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胡說八道!」周祈漣氣得不行:「我什麼時候有過這等行徑?方才我去了一趟後院兒,不過是偶遇了你罷了,話都沒說兩句,你便如此誣陷我,實在歹毒!」
林脂往衛蓮真身後躲了躲,更是委屈:「我尚未出嫁,周世子便如此評價我,這是要讓我身敗名裂嗎?真是好狠的心,周世子,我素日與你無冤無仇,你竟是要如此害我。」
周祈漣險些吐出一口血來,他氣得要死,可是他無可奈何,如今他被人這番押著,丟盡了臉。
他這般想著,便抬頭看著衛蓮真,陰惻惻道:「衛掌院,你今日行徑,就不怕為自己招來什麼禍事?」
衛蓮真微微一笑:「衛某不過是路見不平罷了。」
周祈漣這下子氣得話都說不出了。
「掌院,快將他送去見官吧。」林脂看了一眼周祈漣,又看向衛蓮真:「雖他是世子,但這等不軌之事,著實令人所不齒,即便他日,忠義侯府向我發難,我也無話可說。」
好賴話都讓她說了,周祈漣無力反駁。
衛蓮真看了一眼周祈漣,眸子閃了閃:「見官?」
若真是被送去見官,今日這事,可算是鬧大了,屆時,誰臉上都不會好看。
「是啊是啊。」林脂一臉迫不及待,顯然,她什麼都沒想到,只想讓周祈漣受到教訓。
「是該去見官。」少女帶笑的聲音響起。
眾人聞聲看去,見謝蔚然不緊不慢的下了樓來。林脂一見她,心裡就虛得厲害。
衛蓮真看著少女,勾唇一笑:「郡主,許久不見了。」
「是許久不見了。」謝蔚然負手進了人群,周祈涵和謝漾玉跟在她身後。
她側目看著衛蓮真,挑眉:「許久不見,衛掌院竟是這樣作威作福,想來,用不著多久,衛掌院跋扈張揚的名聲,怕是要越過我去了。」
林脂皺眉,忙道:「郡主誤會了,衛掌院是......」
「本郡主說話,豈有你插嘴的份兒?」謝蔚然睨了她一眼,哼笑一聲:「林姑娘,也是許久不見了,你狗仗人勢的行為也是愈發沒有收斂半分,聽說令尊高升了,林姑娘還是少生事,免得連累了令尊吶。」
謝蔚然一開口,任誰都要被她嘲一頓。
不管是衛蓮真,還是林脂,都被她說了一通,周圍看熱鬧的人都目瞪口呆,一臉不可置信。
這茌平郡主跋扈的程度,似乎又更上一層樓了。
林脂漲紅了臉,爭辯道:「我貌似沒有惹了郡主吧?為何郡主一開口便將我一通教訓,若是我做錯了事,惹了郡主,那也是我合該受的,可是如今我並未惹了郡主,郡主何故這樣刻薄待我?」
「刻薄?」謝蔚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她輕蔑的看了一眼林脂:「待誰如何,如何對待,全憑本郡主的心情。」
她說罷,也不管林脂如何反應,轉頭看著周祈漣,抬了抬下巴:「鬆開他。」
衛蓮真笑了笑,擺了擺手。周祈漣被人放開,他臉色難看地揉了揉肩膀,一時無言。
「你說他對你欲行不軌之事。」謝蔚然再度看向林脂,眉目淡淡:「是真是假?」
「若有半字謊言,本郡主讓你今日橫著出這白雀樓。」說著,她摸了摸身後的朱玄鞭。
「我......」林脂咬著唇瓣,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猶豫。
謝蔚然忽然發笑:「若是你說的是真的,自然,本郡主這就讓人將周祈漣扭送至官府,為你討個公道。」
林脂臉色發白,她說不出什麼話來。她緊緊掐著手裡的帕子,將目光落在衛蓮真身上,目光中充滿了希冀。
可惜,衛蓮真沒有回應她。
她心裡一沉,微微轉了轉頭,往身後看了一眼,她又掃了一眼自己的幾個婢女,心裡有了算計。
「林姑娘,你在等什麼?」謝蔚然上前一步,咄咄逼人。
林脂眼含熱淚,她看向謝蔚然,帶著哭腔道:「是我錯了,是我不該......」
說罷,她便兩眼一翻,軟綿綿的向後倒去。
謝蔚然當即厲聲道:「誰都不準接住她!」
那些欲伸出手去的婢女立馬將手收了回來,恭恭敬敬的站著。自然,也是眼睜睜看著林脂倒了下去。
砰地一聲,聲音有點響,光是聽著就很痛。
謝蔚然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林脂,又看著衛蓮真:「方才林姑娘的話,衛掌院以為是怎麼回事?」
衛蓮真言笑晏晏:「許是林姑娘誤會了周世子。」
說完,他便轉身看向周祈漣,拱手道:「今日是衛某不對,還請世子見諒,他日,衛某定是會攜厚禮登門賠罪。」
謝蔚然笑嘻嘻道:「許是衛掌院年歲不小了,眼睛有些不太好使,連帶著腦子也不太靈光,衛掌院可得仔細身子啊,你可是我們豐國棟樑,不能有什麼差錯的。」
這話說得,周祈漣差點笑出聲來。
一向面不改色的衛蓮真聽了這話,面色也有些僵硬。他看著謝蔚然,皮笑肉不笑:「多謝郡主提醒。」
衛蓮真離了白雀樓,林脂也被人抬走了。
玉年看著周圍那些看熱鬧的人,面色不善:「還不速速離去!」
謝蔚然看著周祈漣,似笑非笑:「今日回去,不會吃一頓打吧?」
「打我做什麼。」周祈漣撇撇嘴:「我又沒做錯什麼。」
「好了。」謝蔚然收回目光:「我們該回去了。」
告辭時,周祈涵躲在兄長後面,看著謝蔚然,軟聲道:「今日多謝姐姐。」
謝蔚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不謝。」
待上了馬車,謝漾玉還是暈乎乎的,她看著謝蔚然,不解道:「阿涵不是一直叫你郡主嗎?我看她也怕你得很,為什麼咱們走的時候,她叫你姐姐呀?這該是我叫的吧?」
謝蔚然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她伸出手去,揉了揉小姑娘的髮髻:「你什麼時候這樣霸道了,還不準旁人喚我姐姐?」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謝漾玉有些不好意思:「只是想不明白她這番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