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愛相殺的CP

第八章 相愛相殺的CP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到三月期限。千葉伸了個懶腰,自信滿滿找帝華報道。帝華提問無論簡單與否,她都對答如流。

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千葉的表現表示讚許。他隨意翻開她隨身帶來的幾本書,手指一顫,目光一滯。隨後把千葉扔了出去。

「在進藏書閣半步,剁腳!」

『呯』的一聲,沉重的門被無情的關上。千葉站在門外,憂傷的望著頭頂那輪明月,心想,真是小家子氣。不就是把今天看過的書給畫了一通嗎,嗯,在不明白的地方標註了一下,標註的地方不多,真的不多,幾乎每頁每段每字都標註了。

千葉竭力趴在門框上,垂死掙扎,試圖力挽狂瀾,挽回某人堅決的心。某人拂袖,呯的一聲,房門再次緊緊關閉。某人不死心,趴在窗戶前,舉起四根手指,對天發誓,朝屋內的某人誠懇道:「帝華,我發4,再也不標註了。真的,你要相信我。」

正在收拾書的某人理也不理。繼續檢查那些書沒有被染指過。

一本書,封面乾乾淨淨,幾乎沒有被翻越的痕迹,他不放心的拿出來一看,不看還好,一看炸毛!這哪裡是武功秘籍,分明就是被包裝過的小黃書!

書里詳細記載了練武的過程,她竟然畫蛇添足,給男練功者配上了一絲不掛的女人和妖嬈的動作!這簡直就是侮辱武者!帝華氣的直發抖,恨不得當即碎了手中的武功秘籍。正好千葉抬頭看來,氣的他直接拿書砸了過去,千葉身子一歪,側身躲過。她撿起來看了看,似乎想到什麼,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會是沒見過赤裸的女人吧?還是說沒見過男歡女愛?」

帝華拂袖一扇,將千葉掀翻在地,怒不可言,「不知悔改!」

千葉自知大難臨頭,立馬跪了,雙手捧起小黃書,高高舉在高冷之花面前,態度誠懇:「大人,小的吃錯了!求大人網開一面,繞了小的一命!」

「冥頑不靈!」帝華慍怒,衣袖一揮,把千葉直接掛樹上了。

第二天,千葉殺豬般的聲音傳遍整個蒼炎谷。

就在事情發生的前一晚,千葉為了賠罪,厚顏無恥堵在門前。帝華去哪,她去哪。然後光榮的在門外等睡著了。

彼時帝華挑燈夜戰剛結束,寬衣解帶要入寢,千葉霸氣側漏踹門而入。帝華不動聲色看她又要耍什麼花樣。不料她站在床邊盯著他看了半天,然後自動爬上床,翻過他睡在里側,抬腿一蹬,毫不客氣的踹了帝華的尊臀,將他踹下了床。然後倒下呼呼大睡,帝華黑著臉站起來,將罪魁禍首捆起來倒吊在她自己房前。

天一亮,就聽到殺豬般的嚎叫,千葉扯著嗓子謾罵一片,帝華一襲白衣現身,用麻布塞進嘴裡堵了噪音,方才回去繼續睡個回籠覺。

千葉哭。

春光明媚的早晨,聞鳥語花香,聽鶯歌燕舞。千葉伸了伸懶腰,瞅了一眼光禿禿的庭院,覺得太素凈了,於是乎,去山谷里採摘花草種起來,一邊忙活,一邊哼小曲,好不自在。

「我來看看,方才的殺豬聲是從哪傳來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千葉循聲看去,一花衣男子御風從半空緩緩走下,素手拿著一柄摺扇,悠閑的扇著,漂亮的碧瞳閃爍著不明的笑意,他邪魅一笑,說不出的風情萬種。他緩緩走到千葉面前,摺扇輕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戲謔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

