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交集
十一月中旬了,蘇年已經已經不用拐杖,瘸著腳到處走了。
本來就是脫性骨折,不是很嚴重,蘇年腳上的石膏被妹妹在家拆掉后,就在老家找了份工作,月薪3000,但是活不多。這連蘇易以前工資的零頭都不如,但是因為離家近,而且可以經常摸魚,很適合現在的蘇年。
周末,老闆給蘇年打電話,讓她去下公司,說有個客人要來,是老闆的初中同學,他帶著老婆孩子在郊區玩呢,回來要一兩個小時,拜託蘇年先去接待下,沒辦法蘇年的另一個同事,張娜,休息必拉黑老闆,絕對不接老闆任何信息。
蘇年到的時候,門口已經站著一個人,著裝很得體,換句話說渾身上下好幾萬的行頭,是個有錢人。蘇年感嘆老闆還有這樣的同學,招待人進了公司,給人倒了茶水,這個王先生很好相處,並不嫌棄他們公司的茶葉不好,拿起就喝。
因為老闆不在,兩人就閑聊,後來不知怎麼就聊到了勝意的廣告案,廣告詞是蘇年想的,她脫口而出。
「小姑娘,去過南京?」王先生。
蘇年被叫小姑娘,很開心,也調皮的說道「王先生,告訴你一個秘密,我不僅去過南京,而且這句廣告詞還是我起的。」
「不可能吧,這樣的牛皮可不能瞎吹。」王先生笑著說道。
「您看我像吹牛的人嗎?我說的是真的,我以前在斯年上班,也算是高級白領了。」蘇年眉飛色舞的說著。
「你叫什麼名字?」王先生。
「蘇年。」蘇年。
「你是斯年的策劃總監?」王先生。
「你怎麼知道,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辭職了,現在在徽創上班,呢,就是這裡。」蘇年。
王先生後來看蘇年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樣,他捉摸不透,那樣有才華的女子,怎麼會捨棄那麼高薪的職位,來他同學的小廣告店上班。他閱人無數,怎麼會看不出,蘇年口中說著:年齡大了,想回家多陪陪父母的說辭,只是說辭而已。
後來蘇年的老闆回來,蘇年就告辭,騎著自己的小電瓶車回家了。
十二月王總在工地現場看施工進度的時候,碰到了設計總監秦總還有斯年的老闆傅斯年也來巡查。
中午一起吃飯的時候,王總談到蘇年。「秦總,貴公司的蘇總監已經離職了吧,之前說是休假,是不是在騙我。」
「王總,您哪的話,又從哪聽的謠言,蘇總腳摔傷了,這是整個公司都知道的事情。對吧,傅總。」秦明坤。
「行了,秦總別找傅總打馬虎了,我前段時間回老家,見到了蘇總。叫蘇年對吧,她在我老同學的一個廣告公司上班,只是可惜了,那麼有才的一個姑娘,居然屈居一個小列印店裡。」王總。
「王總,見到蘇年了?」傅斯年。
「見到了,我本來以為蘇總是個成熟知性的職場女性,想不到見到本人,才發現是個談吐幽默、性格開朗的小姑娘。真是人不可貌相。我見到她時瘸著腿,周末被老闆喊來加班,也樂呵呵的,對了,還騎著電瓶車、戴著卡通圖案的頭盔,說她跟我女兒年齡大小差不多,我都信。」王總。
傅斯年聽著王總的描述,好像看到了蘇年一樣,看來她在家過的挺好。
下午傅斯年在公司,一直黑著臉,秦明坤也不知道,上午還好好的老傅,怎麼又犯病似的。
終於到下班時間,准老闆娘陸芳琳又來接老闆下班,公司的人都很羨慕陸芳琳釣到老闆這個金龜婿,也有人羨慕老闆天天有美女接下班。
