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以為我稀罕?
喬以陌一臉冷漠。
如果有人細看,就會看到她看著那狗爬似的死,滿眼嘲弄。
那個渣爹,便宜爹喬老爺是以為她不知道真相,就沒法知道真相嗎?
她修鍊幾百年,雖然現在穿在普通人的身上,修鍊幾百年的大佬心性是不會改變的。
伏在地上的秋菊滿臉慘白,渾身抖如篩糠。
喬以陌的鬼神手段,叫她現在對喬以陌只有無限的恐懼。
喬以陌這麼厲害,燕燕小姐怎麼是她的對手?
「我建議你先不要去白家,還是以老人的後事為先!」傅墨深的手輕輕按著喬以陌的肩膀,他能感覺到她在極力隱忍憤怒跟悲傷。
病房這個被拔掉氧氣管的老人是喬以陌為數不多的親人。
喬以陌越沉默,他就知道,喬以陌是在爆發的邊緣。
越是這樣,他不能叫喬以陌這樣去白家。
「我不是阻止你去找喬燕燕,她又跑不掉,我們先處理老人家的後事,還有這個秋菊。」
秋菊的身體抖如篩糠:「這不是我的錯啊,我也是奉命行事,我就是一個做傭人的。」
喬以陌冰冷的眼眸緩緩下移,移到秋菊的臉上,聲音冰冷:「你怕什麼?你以為你做了罪大惡極的事情,我就會把你如何?不會,我會叫你天天看著你效忠的喬老爺一家人的。」
那就是送秋菊進監獄了。
傅墨深出聲道:「我會把秋菊送進監獄,放心,她這輩子都不會出來,也不會死!」
秋菊滿眼驚恐。
她只不過是奉命行事。就要失去一輩子自由,她的腦袋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我不要去監獄!」
此時沒人理會秋菊的求饒,傅墨深叫人把秋菊送進監獄。
叫她跟喬老爺住在面對面的監牢里,永遠遙遙對望。
喬以陌面無表情的看著秋菊被人拉走,秋菊求饒的聲音,她無動於衷。
「秋菊就是個小卒子,無足輕重,老人的後事,你想怎麼處理?我會全力幫你。」傅墨深溫聲道。
「處理後事之前。還有這個!」喬以陌把手裡的紙張遞給傅墨深:「喬老爺為了從監獄出來,打算用我母親死亡真相來交換。」
傅墨深其實早就看到了紙條上的死,當喬以陌把紙條遞給他的時候,他仔細看了一遍:「那你想怎麼辦?先弄他出來?」
「當然不!我好不容易把他弄進去。怎麼可能叫他出來?」喬以陌冷漠的目光掃過傅墨深手裡的紙張:「喬老爺一家人要團聚,不能分開,我打算做這件事。」
「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只不過還是先處理老人後事,」傅墨深按在喬以陌肩上的手微微用力:「我幫你!」
喬以陌雖然是修鍊幾百年,心裡還是不免對傅墨深的話有所觸動:「你是我未婚夫,別想推脫責任。」
傅墨深幽深的眉眼裡,襲上一抹濃的化不開的溫柔,他的手輕輕握住了喬以陌的小手:「是我的責任,我求之不得要負責,不過喬老爺給你的這封信,你就不想知道,他想說什麼?」
「他這個卑鄙小人,狗嘴裡還能吐出什麼象牙來?我母親怎麼死的,他跟他那個喬夫人心知肚明,我用得著知道真相?我根本不稀罕,我只要這一家人渣付出相應的代價,」喬以陌抬頭仰望傅墨深:「我想把奶奶葬在媽媽身邊,我想奶奶自己也是願意的,一家人,就要在一起嘛!」
她眼裡幾乎毫無溫度。
對便宜爹,喬燕燕,更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情感。
她話里的森寒,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傅墨深幫著喬以陌把老人的身後事,低調隆重的辦完了,老太太跟喬以陌母親兩個人的墓碑都換上了漢白玉的墓碑。
四周被裝飾成了仿古的園林風格,看起來這不像是墓園裡的兩座墓碑,倒更像是古典的書香人家。
很像是在奶奶家舊照片里的場景!
看到喬以陌不出聲,傅墨深暗暗打量她的神色:「你是不是不滿意?如果不滿意,我還可以叫人換了。」
「你有心了,如果她們活著,也會喜歡這個風格,」喬以陌壓下心裡驚訝,不由對上傅墨深的眼眸:「謝謝!」
傅墨深眼裡浮起笑意,溫和的道:「你還跟我客氣什麼?我做這些,等於是你為她們做的,我們還分什麼彼此?」
喬以陌的老臉不由泛紅,連她白皙的頸子,一起泛起羞澀的粉色,修鍊幾百年,她的清晰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帶動:「如果她們在世——你知道我奶奶家有一門祖傳手藝吧?」
傅墨深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深:「巧合了,我家也有一門祖傳手藝,不然你以為我怎麼知道喬燕燕是冒牌貨,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所以你看我施術,一點也沒驚奇,我就該想到的。」喬以陌的眼眸里慢慢湧出笑意:「所以,你該知道,白家即便是在白,還是灰,亦或是黑,都有實力,而我不怕。我的境界是他們想不到的。」
「連我也想不到,不過我願意慢慢探索。」傅墨深輕輕攬住喬以陌的肩,與她並肩而立站在兩尊墓碑之前:「不過你要答應我,遇到厲害人物,你不能一個人去!」
「那就是不厲害的,我可以自己去!」厲害不厲害,還不是她自己界定?喬以陌的眸子里,也被笑意替代。
奶奶去世的悲傷,被她壓在心裡。
她自己穿越前就是玄門大佬,沒想到原主家傳也是玄術,看來她替代原主而活,不是沒有緣由的。
傅墨深知道喬以陌的話里有水分,只不過他現在不想揭破她。
喬以陌以往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很多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毅力承擔,他會慢慢叫喬以陌習慣他的存在。
「喬老爺應該不知道你家跟我家的那個傳說吧?」
喬以陌心裡一驚,隨後搖搖頭:「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即便是知道,我也不稀罕!他已經是跟我沒什麼關係的外人,家族隱秘,他知道又何妨?不過他永遠沒有接觸這隱秘的資格,我不會放他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