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害人終害己
宴會過後,喬以陌隨著喬家人一起回到喬家公館。
喬老爺下車后直接進了主廳,喬以陌站在門口打量一番后才走進門。
才進門,裝著滾水的茶杯朝著她的面門砸來。好在喬以陌身手敏捷,側頭避開,否則臉上又要添一道傷疤。
「你個混賬東西!誰准你回來的!」
正堂上側身坐著的喬老爺指著喬以陌破口大罵。
宴會上,喬老爺原本紅光滿面地享受著商戶名流們的吹捧。
喬以陌突然出現,讓他苦心隱藏的事情曝光。
靠原配夫人起家,忘恩負義,家奴出身……
種種他恨不得永遠忘記的過往,再次被人提起。
宴會上,還有不知輕重的人藉此出言嘲笑他,說他命好原配有錢,繼室有貌,兩全其美!
該死的賤丫頭,害得他顏面盡失!
喬以陌冷眼看著原主的父親,心中冷笑。她在修真界活了幾百年,頭一次見到如此鮮廉寡恥之人。
「奶奶病了,我要把她接過來看病。」
「看病,你說的輕巧,看病不要錢嗎!老不死的,病了在鄉下隨便看看就是。」
喬老爺指點的手幾乎戳到喬以陌鼻子上。
喬以陌氣得直笑,心裡瘋狂吐槽,害死老婆一家,將親女兒撇在鄉下不管不問也就算了,現在連自己親娘也不管。真是枉為人!
「父親說我是不孝女,我不孝還不都是跟您學的!」
喬以陌臉上雖蒙著面紗,但一雙清澈的眉眼露在外面,漆黑的眸子格外深邃,彷彿洞悉一切。
這雙眼睛和她娘一模一樣。
喬老爺惱羞成怒,蒲扇似的巴掌高高抬起,帶著勁風,眼瞅著就要落到喬以陌臉上。
林芸同喬燕燕抱肩坐在一旁看好戲。
如今的喬以陌可不是唯唯諾諾,話都不敢大聲說的原身。巴掌落下前,她鉗制住喬老爺的手腕,對準穴位狠狠按了一下。
喬老爺腰一彎,捧著手腕發出豬叫聲。
「小賤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看著他失態的模樣,喬以陌挑唇輕笑,淡淡道:「父親,我如今可是傅家認定的兒媳,動手前可要三思啊。」
林芸慌忙跑過去扶住喬老爺,指著喬以陌呵斥:「你怎麼能對老爺動手,他可是你爸爸!」
「他不把我當女兒,我幹嘛把他當爸?」
喬以陌反唇相譏,堵得林芸啞口無言。
「你來到底想幹什麼!」
喬老爺指著喬以陌咬牙切齒。
「很簡單,我要我母親陪嫁的產業。」
喬以陌冷著臉色坐在喬老爺對面,順手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把玩,刀刃泛著寒光,看得人心驚。
喬老爺瞧著女兒這副駭人模樣,不欲跟她多糾纏,吩咐林芸道:「把他娘留下的首飾都裝給她。」
「你拿了東西就趕緊滾,別在這裡礙我的眼!」
喬以陌聞言冷笑,首飾?若不是她繼承了原身這段記憶,還真就被糊弄過去了。
原身母親出嫁時幾乎帶來了娘家的半數家業,豈是幾件首飾就可以打發的!
「十艘輪船,紡織廠,還有五十萬兩,一樣都不能少。」
喬以陌定定看著喬老爺,一樣樣道出但年的陪嫁。
喬老爺臉上一滯,而後暴怒。
「你休想!你娘嫁到喬家,這些東西自然都是我的了,哪裡能再給你!」
「將陪嫁給我,或者進監獄,
父親自己選吧。」
喬以陌從袖口掏出一張泛黃的信紙在他眼前掠過。泛黃的信紙上字跡娟秀,原原本本寫著當年喬老爺謀財害命的事情。
這封信是原身母親託付給奶奶保管的,奶奶病重,自知活不了多久便將它給了原主,交代原主一定要好好保管。
可惜原身不識字,到死也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
喬老爺看清上面的字,臉色一陣發白。
當年的事不能曝光,否則他苦心經營的一切便全毀了!
