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恩怨情仇，終是了結
這一刻！
葉翌似乎必死無疑，可正好在他邊上的蘇凌雪，卻是想也沒想地就直接往下趴去，似乎要以自己的身體護住葉翌。
她做到了！
畢竟葉翌就在腳邊，她也是第一時間有了這個反應。
只不過！
百里庭速度太快，她的動作剛成，身體才撲下一半的時候，就被百里庭一劍從後背刺穿。
「不……」
這個瞬間，葉翌剛好睜開雙眼。
他的傳承正好結束，實力也猛然大增。
可惜！
他仍是晚了那麼一點點，還能看到刺穿的劍正往自己身上繼續扎來。
啪！
他想也不想，抬手就是一掌猛然拍出。
其掌風之強，還在與劍尖接近的一剎，凝聚成了一個點，並剛好撞擊到劍尖之上。
嘭！
登時，長劍退出蘇凌雪的身體，其劍柄還撞擊到了百里庭自己。
「噗……」
這一撞，使得百里庭一口鮮血吐出。
緊接著！
身體就向後飛了出去，這讓他蒼白的面色之上滿是不可思議，「不不不，不可能……」
啪啪啪！
就在這時，葉翌則是以極快的速度在蘇凌雪身上猛地拍打了幾下。
這是通過穴位控制住她的傷勢！
只不過！
今日要救的人太多，他也不敢有絲毫耽擱。
僅僅是勉強穩住蘇凌雪的傷勢，就又立馬騰空而起。
此間！
他看上去如同一尊死神一般，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氣。
其散發而出的靈力波動，讓下方之人無比膽寒。
為此！
正激戰的眾人，也是紛紛停手。
「副門主，你沒事兒吧？」
虛空另一端，那名煉獄門長老倒是接住了百里庭，還擔憂地詢問了一句。
「沒事！」
百里庭忍著傷痛，而雙眼則緊緊盯著葉翌，滿是不可思議。
的確！
葉翌的實力從剛才不如他的大陵境九層，已經瞬間飆升到了太乙境九層。
這足足相差了八個小境。
要知道太乙境屬於傳說級的境界，每一個小境之差，都遠超之前一個大境之差。
正因如此！
百里庭知道自己是鬥不過葉翌了，咬咬牙環視一圈，就已生出溜走之心。
只可惜！
葉翌卻沒跟他廢話，騰空之後，大手一招，就使得下方一柄利劍直接飛入了他的手中。
嗖……
緊接著，就見他握著劍朝百里庭殺去。
「啊！」
百里庭大驚不已，這速度太過驚人，自己絕對不是對手。
為此！
他靈機一動，一把拽住邊上的老者，就將他甩向了葉翌。
而他自己，則是趁機凌空狂奔。
然！
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剛扭身狂奔十數米，身體就遭受到了猛然撞擊。
正是他扔出的老者被葉翌一掌拍了回來。
噗！
頓時，百里庭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其身體也凌空往前撲出，而這一撲，又正好撞上前面一人。
準確的說!
