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往事
演出結束之後，吳老坐在車上，一路都沒說話。
肖雨萌也察覺到氣氛有些奇怪，乖巧地坐在車內，跟著沒有說話。
只時不時回復一下許齊家的消息。
到了吳家，司謹言是想回自己的房子的，但卻被吳老直接給拉到了書房。
一旁的管家見還有些傻乎乎站在原地的肖雨萌，笑容和藹道：「雨萌姑娘今日不如就在這邊休息吧，謹言小姐怕是也走不了了的。」
肖雨萌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她跟司謹言在這邊住過一晚，所以也不算陌生。
回到原來住過的那間房之後，一邊想著今天的演出，一邊又忍不住想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吳爺爺跟師父看起來都怪怪的。
其實師父還是跟之前一樣，沒什麼區別，笑盈盈的，看不出情緒波動。
但吳爺爺卻難得沒有笑著，臉上的神色不像難看，但又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嚴肅。
肖雨萌在這邊是將司謹言當做依靠的。
當然不想司謹言和吳老之間出什麼事，所以一直等到很晚，想問問師父怎麼回事。
只是直到她睡著，也沒有等到司謹言回來。
而書房內的司謹言和吳老，兩人剛坐下，吳老就問：「姜韞之前去阜城，是不是就已經查到你的身份了？」
「嗯。」司謹言點頭。
啪——
吳老一拍桌子，罵道：「這個混賬小子，當初我問他為何要派人跟著你，他在我面前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居然還想瞞著我們，簡直是豈有此理！」
知道司謹言是那兩個人的孩子，吳老對著她比起之前還要更加和藹親近起來。
心中甚至覺得，既然是那兩個人的孩子，那就本該如此優秀的。
之前還覺得這孩子優秀的異常，此時卻變成了理所當然。
兩人在書房又說了很久的話，大多都是吳老在說有關姜旭圭夫妻的事情。
姜家原本並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但自從姜老爺子去世后，姜家就亂成了一鍋粥。
姜旭圭一共算上他一共三兄弟，上頭還有一個姐姐。
四個孩子，除了姜旭圭，卻都沒什麼能力。
而當時的姜旭圭也不過就是個剛剛進入大學的學生。
他甚至都還沒到十八歲。
眼看著家裡越來越亂，沒有辦法，這才趕鴨子上架，邊念書邊在公司管理這一個大爛攤子。
有些人可能是因為天生聰慧，不論做什麼都能很迅速的做好。
姜旭圭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將集團穩定下來。
原本他是打算將公司交給大哥或者二哥，然後自己去學校一門心思完成學業的。
董事長的位置都已經落在了姜家老大的身上，但姜旭圭回到學校不過才一個月，集團就被爆偷稅漏稅，公款虧空，各種問題，層出不窮。
不得已，姜旭圭將學業重新放下，又回到公司。
這一次，他在公司的時間更長，因為要找到能平衡公司和學業的方式。
不過，即便是這樣困難的情況下，姜旭圭照樣以優秀畢業生的頭銜拿到雙學位順利畢業。
只是，之後的出國讀研以及讀博計劃，卻也就此擱置。
至於司謹言的母親，也就是姜旭圭的妻子，他們兩個其實算的上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
只不過姜旭圭小時候雖然聰慧，但脾氣卻有點孤傲，不怎麼喜歡跟大院里那些同齡的孩子來往，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在家看書學習。
簡直就是家長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
而司謹言的母親，大約就是所有家長眼中調皮搗蛋的孩子。
只不過她調皮歸調皮，卻能哄得大院里所有的長輩對她又愛又恨，平日里有什麼好吃好玩都會想著她。
讓大院里同齡的孩子簡直難以忍受。
卻偏偏又打不過她。
就是這樣一個像是小太陽一樣的女孩子，卻也有自己的煩惱。
姜旭圭從來不跟他們一起玩，也常常擺出一張覺得他們很無聊，很孩子氣的模樣，讓小姑娘的司謹言母親恨得牙痒痒。
所以總會想方設法來逼姜旭圭換個表情。
結果，最後不僅沒有逼到姜旭圭，反而把自己給陷了進去。
十二三歲的時候，小姑娘開始發育，對於男女性別之間有了認識，會將朦朧的心動偷偷藏在心底，卻默默關注。
姜旭圭比她大一歲，但卻比她早兩年上學，甚至在學校早早就跳級。
司謹言母親念二年級的時候，姜旭圭已經五年級。
初中的時候因為是直升學校，小學到高中全都有，他們還是在一個校園，偶爾也能看到彼此。
姜旭圭在學校很有名，長得好，學習好，最主要的是還跟那個時候的男同學不一樣，不會調皮搗蛋，總是很穩重，看起來像個紳士一樣。
幾乎滿足了所有女生對白馬王子的幻想。
司謹言的母親自然也不例外。
況且對於姜旭圭，她比那些女生了解的多得多。
她知道他有多好，知道他看起來不愛說話，冷冷的，實際上很有愛心，遇到小動物還會把自己的早餐給它們吃。
見到欺負同學的學生也不會退縮，義正嚴詞教導那些人。
只不過他有點弱雞，不會打架。
有些人吃他那一套，有些人不吃，所以也被揍過。
只是被揍過之後，他會變聰明，不自己上去勸架了，他會報警或是趙老師，還會把證據錄製下來，威脅那些人，有了這個，他們以後的人生都會有污點。
總之，在司謹言母親的眼中，姜旭圭就是一個除了不會打架之外最完美的男人。
她剛念高一的時候，姜旭圭家裡出了事。
她想幫忙，可是不知道該怎麼幫，只能在背後默默的注視著他，看他在黑夜裡獨自坐在後院的角落裡傷心垂淚，不讓任何人察覺。
看著他因為家裡的哥哥們不爭氣，所以不得不像是陀螺一樣，連軸轉。
一邊顧著公司，一邊還要兼顧學業。
很辛苦。
那段時間他瘦了很多。
也就是這個時候，不過才十六歲的女孩子，學會了做飯。
其實兩個人真正在一起，並不是在這個階段，而是司謹言母親十八歲高考結束，跟同學一起去酒吧嗨玩，凌晨一點多的時候，準備回家，結果卻被幾個男人給堵了。
那幾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男子，也絕不可能是學生，長得人高馬大，還五大三粗，胳膊上紋著紋身。
她們四個女孩子，即便司謹言母親小時候會些拳腳功夫，又哪裡是喝了酒的這些男人的對手。
不過一會，四個女生就被架住，甚至有人已經開始上手。
那個時間，路上連過路的行人都沒有，她們就算想要求救，也無人可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