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活久見
到了酒店,司謹言將剛推門進去,就聞到了廚房方向傳來的陣陣香味。
就是那種家常菜的香,不是什麼國外三星主廚做出來的那種東西的味道。
原本吃了一包草莓,已經有些飽了的司謹言,此時不覺又餓了起來。
自然而然的走到餐廳那邊,就看到餐桌上擺放著的還冒著熱氣的四菜一湯。
賣相漂亮,擺盤更是不一般。
而且桌上居然還搞了一塊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桌布,就連杯盤碗盞似乎都是自帶過來的,滿滿的都是儀式感。
桌子中央放著一個花瓶,裡面插了一支藍色的玫瑰。
桌上還有一個冰桶,裡面放著一瓶香檳。
司謹言眼裡根本就沒有香檳,目光落在那些菜式上,很自覺的進了衛生間,仔細洗了手擦乾淨出來,就坐在已經放好碗筷的椅子上。
閆少慊落後一步,此時手機不停振動,他看都懶得看一眼,掃了一眼桌上的擺設,眉心就是一跳。
愈發覺得那人不止聒噪,還喜歡做些多餘的事。
見司謹言去了衛生間,抽空給那人回了條消息,【你要是真覺得單身太久,寂寞無聊,我可以給你介紹幾個。】
說完就把手機仍在了沙發上,沒去管它。
等司謹言出來,也進了衛生間洗手。
兩人吃飯時都很安靜。
那cooker雖然喜歡做些多餘的事,但手藝卻是沒得說,不是一般的好。
就連對閆少慊的口味也很了解,所以桌上四菜一湯,最後也沒剩下多少。
「不用管,一會有人過來收拾。」閆少慊吃完準備去弄水果,見司謹言在收拾碗筷,說了一聲。
「你那位『好友』?」司謹言挑眉道。
好友那兩個字,顯然是有什麼其他含義。
閆少慊想起之前那人口無遮攔的話,面色就是一冷,后牙槽咬了一下,之後道:「我跟他沒什麼特別的關係,就是廚子和食客。」
司謹言想起之前許悅樂看小說的時候給她科普的網上那些有些情侶喜歡弄什麼角色扮演的話,好像懂了閆少慊現在可能也是在跟那個人搞什麼角色扮演,但不好意思讓別人知道。
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閆少慊一看她那個眼神就知道根本沒有理解。
此時哪裡還有什麼洗水果的心情,殺了隔壁那個男人的心都有。
將手裡的草莓放下,一臉認真的走到司謹言面前,兩人距離不過半臂,呼吸間的氣息似乎都能感覺到撲在了對方的臉頰上。
還能清晰的聞到從閆少慊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草莓味道。
很清新,是她最喜歡的那種淺淺的香味。
「我跟他,沒有關係,如果不信現在就可以把人叫過來對峙。」閆少慊看著司謹言的雙眸,眼底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司謹言想到社會對這種事好像排斥性挺大,以為是閆少慊擔心被人知道后,受到歧視,微愣一下之後道:「放心,你不用跟我解釋,我對斷袖之癖沒什麼其他想法。」
閆少慊聞言,這是解釋也解釋不通了?
他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出了房間,從隔壁把罪魁禍首給抓了過來。
「解釋不清楚你也不用回去了。」閆少慊扔下一句就回了房間。
實在是看著他就來氣。
司謹言看著面前的男人,比閆少慊應該大了幾歲,但還是看得出來年輕。
長得一表人才,不太像廚子,但又能想象得出他圍著圍裙做飯的樣子。
不會顯得女氣,反而還別有一番魅力。
就是個子沒有閆少慊高,但也沒差多少。
司謹言打量男子的時候,男子也在打量她。
之前好奇不已那個女生會長什麼樣子,但真正見到還是會覺得驚艷不已。
長相跟閆少不相上下不說,就連那身氣度,比起閆少來要矜貴。
這是哪裡找來的小城市姑娘,怎麼能養出這麼一身氣質來的?
「你好,還沒自我介紹。我叫謝恆檸,是閆少的哥哥,那個孩子在學校承蒙你關照了,謝謝你。」
趁著閆少慊不在,謝恆檸開始占他便宜起來。
在他們那個圈子裡,閆少的年紀不是最小的,也不是最大的,但有幾個人敢在他面前稱一聲哥哥的?