是葉翌瞬間來到了他的身前擋住了去路。
這一撞，還將百里庭凌空彈回兩米之遠。
隨之！
就見葉翌長劍一揚，就立馬架在了百里庭的脖子處。
雖說百里庭仍是搖搖晃晃的站立於虛空，看似仍有一戰之力。
可他自己清楚！
剛剛的一次撞擊，已讓他五臟六腑俱裂，丹田也有所破損，體內靈力也正快速消散著。
這是死亡的徵兆。
怎麼辦？
即便感覺無藥可救，百里庭仍是抱有最後一絲幻想。
可惜！
葉翌已不給他任何機會，手中長劍一凜，就欲直接刺穿其喉嚨。
呃？！
就在這個瞬間，葉翌忽然如臨大敵，竟感覺身後有一股濃烈的殺氣籠罩而來。
「誰？」
他大吃一驚，也趕緊扭身警惕。
自己已跨入了傳說中的太乙境，還是太乙境九層，為何還能感受到如此之大的危險。
那此人的實力不是比自己更強嗎？
他確實震撼，但扭身望去，他也看清了襲來之人，是一名身著藍色衣服而頭髮亂蓬蓬的男子。
「師父……」
這一刻，百里庭見了，卻是滿心歡喜。
師父？！
煉獄門門主？！
葉翌感覺不太妙了，這人怎麼可能如此之強？
而其年紀，似乎也不是特別大。
哪怕他蓬頭垢面，卻也只有四五十歲的樣子。
咻！
疑惑間，奔來之人陡然加速，並從他邊上倏然而過。
「啊！」
葉翌大驚，感覺此人速度實在太快，竟讓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
可讓他更為震驚的是，這人剛剛閃過，卻又立馬退了回來。
頓時！
一張大臉幾乎與他貼面，像是在看什麼稀奇古怪似的。
而這一切來得太快，讓葉翌根本就反應不過來。
但！
百里庭卻是異常激動，還大聲喊道：「師父，你來得正好，這小子太狂妄了，剛才還說自己是天下第一，差點就把你徒弟我給殺了，你趕緊殺了他……」
「啊！」
正說著，藍衣男子忽然抱著腦袋驚叫起來，「不，不可能……」
「師父，你怎麼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百里庭有些著急地喊了一聲，可藍衣人卻是一臉痛苦模樣，還凌空轉著圈。
可就在這時，遠處的虛空之中，卻是黑壓壓地跟來了一大群人，起碼有數百之眾。
他們的速度極快，還都往這邊奔來。
只不過！
在相離數十米的位置時，卻又停下了腳步。
無疑！
這是一群修鍊強者，而且是有數百人之多。
其中！
為首的是一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他的殺氣也最為濃烈，可臉色卻略帶蒼白，像是有傷在身。
至於其餘之人，則狀態更加不好。
哪怕都凌空而立，卻又無比疲憊，似乎已經奔跑了許久，或許體內靈力都已快耗盡。
而他們之中，葉翌也立馬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便是仇羽。
「仇羽？」
葉翌皺著眉頭，十分詫異。
正好，仇羽低語沖為首女子說道：「閣主，他又停下了，不知道是不是又要打？咱們還要上前嗎？」
「閣主？」
葉翌瞬間恍然，感覺這人恐怕就是蘇凌雪的母親安素素？
的確！
他沒有猜錯，這人還真是蘇凌雪的母親，更是他師父的外孫女。
只不過！
現在的安素素卻是有些猶豫，似乎還不太敢上前。
見狀！
葉翌也趕緊喊了一聲，「仇羽，這是怎麼回事？」
「那人是誰？」
安素素立馬詢問起來，仇羽則低語回應，「閣主，他就是跟小姐有婚約的葉翌，前幾天就是他救了小姐……」
「噢！」
安素素聽后，並沒有什麼表情波動。
可是！
仇羽卻急忙喊了一聲，「葉先生，你邊上的瘋子特別危險，你趕緊離他遠點……」
「你說啥？」
話音未落，百里庭就怒聲呵斥，「說我煉獄門門主是瘋子？我看你才是是瘋子？信不信，我現在就讓我師父殺了你們？」
「好疼好疼……」
