御的手機號。
給沈寒御打過去時,那頭聽她說完來由,聲音很是冷淡,一句「阮小姐,你找錯人了」,便掛了電話。
阮曉霜直接開車,去了Phoenix京城分公司,她連門都沒能進去,沈寒御根本不見她。
等到很晚,沈寒御終於下班時。
阮曉霜不顧一切地上前,想要攔住沈寒御。
然而保鏢隔開了她,沈寒御目光極冷地看她一眼,根本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上車離開。
翌日,阮家集團海運公司傳來消息,又有兩個港口,不得不暫停運營。
至此,阮家名下的六個港口,已然停了四個,日損失數百億都不止。
明明公司所有的事,本都瞞著阮承。
可他不知怎麼也知道了消息,病情愈發加重。
阮曉霜守在哥哥床前,只覺渾身冰涼。.
她想,也許,她還有最後一個辦法,可以去試一試。
那也許,是唯一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