謝恆檸長了幾歲,從小跟陸蕭然和閆少慊幾個人一塊玩的時候,就喜歡讓閆少慊喊他哥。
偏偏這麼多年了,從未成功過。
此時知道面前的女生是閆少慊想追的人,閆少慊又不在,當然要在她面前好好介紹一番自己,好讓她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的覺得自己就是閆少慊的哥哥,那以後即便閆少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
就像解釋他沒有斷袖一樣。
謝恆檸想到這個就忍不住想笑。
他們兄弟這些人平時在一起說話都是沒遮沒攔的,先前在車上他是真沒想到會有其他人,更沒想到那人居然就是小弟媳。
而且還會誤會的這麼深。
閆少那個人怎麼解釋都沒用。
簡直笑不活了。
誰曾想閆少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他根本就半分都不想解釋,反而是請司謹言在沙發上坐下,還很好心情地去給她弄了個草莓奶昔過來,然後就開始談心起來了。
司謹言此時吃飽了飯,還不算很累,況且吃人嘴短,這人做的飯確實不錯。
所以也很順從地回答。
「沒想到閆少居然還會給你補習,嘖嘖嘖,真是活久見啊!」
「怎麼,他以前沒給人補習過嗎?」司謹言笑問。
「何止沒給人補習過!閆少那人,從小連學校都不怎麼去,小升初,初升高,高中到大學,全都是跳級、保送。你是不知道那小子在學校有多臭屁,連老師都不正眼看,仗著自己學習好,不去學校就算了,連考試都不參加,學校打電話到家裡,問他為什麼不去,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說什麼?」司謹言很給面子的接茬。
「他居然說:『這麼弱智的題,讓我去考,我會懷疑你們是在拿我當弱智對待。』那老師直接聽的氣到掛了電話。告到校長那裡去也沒用,誰讓那個臭小子確實厲害,十三歲就能跟著一起去研究所了,後來.....」
謝恆檸話沒說話,閆少慊就冷著一張臉出來了。
「我是讓你來對我歌功頌德的嗎?」閆少慊語氣冰冷道。
謝恆檸沒想到被抓了個正著,愣了一下就笑了起來,根本就不害怕。
「我那是歌功頌德嗎?我只是讓這位同學對你更了解一點,免得還什麼都不知道呢,就陷了進去。你可是個大坑,一般人陷進去就出不來了,可不能害人家小姑娘!」謝恆檸說得滿臉正氣,似乎真是為了閆少慊著想。
「是嗎?我是個大坑?」閆少慊走了過來,看著謝恆檸語氣越發危險。
「咳咳咳,那個,謹言小妹妹啊,我那邊還有點事,就不陪你了,有空下次再聊啊!」說完就溜了。
也顧不得桌上的一片狼藉。
反正一會會有他的助手來收拾。
現在先跑為重。
等人走後,閆少慊走到司謹言旁邊坐下,「他平時喜歡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
「是嗎?他說你喜歡異性絕不會喜歡同性也是胡說八道?」司謹言突然起了點逗弄閆少慊的心思,看著他挑眉道。
閆少慊一頓,顯然沒想到謝恆檸會真的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句話不是。」
司謹言撐著下巴,笑了起來,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極度慵懶的氣息,矜貴雅緻,讓人甘願俯首。
「怎麼,還不信?」閆少慊看著這樣的司謹言,突然就覺得口舌有些乾燥,拽了下已經被解開兩粒扣的襯衫,鎖骨更加明顯的露了出來。
司謹言看著他露在外頭的肌膚,白的不像話,卻偏偏又不會有一種羸弱感,眼眸微深,語氣卻還是淡笑著道:「把衣服穿好。」
「我的衣服怎麼了?」閆少慊笑了起來,垂眸掃了一眼自己大開的領口。
他這一笑,整張臉更加魅惑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誘惑力。
特別是,對著司謹言的時候,特意沒有收斂自己那點想要吸引面前人的心思。
「天氣這麼熱,外頭打著赤膊的人都不少,謹言同學不會這點外露都受不了吧?這麼保守?」閆少慊微微湊近,整個人就差靠上去了,壓低了聲音道。
司謹言看了一眼那近在眼前的一抹白,和一點深凹,忍著想要上去戳一下那個洞的衝動,抬手,將閆少慊的衣衫一拉,之後垂眸,幫他把兩顆扣子都扣上了。
纖長的手指,動作慢條斯理。
但兩人這個距離,比起剛才還近,她噴洒的熱氣,甚至透過還未扣上的扣子直接落在了閆少慊的脖頸上。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脖頸上肌膚細膩敏感,司謹言去扣最上面一粒扣子的時候,就發現他那裡起了細小的顆粒。
眉尾一揚,抬眸看去,就對上了閆少慊落下的眼神,裡面專註的只有她一個人。
漆黑的眼珠帶著微亮的光。
而那光芒里,卻只掛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兩個人的距離,此時近的離譜,彼此間的呼吸交織。
司謹言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似乎越來越滾燙。
快要灼傷她。
而閆少慊的視線逐漸下移,落在了那雙剛喝了草莓奶昔,還帶著一點紅潤的唇上。
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即將碰上去的時候,司謹言突然後退了一步,「好了。」
聲音有些緊,心跳也有些不正常。
真是,剛才她怎麼會有那種想要親一親面前那張看起來很誘人的雙唇的衝動的?