晚上吃飯的時候,陸芳琳又提到了婚禮,本來10月訂婚的時候,說好是明年五月結婚,但是陸芳琳總感覺傅斯年最近有些一段時間有些不一樣。不再像從前那般在意自己,雖然自己喜歡、想要的東西都會買給自己,但是那都是自己主動提的,不再像從前,都是在特殊日子主動給自己準備禮物,她也怕變故,找到傅斯年這樣年輕有為,家底也尚可的男生不容易,而且傅斯年的公司越來越大,越來越好,以後自己指定是個闊太太了。她眼中的傅斯年如此優秀,自然是怕那些上趕著來的女孩子橫刀奪愛,這也是她閨蜜提醒她的事情,讓她儘早拿下蘇斯你。
傅斯年被陸芳琳最近的催婚弄的有些心煩,「芳琳,婚期是之前定好的,我們如期舉行就好,現在提前,我這邊很多事情都要改變計劃。」
陸芳琳看到傅斯年的臉上的不高興,怕傅斯年更生氣之前,說道「你別不高興了,我不說了,人家就是想早點嫁給你,每天給你燒飯、洗衣。」
周末傅斯年神使鬼差的給自己買了一張高鐵票,去了蘇年的老家,去了那個王總說的徽創廣告。傅斯年感謝自己之前拿了蘇年的身份證,若不是當時記下了蘇年家的地址,大概這個徽創廣告也不會那麼容易找到。
許是因為周末,臨街的那些小吃店都開著,唯獨那個小廣告公司的店鋪關著門,傅斯年就坐在對面的小吃店,坐著,看著對面關著的店鋪坐著。就在他準備去車站的時候,看到一個騎著電瓶車的身影,果然如王總說的,帶著卡通圖案的頭盔,其實蘇年走路乍看上去,跛腳並不明顯。仔細看才會發現有些跛腳,只見蘇年開了店鋪的門,大概也只有三五分鐘,她從裡面出來,應該是去拿東西。
蘇年戴上頭盔,騎上她的小電驢,調轉方向,騎了沒幾步,在一個賣雜串的小店門口停下,在買東西吃,傅斯年在街邊打了輛計程車,在後面跟著,蘇年走走停停,等紅綠燈的時候還動了動自己的耳機,她應該在聽歌。後來,蘇年到了一個小區,把臉上口罩摘下,刷臉進去了,她是到家了。
傅斯年跟司機師傅說去車站。
後面幾乎每個周末只要不出差,傅斯年都會抽空來這裡,傅斯年發現,儘管每次來回四個多小時的路程,但他對於來看蘇年這件事,樂此不疲,即便他想看的人不知道他曾來過。
最近兩次,他總是做最早一班車,到達后就在蘇年樓下附近等,看著她出門,然後一直遠遠的跟著,有時候蘇年一天也沒有出來,他到時間沒見到人,也就直接走了。
一月的最後一個周末了,蘇年的腳已經完全可以自由走動,看不到一點跛腳的痕迹,偶爾還會小跑,但是跳到還是不太行,會痛。這天的蘇年早早的出門,後面還跟著她的媽媽。
母女倆開車出去的,前幾次看到蘇年的車子都是一個跟她長的眉眼相似的女孩子開著,那個女孩應該就是蘇年的妹妹。今天蘇年自己開著車,帶媽媽出去,傅斯年沒打到車,路邊騎了輛共享電車跟著,車子進了商場的地下停車場,他的共享單車進不去,他停下車子,快步去跟著,還是跟丟了。後來他找到蘇年的車子,順著那個電梯口上去了商場裡面。
傅斯年一間間的找,在一家奶茶店看到了蘇年的媽媽,蘇年媽媽和一個年齡相仿的女士一起往外走,傅斯年往裡看,蘇年和一個男人坐在一起,不言而喻,她在相親。
傅斯年瞬間,心情變的很不美好,可是他發現自己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傅斯年就站在店門口守著,這樣出色的男人一直站在門口,不一會兒就有膽大的女孩子來搭訕。傅斯年用那冰山一樣的臭臉成功嚇退那些女孩。
後來他跟著蘇年和那男孩進了電玩城,看到兩人買了遊戲幣,去挑項目玩,傅斯年轉身走了。
傅斯年在回去的路上,他終於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確認了一件事,自己真的喜歡上蘇年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