面對輕浮的來人,千葉一把丟下手中的鏟子,仰起臉,燦爛一笑:「沒人告訴一件事嗎?女人的下巴是不可以隨隨便便挑起的!」

花衣少年不解的輕嗯一聲,千葉豁然出手,反手扣住挑起下巴的手,用力一掰,手腕一折,摺扇滑落,花衣少年一驚,緊張的去接。

千葉趁機橫腿一掃,少年當即跳起,她趁機收回腿,一伸一縮,猛地飛起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少年反應極快,接住摺扇,飛快的擋在胸前,扇柄接住了一腳。他不懷好意的笑著看來,直笑的千葉毛骨悚然,飛快的收回腳,終於正視來人。

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花色的上好絲綢,綉著雅緻竹葉花紋的雪白滾邊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艷麗貴公子的非凡身影。眼波流轉,碧色的眼瞳中盪著絲絲笑意,嘴角微微牽起,那笑容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他穿著花色的緞子衣袍,袍內露出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腰系琥珀玉佩,佩上有玄武矗立海岸,像個守護者,靜卧不動。手持象牙的摺扇。他負手而立,也在打量著她。

蒼炎谷非青龍王直屬親系可以進去,看他行動自如,自來熟的語氣,看來是這裡的常客?千葉挑了挑眉,話說反問語氣卻是肯定:「你認識我。」

「美人當然認識。」花衣少年微笑,目光輕挑,在千葉身上來回掃一圈,末了,稱讚一句,「盈盈一手握……」話沒說完,千葉一圈頭打了下來,「我握你個大頭鬼!死變態!」

花衣少年輕鬆躲過,一把扣住千葉的手腕,嘖嘖讚歎,「膚如凝脂,手如柔荑,不該做這粗活,帝華這小子,說了他多少次了,就是不曉得憐香惜玉。」他面露不滿,拉著千葉就走,「走走走,我帶你評評理去。實在不行,跟我走,保你十指不沾陽春水……」

千葉一把甩掉某人自以為是的手,兩手抱胸,冷笑道:「十指不沾陽春水?當我是廢物還是擺設?吃喝拉撒都要你管?」

男子沒想到好心當成驢肝肺,但又覺得說的不無道理,當即笑容僵住,半天重拾笑意道:「美人教訓的是,那你要如何?」

「別美人美人的叫,我有名字,叫千葉。沒什麼事的話,請便吧。」千葉趕蒼蠅似的拿鏟子趕花衣少年,「我很忙,沒空理你。」

少年就當沒看見千葉的不耐煩,看她勤勤懇懇,裝飾庭院,不免打趣:「蒼炎谷一向清凈,你這般吵鬧,帝華可知道?」

千葉白了一眼,道:「你是傻還是瞎?這麼大的動靜帝華能不知道?他若不同意,我能在這裡勞作?」

花衣少年一時語塞,他悻悻的扇了扇摺扇,沒話找話:「你就不好奇我是誰?」

正在勞作的某人,無奈扶額,她用智障的眼神看著他,道:「花花衣袍,腰系玄武玉佩,手持摺扇,舉止輕浮,風流不羈,玄武王長子,流輝。」

「你是怎麼知道的?」

「帝華說了,遇到這種智障,廢話不用多說,純屬浪費口舌。」

花衣少年:「……」

「喂,你跟著我做什麼?」

千葉捧著後山採摘的鮮花往庭院走。發現身後跟著跟屁蟲,怎麼甩都甩不掉。她走走停停,他就走走停停。她回頭怒目而視,他抬頭看萬里晴空,幽幽道:「風和日麗,萬里晴空,正值大好青春時,不如美人同我一起遊山玩水……」話音未落,美人早就抱著鮮花走了。

流輝步伐輕盈,緊跟其後,時不時的吟哦兩句,聊表對千葉的傾慕之心。千葉難以忍受他的聒噪,拿著鏟子直逼他的脖頸,陰惻惻道:「你要是在啰嗦,我就送你去西天!」哪曉得風流君子,媚眼如絲,邪魅一笑:「花前月下死,做鬼也風流。」話音未落,千葉抬腿就踢,踢法簡單粗暴明了,直踢胯下。流輝邊閃邊調侃,「千葉,你得不到我的人,也不必下狠手啊,我知道我人見人愛……」

