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胡鬧
沒一會兒,站在門外的蒙睿就聽到殿內傳來秦帝咆哮的聲音。
他心裡咯噔了一下,不好,陛下跟大公子怕不是吵起來了。
他就知道今日大公子會和陛下吵起來,大公子這幾天為了小公主的事兒愁的都睡不著覺。
好幾次想要找陛下去理論,每一次都是被他用北燕九殿下的話給勸住。
原本他想兩個人不要碰面,等這件事過去了就沒事了,但是萬萬沒有想到陛下會在這個節骨眼召大公子進宮。
本就想找陛下理論的大公子這滿肚子的不滿哪裡還藏得住的?
蒙睿憂心忡忡,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這事兒往小的說還好,但是落在那些盯著大公子錯處的人眼裡,這可是扳倒大公子絕佳的好機會。
蒙睿心急如焚,好幾次想推開雕花大門闖進去,但每一次都忍住了,當今陛下是個手腕強硬,作風狠辣的人,他不能沉不住氣。
大殿里,扶風跪在地上,背脊挺直,為了蓉兒,他豁出去了,「請父皇收回成命。」
秦帝看著跪在下首,跟阿楚長的有幾分相像的扶風,心裡頭那怒火是蹭蹭地往上冒,這兒子真的是長大了,翅膀硬了。
不僅膽大的到敢當面忤逆自己,而且還瞞了自己這麼久,如果不是因為他是阿楚生的兒子,這一會兒他肯定把他扔進大牢里反思反思。
秦帝壓下心裡頭想把扶風扔進大牢的念頭,怒道:「林海,給朕滾進來。」
聽到秦帝的怒吼聲,跟蒙睿一起侯在門外的林海立刻推開雕花大門小跑著進來,「陛下,老奴在。」
秦帝瞥了他一眼,再掃過那個跪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身影,淡聲說道:「即日起,大公子扶風禁居鹿鳴宮,沒有朕的旨意不準出宮半步。」
說完轉身拂袖離去。
「諾!」林海縮了縮脖子,剛才秦帝那一瞥簡直煞氣四溢,剛才明明還是好好的,怎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的?
這個大公子到底說了什麼話會讓陛下如此的生氣?
想著林海看向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扶風,只見扶風滿臉苦澀地站了起來朝門口走去,那修長的身軀微微有些搖晃。
「公子。」蒙睿連忙迎了上來,扶住扶風搖搖欲墜的身子。
「阿睿,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扶風輕聲說道。
「公子,你不要氣餒,我們還沒有輸,只要你能沉得住氣。」蒙睿知道扶風現在已經冷靜下來了。
扶風抿緊嘴角,掩去一絲苦澀,「是孤衝動了,沒有聽你和九殿下的話。」
「公子,」蒙睿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只能勸道,「陛下現在只是在氣頭上,等氣消了就沒事了。」
「孤一直以為自己能護得住蓉兒,護得住九殿下,但現在看來,是孤自以為是了,」扶風閉了閉眼,嗓子眼有些發啞,「孤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幫不了他們倆。」
他掩在廣袖下的握緊的手,手指已經抓破了手掌心,舌尖瀰漫起一股鐵鏽味。
「公子,你別擔心,我馬上讓人給父親送消息。」蒙睿安慰道,「父親出馬,陛下肯定會改變主意的。」
「阿睿,沒用的,大將軍已經送信過來了。」扶風苦澀一笑,「父皇並沒有改變主意,阿睿,是孤不好,孤不應該說那些話激怒父皇,孤應該如你所說。」
蒙睿看著他隱忍悲切的神色,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輕嘆一口氣,「公子,九殿下他聰慧過人,此刻應該覺察到不對勁,有可能已經逃走了。」
「逃走?他們又能逃到哪裡去?」扶風眼眶泛紅,後悔和懊惱如潮水一般湧向他。
***
皇宮中的另一處院子里,正跟一群穿著暴露的舞姬玩鬧的秦之瀚,聽到手下來報。
頓時樂的鬆開懷裡的舞姬站起來抓住手下的肩膀,驚喜地問道:「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再說一遍。」
「公子,大公子已經被陛下關了禁閉。」手下被他抓的齒牙咧嘴。
「不是,是前面那一句。」秦之瀚搖了搖頭。
前面那一句,手下仔細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自己前面那一句是什麼了。
只是自家殿下的關注點好像有點不對,他應該高興的不是大公子被陛下責罰關禁閉的事嗎?
「陛下已經讓高統領親自帶人去邊境將大月氏小公主接回來。」
「不是這一句,不,這一句也算,還有另外一句呢?」
秦之瀚先是搖頭,隨後又點頭,把手下搞的一頭霧水,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聽哪一句了。
看手下一副茫然的神態,秦之瀚難得沒有大發雷霆,「那個北燕的九殿下父皇準備怎麼處理?」
原來是問這個,手下恍然大悟,連忙道:「陛下已經跟昭國的皇帝達成了協議,用北燕的九殿下換北燕的四分之三的國土。」
「啊?」秦之瀚一陣失望,自從知道自己父皇對大月氏小公主的勢在必得,他就歇了找姬蓉麻煩的心。
他再怎麼愚蠢無腦,但還是知道不能跟父皇搶女人,不然會死的很慘。
不過,那個北燕的九殿下倒是可以覬覦一二,這樣美貌的人每日就坐在一旁看看也是賞心悅目的,更何況這人還有一身不為人知的本領。
但是現在,父皇把他送給了昭國的皇帝,哎!真是可惜了。
秦之瀚輕嘆一口氣,「你下去吧。」
「是。」手下連忙躬身退了出去。
秦之瀚仰躺在鋪著獸皮的榻上,剛才那位肌膚如蜜眉眼如絲的舞姬眼眸如水,雙唇飽滿的好像能掐出蜜來。
她小心地匍匐過來,將自己飽滿的胸脯靠在秦之瀚的身上,手裡舉著一杯葡萄美酒送到秦之瀚的嘴邊,「殿下,喝酒。」
秦之瀚側過頭,看著身側的美貌舞姬那誘人的身姿,剛才的煩惱頓時一掃而空,接過舞姬手中的葡萄美酒,「還是美人兒知道本公子的心。」
接過葡萄美酒一飲而盡,隨後伸手將舞姬身上那少的可憐的布條撕碎,伺候在旁的宮女一個個臉色緋紅,垂下眼皮不敢直視。
這場胡鬧一直到天黑都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