在百里庭發怒之際，藍衣人還抱著頭在虛空中跪下了，像是腦袋疼痛得很厲害似的。
而這一跪毫不下墜，也更是彰顯了他的不俗實力。
現在！
葉翌盯著他仔細瞧了瞧，便有了判斷。
感覺此人應該是神經上受過什麼刺激，而今日又遭受刺激，才會表現得如此痛苦。
只是！
也不等他說什麼，仇羽就指著百里庭反駁起來，「百里庭，你都死到臨頭了，還囂張什麼？」
「不過，今天還真的謝謝你。」
「要不是你暗中帶走了你們煉獄門三分之一的精英，恐怕我們天賢宮今日這一戰還滅不了你們煉獄門。」
「什麼？」
百里庭聽著這話有些吃驚，「滅我們煉獄門？」
「不是滅你們，是已經滅了……」
「不，不可能……」
「事實就擺在你面前！」
仇羽繼續開口怒懟，「連你們這個老瘋子門主，都被我們追殺到了這裡，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我告訴你，你們煉獄門上下，如今就剩下這個老瘋子，和你這個剛上任的副門主了。」
「放屁！」
百里庭怒然大喝，「你是眼瞎了嗎？下面可都是我的人，還有天靈武院……」
「天靈武院的人已死光了！」
剛剛開口，遠處又傳來一道聲響，這又是一名強者凌空疾馳而來。
此人！
正是天靈武院的校醫賀錚。
他的到來，也標誌著天靈武院的戰鬥已經結束。
「賀老……」
這時，下方癱坐在地的古曼姝則是忽然大喊一聲。
「小姝！」
賀錚一怔，在瞥頭之際，也立馬一跨步往下奔去。
「真是該死！」
百里庭見了無比憤怒，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便咬著牙趔趄幾步，從而蹲在了藍衣人邊上，「師父，你清醒點，他們要殺我，殺你的徒弟……」
「不，不可能……」
藍衣人神情恍惚，嘴裡也不停地叨念著。
這讓百里庭有些生氣，還直接抓住了他的一雙胳膊，「師父……爸，是我，我是你兒子，你清醒一點……」
「兒子兒子……」
聽著百里庭這話，藍衣人的情緒倒是忽然鎮定了些許。
「對對對！」
百里庭略帶激動，還繼續指著自己說道：「我就是你兒子，你是我父親，我這個兒子現在被人欺負了，你快幫我還回去……」
「不！」
藍衣人截然一語，說話也瞬間變得嚴肅了許多，「你不是我兒子！」
說話間！
他已經站起了身，眼神還看向了葉翌。
「爸，我是你兒子啊，你忘了啊？」
百里庭隨之起身，並伸手指向了葉翌，「今天是你讓我來殺這個人的，可兒子我打不過他，你快幫我殺了他吧。」
「他可是說他是天下第一啊，也不知道父親你到底能不能打得過他？」
此話明顯是在刺激藍衣人，卻又像是在刺激一個傻子似的。
只不過！
他的話音剛落，藍衣人的眼神陡然犀利起來。
當重新落到百里庭身上時，便讓百里庭驚出了一身冷汗，還著急地說道：「爸……師父，你的病又好了？」
「你才有病！」
藍衣人冷冷回應，「我問你，今日天賢宮殺上門來，你去哪兒了？」
「啊，我……」
「我再問你，我煉獄門上千靈武強者，為何今日忽然少了四五百人？」
「師父，你聽我說。」
百里庭聽了有些著急，「你不是一直想要千靈醫典嗎？還有那古陵聖寶圖的殘圖。」
「所以啊，我想討師父你歡心，才自作主張……」
「別解釋了！」
藍衣人揮手打斷了他，「我就問你一句，擅作主張，按門規當如何處置？」
「啊，這……」
「別這啊那的，趕緊回答我。」
「是！」
百里庭戰戰兢兢地應著，並回了兩個字，「當斬……」
唰！
話音未曾落下，一柄利劍就劃過了百里庭的脖子。
這把劍，正是百里庭手中的那把利劍！
沒人看清此劍是如何動的，哪怕是葉翌，也只感覺到一道殘影閃過而已，卻仍是沒有看清。
太強了！
這已強大到超乎了他的認知。
眼下，也只見百里庭的身首各自虛空下掉落了下去，而割其首的利劍，卻仍是在他手中。
對此！