「啰嗦!」她沒理會,劈腿就踢,前肘就搗,握拳就打,奪命連環扣,環環相扣,步步緊逼,直逼得流輝後退。

不知不覺,從後山打到谷口,兩人還沒分出勝負。

千葉氣息微亂,額上生出薄汗,動作略有遲緩。反觀流輝,氣息平穩,行動如風。

他輕搖素扇,笑意盈盈。

「呯呯呯」撞擊的細碎聲,一聲接著一聲,在空氣中無聲傳來。

千葉蹙眉,見流輝神色淡然,甚至有些看熱鬧的意味,她問:「你好像知道是怎麼回事?」

「還能有誰,不就是凌默那臭小子在作祟。」他聳聳肩,露出淡淡的無奈,「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

他越是覺得無趣,不讓看,千葉就越感興趣,偏要看。收起鏟子,抬腿就朝聲源走,她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光明正大找帝華的茬,聽流輝那語氣,找茬不是一次兩次,甚至是很多次。他們得有多大的深仇大恨,犯得著這樣?

「呯!呯!呯!」三聲沉悶的撞擊,皆被無聲反彈。千葉皺了皺眉,這是結界?聽說蒼炎谷的結界在妖界名列前茅,其防禦能力不亞於青龍王。所以龍族覆滅,到底是真是假?還是另有隱情?

蒼炎谷非龍族直屬親系,不得入內。結界像是一道防火牆,覆蓋了整個蒼炎谷,抵禦外人的入侵。千葉看了眼笑的欠揍的流輝,在看一眼結界外暴跳如雷的男子,眉宇一挑,素手一指流輝的鼻子,不滿道:「為什麼你可以在這裡?他不可以?」

「誰讓我是妖界第一美男。」流輝下巴一抬,拽的十萬八千里。

「臉是個好東西,我希望你有。」

回頭走到男子的面前,五官硬朗好看,線條優美,墨綠的蛇眼閃爍著憤怒的光芒,他見千葉走過來,頓時跳腳,「臭女人!就是你殺了我的小蛇!」

「我?」千葉不解深深的敵意來自何處,忽的靈光一閃,想起之前斬殺吃掉的黑蛇,瞬間明白一切,她戳了戳結界,薄怒道:「我還沒找你,你反倒來找我算賬了,呵。告訴你凌默,就憑你,永遠也別想踏進蒼炎谷半步!」聞言,凌默瞬間炸毛,「當然你想進來,我也可以幫你,前提是幫我打他!狠狠地打!打死算我的!」手指一指對面的流輝,被點到名,風流君子嫣然一笑,「這個條件不錯,只要你能讓他進來,我隨他打,打到你開心為止。」

「成交!」不等凌默答應,千葉立馬開始行動。嫌棄的對凌默揮揮手,「讓讓,別當道。」

「臭女人,我還沒同意,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凌默口上這麼說,身子很配合的挪了挪。

「我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嗎?我是在通知你這件事,好了,閃一邊去。」

「你,你存心氣我是不是?」

「別告訴我,你不想揍他?」

「不想……」凌默嘴上這麼說,身體很誠實的一挪在挪,「你到底怎麼幫我?」

「不試試怎麼知道。」千葉拿著鏟子,左戳戳,右戳戳。沒反應,她飛起旋風腿猛踢幾次,沒反應。手握成拳,拳風猛烈,呯呯呯,沒反應。動作太大,被結界狠狠反彈,差點翻了個狗吃屎。千葉氣的直跳腳,暗暗想著,要是有個尖銳的東西戳個縫也是好的,忽然想起鎖骨處的箭矢,她默默的撫摸了一下,暗下禱告:神啊,助我一臂之力吧。

不知是不是千葉的錯覺,忽然覺得手上蓄滿了力量,她揮動著鏟子使勁戳,跟鑿壁借光似的,一下一下的鑿,實在沒反應,氣的狠狠大鑿。忽的白光一閃,千葉被結界反彈而出。

咔擦一聲,聲音細小微弱,卻偏偏入了流輝的耳。他瞥了一眼趴在地上,憤憤不平的千葉,眸中一閃。在看一眼恨得牙痒痒的凌默,眸中訝然一閃而過,不急不慢道:「凌默,打一拳結界試試。」