「你好歹是我的女兒,我進了監獄你以為你就好過?這樣吧,你就好好的待在喬家等著和傅家完婚,我會把這些東西都放進你的陪嫁里。」
到了他手裡的東西,怎麼可能輕易交出去,喬老爺想著先把喬以陌安穩住,再想辦法把她給解決了。
看到喬老爺閃爍不定的目光,喬以陌就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
「我母親的嫁妝,一個小時之內交出來,否則明天的公報上會出現什麼,大家心知肚明。收起你的心思,解決我的事情姨娘已經做過一次了,我不喜歡同一件事做兩次。」
說完,手上把玩的刀子飛出,精準的擦過林芸的臉,穩穩紮進牆裡。
不給對方一點兒迴轉的餘地,直接斷了他的後路。
「我把東西給你,你將信給我!」
喬老爺直接被喬以陌給嚇住,立刻答應。
「好,那女兒就靜候佳音了。」
說罷,喬以陌拎著行李上了二樓,隨便找了間客房住下,安頓好后寫了一張藥方,要下人照著藥方抓藥,以期能恢復容貌,又打發管家裝了車子,去鄉下將奶奶接過來。
安排好一切,天色已經擦黑。喬以陌想下樓找些吃的,不料才一出門便瞧見兩個男人站在樓梯口處鬼鬼祟祟地私語。
「大小姐說要我們毀人清白,可沒說那人到底住哪兒啊。」
只這一句,喬以陌就猜了個大概,喬燕燕找小流氓毀她清白,想藉此毀她名聲,奪了傅家的婚事。
既然喬燕燕不肯消停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喬以陌迎上兩人,刻意壓低聲音。
「小姐要你們辦事,在這裡閑逛什麼!」
男人見她衣著破舊,以為是喬家的丫頭。
「小姐說的人在哪兒,勞煩你給我們指個路。」
一抹得逞笑意浮現,喬以陌伸手指了林芸的房間要他們快去,自己則下樓去找那個便宜爹。
「你又來做什麼!」
喬老爺正估量著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喬以陌弄死,乍然見她不免嚇了一跳。
「姨娘在房間里不知哪個男的說話,太吵,我下來躲躲清靜。」
「你胡說八道什麼!」
「父親要是不信,不妨上去看看。」
喬老爺將信將疑地上樓,不一會兒的工夫樓上便傳來慘叫聲。
「你個賤人,我還在家你都敢做這麼下賤的事情,看我不打死你!來人,把這**給我扔出去,不許她再進門!」
片刻,人被抬了出來。
林芸披頭散髮,半昏迷著,衣領被扯開大半,漏出裡面雪膩的肌膚,臉上兩個巴掌印已經開始發紫,嘴角的血流進領口暈開一片紅色,胸口正中央是一枚腳印。
她這個便宜父親還真是寡情,區區一頂綠帽子就把人往死里打。
喬以陌冷眼瞧著喬燕燕跟在林芸身後哭叫,苦苦哀求她爹將人留下,只覺得心裡暢快。
人被扔了出去,喬燕燕妝容花了大半,眼睛紅腫,咬牙切齒地衝到喬以陌跟前。
「是你做的?」
「害人終害己。」
你們毀人容貌,毀人清白,要人性命的時候可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喬以陌似笑非笑地丟下這麼一句,就上樓睡了。
難得過了幾天清凈日子,奶奶已經被接過來安排在醫院進行治療。
「陌陌啊,我這把年紀了,也沒幾年可活的了,這病就不治了,把錢留下來你去上學,去買你你想要的東西,我們回家。」
奶奶拖著病重的身子,看著面前站著的幾位醫生,拉著喬以陌的手掙扎章要離開醫院。
「奶奶,你安心治病,不用擔心其他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
對原主這個奶奶,喬以陌也只能儘力幫原主完成最後的心愿。
聽見喬以陌這樣說,奶奶才安穩下來,乖乖的配合檢查和輸液。
突然,奶奶大叫一聲從床上起來,赤著腳把正在聽醫生說病情的喬以陌拉開,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頭頂的吊燈直接落下,砸在剛剛喬以陌站的位置。
喬以陌看著奶奶扯斷針頭的手背上流出的血,心裡五味雜陳。
扶奶奶躺會床上,護士七手八腳的重新幫她紮上針,並囑咐不要亂動。
「奶奶,你怎麼可以不顧自己安危。」
「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牽挂,我自然是要護你的,你放心,只要有奶奶在,沒人能傷害你。」
奶奶拉著喬以陌的手笑著安慰著。
看著眼前這個慈祥的奶奶,喬以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裡有股暖流直衝心臟。
獨自修真百年,從來不屑於什麼親情。
要是奶奶知道,真正的喬以陌已經離去,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
眼眶有些乾澀,找了理由離去。
這一世,不論如何,她都要護奶奶一生平安。
喬以陌也拿到母親的嫁妝,所有人都知道喬家真正大小姐叫喬以陌,而並非喬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