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魔尊
這是哪?我是死了嗎?
軒轅若水心中疑惑,他的眼前只有無邊的黑暗,他什麼看不清,金烏大聖,林夕,大白他們怎麼樣了?這是什麼地方,可能我真死了吧!
「林夕——大白——」
軒轅若水心裡是這麼想的,他試著喊了幾聲,但喊聲似乎沉入了海底,一點迴音都沒有,沒有人回答他,這裡什麼都沒有,看不到黑暗的盡頭。
軒轅若水給自己壯壯膽,試著往前面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依稀記得好像自己變成了怪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金烏大聖給殺了,現在這是哪?軒轅若水可不想自己就這麼死了。他走著走著就想到了老頭、師傅、林夕、雲雪兒、還有大白,要是自己真的死了,那麼這一生太短暫了。
「呵呵...呵呵呵!」
軒轅若水苦笑了幾聲,想著自己就只記住了這麼幾個人,軒轅若水又顯得感傷起來,他想到自己的父母,可他不知道,老頭說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他也不知道,師傅爺爺說母親可是魔族的公主,可惜公主都讓父親拐跑了,父親還真是厲害。說父親從小在魔族長大,老是欺負魔族的天才們,可他卻經常被母親揍,父親自稱天下第二,母親便是天下第一,母親經常會帶著父親揍魔族的天才們,他們兩個經常把魔族鬧得雞犬不寧,後來父親便帶著母親偷偷溜走了,只是再也沒回來。師傅爺爺還說為這事,十年前我外公來天門古城算賬,可老頭怕挨揍,早就跑了!爺爺說他年輕的時候打掉了外公兩顆門牙,外公懷恨在心,罵爺爺是豎子爾!
「唉!都說人的一生是山河萬里,來往無數過客,可我十多歲啊!就這樣死了,他奶奶的,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幹呢!我非君子,但心存良知,本想逍遙一生,不問世俗,奈何世道艱險,無我一席容身之地。」
「怪物啊怪物,你怎麼就那麼討厭,讓我也要跟著受罪,你奶奶的!」
「老頭!剩你一個人你會孤單吧!唉,其實這幾年我過的挺開心的,你老是給我說一些九州十域的事,為了哄我下山,你倒是沒少費功夫,說真的,我也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誰願意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一直生活,只是我有些害怕,害怕有一天你不在了,那我該怎麼辦,獨來獨往,一步一行,人生無根蒂,飄如陌上塵,去他娘的命!」軒轅若水滿是牢騷,有一句沒一句的罵著。
軒轅若水就這樣漫無目的走著,忽然,他的眼前出現一抹亮光,趕忙跑了過去,只見一把散發著白色光芒的劍,劍輕輕顫動,驅散了周圍的黑暗,劍懸浮在空中,灑下柔和的銀輝,軒轅若水仔細打量著,彷彿間看到在一塊巨大的古碑前,一個嬰孩懸浮在空中,額頭的血紅印記中散發出暗夜凶光,滔天的魔氣翻湧,變成了一個怪物惡魔,一柄飛劍化作一縷流光飛入嬰孩的眉心,隱約聽到爺爺在罵師傅,「離殤,你個王八蛋,你奶奶的下手輕點...」
良久,軒轅若水回過神來,喃喃道:「那個嬰孩就是我嗎?這原來是爺爺的劍!」
軒轅若水獃獃的看著這柄劍,忍不住想要拔走,這時候,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傳入他耳朵里。
「拔走這把劍,拔走它!」。
這聲音極具誘惑力,軒轅若水似乎要沉淪在這聲音里,他就要伸手,突然他又聽到很是慈祥的聲音在叫他的名字。
「若水!」
這是爺爺的聲音,軒轅若水被驚出一身冷汗,吐出一口濁氣,笑了笑說道:「你是我身體里的怪物吧,我看到你了,出來吧!」
黑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軒轅若水只能隱約看到一個頭頂有兩隻漆黑雙角,身後兩隻巨大黑色羽翼的黑影,這黑影就盤坐在軒轅若水眼前,一雙猩紅的眼睛散發著紅色光芒,只是這黑影就這樣坐著,光他的身軀像是山那麼大,一柄白色的劍就懸在他的面前,黑影嘀咕道:「老東西,壞我好事。」
軒轅若水看到這眼前的怪物心裡還是直打鼓,這氣息可不是那金烏遠遠不能比,只是這把劍給了軒轅若水不少安全感。半天,軒轅若水開口問道:「你叫什麼?」
「太久了,忘了。」只見那怪物獃獃的坐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軒轅若水又問道:「你為什麼會在我體內。」
「不知道。」
軒轅若水盯著這怪物,又過了好一會,軒轅若水認真的說道:「我父母還活著嗎?」
「不知道。」
軒轅若水知道這怪物什麼都不想說,索性也盤腿坐下,默默的說道:「因為你,爺爺在詭秘之地三十年,孤獨半生;因為你,也許再也見不到我的父母,生死兩別;因為你,我像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受盡屈辱,世人都說你是怪物惡魔,可我卻不討厭你,因為你和我也一樣,都不受人待見,你在我體內,這也算是緣分吧!有時候我都不知道我是我自己,但你我不同,我有爺爺、父母、師父、林夕、大白、而你只能躲在霧山之下任人擺布,還要夾著尾巴藏在我的體內,但最重要的,你已經不是你了,這可真是悲哀。」
軒轅若水心想這怪物可能會發火,而這怪物卻淡淡說了句「說的好像你很了解你自己一樣,你若知道你自己,那才是真的悲哀。」
軒轅若水笑道:「你終於不說不知道了,其實這些都是老頭說的,給我取名若水,讓我像水一樣處眾人之所惡,知見立知,即無明本,我可能患得患失太在意從前又擔心將來,不過既然你在我的體內,今後之事便一起扛吧!」
聽到這話,那怪物卻笑了起來,聲音時而凄涼,時而肅穆,又覺得是真的可笑,突然問道:「就你,弱雞一個,連只金烏都搞不定,還說大話,你那麼弱,拿什麼扛。」
軒轅若水撇撇嘴嘲諷道:「你厲害!還不是得躲到我的身體里,一問三不知,連自己的名字都能忘,你可真行!」
那怪物死死盯著軒轅若水,軒轅若水感覺冷汗直流,尷尬的笑了笑:「我還小,會好好修鍊的,到時候便宰了那些害我的狗東西。」
這怪物想說點什麼,微微嘆了口氣,他輕輕抬手,在他手心出現了一張赤紅色的巨弓,隨口說道:「那隻金烏體內的東西,沒什麼用,送你了。」
軒轅若水看到這怪物遞過來的赤紅色的弓,他心裡激動萬分,這難道就是那胖子找的寶貝,洪荒時代的十大神器之一——射日神弓!
軒轅若水接過射日神弓,拉了拉,結果沒拉開,隨口罵了句:「什麼破玩意。」
然後又對那怪物說道:「你是不是搞壞了。」
此時那怪物用赤紅的眼睛瞪了軒轅若水一眼,說道:「不要拉倒,自己沒本事還怪我。」
軒轅若水連忙笑道:「嘿嘿,開個玩笑,你不要當真嗎?讓我好好研究研究,一定能拉開。」
那怪物看著軒轅若水一臉的賤樣,說道:「亦正亦邪亦修道,亦神亦魔亦凡人。走吧,好好活著!」
說完軒轅若水便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那怪物在無邊的黑暗中,只聽他一會嘆息,一會發笑。
「九千年了,終於有個說話的了,魔尊,呵呵……」。