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卷 雙胞胎哥哥
這幾日,龔道元與龔少佩日日守在龔道明的床榻邊。
如今龔道元身上擔子很重,一邊要照顧龔道明,一邊又要處理門下宗派事物,倘若沒有非榮在一旁幫襯著,恐怕這會也要病倒了。
「門主,岩山鬼祟泛濫,弟子查不出是何原因所致。」來人行禮急忙說道。此人乃是天山門派去看守、監察岩山處邪祟的一名弟子,名喚彥汐,字孜上。
龔道元看著呈上來的宗卷,覺得此事疑點很多,緊緊皺著眉頭,「讓非榮和六酩帶門下數名弟子前去看看,順道在陰陽家取些符咒帶上防身,邪祟不一般此去萬萬小心。」龔道元遞給彥汐一副更貼,他與陰陽家家主榮侃是故交,想必要幾張符咒還是會給的。
夜間,兩道身影偷偷溜了進來。
用黑布男子捂著臉無奈的說道,「你這是幹什麼啊?為何不光明正大的進來?」
嚇的一旁的男子立馬捂住了他的嘴,「你小聲點啊!想引來一片人啊!」
「要幹什麼你快點,我還要回去看著我弟弟呢!」
「如果我告訴你這些人和你弟弟有關呢?」男子揪下面罩抱臂看著對方。
「我不希望湛兒再攪和在這裡了。」諺淵想起諺湛被逼墜崖一事就覺得心疼,他弟弟堂堂天界殿下卻被一眾凡人逼死,「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說完諺淵抬腿就準備離開,不想卻被男子熊抱,男子掛在諺淵身上怎麼也不撒手。
「殿下,求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哥哥吧!求您了!我以後給您做牛做馬行不行?在我心目中您最美最帥。要不您看在我師父的面子上救救我哥哥?」汾秋哼唧唧的苦求道還搬出自己的師父。因為師父上清尊是在汾水旁撿到他的那時又逢秋天故起了一個比較女兒家的名字——汾秋。
多次汾秋抗議這個名字,可上清尊只會樂呵呵的一笑,「誰讓你不是個女兒家呢?要是當年撿到的是你妹妹就好咯!」汾秋這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個同胞妹妹。
諺淵頓時覺得面子全無,這要是再讓別人看到,他覺得他以後出門可以換張臉了。
「行了行了,走吧!真煩人。」諺淵徹底被汾秋折服了,看來今晚他要是不走一遭這汾秋是不會放過他的。
兩人一閃來到明殿前,汾秋輕輕推門溜了進去,隨便也把諺淵拉了進去。
「沒人嗎?沒人就好!殿下快來看看我哥哥。」汾秋看了一眼四周又拉著諺淵來到龔道明床前。
諺淵拿出放在被子里的手,搭上脈,片刻后臉色有點沉重。汾秋看到諺淵的臉色當下心中一痛:看來大哥情況不太好。坐在地上掩面而泣。
「你起來,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真給教傅丟臉,我又沒說不能治的,只是頗為費勁而已!」諺淵看著汾秋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抬手揉捏了幾下。
「誰?」龔道元手持長明忽然沖了進來,拿劍指著兩人冷聲問道:「什麼人?為何出現在我兄長房中?」
汾秋知道諺淵極不喜兵器指著他,想曾經一妖精拿著妖刀指著諺淵直接被諺淵砍了手腳抽了筋。見此連忙站到諺淵身前揮動著雙手,「別衝動啊!先放下劍咱們有話好好說,對了,哥哥認識我,待我們醫好哥哥你問他行不行?」
汾秋看著門外抱著孩子的白衣女子急忙大聲喊道,「青淺,你見過我的,進來說句話啊!」
「丞泫,把劍放下,此人並無惡意。」
諺淵從白衣女子一出現就注意到她懷中抱著熟睡中的孩子,一直緊緊盯著那孩子,好像凝韻啊!聽白道人說,凝韻好像被什麼牽絆著才一直找不到,魂魄也遲遲無法投胎。
龔少佩見男子一直盯著思憶轉身遞給龔道元擋在前面:「閣下可……能救我兄長?」
「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我救你兄長的性命,你告訴我這孩子的來歷。」諺淵覺得這孩子一定不簡單,很有可能是諺湛的孩子,諺淵看著兩人不放心的眼神又說道,「對於孩子的事,出了此門我隻字不提,且不會傷害她,現在可放心?」
龔道元與龔少佩相視一眼,點頭默許。
「還未請教閣下是何人,為何在我天山門出入自由?」龔少佩看向與自己八分像的汾秋。
