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流光錦
大興的醫者還有咱們滁陽的醫者,都診斷王後身體無礙,卻又腹痛難忍,如此解釋不通的話,只能是中了巫術了。
門外的小販突然道:「大王,小人想起來,宮裡的巫女,今日曾在小人的攤位前,買過澤菜,但巫女一族不是都不吃外面的食物的嗎?當時小人心裡就感到奇怪。」
「把宮裡的巫女全叫來,」滁陽璟吩咐道。
宮裡一共住著三十多名巫女,如今都被叫到了寢殿外,滁陽璟看著小販道:「你去認一下,今日買你澤菜的是誰。」
小販順著這群人看過去,在最末尾找到了,今日見過的巫女,指認道:「是她。」
那名巫女被押到滁陽璟身前,「你可有在王妃的澤菜里下什麼。」
巫女剛想辯白,小販又道:「這位巫女很是奇怪,把煮在鍋里的澤菜,每個都翻看了一遍,我對她的印象是很深刻的。」
巫女慌忙跪下道:「大王我真的什麼也沒幹,您相信我。」
「用你們巫族的印信起誓。」
巫女一聽要用印信起誓,猶猶豫豫的不肯。
「看來是你了,若你即刻解了巫術,本王還可饒你一命。」
巫女咬著嘴唇跪在滁陽璟面前,最後她從衣袖裡掏出一個白瓷瓶,脖子一仰就把瓶子里的東西吃了下去。
倒地的瞬間,她的臉色烏黑一片,已是不行了,巫術里有規定誰下的巫術由誰來解,若是解術者死了,就只能讓其他巫師聯合解術。
滁陽璟看著其他幾位巫女道:「你們去把王後身上的巫術解了,若誰再敢違抗命令,本王就蕩平你們巫族。」
現任滁陽王本就不像,其他幾位大王那樣重用巫族,反而很是厭惡,以前宮裡的巫師,巫女有還幾百人,如今被趕走了許多,現在剩下的,還是因為都是先王側妃的隨從,才被留下的。
她們垂首進了王后的寢殿,看著床上命懸一線的王后,開始施展巫術,探查王後到底種了那一種術法,最後她們一致認為,王后是中了腹術,需要用幾味藥材配著咒法才能解開。
兩人回去取了藥材碾碎成粉末,口中對著藥粉念念有詞了一會兒,然後用熱水兌著喂王后喝下。
說來也怪,那水一喝下后,疼痛即消,「平寧你好點了嗎?」
「喝下那碗葯以後,一點也不疼了,」我道。
滁陽璟緊緊抱著我道:「這就好,這就好。」
醫者們也極有眼力界的告退了,巫女們不敢告退,只好面面相覷地站在王后床榻前。
最後滁陽璟懲罰所有的巫女關禁閉半年,連同先王的側妃,也就是六王子的母親也一起。
夜裡我問他,「滁陽的巫女為什麼要害我。」
滁陽璟道:「服毒自盡的那位,應該是被人指使的。」
「是不是先王的側妃。」
「你猜到了。」
「因為我聽宮人們說過,她是宮裡巫女的首領,在宮裡侍女為主子做事,棄車保帥的事情很常見。」
平寧在大興後宮生活多年,這點伎倆她自然能輕易看破。
「因為那巫女自殺了,沒法供出她,但我早計劃好了,我不是還要放她出來,過幾日我會另找由頭把她徹底囚禁起來。」
「我現在都懷疑那天她叫小孚,送你東西就是不懷好意,所幸那孩子還有良知,沒有把那東西給你。」
「若是囚禁了她,那滁陽孚誰照顧呢!」
「有那樣的人言傳身教,待他長大又能學到些什麼,我會另外挑選人品正直的人去服侍他。」
「這樣也好。」
原來滁陽王族當年就有濫用巫術的問題,王族之間用巫術互相暗害,是常有的事。
巫術用在正途便可治病救人,用在惡途便可傷人性命,可王族協同一些巫師這樣做,搞得原本可用來治病救人的巫醫,在滁陽名聲越來越壞,滁陽璟趕走他們的時候,百姓們都是極力贊成的。
第三日集市,璧心幾個問我,「鄉君您身體才好沒多久,今日還命人出去賣布匹嗎?」
「當然了。」
只有小意不會問這種問題,因為她知道自家鄉君就是個財迷,這幾日卧床修養,她恐怕一直都心心念念著賣布匹這事兒。
畢竟初來乍到,光孔嬤嬤帶著幾個丫頭去買布匹,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又調了一對侍衛,換了便裝去保護她們,才讓她們帶著布匹出發。
孔嬤嬤帶著幾個丫頭去到集市,把布匹分顏色種類放好,很快就有很多人圍了上來。
她雖對布匹很有研究,但還是第一次當街叫賣東西,有些害羞。
但看看其他幾個小丫頭,也才十三四歲,自己不帶著她們,也是不行,便壯著膽子揚聲道:「快來瞧瞧看看了,大興上好的布匹,難得一見。」
一吆喝,人群便逐漸圍攏過來,翻看布匹,這些上好的布匹,若放在大興的商鋪里,是不能隨意摸看的。
但這畢竟是集市上,孔嬤嬤也不好太凶,不讓人家看,「姑姑你這種藍色的布多少錢一匹。」
「這種流光錦九百五十兩一匹。」
那人立刻把手放下,有些生氣地道:「怎麼可能怎麼貴。」
孔嬤嬤道:「這叫流光錦,不光在太陽下華光溢彩,即使在漆黑的夜晚,也能閃耀著冰藍色的光芒,您說這麼好的布,值不值這個價。」
「晚上也能發光。」
「當然了。」
「現在大白天看著倒是不錯,可怎麼證明,它晚上也能發光呢!」
「這樣您找件黑色斗篷來,罩在流光錦上看看。」
隔壁賣布的攤位,借了塊黑布給孔嬤嬤,孔嬤嬤幾人撐著黑布,叫那人鑽進裡面看流光錦。
那人看完后,連連讚歎道:「果然在黑布下也閃著粼粼波光,你們這布是怎麼織造的。」
「這是我們大興獨有的秘法,我只是賣布的不懂怎麼織造。」
那人有些惋惜地道:「好是好,就是太貴了,若能便宜些,我就買一匹回去做衣裳穿。」
「今日您是第一個來問價錢的,若您誠心想要,我便少您五十兩可好。」
「九百兩。」
「對九百兩。」
「八百兩我就拿了。」
孔嬤嬤想起鄉君說過若有人講價,這流光錦定價九百五十兩,只能少五十兩。
「最低九百兩,再少就不行了。」
那人把布抱在手裡看了又看,最後還是咬牙買下了。
也有許多人想要流光錦的,但礙於價錢轉而看了其他的布料,有個穿一身黑袍的女子過來,看著浮光錦道:「這布好像比那流光錦顏色暗沉些,這布多少錢。」
「七百五十兩。」
「這又沒有那個好,怎麼還這麼貴。」
「這浮光錦顏色是暗些,但您想布料肯定是多種多樣才好,若是都織造的璀璨奪目的,有些場合其實不便穿著,您說是不是。」
幾個小丫頭,在旁聽的連連佩服,覺得這孔嬤嬤口才真好。
便宜些的布料被一掃而空,貴的也賣出了一半,眼看集市人群漸漸稀少,孔嬤嬤便做主,帶著大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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