眾人雖是震驚，可藍衣人卻是不屑地罵了一句，「無恥小人，為了修鍊，竟還設計讓自己爺爺強行傳承自己，真是該死。」
這？
葉翌聽了又是一怔，感覺還聽出了一些端倪。
即便百里庭接受他爺爺傳承的事情，不管是以手段得逞，還是心甘情願，都與自己無關。
可從這位藍衣人嘴裡說出，卻又讓他感覺這藍衣人似乎不像是傳聞中那麼可惡。
甚至隱隱之中，還能感受到一點莫名的親切感。
然！
就在這時，安素素卻是沖他喊了一聲，「葉凌，你已經跑不掉了，還是趕緊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
藍衣人嗤然一笑，「就你這些人能奈何我？別做夢了。」
「倒是你們，應該聽我一句勸，趕緊把千靈醫典和古陵聖寶圖交出來。」
「如此一來，我保證可以不再傷害你們一人。」
「我呸！」
安素素冷冷一哼，「你當年殺我夫君，還險些把我女兒也殺了，這個仇我若不報，那我安素素有何顏面去見我夫君？」
「更別說你二十年前作惡多端，為了傳聞中的千靈醫典和古陵聖寶圖，竟放縱你煉獄門的人生靈塗炭。」
「僅此一點，就足以讓你下地獄了。」
「所有人聽令！」
她說著，就揚劍指向藍衣人下令，「都隨我一起上，殺了這個瘋子……」
「住手！」
就在這時，一道老邁之聲從更高的地方傳來。
抬頭望去！
只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正拄著拐杖憑空而立。
「師父……」
「外公……」
「無老……」
下方不少人都驚訝不已，因為此人正是葉翌的師父無名。
但在眾人驚訝之際，藍衣人葉凌卻是憤恨地吼了一聲，「竟然是你這個死老頭兒，我今天非得殺了你替我兒子報仇……」
呼……
他說著，就握拳凌空而起，襲向了無名。
「小心……」
葉翌見了急語提醒，卻也來不及阻攔，因為藍衣人的速度實在太快。
但！
讓他沒想到的是，無名並無絲毫畏懼。
反而是在葉凌靠近之際，隨意一揮手中的拐杖，就敲到了藍衣人的頭頂之上，並讓他重新落回了原來的位置。
這讓眾人再驚。
哪怕是葉翌，也無比震撼。
實在沒想到，自己師父竟是如此之厲害。
不過！
看著葉凌落回自己身前，他急忙一橫手中之劍，就欲沖藍衣人出手。
但就這個瞬間，無名又驟然呵斥一聲，「你小子幹什麼？謀殺生父嗎？」
「啊！」
葉翌一顫，雙眼瞪得溜圓。
他只知道自己無父無母，怎麼會忽然冒出一個父親？
「你說什麼？」
就在這時，葉凌也是一臉震驚，還指了指葉翌，「你說我是他的生父？這怎麼可能？我兒子不是被關到古陵園了嗎？」
「哈哈！」
無名大笑起來，「你若不信，可以仔細瞧瞧，看看他和你年輕時候，像不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
葉凌微微一愣，卻也歪著腦袋看向葉翌。
「師父，你到底在說什麼？」
葉翌仰著頭，也是一臉的震撼，可無名卻不再解釋。
唯有葉凌，是一邊打量他，一邊叨咕著，「兒子，兒子……」
他看得特別認真，還又一步步靠近著葉翌。
「嘿！」
待等片刻，葉翌被看得有些發麻，便呵斥了一聲，「你這個老瘋子，看夠了沒有？我可不是你兒子。」
「不，你是……」
葉凌有些怔神，還一抬手掀起了葉翌的衣服，使得他後背上的一塊青色胎記展露而出。
「你幹什麼？」
葉翌大怒，可葉凌卻是狂笑起來，「哈哈，你就是我的兒子，我葉凌終於有兒子了，我有兒子了……」
他越說越興奮，卻又越來越瘋癲。
在接連喊了十數聲后，竟邁步往遠處奔去。
「不好，他要跑，快追……」
安素素見了，又一次下令，可無名也再度攔住，「行了，素素，我早就說過，他當年只是誤殺你夫君而已。」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該放下了。」
