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沈家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紀寧眼神一冷,把玩著手機漫不經心開口:「沈家就是這樣招待客人的嗎?」
「客人?」
那女僕看著紀寧精緻明艷的臉,語氣更加嘲諷:「你算是哪門子的客人?不過是老夫人迷信,找來伺候少爺的女人而已,跟我們這些做僕人的有什麼區別?難道還要在沈家端少夫人的架子?」
「一個破了產的破落戶,真以為自己還是什麼跟我們少爺門當戶對的千金大小姐……」
一記耳光打斷了女僕接下來的話。
「我是誰,都輪不到你在我面前造次。」
紀寧揉了揉手腕,邁步朝著女僕逼近:「不過是條狗,不管我是不是你的主子,敢對我叫囂,就得挨打。」
「你敢打我!」
女僕氣得胸口起起伏伏,撲上前想對紀寧動手,紀寧卻漠然開口:「不想要你的手,你可以試試。」
想起這個惡女在京都的凶名,那女僕的臉色又紅又白,嘴唇哆嗦了很久,卻愣是不敢把巴掌揮下去。
紀寧環顧一圈四周,看見另外幾個女僕在旁邊神色不善的看著卻不敢上去,眼神譏誚:「帶我去見沈少。」
那挨了打的女僕還想發作,卻被同伴使了個眼色。
「行,我們帶少夫人上去,剛好少爺也要擦身了。」
另一個女僕皮笑肉不笑的將紀寧領到二樓角落的一處房間,正好有個護工拿著髒兮兮的毛巾和一盆涼水要進去。
紀寧忍不住皺緊了眉。
應該只是打掃清潔要用的東西吧?
房門被打開,各式各樣維持生命的儀器閃爍著綠燈,心電圖平穩的跳動著,床上的男人卻一動不動。
他生著一張很俊美的臉,睫毛纖長濃密如鴉羽一般,鼻樑高挺,五官深邃,只是臉上卻沒什麼血色。
這就是沈君澤么?
曾經同屬於京都最上流的圈子,沈寧卻並沒有見過這位在京都幾乎被捧成傳奇的沈家大少。
沈君澤二十歲就因為父親去世接手了沈氏,在沈氏內憂外患搖搖欲墜時,愣是以一己之力挽救了瀕臨破產的集團,還讓當時只能算中流的沈氏一躍成為整個京都最頂尖的房地產公司。
可這樣的人,偏偏在二十七歲忽然因為一場車禍成了植物人。
紀寧心裡有些同情他,走上前想要細看,那個端著涼水的護工卻不偏不倚朝著她撞過來。
身上的黑裙被澆了個透濕,紀寧抬眸冷冷看向那護工,護工卻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還矯揉造作的驚叫一聲:「少夫人瞎了不成?看不見我端著水過來?現在好了,折騰成這副樣子!」
她將那條髒兮兮的毛巾扔到紀寧腳邊:「少夫人反正也要學著伺候少爺,今天就你來給少爺擦身吧,我還得去收拾屋子,夫人也會就回來了,要是回來之前沒有收拾好,少夫人被夫人罵了,可就不能怪我們沒提醒你了。」
紀寧的眼神又冷了一寸。
「你們就拿這種東西給沈君澤擦身?」
那護工一噎,沒想到自己會被紀寧質問,很快回過神梗著脖子開口:「這毛巾怎麼了?少爺一直都用這條毛巾……」
「那這盆冷水呢?」
紀寧冷冷注視著她,眼底寒意漸深:「作為護工,還不知道該怎麼照顧病人?」
護工被她冷凝的眼神鎮住,小腿都有些發顫,忽然想到這所謂的少夫人不過是個空架子,頓時來了底氣。
「我怎麼照顧病人,用得著少夫人教嗎……」
她話音未落,紀寧忽然掐住她脖頸將她抵到牆角:「我還真沒見過幾個惡奴欺主欺到這個份上的,這麼狂傲……不如我把這些東西給沈家的夫人和老夫人看看?你猜,她們會怎麼說?」
護工臉色一白。
大宅平時沒什麼人來,她原本以為這個空架子少奶奶過來之後會一心討好沈家,也不敢跟她們耍脾氣,誰知道……
「我,我這就……」
她抖抖瑟瑟想要去收拾水盆,房門卻忽然被推開。
「那個紀寧在哪?!」
一個樣貌和沈君澤有些相似的中年貴婦站在門口,冷冷打量著紀寧,目光落在地上那一片狼藉上時,臉色頓時更冷:「怎麼回事?!」
先前刁難紀寧那女僕匆匆上來,眼中還包著淚:「夫,夫人,您別因為我一個打工的為難少夫人,少夫人說嫁進來了就是沈家的主子,我,我們……」
紀寧掃了那女僕一眼,也猜到了那貴婦恐怕就是沈君澤的母親。
她並沒有馬上辯解,只是不卑不亢沖著沈夫人開口:「您好,我是紀寧。」
「就是你?」
沈夫人毫不掩飾眼中的嫌惡,掃一眼地上的水冷聲開口:「這些又是怎麼回事?來我沈家第一天就敢撒潑,誰給你的膽子!」
那護工看著沈夫人和紀寧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眼珠一轉抹起了眼淚:「夫人,剛剛少夫人非要來給少爺擦身,也不肯讓我教,就去拿了這塊毛巾接了冷水來,還說少爺反正是個廢人了,也只配這種待遇,我,我想攔著,還差點被少夫人打了……」
沈夫人的臉色更冷,看向紀寧的眼神幾乎帶了殺意。
「你這樣的女人,也配嫁進我們沈家?!來人,馬上把她給我拖出去!」
紀寧無聲冷笑,看得出這位沈夫人恐怕一開始就來者不善。
她摩挲著手機淡淡開口:「沈夫人連我這個當事人的陳述都不聽,就要不分青紅皂白趕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