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妄圖

季夢幽按照謝一燃的話，又仔細的思考了一番。如果要問她，在這閉上眼睛之前，與閉上眼睛之後再睜開眼睛對比，首先看見的地方是哪裡的話，季夢幽一時間也說不清楚。但她明白，這兩次相對比，閉眼之前，與閉眼之後，她第一眼所看見的地點，一定是不相同的。只是，如今季夢幽是實在不記得，上一次閉眼之前，她所看見的第一處地點是哪裡了。

她剛想問什麼，關於那之前自己第一眼見的地方忘記的事情。卻被謝一燃，先一步開口打斷了。謝一燃看著季夢幽那滿臉困惑地表情，便知道對於她而言，剛剛所說的一切，都忘光了。於是乎，謝一燃也懶得等季夢幽自己想明白什麼，直接開口說道：「季夢幽，本王猜你也不記得閉眼之前，第一眼見到這間房間時看到的東西是什麼了吧？不過，那也不重要。本王說，在閉眼了之後，又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你看見的是什麼，那才重要。」

「那才重要嗎？」季夢幽若有所思的輕輕頷首，一邊看著四周的景象。如果說，在閉上了雙眼之後，又睜開雙眼時，第一眼所見的是什麼，恐怕是這間房間最中間的位置上，那個長得像某個人模樣的石像？只是，季夢幽看不出那個石像所雕刻的人究竟是誰。因為那個石像雕刻的人，是沒有臉的。一個無臉的人，她怎麼能夠分辨出來，那是誰？

只是，季夢幽又有疑問了。難道光看著面前的這個石像，便能夠感受到來自王蹇府邸的壓迫感嗎？可是，她之前在這王蹇府邸的這條密道，這間密室之外的地點，也有著不同程度的壓迫感啊？還有一個更想問出口的問題，便是之前季夢幽她自己去提問，去問謝一燃，他都沒有發現四周可能存在的壓迫感，可為什麼，剛走進這裡，從那個密道走進了這間密室之後，就發現了所謂的壓迫感呢？而且，季夢幽更難理解的是，走進這間密室之時，她自己都沒有感受到壓迫感，而謝一燃就已經有所察覺了？

明明在外面，謝一燃是察覺不到壓迫感的。而且，季夢幽很清楚，謝一燃身為攝政王，作為高高在上的位高權重之人，對待壓迫感，恐怕也只有先皇死而復生，才可能對謝一燃產生那麼些許。然而，先帝爺復活的概率，就宛如太陽從西邊升起，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於是，季夢幽更不理解了，明明那樣一個位高權重的人，在外面都察覺不到任何壓迫感。為何走進了這間密室之後，比自己還要更早的察覺到了所謂的壓迫感？

心裡有著這份好奇，季夢幽便開口問道：「王爺，其實，其實我還有個問題。為什麼之前在外面的時候，王爺一點兒壓迫感都沒有感覺到？而走進了這間密室之後，王爺你比我還要更早的感受到了，來自這間密室的壓迫感？這一點，我自己想了很久，實在是沒有想清楚。不過，我想王爺應該是有自己的理由的。至於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閉眼之後再睜開眼睛，看見的第一個場景，是面前的這個石像。」

「果然如此。」謝一燃像是早就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一樣，十分鎮定的開口說這話。然後，他緩緩的走向了那個石像，輕輕的用手去觸碰那個石像。之後，又開口說道：「果然有問題，季夢幽，你看著這石像，本王問你，可看見了這石像的什麼端倪？若你不傻，本王猜，你應該是能夠想的出來，本王所問，你應該回答什麼的。」

季夢幽尷尬的笑了笑，這話說的，就好像自己一旦回答不上來，就是自己太傻太笨了一樣。這話說的她，既不想回答，又不能不回答。這就好比是，一個人問另一個人一個不得不回答的問題，可是那個人提問的方式很不好聽。季夢幽緩緩轉過頭，看向謝一燃，然後開口說道：「王爺這個問題問的呀，我若是回答不上來，可能就是真傻吧。只是，您這麼一問，我總感覺自己是真的回答不出來。這石像的端倪，如果只說第一眼所看的話，可能只是這石像被雕刻的人，卻沒有一張完整的人臉？別的，我確實是還沒有發現。」

謝一燃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開口說道：「你看，這不就是嗎？本王說了，你可不是什麼笨蛋傻子，本王所問的問題，你也將本王想要的答案回答出來了。沒錯的，這石像的端倪，就是在這石像所雕刻的人，卻沒有一張完整的人臉上。你想想，什麼情況之下，那石像所雕刻的是人，人卻會沒臉呢？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那被雕刻的人，人臉不能夠暴露於大眾的目光之下。你得清楚，什麼情況之下，人臉不能夠暴露在大眾的目光之下呢？而且，這可是間密室啊！」

是啊，這可是間密室啊！明明是在密室之內，為何要如此的膽小？季夢幽也想不明白，或者說，她很疑惑。如果說這是一間密室的話，那麼大眾根本沒有機會在此，看見這個石像。既然只是藏匿在這裡的石像，別人也看不見，最多也只是王蹇府邸上的這幾個刺客，或者和王蹇相熟的，信任的人，才能夠看得見。可是，王蹇為何要留下一個沒有臉的石像呢？難道，這石像的目的，是真的到了這種，即便是在密室之中存放著，也絕對絕對不能夠被外人看見的程度嗎？

難道，便是連家裡養的刺客，還有相熟的，認識這間密室，知道這密道的人，也不能夠知道那個雕像上所刻畫的人，究竟是誰嗎？所以，那個人一定是個必須要保密的人。但是，究竟什麼樣的人需要保密呢？如此受到保護的人，一定是有著，有著極其強大野心的人？季夢幽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著想著，自己就把事情想到了野心上邊。

不過，也算是歪打正著了。謝一燃正巧剛開口說的便是這些。

謝一燃：「所以，這石像雕刻的人，是個極具野心，妄圖稱王稱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