大概是因為那張唇長得實在太像她最喜歡的草莓了。
紅艷艷的,泛著水潤的光,似乎一咬就會出水一般。
微甜微酸,欲罷不能。
司謹言此時也開始覺得有些熱了起來。
扯了下衣領,姿勢帥氣洒脫,是會讓女生尖叫的那種帥。
「我去洗個澡,有點熱。」司謹言說完站起身走向了房間。
等她走後,閆少慊重新靠回沙發背上,胳膊蓋在了額頭上,雙眸微閉,纖長的睫毛將裡面的情緒全都蓋住了。
只不過細聽卻能感覺到他似乎在微微喘著氣,好像剛跑完長跑回來一樣。
仰靠在椅背上的姿勢讓他的脖頸完全露在外面,性感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身上灼燙的不成樣子。
坐了一會之後,平復了身體的反應,閆少慊這才拿下額頭上的胳膊,看了一眼桌上的草莓奶昔。
還剩下一小半,閆少慊也不知自己在想什麼。
鬼使神差一般,拿起了桌上的奶昔,眼眸一掃,順著痕迹就找到了曾經碰過的邊沿。
雙唇微張,印了上去,仰頭一口喝盡了裡面僅剩的一點奶昔。
唇邊沾染上一抹濕潤,也被他伸出的舌尖舔進了嘴裡。
若是以往,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個動作的。
但此時的閆少慊,卻忍不住。
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身體,在喝下這小半杯奶昔之後,似乎又有要複發的勢頭。
只要想起這個地方曾經是她碰過的,就忍不住腦子裡會開始胡思亂想。
想著若是印在了自己的唇上會是什麼感覺。
會不會也如同這草莓奶昔一樣,又甜又香,讓人慾罷不能,只想拚命多喝一點,用來解渴。
剛壓下去的衝動,果然又開始叫囂起來。
閆少慊將杯子拿回廚房,打電話叫了人過來收拾桌子,就回了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司謹言已經洗完回了房間。
閆少慊拿了睡衣進衛生間。
剛進去,一眼就掃到了仍在臟衣簍裡面的衣服。
除了最上面那件t恤,還能隱約看到一點很簡約的肉色肩帶。
想到那是什麼,閆少慊忙撇開視線,強迫自己不去想亂七八糟不該想的東西。
可這個東西,你越是阻止,他只會越加泛濫。
況且剛才喝過她喝的奶昔,又差點親上她的唇,閆少慊此時要是還能忍住,那就真的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了。
將花灑打開,即便放的是冷水,也帶著一點溫度。
沖洗在身上,半點效果也沒有。
在衛生間大概半個小時,閆少慊這才擦著頭髮走了出去。
身上穿著簡單的t恤和長褲。
就是平時會穿的家居服睡衣,很舒適的那種。
路過司謹言門口時,還看了一眼,但門被關上了,裡面的人顯然沒有再出來的打算。
廚房的餐桌上已經乾乾淨淨,只有那張桌布和花瓶還在。
拿了瓶冰水,一口喝下一半,又打了個電話讓人過來收拾衣物,這才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