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她的眼淚為什麼會變成珍珠?
隨著巨大的爆炸聲響起,房屋倒塌,無盡的大火在自己的眼前燃燒蔓延。
姜爾爾感覺到很痛苦,很恐懼。
她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進火場里,可是卻被一雙手給死死攔住。
她掙扎著,哭泣著,但都無濟於事。
火場里,好像有自己很在乎的人。
而那阻攔自己的,似乎也是她十分熟悉的人。
姜爾爾倏然驚醒過來。
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可是無論如何她都平復不了。
夢中的人明明她那麼熟悉,甚至為之感到心痛,可是為什麼她就是想不起來他們是誰呢。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她什麼都想不起來!
姜爾爾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長發,翡色眼眸中盈滿了淚水。
隨即,水瑩瑩的淚水再也不受控制的自眼眶中滑落。
眼淚自臉旁劃過,墜落的那瞬間凝結成一顆顆晶瑩圓潤的珍珠,輕輕砸在床鋪間。
一顆,兩顆……
姜爾爾人懵了。
目光獃滯的看著床鋪里的珍珠,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這,這是珍珠?
她,她的眼淚變的?!
這是自她有記憶以來第一次哭,所以之前她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眼淚居然能變成珍珠。
姜爾爾被自己嚇壞了,身體忍不住往床頭縮了縮。
這是怎麼回事?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為什麼她的眼淚會變成珍珠?
她生病了嗎?
還是說,她是個什麼異於常人的怪物?
姜爾爾盯著床鋪里那顆顆耀眼的珍珠心情複雜不已。
好半晌,姜爾爾才勉強冷靜下來。
就在這時候,她聽到開門的聲音。
有人進來了!
姜爾爾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小心臟又是一慌,她趕緊將床鋪里的珍珠全部撿起來然後一股腦放到枕頭下面。
剛做完這一切,男人便推開了她的房間門。
姜爾爾坐在床上,微微伸了個懶腰,揉著眼睛儼然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江暮寒雙手抱胸慵懶的靠在門框上:「醒了?」
姜爾爾乖巧的點點頭,目光環顧四周,最終似乎是很好奇的落在了江暮寒的身上。
「主人,這是哪裡?」
「酒店。」
海邊酒店的頂級總統套房,客廳,廚房,浴室,一應俱全。
姜爾爾眨巴眨巴眼:「主人,我們住在酒店裡做什麼?」
江暮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慢悠悠的走了進來。
他忽地彎下腰,兩根手指挑起了姜爾爾的下巴,陰鬱的雙眼帶著種審視的意味盯著她的眼睛。
姜爾爾的眼很美。
星辰與大海交輝,華光盡數在她眼中。
只是此時,這麼一雙動人心魄的翡色眼眸看著卻有些微微的泛紅。
「你哭過了。」
這句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陳述。
姜爾爾斂了斂眼,聲音極小:「主人我沒哭,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
「噩夢?」江暮寒饒有興趣的挑高了眉,「什麼樣的噩夢,嚇得我的小耳朵眼睛都紅了,真是可憐。」
姜爾爾抿了抿唇:「主人,我夢見有個很破舊的大房子爆炸了,夢裡的我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想往火場里沖,可是卻被人給攔住了。」
「爆炸?」
江暮寒眼眸微眯,沉默片刻后忽地咧開嘴笑了起來。
男人的指腹摩挲著她臉蛋嬌嫩的肌膚,調侃:「我的小耳朵膽子可真夠小的,只不過是看場煙花而已,居然被嚇暈了還做噩夢。」
姜爾爾:「……」
那哪裡是煙花啊,那明明就是爆炸。
整座莊園全成為廢墟的程度。
姜爾爾真的看不懂眼前這個男人。
有時候,她覺得他很孤獨甚至是可憐,但有時候又覺得他很暴戾陰沉。
咕嚕嚕~~
江暮寒目光低垂,似笑非笑的盯著聲音的來源處——姜爾爾的肚子。
姜爾爾尷尬得耳朵尖都紅了。
「爾爾餓了?」
姜爾爾難為情的點了點頭。
江暮寒放開了她,站直了身:「你這一覺睡了兩天,是該餓了。」
聞言姜爾爾詫異的看著他。
兩天?
