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卷 回到天山門

一處深山老林里隱隱約約的漏出與周圍不符的黑色竹屋。

林里傳來一陣陣刷啦啦劍鋒劃過空氣的響聲，只聽見「唰」的一聲一柄鋒利的劍刺穿眼前的樹榦，眼前一個大約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踏著樹葉輕輕落下，抬手一揮間利劍已回到了她的手中。再一轉眼已經沒了人影。

女孩推開院門蹦蹦跳跳的走了進去，「師父，今天什麼飯啊？大老遠聞著就好香啊！」說完還一副陶醉的樣子閉眼吸了吸鼻子。

「回來了！今天練功練的如何？」男子兩鬢斑白一身粗布衣衫，歲月在面容上留下痕迹，「今天做了你最愛吃的松子魚。吃完了給我演示一遍你近日練習的劍法。」

「嗯嗯」女孩隨便應了幾句，就埋頭吃飯。

凝韻啊！這是你和墨珩的孩子現在長的越發出落了，非常像你！如果你看到了肯定會開心的。龔道元看著眼前的女孩心中泛起酸澀。

這些年來，龔道元即當娘又當爹，一把屎一把尿的將小女孩從一個小不點一把一把的拉扯到現在這般大，除了身上那股執拗的性格像墨珩再找不出哪裡有像墨珩的地方了，哦對了，眼睛也是極像的。

「師父，你怎麼不吃飯啊？」女孩抬頭看著發獃的龔道元，這些年來她從不知道師父叫什麼名字，師父也從不對她提起過。

「思憶，長大了！」龔道元摸著女孩的頭感慨道，「明日隨我去趟市集。」

「嗯」女孩點頭應當，師父做的飯實在太好吃了。

龔道元看著狼吞虎咽的女孩倒了一杯水遞給她，「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次日

非榮趕到恆山處直接御劍飛行到半山腰處落地。找了許久才找到兩人居住的地方，卻不想兩人晚上沒有回來讓非榮誤以為找錯了地方差點走掉了。

「師父，我還想要這個。」思憶指著小攤上的簪花。

龔道元帶著大大的扇帽遮住大半張臉，一臉寵溺的看著身旁的女孩，「嗯，買！」

在思憶的心中，龔道元比親生父母還要親，他時常帶著小思憶去外面除些小祟、小鬼之類的，現在的思憶長大了所以不是很棘手的問題龔道元直接讓她自己解決了。

到了山腳下，龔道元直接御劍飛上山，還未到門前便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龔道元抱著思憶跳下劍直接揮劍直接刺入房中，很快房中的人被劍逼了出來。

「是你！」

非榮見到的龔道元簡直超乎他的想象，只不過短短十年時間，龔道元卻好像老了數十歲一般，兩鬢斑白臉上一圈鬍子。

「還請門主回宗門主持大局。」非榮拱手行禮道。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麼門主！」龔道元淡淡開口道，眼裡一片與世無爭的平靜，說著就牽起躲在他身後露出一個小腦袋靜靜看著非榮的思憶提腳離開。

「門主，師父……師父快不行了，還請您回去看看，是龔長老讓我來找您的！」非榮聲音顫抖的吐出一串話，說完后感覺全身力氣都快要抽盡一般。

龔道元牽著思憶的那隻手在輕輕的顫抖，思憶感覺到龔道元情緒極為不穩用牙咬著下唇抬頭不解的看著龔道元。

「門主——」身後的非榮「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如果有可能還請您見見師父最後一面，師父——服用凝丹中毒太深了，怕沒多少日子了！」一想到龔道明非榮內心就如同針扎一般，淚水頃流而下。他心中怪龔道元，為什麼他可以丟下天山門去外面逍遙，讓師父處理宗門事物？

而此時此刻龔道元腦中滿腦子都是「大哥服用了凝丹」，來不及收拾東西帶著思憶踏上長明徑直趕往天山門。非榮緊隨其後，此時天山門守衛都是些新弟子並不認識龔道元直接將他攔了下來。

「都讓開，讓進去！」非榮大聲喊到。

龔道元趕到明殿時就見龔道明已經消瘦的皮包骨了。

「丞泫？是你回來了嗎？」龔少佩端著葯推開門就見到男子跪在龔道明床前。

龔道元起身轉頭眼眸含淚看向龔嘴唇顫抖的輕聲吐出，「姐」

「嗯，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龔少佩放下藥碗快步走向龔道元抱住眼前這個苦命的弟弟，淚水滾滾而下。

床上躺著的龔道明輕咳了聲，兩姐弟快步來到床前喚道，「大哥！」

龔道明聽到聲音微微睜開眼，看到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道元？回來了？」

龔道元跪在床前握住龔道明已經消瘦的沒有樣子的手，「是，大哥……，是我，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