「不……」
安素素仍是執著，「他不是誤殺，我親眼看到他下的狠手，他就是自己沒了老婆，才想殺我不成，最終把我夫君殺了……」
「你……」
無名像是有些火大似的，卻是一揚手，打出了一道靈力，並將安素素和葉翌都立馬籠罩其中。
隨即，才又見無名有些感慨地說道：「你如此愚執，始終放不下這件事，那我今天就把真相告訴你吧。」
「其實，你夫君之死，確實是葉凌有意為之。」
「但是，葉凌殺他，是為了替他妻兒復仇。」
「因為你夫君那個混蛋，當年貪婪葉凌之妻的美貌，竟趁葉凌不在，要對她強行動手。」
「但葉凌之妻死活不從，還抱著嗷嗷待乳的兒子從那萬丈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可是，你夫君太狠，在他們母子跳崖之際，竟還凌空劈出一掌，直接要了葉凌之妻的性命……」
「不！」
安素素聽到這話，直搖頭，「不可能，我夫君和葉凌當年是結拜兄弟，他怎麼可能貪念葉凌的妻子……」
「哎！」
無名長嘆一聲，「你可真是個傻丫頭，這麼淺顯的道理還要我明說？」
「哼！」
安素素咬著牙哼了一聲，「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此事的？」
「是葉凌家的那個啞仆告訴我的。」
無名又一字一句地說了起來，「當年，我正好雲遊到了那裡，只不過我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本是想著路過，去討杯水喝，卻發現葉凌家那啞仆躺在血泊里，尚有一絲微弱氣息。」
「我救活了他之後，他也自然把事情告訴了我……」
「你還是在騙我！」
安素素依舊惱怒，「一個啞仆，怎麼可能開口告訴你事情的真相？」
「他自然有他的方法。」
無名仍舊沉聲解釋，「你若實在不信，可以去一趟我那山上，因為葉凌那名啞仆，就在我山上做事。」
「啞叔？」
葉翌聽到這裡，不由得一顫。
因為無名的山上確實有一名啞仆，雖不會說話，但人很精明，各種藥材的辨識，也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的。
但他似乎從未下過山？
「素素！」
此刻，無名又語重心長地開口了，「我是你外公，我又怎麼可能騙你？」
「而且，我與葉凌也從未有過交集，更不至於故意偏袒他了。」
「當然，若真要說有交集，便是葉翌這小子了。」
「他是我當年在那山崖之下找到的，本來以為他早死了。」
「可我下去尋到他的時候，發現這小子竟掛在樹枝上逃過了一劫，還一直衝我笑。」
「我見他與我有緣，就將他帶回了山上。」
「只不過，葉凌那小子也是個情種，在回家發現家裡遭到變故后，整個人如同發了瘋似的。」
「而他從啞仆嘴裡得知真相后，也就起了復仇之心。」
「正因如此，他當年殺了你夫君后，便脫離了你們天賢宮，並組建了煉獄門。」
「哪怕當時的煉獄門就他一人，可他卻打著這個旗號，以一人之力殺得你們天賢宮天翻地覆。」
「連你母親都擋不住，無奈之下，她才將當時大著肚子的你，託付給了蘇昌旭的兒子。」
「讓你們以夫妻之名生活，本是想著等你生下孩子后，再將你接回天賢宮。」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你居然和蘇昌旭的兒子假戲真做。」
「那小子倒也是條漢子，為了替你夫君報仇，還主動加入了成立不久的煉獄門。」
「雖說最終的結局很慘，可臨死前還是一直護著你跟凌雪……」
這？
聽著無名的講述，葉翌無比震驚。
雖然這事兒和蘇昌旭所講的有些不同，但轉念一想，蘇昌旭不知安素素之前的事情，也在情理之中。
此刻！
安素素終於是有所沉默，似乎有些相信了。
「好了！」