汾秋揭下面罩,龔道元這才發現眼前這個男子竟然與龔少佩如此相像,不由想到多年前宗祠,大伯牌位后的幾行小字,育有兒女一雙。
「我……,我,這讓我怎麼說呢?」汾秋抓耳撓腮,一副很是糾結的表情。
龔道元看著他這副模樣直接開口問道,「你可是姐姐的孿生兄弟?」
汾秋一臉震驚的看著龔道元,口張的圓圓的,隨後又一臉苦澀,「你知道?」
諺淵不再看著這三個兄妹相聚,徑直走過去研究龔道明身上的毒。而龔道元的餘光卻一直沒有離開諺淵。
諺淵看著龔道元防賊一樣的眼神,心中很是不滿還覺得有些好笑,他要是想殺床上躺著的人就憑他們幾人能攔的住嗎?要不是看在汾秋的份上他早都走人了。
龔道元也察覺到諺淵的不滿,收回了餘光,看了眼汾秋,垂眸道,「我在伯父伯母牌位后見過一行小字——育有兒女一雙,兒:龔少汐,字數賢;女:龔少佩,小字青淺。」
「丞泫,你什麼時候看到的?」龔少佩急忙抓住龔道元胳膊,「為什麼我沒見過?」
龔道元陷入了回憶,那時候他們還小,去宗祠擦拭列祖列宗的牌位,不想他失手打翻了燈油,拿起伯父伯母牌位想將油擦乾淨。不想發現牌位後面寫的一行小字。
雖然,油擦乾了,可是油卻滲入木頭裡,某天晚上老鼠啃噬蠟燭,倒在桌子上的燭火一下點燃了整個宗祠,現在的這個宗祠是仿照以前宗祠新建的。
「姐,對不起,如果不是那燈油想必宗祠還是能救回來的。」龔道元懊悔的說道。
龔少佩拉起龔道元的手,含淚道,「我的傻弟弟有什麼對不起的?現在我們一家人都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聽我師父說,青淺應該是我妹妹。」汾秋又撓了撓頭傻傻的說道,也不能怪他這副傻樣子。
龔道明、龔少佩、龔道元三人自小在勾心鬥角的環境下長大,雖然有龔道明母親庇佑可也不能面面俱到,倒是被上清尊撿去的汾秋過的老舒心了,上清尊就這麼一個徒弟什麼好東西都給他,他也沾染不上那些勾心鬥角的骯髒之事。
沒事就和諺淵在一起練練修為,所以上清尊也可以說是諺淵的師父。
汾秋肉體凡胎長的也快,不得已上清尊只好帶他回到人界修鍊,只是偶然讓諺淵下來看看他修鍊的成果。
「二哥」兩姐弟齊聲道。
汾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當下就呆住了,不知道表達些什麼好。
諺淵知道汾秋這人在表達感情方面木訥,開口解圍,「二位可將你們兄長服用的凝丹給我看看,以便我對症下藥。」
諺淵看著龔少佩離去,才對著龔道元開口,「現在可以說說這個孩子了嗎?是不是墨珩的孩子?」
「是,你又是何人?」
「我?」諺淵淡淡一笑,「墨珩兄長,天帝長子罷了。只因有些意外,家弟不慎流落到魔族,在魔族長大,卻不料你們這些修仙宗門因為他的身份對他喊打喊殺。」
龔道元聽聞,將懷中熟睡的思憶又抱緊了幾下,他怕眼前人將這個孩子從他身邊奪走。
「呵呵」諺淵輕笑了幾聲,「不必擔憂,我不會奪去孩子的,想必現在換個人帶她,她也是極為不情願的。」
龔道元輕輕點頭,「多謝!」
很快龔少佩將凝丹拿了回來,諺淵丟進一杯清水中將其化開端起嗅了嗅,「這丹有毒。」
「你說的不是廢話嗎?當然有毒了。」汾秋在一旁不滿的說道。
諺淵冷冷瞥了一眼汾秋,「這毒不是丹藥本身自帶的,而是有人故意加進去的。」
三人一聽大吃一驚,究竟是何人要害死大哥?
龔少佩沉思一陣問道,「可能看出我大哥得的是什麼病嗎?為什麼我們一點都沒有發現?」
「年幼時被人傷及了經脈,又修鍊時急於求成經脈俱損,現在就算是醫好了也不能再修鍊了,好好修養活個百年不是問題。」諺淵后一句話輕飄飄的說道,讓人覺得有些漫不經心。
汾秋挪步移動到諺淵身旁輕聲,「殿下,真的嗎?」
諺淵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汾秋一下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這可怎麼辦呢?」
「我身上事物繁多,你們找一個信得過,且會醫術的人來吧,我將袪毒的這套針法傳授於此人,行針百日,配上湯藥毒便會完全清除掉。」說著諺淵從袖中拿出一個褐色的布卷,攤開放在龔道明的一旁,布卷上面全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銀針,看起來甚是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