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前無古人

到了現在，誰都明白，還好淵蓋蘇文答應投降，否則人真的沒了。

那林凡是怎麼做到的？

原來，這幾天時間，林凡就已經把地道挖到了城牆之下，在下面灌入了大量的石油。

最後用火藥一炸……這威力不需要有多大，只要石油噴向城裡就夠了，這城的內部林凡也熟悉，石油在城內高的地方，會一直往地勢低的地方流。

最終，就算燒不到全城，也會燒掉大部分地方，不會有倖存者。

林凡翻身上馬，回頭看了淵蓋蘇文一眼，沒有說話。

願降就跟著走，不願那就別跟著，但林凡還是會打回來，自己掂量著辦。

如果想動手，那麼現在就可以攻擊林凡，但真的想好出手的後果了嗎？

淵蓋蘇文也上了一匹馬，跟在林凡身後，十幾萬人一聲不吭。

這一幕，在他們心裡深深烙下了印記，林凡一個人就能提供這種威懾。

走著走著，林凡回頭又問：「你可有妻兒？」

古代人成家早，淵蓋蘇文這歲數在後世很年輕，但在這個時代應該已經有后。

「有……一子，安王為何有此一問？」

淵蓋蘇文擔心了，這是要趕盡殺絕嗎，如果真是這樣，那他不論如何都要反抗。

林凡淡淡笑了笑：「找人先接替你的位置吧，這一去，不知該如何才回來，我到海邊等你，記住，過了今天我就不等了。」

說罷，林凡縱馬而行，前方無人敢攔。

淵蓋蘇文倒是愣住了，林凡什麼意思，讓他兒子現在就繼承莫離支？

可那點歲數根本還不懂人事，這怎麼可能繼位，是讓他派放心的心腹輔佐著先佔好位置？

對，如果此時淵蓋蘇文一走，那他必將失勢。

這就得安排一下，要讓他自己的勢力控制軍隊，以防有變。

但是，林凡為什麼要讓他安排？

淵蓋蘇文忽然覺得，林凡是支持他的，並不喜歡高氏的王朝。

如果不是，那林凡為什麼讓他安排這一切，不是讓他地位穩固嗎？

「莫離支，別去吧？」

「對啊，若是沒有你，新羅人會殺過來，我們該如何是好？」

「莫離支……」

林凡走了，他們就敢說話了，但是，淵蓋蘇文此時心境已經變了。

他感覺，林凡的意思似乎是要留著他，否則也不會提醒他讓自己兒子接替。

哪怕只是個嬰兒，身份擺在這裡，他莫離支的軍隊也不會散。

「都不要說了，我有安排！」

……

就在當天晚上，淵蓋蘇文一人一馬，來到海邊接受投降。

就在大同江入海口找到了林凡的船，他神情平靜地上船，要跟林凡去長安受降。

在長安這邊，也很快收到了消息，馬跑得肯定比船快，李世民拿到消息的時候林凡都還在海上，此時，李世民都已經知道淵蓋蘇文正被帶回長安。

還沒回來，這件事自然不能公開討論，但李世民心裡是高興的。

李世勣目前已經遷移了幾萬戶高句麗人，大唐慢慢吸收已經接近飽和了，如果還想再遷移，那就得等幾年，所以現在可以暫停戰事。

但要怎麼停呢？

林凡就給出了最好的答案，說停戰就停戰，敵首主動投降！

房玄齡和杜如晦都在一旁，他們對這個結果也是滿意的，起碼李世勣和林凡都沒有什麼太大損失，李世勣遷回的人口也是由他們安排。

現在，他們知道了李世民的意圖，這點事不能說出來。

「陛下，安王真乃神人也，一人就臣服了敵首，前無古人，后……怕是很難有來者。」

「杜相也不能這麼說，林凡之所以能一人震懾高句麗，也是大唐軍隊共同的努力。」

房玄齡說得也沒錯，說近點，林凡自己帶的兵給他挖的地道，運送的石油。

以及分別駐守幾個城門，光靠林凡一個人是不夠的。

「那諸位愛卿，百姓安置得如何？」

「陛下，目前來說，是不好安置了，主要在江淮一帶，各地都有分散，如今大唐人口還是不足，今年有安王的稻種，僥倖逃過蝗災，但災情還未過，實是不好說啊。」

李世民不是沒有麻煩，蝗災還沒有過去。

沒有演變成大的飢荒已經是幸事，林凡帶著長樂公主出海這一趟，機緣巧合地就化解了這次災情。

然而在地里，蝗蟲還是肆虐，百姓看著被蝗蟲糟蹋的莊稼還是糟心。

為什麼沒有造成大飢/荒還影響那麼嚴重？

因為蝗蟲的「蝗」和皇帝的「皇」一個音，這時候神神鬼鬼的人又要出來妖言惑眾了。

看到沒有，是這個「蝗」在吃你們的莊稼，讓你們挨餓！

所以這個時候，什麼「女主武王」之類的謠言都不算什麼事，蝗災顯然更讓李世民頭疼。

國家越大，對抗意外的容錯率才越高。

現在人口真的遠不如隋朝時期，但不能怪李世民，隋末大亂斗好像誰沒參加似的。

不少百姓都跑出去躲戰爭災難了，所以李世民得贖人回來。

人不夠，就不能繼續開墾荒地，蝗災再來……

「諸位愛卿可有辦法治理蝗災？」

「陛下，如今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號召百姓撲殺，否則……控會釀成更大災禍。」

這些李世民哪能不知道，蝗蟲繁殖很快，跟瘋了一樣。

但要是人力撲殺，有幾個難點，第一是人力真是弱小，不好解決。

第二是在古代，百姓真不敢大面積撲殺蝗蟲，有「蝗神」的傳說，沾上這個「皇」字邊就讓百姓忌憚，總感覺這蟲子命硬，會克自己……

那還能咋辦，這時代也沒有什麼農藥，以及其他的科技手段。

忽然，杜如晦說了一句：「不如，等安王回到長安，或許他會有什麼辦法。」

一直是房謀杜斷，杜如晦是做決策的。

可現在，杜如晦卻說要等林凡，看有什麼主意，不像他啊。

房玄齡都奇怪：「安王打仗是一把好手，其他的也會嗎？」

「這倒不知，但安王，可是民間的神農啊，萬一，他就有辦法呢？」

杜如晦一句話，讓李世民也覺得有道理。

制定抗蝗災的策略，沒有林凡在場，那定然是一種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