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什麼都成
「我就說,興成家的地怎麼突然給賣了。」
「原來是惡人有惡報啊!」
「看著這二娃子滿機靈一個人,怎麼這事上就幫著外人呢?」
「嘖嘖嘖,我得讓我家閨女離他遠點。」
……
剛才的喧鬧本就聲音大,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眾人看了一出好戲,議論紛紛。
王二狗瞪大了眼睛,語無倫次:「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是姓趙的葯了我的牲畜!姓趙的啊!」
他十分激動,想要向眾人解釋。
「我怎麼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聲音像是淬著冰,冷到人骨頭裡。
王二狗瞬間說不出話來。
他轉過身,趙興成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男人身上帶著汗珠,似乎是趕回來的,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漆黑的眸子幽晦不定,宛若修羅。
王二狗只覺得自己被深淵吞沒,差一點就要失去呼吸,他毫不懷疑,只要他稍有動作,下一秒心臟就不會跳動。
「你回來了。」
施覓雙絲毫沒有察覺到壓迫,像只歸巢的鳥兒一般朝趙興成過去。
趙興成的目光落到了眼前的姑娘身上,問:「他欺負你了?」
施覓雙愣了一下,然後晃了晃腦袋:「怎麼會?你娘子是什麼人都能欺負的了的嗎?」
她的話音落下,王二狗明顯察覺到男人的氣息都斂去了許多。
王二狗摸了一把背,背上全是冷汗。
兩人寒暄了幾句,眾人見沒什麼熱鬧可看得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王二狗仍是雙腿僵直一般沒有動彈半分。
「我家夫君回來了,你有什麼事現下可以說了。」
施覓雙瞧見,琢磨著他還要道些什麼,開口說。
沒成想王二狗聽見直搖腦袋,然後腿腳不利索一般離開。
施覓雙心中疑惑,問了句:「他怎麼了?」
趙興成攬過施覓雙望過去的腦袋:「沒什麼,你不是說要釀果酒嗎?果酒釀好了?」
施覓雙被分散了注意力,回答:「對,不過現在還不能喝,要等一月後,你可以嘗嘗我釀的米酒。」
「好啊。」
聽見應答,施覓雙心裡笑了下,又忍不住問:「你咋提前回來了?我飯還沒備好呢。」
趙興成這個時候還是老實:「李二嬸過去的時候嘮了句王二狗來找你麻煩,怕你受傷。」
施覓雙心裡甜滋滋的,道:「我哪那麼容易受傷呀。」
她進屋,從裡面拿出了一雙鞋,遞給男人,讓男人試試。
男人一試,竟發現剛剛好。
施覓雙不禁驕傲道:「我做的。」
趙興成忍不住揉了揉她腦袋。
在村東邊,打砸聲讓人心驚肉跳。
「錢呢?!」
「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也就這伢子值點錢……」
幾個壯漢凶神惡煞,把目光落在了二嬸的小兒子身上。
小孩不過六七歲的年紀,卻被養的白白嫩嫩,看見收債的看過來,竟哇哇大哭起來。
二嬸連忙抱著自己的小兒子心驚膽戰:「家裡已經沒錢了!全都被富貴拿出去輸光了!翻不出什麼了!」
李氏也是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嚎啕大哭:「都是那個小賤蹄子不幫扶!你們去找那個賤蹄子吧!她家賣了地,錢多的緊!富貴是他弟,肯定能幫他還錢的。」
「真的?」
收債的頭子半信半疑地把目光掃向三人,畢竟這屋裡就那麼點破地方,實在找不出什麼可以抵債的東西了。
見頭子看過來,二嬸差點魂飛魄散,但還是強裝鎮定點了點腦袋:「蘇老爺前幾日上她家門買地,一畝地七兩銀子!你去問問,她肯定不會在乎那麼那麼點銀子的!」
李氏聽見,連忙附和:「就是就是,我們家裡已經沒銀子了!能搜的地方都搜過了!」
這倒也是。
領頭聽見,冷冷地哼了一聲,罵罵咧咧地帶著人走了。
施旺財趴在二嬸懷裡大氣不敢喘一聲,李氏見了連忙要接過來:「嚇到了我的寶貝孫,你趕緊去給我孫煮個雞蛋!」
二嬸聽見,從後院地里刨出來一個盒子,裡面有著不少錢銀,還有幾個雞蛋,她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個出來,然後又將匣子埋了進入。
李氏還在屋子裡怨恨道:「肯定是那個賠錢貨在咒咱們!不然咱家富貴怎麼會輸那麼多錢,明明前幾日贏回了不少!」
二嬸也是幫腔:「就是!要不是咱們讓她嫁給了姓趙的,她怎麼可能過得這樣舒坦,如今姓趙的地賣了不少,她手裡肯定有錢!」
雖說當時嫁過去的時候,是用了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可如果不是這樣,那小賤蹄子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命!
二嬸去廚房裡忙活了一刻鐘,拿了個熟蛋來餵給施旺財。
施覓雙正在教趙興成怎樣釀製一罐果酒。
「誒呀,這些果子要晾乾了才能放進去。」
施覓雙看見趙興成的動作連忙阻攔。
趙興成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跟著施覓雙的話講一旁晾乾的果子放入了罐子,然後撒上冰糖,加入米酒。
最後密封好罐子。
「這一罐咱留著自己喝。」
施覓雙眉眼彎彎,將它放到其他的角落,而後朝著趙興成笑。
趙興成的心像是被什麼擊了一下。
施覓雙沒發現這點,她又處理了其他幾罐果酒,想起什麼,她問了句:「你怎麼認識清萱坊的管事?」
趙興成想了下,才想起這麼個人:「她家裡邊的一個兄弟我認識,他告訴我有什麼需要可以找巷子的婦人。」
「好吧。」施覓雙明顯興緻不高。
趙興成又道:「你有什麼想要的也可以托她給你帶,她家裡有專門的商隊,就算是西域的東西也能幫你帶回來。」
聽到這,施覓雙眼睛都睜大了:「什麼都成?!」
趙興成點了點腦袋,趙七是那麼跟他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