無名又嘆息一聲，「事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你若還是不相信外公，那我也沒辦法了。」
「不過，有點我得提醒你，煉獄門雖說名聲不好，還因千靈醫典和古陵聖寶圖鬧得到處都生靈塗炭。」
「但這個事情真要說起來，也跟我有些關係。」
「因為葉凌那小子發了瘋的想要滅了你們天賢宮，而你們不敵於他，還有不少人因此而背叛天賢宮。」
「就連你母親都差點被那小子給打死了。」
「所幸我當時遇上了，但畢竟是你夫君有錯在先，我也不可能對他下殺手。」
「為此，我就隨口哄騙了他幾句。」
「我告訴他，說他妻子不是天賢宮的人所殺，而是古陵園中有人見他兒子天生血脈特殊，才將其搶走，也就順手殺了他夫人。」
「為了證明事情的真偽，我又故意讓他那啞仆做了偽證。」
「正因如此，我才會把他那啞仆帶上山做事。」
「總之，葉凌是相信了我的話。」
「但古陵園有上古法陣支撐，別說他，就算是我也破除不了。」
「所以，我又告訴他，要進古陵園，就必須尋到古陵聖寶圖和千靈醫典。」
「還跟他說，古陵聖寶圖中記錄了古陵園的古陣生門，但卻需要以千靈醫典做為媒介，才能將之打開。」
「我這麼說，也是想他為此多忙活忙活，省得整天盯著你們天賢宮。」
「可我哪裡想到，這事兒在二十年前居然還能引出不小的風波，甚至有不少人都因此事而亡。」
「說起來，我現在也是滿心愧疚，都不知如何面對那些死者家屬。」
「曾幾何時，我也想過一掌拍死葉凌那小子算了。」
「但一想到他是葉翌這混小子的父親，又於心不忍。」
「若不是今日他們父子偶然相遇，這些事情我還不知道會埋在心裡多久。」
「如今告訴你們兩個，我也算是輕鬆了一些，但願葉凌那瘋小子如今知道自己兒子還活著，便不再因千靈醫典和古陵聖寶圖再鬧出風波了吧？」
「當然了，據我所知，煉獄門這些年的惡事，也並非是他葉凌下令做的。」
「畢竟他在二十年前就已瘋瘋癲癲，還動不動就會犯病。」
「所以，這些年你們看到煉獄門所做的惡事，幾乎都是他們的副門主百里文淵在幕後策劃，也就是星耀武院的院長……」
無名慢悠悠地講述著，葉翌卻是聽得一驚一乍。
完全沒想到當年發生過如此之多的事情。
他弄明白后，也談不上是什麼滋味。
畢竟逼死自己生母之人，早已被自己父親手刃。
或許！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是要替這個只有今日一面之緣的父親贖罪了。
正因如此！
在無名散去結境之後，他的心情仍是十分沉重。
不過！
在他們三人處於結界之中交談的時候，下方的戰鬥卻是再度打響了。
畢竟天賢宮和煉獄門一直是死對頭，不用安素素這個宮主下令，就已是斗得你死我活。
自然！
天賢宮大批高手趕到，自是以大獲全勝收場。
但！
結界散去的葉翌，看到下方屍骨累累，卻是有一種說不出的罪惡感。
畢竟二十多年的恩恩怨怨，各種仇殺，幾乎都因他師父和父親而起。
一個為了復仇，一個為了消除仇恨，反而讓這個江湖更加水深火熱。
正因如此！
帶著濃濃的罪惡感，葉翌不再區分敵我，而是以醫者仁心為本，對所有傷者都進行了診治。
而讓他欣慰的是，蘇凌雪、古曼姝、秦月等人最終都是安然無恙。
此外！
安素素和蘇凌雪母女相認，安素素也終於還是放下了從前之事。
不僅如此！
她還和無名一道，強行給葉翌和蘇凌雪舉行了婚禮。
那一日！
熱鬧非凡，似乎整個北都的太陽都更加明朗了。
唯一的遺憾，是古曼姝沒有前來祝賀，說是出門歷練了。
但！
葉翌和蘇凌雪也未在北都久留。
而是按無名的指引，最終前往了葉凌夫妻當年生活的山巔過上了桃源生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