她居然睡了兩天?!
有這麼久嗎……她沒感覺呀。
「東西會有人送進來的,好好在這裡待著不要亂跑,否則……」
沒等他說完姜爾爾立即舉起一隻小手做發誓狀:「主人我保證不會亂跑的,小耳朵一定乖乖待在房間里哪裡都不會去!」
見狀,江暮寒心情難得的愉悅了幾分:「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晚上帶你出去看海。」
看海?!
姜爾爾的眼眸頓時欣喜的亮了起來。
還沒等她再說點什麼,江暮寒便已轉身出去了。
江暮寒離開后沒多久,酒店工作人員便送來了餐點。
剛醒來的時候姜爾爾還沒怎麼覺得餓,這會兒回神了,才發覺自己餓得前胸都快貼後背了。
因為這裡是海邊度假酒店,所以各種海鮮美食是這裡的特色之一。
姜爾爾吃一口就愛上了,隨後更是以風捲殘雲的速度消滅了整頓海鮮大餐。
她發現,她似乎遠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愛海鮮的味道。
——
「喂我說,你是跟屁蟲嗎,我走哪裡你跟哪裡,煩不煩呀。」
慕安夏攏了攏身上絲制的披肩,頗為無語的轉身沖著跟在自己身後的高大男人翻了個白眼。
「我們不是朋友嗎,朋友一起玩怎麼了。」
男人耍無賴似的聳聳肩。
慕安夏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摸摸自己的頭髮:「那你也不能,我走哪裡你就跟哪裡吧。」
「我也沒有跟著你啊,只是剛好咱們的旅遊路線一樣而已,這叫心有靈犀。」
慕安夏無語的再次翻了個白眼。
屁的個心有靈犀。
「行吧。那麼我尊敬的王子殿下,請問您現在要去做什麼。」
這死男人,一天天跟她吹自己是什麼王子殿下,是什麼王位繼承人也就算了,還一天天的跟著她。
都已經跟了她兩個國家了。
哪有王子繼承人這麼閑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
慕安夏沒好氣道:「當然是要避開你!」
無語子,她就想自己一個人旅旅遊看看風景,結果身邊多個大男人天天在她耳朵邊嘰嘰喳喳的,吵死了。
都已經不止一次有人誤會他們是情侶了。
哈里一臉受傷的看著她:「慕安夏,明明是你說的我們是朋友,結果你現在又這麼討厭我避著我,你這個女人未免也太善變了吧。」
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在她面前像只受了委屈的大狗狗一樣聳拉著腦袋,慕安夏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別跟我來這套,我可不吃你這招。咱就是說,你能不能讓我自己待會兒?」
哈里瞬間變正經臉:「你要去哪裡?」
慕安夏:「去看海!」
話落她轉身就走,留下哈里一個人原地摸下巴。
又看海呀。
她怎麼每到一個地方都要去海邊看看,就這麼喜歡海嗎?
擺脫了跟屁蟲的慕安夏走出酒店,入眼就是一望無際的蔚藍大海。
海風迎面而來,她的齊頸短髮被風撩的有些許凌亂,一側臉上的疤痕也隨即露了出來。
兩年過去了。
她身上的傷疤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只剩下右邊靠耳處的臉頰上還有一小塊疤痕。
她剪了長發,從頭開始。
兩年間因為身上醜陋的疤痕她受到過不少異樣的目光。
剛開始會因為這些異樣的眼光而難受,漸漸的就習慣了,無所謂了。
她的內心也因此變得更強大。
認識哈里時,她身上的傷疤還很多很嚴重,在周圍人都害怕她的時候,只有哈里像是完全看不到她身上的醜陋疤痕一樣,一直嘻嘻哈哈的在她身邊陪著她。
雖然她嘴上說很煩他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著她,但實際上她心裡並不是這麼想的。
她很感激他。
感激他願意忍受她偶爾的壞脾氣,包容她,陪伴她,跟他做朋友。
有哈里在身邊,她這兩年過得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艱難。
只是……
慕安夏深深嘆了口氣。
兩年了,她身上的傷疤都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晚柒,你到底在哪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