「流輝,你是眼瞎還是怎麼?結界紋絲不動,我怎麼可能進的來?」凌默不滿咆哮。

聞言,狼狽的千葉不爽了,她一下子跳起來,指著凌默的鼻子,瞪著他道:「試!給我試!不試怎麼知道有沒有用!」

凌默還想在發怒,但見千葉目光堅定,憋著一股不服輸的勁,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他輕哼一聲,不耐煩揮揮手,「臭女人,讓開!」說完,擺好姿勢,蓄滿力量,重重一拳打在結界上。

咔擦一聲,結界出現了裂痕,凌默喜上眉梢。

二話不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連打三拳,砰砰砰,裂痕越發越大,結界的力量減弱,他化作一道青光穿過裂痕,進入蒼炎谷。前腳剛進來,後腳就使出全力暴打流輝,「臭女人,欠你的還給你!」

流輝笑而不語,輕輕鬆鬆迎戰。凌默拳風猛烈,招招逼向面門,流輝輕搖素扇,見招拆招。短短几招,還沒分出勝負。只見白光一閃,兩人都停下了動作。

打的正盡興,忽的被打斷。凌默非常憤怒,他霍然回頭看闖入者,白衣勝雪,萬年不變的冰山容顏,隱隱透著不快,「誰讓你進來的?」

難得見帝華髮怒,流輝笑得不懷好意,意味深長的看了千葉一眼,悠悠道:「你這話說的,自然是凌默這小子自己進來的。」

帝華聽出言外之意,目光落在千葉身上,她心虛不已,左看右看,就是不看他。實在抵不過灼熱的視線,一咬牙,梗著脖子道:「沒錯,就是我,誰讓流輝羅里吧嗦調侃我,我神煩不已,當然要找人打的他閉嘴!」

聞言,冰顏隱隱生出薄怒,就在這時,凌默奮然襲來,「帝華,吃我一拳!」他看也不看,眸子一沉,伸手一握,凌默身子僵硬,停滯不前。帝華掌心用力下壓,轟的一聲,凌默整個人砸在地面,卧地不起。他飛起一腳,將凌默踢出蒼炎谷。眸子轉動,飛快看了一眼結界的裂痕,伸手一撫,裂痕眨眼間癒合,任憑凌默攻擊,紋絲不動。動作霸道強悍,讓人反手不及。

千葉倒抽一口氣,不由得後退幾步,帝華生氣了,看來他真的很不待見凌默啊。

「帝華!你個懦夫,有本事不要躲在結界后,和我堂堂正正打一場!」

凌默暴跳如雷,在結界外叫囂。帝華理也不理,一個眼風都不給,他看了一眼千葉畏縮的小動作,眉頭一皺。

「第一千兩百三十四次敗,恭喜你,凌默,又刷新記錄了。」流輝變戲法的變出一個小本本,刷刷寫了幾筆,對凌默豎起大拇指,「可喜可賀,再接再厲。」

凌默氣的吐血。

「三日後來蒼炎谷,現在離開。」帝華冷冷下逐客令,口氣生硬不容拒絕。

「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話說這麼說,凌默還是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小千,三日後開始實體戰。」帝華冷冷道,說完轉身離開。

看到此場景,默默站在一邊的千葉,眼睛亮了亮。她悄咪咪挪到流輝那,問:「你方才說的一千兩百三十四次敗是什麼意思?」

「如你所見,凌默視帝華為勁敵,已挑戰他一千兩百三十四次,結果敗。」

「我靠!一千兩百三十四次,帝華都應承下來了,可見對凌默不一般啊!對了,凌默為何對帝華如此執念?」

「執念?」流輝覺得這話有點不對勁,也沒多想,摸了摸下巴,眼波流轉,答,「帝華是師傅最為器重的弟子,凌默是師傅最為歡喜的獨孫,對他二人偏愛有佳。或許因為他們都來自蒼茫大海,所以凌默對帝華抱有敵意。不過帝華為人孤傲冷漠,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也就隨他去了。」

「他們果然是相愛相殺的cp。」

「什麼是cp?」

「就是一對。」

「噗。」

正步伐平穩往回走的某人,身子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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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與千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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